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笑着擺了擺手,道:“沒什麼,凌秋姑娘,那我就不耽誤你尋找意中人了,這就告辭。”
凌秋依然是抓着江小白的手不放鬆,只見她輕咬朱脣,雙頰微紅,猶猶豫豫地道:“貴客,請問你有意中人了嗎?如果沒有的話,你看我如何呢?”
這凌秋是真的看上江小白了。
江小白正爲這事犯愁呢,誰知道凌秋果然哪壺不開提哪壺。
“凌秋姑娘,”他也顧不上許多了,傷害就傷害了她吧,道:“實不相瞞,我已經有意中人了。”
凌秋的俏臉之上浮現出了失望之色,這才緩緩鬆開了江小白的胳膊。
“不好意思,打擾了。”
凌秋頗有些傷心,泫然欲泣,扭頭走開了。
江小白嘆了口氣,沒想到他已經把自己捯飭成這樣了,居然還有人看得上他。
若離已經不知道跑哪兒去了,天闕峰上紅男綠女不知有多少,放眼望去,想要在人羣之中找到若離,真有點大海撈針的感覺。
就在江小白擠進人羣之中去找若離的時候,前方突然變得無比熱鬧起來。
江小白走近一看,才發現居然是一劍山的宋士傑和另外一名其他門派的弟子因爲爭一個靜慈觀的女弟子而起了衝突。二人看上了同一名靜慈觀的女弟子,沒有一方肯主動退出,三言兩語不和,便動起了手來。
“宋士傑,你一劍山算什麼玩意,也敢跟我搶女人!”
說話的是鐵劍門的武瀟霆,身背一口寬背鐵劍。此人長得英氣不凡,不過卻是囂張至極。
近百年來,鐵劍門的發展十分迅速,今次來的各門各派之中,論規模,鐵劍門已經可以排的進前五,而一劍山卻差不多排在倒數前五之列。
其實這事倒不怨宋士傑,是宋士傑先和靜慈觀的女弟子搭上訕的,誰知道武瀟霆發現和宋士傑聊天的那位靜慈觀的女弟子容貌姣美,十分合他的眼緣,便上前提出要與那名女弟子到一旁去私聊。
宋士傑和那女弟子聊得正開心,武瀟霆橫插一槓子,分明是他沒有道理。
武瀟霆仗着自己是鐵劍門的弟子,而宋士傑只不過是一劍山的弟子,所以雖然是他沒有道理,但是他卻表現得理直氣壯。如果宋士傑不是一劍山的弟子,而是五仙觀的弟子的話,武瀟霆斷然不敢那麼囂張。
“我一劍山怎麼了!你鐵劍門倒是好威風啊!我和凌燕師妹正在聊着,你橫插一槓子,這是何道理?要不你我現在就去找靜慈觀的蘇師叔說理去!”
宋士傑把蘇綰給擡了出來,希望能用蘇綰震懾住武瀟霆。誰知懂啊武瀟霆竟哈哈大笑起來。
“宋士傑,你們一劍山就這點能耐嗎?找什麼蘇師叔!你我現在就在這兒分個高下,誰要是輸了,趕緊夾着尾巴滾蛋!”
武瀟霆自然不把一劍山放在眼力,也就沒有把宋士傑放在眼中。宋士傑原本不想和武瀟霆動手,一是出於對武瀟霆的忌憚,二是這裡是靜慈觀,無論他有理沒理,只要在這裡動手,都會得罪靜慈觀。
但這個武瀟霆咄咄逼人,實在是欺人太甚,宋士傑也是年少氣盛,哪能吞得下這口惡氣,頓時便是暴跳如雷。
“武瀟霆!好啊!今日就讓我領教你鐵劍門的高招!”
話音未落,宋士傑已經拉開了陣勢。武瀟霆就等着這一刻呢,往後退了一步,拔出身上揹着的寬背鐵劍,指着宋士傑,臉上掛着挑釁的笑容。
宋士傑一指點出,一道金光便朝着武瀟霆射了出去,武瀟霆嘴角斜斜上揚,露出一抹冷笑,那寬背鐵劍橫在胸前,擋住那射來的金光,隨後鐵劍筆直地砍了出去。
霎時間,劍氣縱橫,站在周圍的江小白直覺一陣罡風撲面而來,吹在臉上,便如刀子颳了一般。
而在武瀟霆前方的地面上,已經出現了一道長長的很深的口子,可見這一劍的威力有多猛。那縱橫無匹的劍氣朝着宋士傑奔騰而去,便如那下山的猛虎一般。
宋士傑也不是吃素的,他畢竟是一劍山的大弟子,凌空躍起,在一瞬間連續換了八個方位,指劍神通在一瞬間連續放出了八道劍光。
在場之人都是修士,二人這一交起手來,便有不知道多少看熱鬧的人圍了上來,已經有人叫好了。
指劍神通靈活多變,而鐵劍門的神通講究的是重劍無鋒,以不變應萬變。二者可以說是相剋的,究竟誰能夠技高一籌,就看他們各自的修爲了。
宋士傑的出手快若閃電,武瀟霆的防禦則是穩如泰山,風吹不入,水潑不進。
眼見指劍神通奈何不了武瀟霆,宋士傑心中愈加焦急,雖然出招越來越快,但也變得越來越沒有章法。反觀武瀟霆這邊,雖然他以防守爲主,卻是穩紮穩打,根本沒給指劍神通一點點機會。
在場衆人許多人都認爲二人的修爲在伯仲之間,應該是難分上下,但江小白卻已經看出來了,宋士傑已經亂了心境,應該很快就會敗下陣來。
“你們別打了,別打了!”
凌燕在一旁大聲呼喊,她不想讓宋士傑和武瀟霆因爲她而大打出手,說實在的,這兩個男人,她哪個也沒看上。
“凌燕師妹,你看好了,看我怎麼收拾這個一劍山的蠢貨的!”
武瀟霆哈哈大笑幾聲,突然間易守爲攻,寬背鐵劍在他手中變得輕若無物似的,霎時間,無數劍影已經把宋士傑給籠罩了起來。
宋士傑暗自心驚,趕緊扭身躲閃,但仍然被一道劍氣擊中了面頰,頓時面頰便被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汩汩流了出來。
武瀟霆拄劍在地,笑道:“宋士傑,你不是我的對手,看在凌燕師妹的面子上,我今兒就饒你一回,不讓你難堪,趕緊滾吧!”
武瀟霆話雖是這麼說的,但是宋士傑已經丟了顏面。宋士傑伸手摸了一下臉上的傷口,忽然間獰笑起來,臉上的表情十分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