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賬東西,給我閉嘴。”
盤仁身爲劍宗的大長老,現在卻是被七玄峰的兩個小輩如此教訓,這讓他頓時覺得丟了顏面,一股強烈的殺意爆體而出,同時擡手掀起一道澎湃的掌力,朝着七玄峰的涵湘和另外一名年輕弟子打去。
衆人臉色皆是一變,誰都沒想到盤仁會不顧及自己劍宗大長老的身份會對兩個七玄峰的小輩說下手就下手。
盤仁的修爲已達長生境四重巔峰,他的一掌之威,足以要了兩人的命。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一直默不作聲的楊鼎傑橫在盤仁的面前,全力催動着無上金身,擡手一掌正面迎向盤仁的掌勁。
“砰!”
連同着一聲悶響,楊鼎傑身軀連番倒退數米,一口鮮血從嘴裡噴涌而出。
“鼎傑師兄。”
七玄峰的衆弟子們紛紛站起身來,上前查探楊鼎傑傷勢的同時,一個個面露憤怒之色盯着盤仁。
紫陽宮,傀儡宗,天陣宗的衆人,也都面露驚詫之容,顯然在座的沒有一個人會想到盤仁會真的出手。
楊鼎傑在身旁兩人的攙扶下襬了擺手,冷漠的目光直視着前方的盤仁,語氣饒有嘲諷的說道,“盤仁長老的實力果然強大,晚輩領教了。”
“你?”
盤仁雙拳一握,眼中有着冷意閃動,體內的殺氣愈發的bi人,大有一種要將楊鼎傑一掌擊斃的衝動。
不過這僅僅只是盤仁的想法,楊鼎傑可是七玄峰大掌教夜伯的親傳弟子,他盤仁再怎麼牛叉,也不敢輕易的得罪夜伯。
但盤仁也不願意當着如此多人的面就這樣把這口怒氣給嚥下去,一時間,不知情勢就像卡在了一個點,進退兩難。
就在場上的氣氛愈顯緊張的時候,一道莫名的大笑聲突兀的從林中傳來。
“哼,現在的年輕小輩卻是越來越沒規矩了,盤仁長老以後大可不必如此仁慈。”
衆人的心頭一驚,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擡眼望去,只見那深邃陰暗的叢林深處,緩緩的走出來幾十道凌厲的身影。
只見那爲首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男子,男子尖臉瘦下巴,太陽穴微陷,每走一步,地面上都會出現一個深深的腳印。
“蒲敖經?”
各大門派的弟子們更是訝異了,說起這蒲敖經,天羅州只怕也是沒有幾個人不認識的,對方在天府的威望雖然不及執法長老蒲空,但也不會相差太多。
蒲敖經的修爲同樣高達長生境五重,在天府的衆多高層長老中,說話權利亦是比較重的一位。
然而令人驚訝的是,天府出動了一個蒲空還不夠,沒想到現在連蒲敖經都來了。想那蒲星河對於寒辰,已然到了必殺不可的程度。
“敖經長老。”盤仁連忙收斂回體外的殺意,換做一臉諂媚的笑容,雙手抱拳,道。
“盤仁長老不必多禮。”
蒲敖經微微一笑,旋即目光掃過紫菱,尹尚東,司馬驚濤一行人,最後落到楊鼎傑的身上,冷笑道,“夜伯是越來越不會管教門下弟子了,出了一個寒辰怕是還不夠?莫不是想再出第二個?第三個?”
七玄峰衆人臉色一變,涵湘,林少岐等幾個核心弟子剛想出言爭辯,卻是被楊鼎傑伸手攔住。
楊鼎傑拖着重傷的身軀,顫顫巍巍的走上前幾步,雙手抱拳,出言說道,“敖經長老明鑑,七玄峰清清白白,從來未做出過對不起天羅州的事情。方纔是晚輩無禮,冒犯了盤仁長老,晚輩在此向他道歉。”
楊鼎傑的這種行爲,卻是令周邊的衆人暗自搖頭。
當然了,搖頭並非是對於楊鼎傑否決,反倒是對於他肯定。
自打從聖域離開後,楊鼎傑的性情都變了很多,他逐漸的明白凡事以大局爲重。爲了逞一時之氣,而違逆天府,得罪劍宗,最後牽連的只能是七玄峰。
盤仁冷笑一聲,擺了擺手,道,“罷了,本長老不與你計較。”
楊鼎傑微微頷首,卻是沒有多說什麼。
一旁的蒲敖經眼皮輕擡,淡漠的說道,“天府頒佈詔令,但凡是天羅州的大小門派,全速追捕邪羅州的內奸寒辰,你們現在一個個都不情不願的,是何緣故?”
幾位天驕互相對視了一眼,都不知如何作答?
紫菱遲疑了一下,上前說道,“敖經長老,我想寒辰是邪羅州內奸一事,尚有諸多疑點,就拿他現在被八方圍殺而言,卻是沒有一個邪羅州的人前來救援……”
“夠了。”不待紫菱把話說完,蒲敖經就厲聲喝斥,道,“你們莫不是指我天府誣陷那小子不成?”
