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主,中賢少爺回來了。”
大門口的通報的紫龍府弟子聲音中充滿了濃濃的興奮和驚喜之色。整個府院內的衆人無不心頭一亮,齊刷刷的目光隨之掃向大門口的位置。
歡騰熱鬧的氣氛突兀的變的異常安靜,原本要招待凌方棠,上官劍,歐陽青木,洛翰元進入內堂的巫長空不由自主的停住腳步,迴轉過身望着前方。
在衆人的注視下,巫中賢緩緩的踏上臺階,邁入紫龍府的門檻。他今天沒有去穿僧袍,而是換了一身金絲鑲邊的白色長袍。但臉上依舊是蒙着那層紅色的紗布,棱角分明的臉部宛如刀削過一樣堅毅。
十五年了,就快十六年了。
自從當年董婉兒被害之後,巫中賢就沒有再踏入過這個家門。紫龍府的衆人皆是有種難以言表的心酸。
站在五位府主身後的上官眠,歐陽域,凌方圖一行人都是有所動容。曾經意氣風發,年少有爲的巫中賢,卻是成爲了今天這副樣子。當真是天有不測風雲。
洛夢晨玉手輕握,美眸中隱隱透出幾許莫名的光亮。
巫中賢一步一步的朝着正前方的巫長空走去,當距離對方不到五米遠的時候。巫中賢‘噗通’一聲,雙腿跪倒在地,並重重的磕了一個響頭。
“爹,孩兒不孝,讓您老牽掛了。”
巫中賢那乾澀的聲音頓時觸動了在場的所有人,巫長空身軀忍不住的一抖,威嚴的雙目不由自主的紅了一圈。
十六年了,將近十六年了。
儘管同在一座無罪之城,可兩父子的距離就像是隔着天涯海角。即使是見了面,也是形同陌路。這一刻,巫長空感覺就像是在做夢一樣。
一句孩兒不孝,飽含了巫中賢數不盡的內疚。一句讓您老牽掛了,又何嘗不是他最這些年最想表達出來的話。
“中賢。”巫長空現在儼然就是一個慈父,上前扶住巫中賢的胳膊,泛紅的雙目中滿是苦澀和慈愛。“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爲父等這一天,等了好久,等了好久。”
父子兩人的真情流露,令府院內的衆人無不爲之感動。
幾個心軟的女人,更是悄悄的抹起了眼淚。
洛塵府府主洛翰元輕輕的嘆了口氣,眼角餘光掃了身旁的女兒洛夢晨一眼,心中端的是五味雜陳。
“我說老巫啊!你都一把大年紀了,能別這麼煽情嗎?”摩雲府府主歐陽青木善意的說笑,道。“也不在乎一下我們的感受。”
“就是,我看你老淚都快流出來。”丹皓府府主上官劍也順着開起了玩笑。
最近這些年,五位府主之間也很少會開這種玩笑了。巫長空倒是被幾人說的稍稍有點掛不住,當即將巫中賢扶起來。
“中賢,隨我們去大堂。”
“嗯。”巫中賢點了點頭,潛藏在心底十幾年的‘父子’心結解開了,內心壓抑釋放了很多。
“諸位!”巫長空轉身對着府院內的衆賓客朗聲說道,“承蒙各位看得起我巫長空,今天大家都隨意一點,不必太拘泥了,巫某稍後再出來陪伴諸位開懷暢飲!”
在衆人的歡慶的祝賀聲中,巫長空,巫中賢以及其他四府前來的高層進入了內堂。
像紫龍府這樣的無罪之城大勢力舉辦壽宴,能夠受到邀請就足以令這些大小家族受寵若驚了。而其他四府自然不可能跟其他家族勢力平起平坐的,對於巫長空在內堂招待其他四府的人。外面的賓客不會有任何的埋怨。
在巫長空的招呼下,衆人進入了內堂。內堂的面積非常大,古樸古香,桌椅都是用上等的黑檀木所製作,頗有一種書香門第的氣息。
在內堂的裡側,有一張大圓桌。圓桌的四周足以坐下二三十人,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瓊瑤佳釀。
“四位老友,我們有好些年沒有同桌吃過飯了,都坐吧!”
巫長空似乎很珍惜這一次的機會,加上巫中賢的回來,心情大好的他,說話語氣都變的非常溫和。
歐陽青木,上官劍,凌方棠,洛翰元互相對視一眼。並沒有要坐下的意思,四人臉上的神情隨之變的認真起來。
上官劍開口說道,“巫長空,你把我們召集到這裡來,有什麼話就直說吧!”
聽到上官劍說出這種話,五府的一衆高層皆是流露出幾許錯愕。上官眠,歐陽域,凌萬泉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什麼情況?今天不是來給巫長空祝壽的嗎?怎麼上官劍的話語中,似乎有着另外一層意思。
上官劍繼續說道,“巫長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下個月的十五,纔是你的六十歲壽辰,對吧?”
