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非你不想知道你父親寒琅宇的事情。”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寒辰頓時如同遭受到了五雷轟頂一般。雙目圓瞪,臉上滿是濃濃的不可置信,“你,你說什麼?”
中年男子掛着平靜的笑容,微微頷首,“你叫寒辰對吧!你可以稱呼我劉叔,或者劉管事也行。”
寒辰仿若未聞,雙目依舊緊緊的盯着對方,情緒愈發的開始激動,“你剛纔說什麼?你知道我父親在哪裡?”
“我不知道。”劉叔搖了搖頭,繼而又說道,“不過讓我來找你的人,或許知道。”
“那人是誰?現在帶我去見他。”
“呵呵,你這麼着急嗎?難道不怕我是柳家派來殺你的人?”
寒辰不由的一愣,望着對方那似笑非笑的臉,握了握拳頭,不禁有點拿捏不定。短暫的遲疑,沉聲問道,“那個人身在何處?”
“富貴樓。”
富貴樓?寒辰兩眼微眯,他自然明白富貴樓是什麼地方。恐怕周邊個幾個城鎮,沒有幾個不知道的。
富貴樓是黑石城最大的一座娛樂性場所。裡面設有交易市場,賭坊,妓院,茶座等等。寒辰以前也僅僅是聽聞其名,而未曾去過。現在一聽對方是富貴樓派來的人,心中甚是詫異。不過這也能夠證明一點,對方並不是柳家派來的人。
“好,我跟你去。”寒辰眼皮一擡,堅定的說道。
劉叔笑了笑,沒有多說什麼。
匆匆結了賬,寒辰就隨同着對方出了酒樓。在前往富貴樓的路上,內心是格外的忐忑不安。激動,期待,疑惑一同襲來。
這是寒辰從十三歲那年開始,到現在將近四五年的時間,第一次聽到關於父親的消息。寒琅宇的消息,就連白家人都不清楚。那富貴樓真的能給自己答案嗎?寒辰暗自緊張。
大約半個時辰之後,寒辰到達了富貴樓的面前。
這是一座四層的高大建築,用的是黑石城盛產的“黑石”所建造的。光是從外表看上去,就感覺到一種奢華。在看向裡面,金碧輝煌的,如同一座小型的宮殿。一陣歌舞伴奏的輕音樂,隱隱約約的傳入耳中。
“跟我來。”劉叔說道,旋即帶着寒辰進入富貴樓。劉叔是這裡的管事,不少人見到他,都熱情的與之打招呼,對此他也是微微點頭示意。
富貴樓的佔地面積是很大的,光是第一層,就分了幾個小區域。在最裡側,搭着一座高臺。幾個相貌姣好,穿着奔放的女子翩翩起舞。下方的席位幾乎全坐滿了,大多數都是男人。一個個拍手喝彩,好不熱鬧。
寒辰淡淡的瞥了一眼周邊的環境,就跟着劉叔一直踏上了通往上層的樓梯。第二層是座賭坊,充滿了塵世中的晦濁之氣。
第三層卻是妓院,花天酒地,嬉笑打罵聲不斷。儘管這還只是白天,但來此尋歡的男人,卻是不少。
“咦,好俊俏的小夥子呀!要不要姐姐我親自陪你呀?”剛踏上第三層,寒辰的鼻孔就充斥着一陣濃濃的脂粉香氣。接着只見一個大約二十七八歲的女子扭着纖細的腰肢迎面走來。
女子長的頗爲漂亮,臉上掛在勾人的笑容,一雙眼眸猶如狐媚,輕笑的望着寒辰。
“花玉眉,別搗亂,這小兄弟可不是你能碰的。”一旁的劉叔眉頭一皺,冷聲說道。
“喲,還有什麼人不是我能碰呀?”被稱作花玉眉的女子掩嘴輕笑,聲音聽的讓人覺得骨頭都有點酥麻。“小兄弟,要不要陪姐姐玩會呀?”
“寒辰,別理她,我們上去。”劉叔沒好氣的瞪了花玉眉一眼,然後就朝着第四層的方向走去。
寒辰點了點頭,當即隨同對方離開。
見到寒辰不理自己,花玉眉秀眉輕挑,繼續用那酥死人的聲音嬌聲喊道,“姐姐就在這裡哦!有時間的話就過來找我呀!”
寒辰是暗暗搖頭,這都是些什麼地方?父親怎麼會和這種對方扯上關係?在他的記憶裡,父親寒琅宇對妻子白沐萱單一疼愛,絕對不會在外門沾花惹草。也從沒有去過妓院這種地方。
第四層的環境格外的寧靜,一條狹長而又陰暗的通道呈現在寒辰的眼前。此時他的內心,愈發的緊張,愈發的忐忑。接下來就會有父親的消息麼?還是?