“敖經長老,我不是那個意思……”
“哼,不是那個意思最好,這些天發生了什麼事情,相信你們在座的各位都清楚。寒辰小賊製造了一批又一批的混亂和殺戮,結果已經很明顯了。今奉府主之名告知各位,不論是誰,膽敢包庇寒辰者,與之同罪。”
幾個門派的天才們臉色一變再變,心中暗暗咒罵,這天府也真是夠喪心病狂的,白的硬是要說成黑的。
可無奈於,在堪比龐然大物的天府面前,卻是無人敢說一個‘不’字。
“哼,相信諸位都知道接下來該怎麼做了?”蒲敖經冷冷的說道。
劍宗大長老盤仁率先上前抱拳,道,“劍宗必定全力協助天府,追討寒辰小賊,誅滅邪羅州的叛黨。”
……
在天府的威壓之下,紫陽宮,傀儡宗,天陣宗,七玄峰以及劍宗五個門派分別散去,各自朝着不同的方位區域前去搜尋寒辰的蹤跡。
有的時候,在權勢的面前,不得不低頭。
而在另外一端,炎舞,喬菲琳,雪溪,沐天恩,柯銀夜等一行人,也在迅速的朝着這邊趕來。也許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唯一的寒辰後盾。
但偏偏,這個後盾,也尤爲的薄弱。
四面圍堵,八方追殺。寒辰似乎陷入了一個無法翻身的境地。
……
夜,靜悄悄的。
深邃的叢林中,寒辰猶如磐石般的端坐在原地。
經過了幾個小時的療養,寒辰的傷勢得到了控制,呼吸也比之前平穩了許多,不過仍舊還是重傷之軀,要想完全恢復,最少也要三到四天。但偏偏時間對於寒辰來說,卻是異常珍貴,他在一個地方待兩個時辰以上,都是非常危險的。
“咻!”
就在這時,處在療傷狀態的寒辰猛然間睜開眼睛,他清晰的撲捉到,正有人朝着這個方向靠近。
寒辰眉頭一皺,連忙收斂體內的武元力,從地上站起來,選擇了一個方向,身形一動,旋即消失在了陰暗的夜幕之中。
密集的叢林和陰暗的環境多少給了寒辰一點掩護,寒辰全然是沒有目標的移動,現在他也暫時的放棄了返回七玄峰的打算,先保住性命最爲重要。
黑夜逐漸的消散,黎明的晨曦透過厚厚的雲層,傾灑大地。
清晨的樹林有些清涼,枝葉上的雨露化作晶瑩剔透的珍珠滴落在地面上,滋潤着新嫩翠綠的小草。
“呼!”
寒辰停住了腳步,不免有些氣喘吁吁。
經過一夜不停的奔逃,好不容易控制的傷勢又復發了,寒辰的時間畢竟太短了,縱然大五行之術再如何的神奇,也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就將那受創的經脈和折斷的骨骼重新接好。
寒辰臉色彰顯蒼白,額頭上也有着密集的汗珠。
可就在這時,危機還是如約而至。
“傻小子,別走了,四面八方都有人。”鍾離的聲音傳達在寒辰的腦海中。
什麼?
寒辰心頭一驚,還真是怕什麼來什麼?“哪邊的人最好對付?”
“來不及了。”
鍾離話音剛落,伴隨着凌厲的破風之勢,兩個年輕的身影瞬間從林中閃落到了寒辰的跟前。
“咦?這不是寒大天驕嗎?好久不見,進來可好?”
“什麼寒大天驕?邪羅州的奸細纔對。”
兩人一唱一和的,口中發出戲謔笑聲。這兩人的都身着白衣,在他們的胸口位置都印着一柄小劍的圖案,很顯然,他們是劍宗的隊伍。
其中有一人,寒辰竟然還認識,爲劍宗的核心弟子,駱氣昂。寒辰見過駱氣昂幾次,以前對方一直跟在劍逸飛的後面。
令人一人相對比較面生,有着通天境九重的修爲。
正常情況下,寒辰要斬殺眼前這兩人,完全就是一個念頭的事情。
但見兩人有恃無恐的樣子,想來劍宗的隊伍,就在附近。寒辰心中開始盤算着最爲有效的方案。
“寒大天驕,沒想到你還有今天啊!哈哈哈哈。”駱氣昂一臉戲謔的走上前,在移動的同時,在他的掌中出現一柄鋒利的寶劍。
“寒辰,你殺了我劍宗那麼多人,今天是你血債血償的時候了。”
他旁邊的劍宗天才同樣是如此,凌厲的氣勢涌出體外。
儘管眼前的寒辰是‘一匹受傷的狼’,但兩人仍舊不敢小看寒辰,他們不會蠢到說一些無用的廢話去拖延時間。
嘲諷幾句就足夠了,儘早下手,纔不會出現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