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坐着,江小白對着篝火,暗自發呆。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聽到一聲地動山搖的吼叫從北面傳來,那吼聲震得樹枝上的積雪都撲棱棱地往下落。
江小白看了一眼天空,此時月正中空,正是北域冰原上百獸出沒的覓食時間,而剛纔那令人膽寒的吼聲便是從冰原上傳來的。
“怎麼了?”
若離醒了,悠然睜開了眼睛。
“吵到你啦。”江小白道:“這個林子的北面有一塊很大的冰原,潛伏着很多兇獸。它們晝伏夜出,到了深夜纔會出現在冰原上活動,黎明時分又都回回到老巢。”
若離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道:“我覺得我們在這裡應該是錯誤的方向。小白哥哥,你想啊,那雪獅既然是靈獸,且性格暴虐,它會在雪林裡抓一些小兔子小鹿充飢嗎?那東西是雪獅,不是普通的獅子老虎啊!”
雪獅有雪獅的驕傲,它應該不屑於對那些毫無法抗能力的小動物下手。江小白明白了若離的意思。
“你是說雪獅可能會在冰原?”
若離點了點頭,“只是我的推測罷了。我覺得它那麼驕傲,應該會去和那些厲害的兇獸去競爭。”
“分析得很有道理。”江小白道。
突然間發現的新的方向令二人都感覺到興奮,江小白馬上就和若離熄滅了身前的篝火,離開了雪林,直奔北面的冰原而去。
不多時,他們便到了冰原的上空。看着下方成百上千的兇獸,若離一陣陣頭皮發麻。
“這裡怎麼那麼多兇獸啊!”
江小白道:“具體原因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很多。這裡的兇獸之前已經被我屠殺過一批了,不過數量依然龐大。咱們看到的並不是全部,有些極爲厲害的兇獸很少出來的。它們或許一年之中也不會出來幾次。”
若離道:“天吶!還有沒出來的啊!這裡可真夠熱鬧的。”
江小白道:“每到月圓之夜,這裡是最熱鬧的。一到夜裡,這裡就會變成修羅地獄,你的眼前會上演着各種殘殺。若離,如果你受不了血腥的場面,最好閉上眼睛不要看。”
“哼,誰要閉上眼睛啊!你也太小瞧我了。”若離笑道。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下面的那些兇獸便開始發生了爭鬥。起初是個位數的爭鬥,事態一旦起來了,就已經難以控制。下面的這些兇獸絕大多數都是不會動腦筋去思考的怪物,它們只會用搏殺來解決問題。
看着飈射的鮮血和在空中起舞的殘肢,若離心裡一陣陣的犯惡心。她不是沒有見過戰鬥的場面,但從來沒有見過如此混亂,如此血腥的場面。
“不行!太血腥了!”
若離最終還是閉上了眼睛,再看下去的話,她真的會吐。
“不要看就好了。”
江小白輕柔地拍着她的後背,過了好一會兒,若離才感覺好了一些。
“這地方真的是還處於蠻荒時代,它們只知道廝殺,殺死別的兇獸,吞噬它們的肉體。”若離道。
江小白道:“我第一次來這裡的時候,反應和你現在差不多。不過後來我習慣了。這些兇獸雖然殘暴,好在它們並不會東腦子,所以對付它們有的時候要比對付人簡單多了。”
“你說的倒是有幾分道理,就是不知道雪獅會不會出現。”若離道。
江小白道:“彆着急,就算是它不出現,我們也可以等着。反正我們還有五天時間,五天之後,如果還是沒有找到它,那麼就放棄這條線索。”
若離道:“也好,那我們就在這裡等上五天。”
江小白道:“不要覺得這麼幹等下去很枯燥,一會兒我們可以下去打掃戰場,收繳戰利品。”
若離搖了搖頭,“我噁心得都快要吐了,我不去。再說了,下面有什麼可以收繳的戰利品啊!”
江小白道:“那些死去的妖獸的元丹啊,那可全都是好東西啊。就算是我們用不上,也可以讓他們帶回去製作丹藥什麼的。”
若離道:“你下去吧,我真的是看不了那些斷首殘肢。”
“沒關係,我一個人去收繳戰利品好了。”江小白道:“這裡有我盯着,你要不迴雪林去?”
“不!我能堅持下來,我要和你在一起!”
若離語氣堅定,看上去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江小白沒有再多說什麼。
很快,這一夜就快要過去了,東方的天際已經開始泛白。冰原上還活着的兇獸在吃飽了之後都開始返回洞窟之中。在天亮之前,那些兇獸就已經全部都回到了它們的洞窟之中,冰原上只剩下一些死去兇獸的殘害,還有那一堆一堆的兇獸糞便。
“我去收繳戰利品了。”
江小白落了下去,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幹這樣的事情,所以一切做起來都得心應手,很快,那些死去兇獸的元丹便全都歸他所有。
回到若離身邊,若離趕緊捂住了嘴巴。
“小白哥哥,你身上好臭啊!”
江小白笑道:“是啊,收繳戰利品是一件髒活累活。”
“快去找個地方洗洗吧,要不然我不理你了。”若離道。
江小白想到一個地方,在雪林裡面有個溫泉。有一次也是這樣,在收繳了戰利品之後,白羽帶他去了那個地方,讓他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走吧,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到了白天,冰原上便恢復了寧靜,只有北風呼嘯而過的聲音。他們沒有必要在這裡一直蹲守着。江小白帶着若離回到了冰原,找到了那個溫泉。
“這裡居然還有溫泉!”若離臉上流露出了驚喜之色。
江小白道:“是啊,想不想泡一下?”
若離道:“想,當然想啊。不過就一個溫泉,我們兩個人怎麼泡啊?”
江小白笑道:“有問題嗎?我不認爲這有任何的問題。一個溫泉又怎麼了了?這溫泉那麼大,就算是再多些人也完全夠用。”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若離紅着臉,聲若蚊吶。
江小白何嘗不明白她是什麼意思呢,只不過是調侃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