通道的盡頭,是一閃古樸的木門,關閉着的。劉叔探出右手,輕輕的叩響了一下木門,動作很是謹慎且恭敬。“南伯,寒辰小兄弟來了。”
“讓他進來吧!”一聲沙啞低沉的聲音從裡面傳來。
劉叔輕輕的推開房門,繼而對寒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小兄弟,請進吧!”
寒辰點頭示意,深深的舒出一口氣。然後邁出沉重的腳步,獨自一人走進了房內。接着劉叔把門關上,並站在外門守候。
房間不大,但也不小。厚厚的窗簾把外門的光線遮擋住,僅僅有着幾縷微光投射進來,增添一抹明亮。地面用羊毛地毯鋪成,四周的牆壁上擺放着暗色的櫃檯。臺上置放着一件件古董禮器。
在寒辰的前方有着一張書桌,桌子的裡側,坐着一個人。
那是一個老者,滿頭的蒼蒼白髮,一臉的橫額皺紋。見到寒辰前來,那雙渾濁的老眼,閃過一絲淡淡的波動。褶皺的老臉,亦是露出些許笑容。
“首先自我介紹一下,我是富貴樓的老闆,你可以稱呼我爲南伯。”
南伯?寒辰俊眉輕皺,在他的記憶裡,從來沒有過這個人信息。“你說你知道我父親的消息?”
“當然,不然的話,我找你來幹什麼?”
“他在哪裡?你和我父親又是什麼關係?”
“前一個問題我不能回答你,至於後面一個嘛!”南伯笑了笑,朝寒辰微微擺手,示意其在他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時間還很多,我們可以慢慢的聊。”
寒辰目光微凝,心想既來之,則安之。對方該不會無緣無故的欺騙自己。當即在桌子旁的寬椅上坐下,與之南伯面對面而視。
“面對着柳懸的面前,差點殺死柳毅鋒。寒琅宇的兒子,呵呵,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虎父無犬子?聽到這句話,寒辰心頭隱隱一顫。要知道,自從寒琅宇入贅到白家之後,幾乎就沒人瞧的起他。現在對方說出這種話,且沒有絲毫的嘲諷之意,不禁令寒辰既有點竊喜,又有點疑惑。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寒辰出言提醒。
“呵呵,好吧!看來你還是不太相信我。可以說,我是一個最瞭解你父親的人,甚至比你的母親還要了解的多。我與寒琅宇,亦師亦友。”
“亦師亦友?既然你和我爹這麼熟悉?爲何我從來沒有聽他提起過你?”
“他當然不會提起我,就連你母親白沐萱都不知道我的存在。
“當年你父親入贅到了白家,往後有數年,都不曾與我聯繫。”
“爲什麼?”
“也許他想放掉過去吧!只想和你們一家三口,平平淡淡的生活。可惜呀!可惜,寒琅宇是太愛你母親了,竟然會答應白嘯天,入贅到白家。試問每天受人指指點點的生活,又怎麼能夠過的平淡呢?”南伯輕輕的舒出一口氣,眼中變的有些深邃。
入贅白家,忘掉過去?
寒辰聽的有點糊塗,難不成父親有什麼不光彩的過去麼?眉頭一擰,繼而又問道,“南伯,我父親究竟去了哪裡?莫非他也是被白家逼迫的沒辦法,迫不得已才走的嗎?”
“逼迫?哼,區區一個白家,豈能逼迫的了寒琅宇?”南伯似乎有點氣憤的樣子,同時又有些無奈。“白嘯天當真是有眼無珠,看不起你爹。孰不知,一個寒琅宇,要滅掉整個白家,幾乎就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轟!
聽到這句話,寒辰的腦中,猶如橫過一道晴天霹靂,震得耳朵都嗡嗡作響。眼中充滿了濃濃的不可置信,都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你,你說什麼?我父親可以輕而易舉的滅掉整個白家?”
別說是寒辰,這句話被任何人聽到,都會被當成一個天大的笑話。誰都知道,寒琅宇的身份背景非常的簡單,普普通通的一個人。若不是他和潛庭城第一美女白沐萱走到了一起,只怕他現在還是個默默無聞的小卒。
現在南伯卻把寒琅宇說的跟一個絕世強者一樣,任誰聽到都要笑掉大牙。
“只可惜,你爹一世英雄,確是深陷情網不能自拔。爲了你母親,甘願受盡世人鄙夷,義無反顧的入贅到白家。”南伯輕聲嘆惋。
寒辰是越聽越心驚,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現在回想起來,從小到大,父親的確沒有告訴過自己,他的實力是多少。也從來沒有在外人面前展露過,難不成,,,?
“既然我爹有如此能耐,爲何他不向世人證明自己?爲什麼不光明正大的迎娶我娘?”寒辰目光緊緊的盯着對方,問出了心中的迷惑。“——章節內容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