第二天早餐時間,睡足了一夜的費羅佐夫心情大好,因爲陽頂天說,針炙這個東西,不是藥,只是把人本身的氣調來調去,以有餘補不足,所以不要天天扎,費羅佐夫這種情況,最好是隔一天一次,所以今天不扎,費羅佐夫就邀請陽頂天和井月霜跟他一起去海上釣魚。
陽頂天就看井月霜。
今天的井月霜,對他比昨天更冷淡,幾乎又回到了初見時一樣,幾乎完全沒有笑臉了。
但陽頂天並不生氣,因爲他發現,井月霜今天早上略有些憔悴,好象沒睡好一樣。
他真的以爲井月霜是大姨媽來了,情緒不好,所以他也不當回事,不過也不好問,女人這種事,他一個男人真的是不好問的。
所以看着井月霜,徵求她的意見,同時微微帶着關心。
井月霜稍稍想了一下,也就答應了,國內的代表團還沒弄好,但總經理親自跟他通了電話,要她與費羅佐夫好好溝通,儘量增進與費羅佐夫的友誼,爲簽約打下良好的基礎,現在費羅佐夫邀請她去釣魚,她當然要答應。
她也注意到了陽頂天的目光,但沒有看他,心中反而暗罵了一聲:“人渣,禽獸。”
爲什麼這麼罵呢,這要從她的憔悴說起。
她昨夜不知偷聽了多久,回去,洗了澡上牀,卻好半天睡不着,後來半夢半醒之間,居然做起夢來,她夢見陽頂天突然來敲她的房門,她開門,陽頂天竟然就抱住她說:“井姐,你好漂亮,想死我了。”
然後就來親她。
她驚醒過來,才知是個夢,雖然是個夢,心中卻是又羞又怒,洗了澡,後半夜就再也睡不着,狠狠的罵陽頂天,又罵自己,折騰半夜,最終把自己折騰成了個熊貓眼。
她天生麗質,平時最多補補水,不撲粉的,這天就補了點粉,可還是給陽頂天看了出來,但她心裡當然不會怪自己,只會怪陽頂天,所以感受到陽頂天目光中的關心,她反而更生氣。
尤其是回想夢中的情節,她是不情願的啊,等於是陽頂天強行上了她,而最惱怒的是,陽頂天狠狠的蹂躪了她不算,事後還羞辱她,說她是悶騷,這一點是最難忍的。
她一直是個驕傲的人,從十一二歲意味到自己的美麗起,她就一直是驕傲的,矜持的,她從來不對男人假以辭色,而她越冷傲,男人們就越是追着她捧着她,在她面前醜態百出。
卻無論如何想不到,驕傲一世,結果給陽頂天羞辱了。
雖然只是個夢,可她還是生氣,所以纔對陽頂天更加冷淡。
爲一個夢生氣,似乎不理性,可這世上,有理性的女人嗎?
費羅佐夫出海釣魚的是一艘小型遊艇,佈置得非常豪華,船艙寬大,真要坐人,也可以坐十幾二十個,然後還有休息間,又有巨大的冰櫃,酒水什麼的都準備得有,足可以一次性在海上漂盪一個月以上。
不過他沒有多帶人,就是他跟珍妮,然後加上陽頂天和井月霜。
近海沒什麼魚可釣,費羅佐夫駕駛着遊艇,先疾馳一陣,大約跑了一個上午,近中午時分,看到一個小島,費羅佐夫才把快艇停了下來,道:“這是紅鮭島,這附近,有很漂亮的紅鮭魚,不過要看運氣。”
“費羅佐夫先生的運氣肯定是不錯的。”井月霜微笑。
費羅佐夫呵呵笑:“我也覺得我最近運氣不錯,居然碰到了陽,如果沒有他,我早幾天就回歸主的懷抱了。”
井月霜現在就不想扯陽頂天,便悶着臉不答話。
費羅佐夫心情好,沒去注意她的情緒,事實上象費羅佐夫這樣的富豪,女人玩得多了,一般來說只管自己爽就行,並不怎麼注意女人的情緒。
他轉頭看陽頂天,笑道:“陽,你釣過魚沒有?”
“釣過。”陽頂天點頭:“在我老家附近有個水庫,還有條江,我都釣過,不過來海上釣魚,還是第一次,感受應該不同。”
“那當然。”費羅佐夫用力點頭:“水庫和江裡釣魚,怎麼能跟海上比,快中午了,我們先吃一點東西,然後就可以下釣了,我們到島的東面去,太陽偏西以後,島的陰影部份,會有不少魚聚集。”
他經驗十足,陽頂天當然聽他的。
而他的手氣也真是不錯,只是趁着飯前下了一根鉤杆,結果就釣起來一條紅鮭魚,足足有五六斤重,珍妮親手做了一盤生魚片,陽頂天先以爲吃不習慣,試了一下,卻發現味道非常好,並沒有他想象中的那種腥味。
他一時就大讚:“好吃,海魚跟江魚河魚果然就不同,我們水庫的魚要是這麼吃,腥得死。”
費羅佐夫哈哈笑,井月霜則在心裡大是鄙視:“土帽。”
她現在看陽頂天,是怎麼都不順眼。
正就着紅酒品着生魚片,遠處又開來一條快艇,看起來比費羅佐夫的這條遊艇要大一圈。
費羅佐夫以爲也是來這附近釣魚的,還站起來看,是熟人的話可以打個招呼,結果那條快艇竟然加快速度,直接撞了過來。
費羅佐夫臉上變色,他反應倒也不慢,立刻進駕駛艙掌握住了方向盤,飛快轉向,雖然他轉得快,但還是給撞了一下。
怦的一聲巨響,船身猛然一歪。
井月霜和珍妮同聲尖叫,珍妮更是身子一歪,一下倒入了陽頂天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