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們都聽說了嗎?”
江小白故意壓低聲音,彷彿他好像要說一件天大的秘聞似的,頓時和他一個小組的礦工便全都把腦袋湊了過來。
“你聽到什麼消息了?”
江小白道:“我聽人家說在這山上有怪獸。咱們很多失蹤的兄弟都是被怪獸抓去吃了。”
“你從哪兒聽來的?”有人問道。
江小白道:“吃飯的時候,聽到別的礦區的人說的,說的有鼻子有眼的,可真了。咦,你們難道沒聽說嗎?”
其他人都把目光投向一個五十來歲的人,他是他們小組裡面在這裡乾的時間最長的那個人。
“老李頭,你聽說過沒有啊?咱們這羣人當中,就你來到這裡的時間最久。”
老李摸着他下巴上亂糟糟的胡茬,道:“我沒聽說過這事啊。不過經常有人失蹤,這事倒是千真萬確的。”
有人說道:“爲什麼失蹤呢?”
老李頭看了看四周圍,見沒有其他人,便壓低聲音說道:“你們傻不傻啊?咱們在這裡當牛做馬,哪個想要一直過着這樣的日子?我看那些失蹤了的人啊,多半是自己逃走的。”
“不對,老李頭,你這判斷有誤。”
有人說道:“這裡管的那麼嚴,逃跑幾乎是不可能的,而咱這礦山上隔三差五就有人失蹤,很顯然不是逃跑。如果是逃跑,被抓回來的話,肯定會斬首示衆。可是我來了幾年了,也沒見過有人因爲逃跑被斬首示衆的,所以說這事是非常不靠譜的。”
“有道理有道理。”
衆人紛紛附和。
老李頭道:“難不成這山上真的有怪物嗎?”
“我看十有八九是真的,要不然的話,那些失蹤的人怎麼連個屍體都找不到呢?應該是被怪獸囫圇吞了。”
衆人的臉色全都嚇得發白,他們雖然厭惡這種暗無天日的生活,可是並不想死啊,尤其是不想死的那麼慘。
“以後咱們需得加倍小心,沒事的時候,真的不要亂走。否則一不小心小命沒了。那可不是鬧着玩的。”老李頭膽子最小,所以他活的時間最長。
從一開始在這裡設立礦區開始,他就被安排到這裡來了,和他搭班的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其中很多人都已經死了,只有他還活着。
老李頭是個老黃牛一樣的人,叫他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來不去多想,對於生活壓在他兩肩上的壓力,他從來不去多思考,只知道埋頭耕地。
也正因爲如此,他在這樣的情況下活的最久,但也最沒有意義。對於他來說,一擡頭就是看不到的黑暗,往後餘生每一天都將日復一日,日日如此。
他們小組當中有幾個年輕的,他們不願意一直這樣下去。一開始加入魔門,他們是奔着能夠吃飽肚子去的,但是很快他們就後悔了。早知道會被派到井下來挖煤,他們絕對不會加入魔門。
從老李頭等這些前輩的口中得知一旦來到了這裡,除非是死了,否則就沒有機會離開。這些年輕人不會像老李頭那樣安於天命,他們的心思很活躍,絕對不會甘願乾死在這裡。
“以後大家有什麼行動的話,最好是結伴而行,不要單獨行動。要不然真的會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老李頭告誡大夥兒,大家只是點點頭,含糊不清地應答着。
礦區採取三班倒的策略,每一班幹八個小時。
八個小時幹完,他們才能離開礦井,才能見到天日。在八個小時的工作時間裡,他們無論是吃喝拉撒都是在礦井裡面,因而這礦井裡面早已經是臭氣熏天,根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
結束了一天的工作,他們回到了上面。現在是下午四點,太陽還很高,離天黑還早。
老李和幾個年紀大的一回來就進了營帳,他們是怕死的人。其餘幾個年輕的,看到今天天氣不錯,誰都不想這麼早就呆在營帳裡睡覺。
吃了一頓清湯寡水的飯之後,幾個年輕的又開始發起了牢騷。
“這TM每天吃的都是什麼啊!吃的連我以前養的狗都不如。”
“唉,這世界沒有亂之前,我的狗每天吃的都是香腸啊。”
“現在要是有人給我一根香腸吃,我管他叫爹都成。”
“來,乖兒子,我這裡有根香腸,來吧,給你吃。”
說着,那人便朝自己的褲襠摸了過去。
“滾你niang的!”
幾個年輕人有說有笑。
“這山上難道就沒有點野味嗎?”江小白問道。
“有是有,有一回兒我就看到過一隻兔子,長得可肥了。”
“我看到過一隻野雞。”
“我看到過黃鼠狼。”
……
幾個年輕人的眼神交流了起來。
“你們敢不敢?”
“敢!這TM肚子裡一點油水都沒有,每天還得出那麼多力氣,不弄點好東西補補,非得累死不可。”
商量完畢,幾個年輕人便決定去找點野味。
礦區並沒有禁止他們在閒暇的時間亂逛,只要他們在工作的時候肯賣力就行。
加上江小白,一共四個人。他們四個離開了營地,朝着之前他們發現野味的地方去了。
在山後有一片密林,四人走了很遠的路,終於來到了那片林子裡面。
“之前我就是在這裡面發現的野兔。”
“野雞也是在這裡發現的。”
江小白道:“這麼說來,這片林子裡肯定有不少野味。大家都睜大眼睛,好好找找,今兒個咱們說什麼也得開開葷!”
幾人睜大眼睛,四處尋找起來。
不知不覺,他們已經走到了林子的深處,卻依然沒有發現任何的獵物。
“怎麼連一隻鳥兒都沒看到呢?咱們會不會是來錯地方了啊?”
有人嘀咕了起來。
江小白道:“地方肯定沒錯。這一路上我已經發現了好幾處鳥獸的糞便了。”
其餘三個人只顧着看樹上,只有江小白一個人注意到了地上。
“只要有鳥獸的糞便,那就說明肯定有鳥獸。咱們繼續找找。”
四人繼續往前走,走的越來越遠。
“聽?什麼生意?好像是水流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