此話一出,大堂上的衆人更是詫異了。
“呵呵,難得上官兄還記得我的壽辰。”巫長空雙手抱拳,面容隨之變的沉穩。
“巫長空,以你的性格,是不會和我們開這種玩笑的,說吧!到底出什麼事情了?竟然要讓你以這種方式把我們召集在一起。”
歐陽青木的語氣中也少了一分玩味,多了幾分認真。
其實當四人一收到巫長空送去的請帖的時候,他們就產生了懷疑。第一,巫長空已經十六年沒有舉辦過壽宴了。這一點倒是沒什麼特別的,畢竟是六十歲了,突然辦一次也說得過去。但令四人不解的是,巫長空的壽辰是在下個月,而不是這個月。
可以肯定的是,巫長空不會糊塗到把時間弄錯。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故意這樣爲之,目的就是把五府的高層,召集到一起。
“還是你們四位瞭解我。”巫長空點了點頭,威嚴的目光掃了眼大堂的門口。旋即指尖輕輕一彈,一道白色的流光瞬間爆射而出。
在衆人迷惑的目光下,白光閃掠到門口的位置,跟着就化作一層透明的光膜。僅僅是一霎那,光膜就消失不見,且屋外的賓客的喝酒吆喝聲依舊能聽的清清楚楚。
“這?”
“我佈下了幻光術。”巫長空出言解釋,道,“我們能夠接收到外面的事物,但外面人的是不知道我們在裡面做什麼的。”
衆人更加的驚疑了,巫長空的謹慎程度令在座的五府高層們感覺到事態的嚴重性。
要知道,這裡可是在無罪之城。五府在城內絕對是霸主級別的存在,而現在巫長空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既是令他們迷惑,又令他們不解。
“巫長空,你未免也太過於小題大作了吧!我們有必要這樣躲躲藏藏的嗎?”凌方棠很是不能理解對方的行爲,冷冷的說道。
“凌兄先別急,有一個人他會爲你們講述事情所發生的前因後果。”
“哦?”
“寒辰小兄弟,出來吧!”巫長空朝着大堂的內屋喊了一句。
寒辰?衆人的心頭皆是一怔,尤其是上官眠,彷彿被踩着尾巴的小貓一樣,心神不由的一縮。
在衆人愈發不解的目光下,寒辰從內屋中走了出來。
“學生寒辰,見過諸位府主院長。”
除了巫長空之後,其他四位府主卻是眯了眯眼,暗暗尋思對方到底要搞什麼鬼名堂。
“上官府主。”寒辰率先把目光轉向上官劍,一邊開口說着一邊從儲物戒指中翻出來一個錦盒。“上官府主,不久之前,上官導師曾借給學生一棵天魂彩七葉,今天正好趁這個機會,把這名貴的藥材歸還於你。”
寒辰態度不卑不亢,頗爲禮貌的將錦盒呈上。
上官劍眉頭一掀,側目看了身後的上官眠一眼,卻並沒有接過來的意思。“算了,一株天魂彩七葉而已,就送給你好了。”
上官劍此言一出,頓時令在座的衆人怔住了,尤其是上官眠,更是滿臉的詫異。
巫長空,歐陽青木等人倒是一眼就明白過來上官劍的用意。今時不同往日,現在的寒辰奪下了天榜大戰的冠軍。二十歲不到就由此成就,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上官劍這儼然就是在向對方拋出橄欖枝,意圖拉攏對方。
上官劍這樣做,不禁顯得其他四府掌權者有點尷尬。紛紛暗罵上官劍,這種時候也不忘記籠絡人心。
寒辰同樣是頗爲詫異,這天魂彩七葉的珍貴程度他不是不知道。正是因爲知道它的貴重,纔打算把它還給丹皓府的。
“寒辰,你收着吧!難得我老爹這麼大方一次。”
上官眠冷不丁的冒出一句,頓時把上官劍氣的吹鬍子瞪眼。在座的其他人也有點忍俊不禁,暗想這寒辰和上官眠的關係貌似非同尋常。
“呵呵,那就多謝上官府主了。”寒辰沒有推辭,隨性而爲,把天魂彩七葉重新收回去。
“好了,閒話都不多說了,寒辰,把你知道的事情告訴大家吧!”巫長空說道。
寒辰點點頭,面色變的鄭重下來。“相信大家都聽說了大印帝國的國君已經易主的事情,兩個月之後,公孫家族就要和大印帝國皇室聯姻。”
“這可我們有什麼關係?”凌方棠冷聲回道,他對於寒辰一直都耿耿於懷的。
“自然有。”寒辰深深的舒出一口氣,目光掃過衆人,“公孫家族和大印帝國只是表面上的聯合,實則背地裡還有畫血閣和富貴樓這兩個龐大的殺手組織。一旦等到蒼顏兒和公孫蝥大婚之後,他們的目標就是無罪之城。”
什麼?衆人心頭猛地一驚,一個個流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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