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壓根就不知道靈根在何處,更不可能在他手上。”
見衆人一臉茫然,江小白解釋道:“高流雖然是雲天宮的掌門人,但是得要知道他這個掌門是怎麼來的。這事要從休淵和鬼皇的那驚天動地的一戰說起,那一戰原本休淵已經手握優勢,誰知道突然天劫降臨。休淵前輩沒有能挺過一劫,因此而隕落。事發突然,休淵前輩沒有來得及安排後事,也沒有來得及選出繼承人。從他那裡開始,靈根的線索便斷了。”
玉蕭子道:“不對啊,當年你不是融合了休淵前輩的元神了嗎?難道沒有獲取到他的記憶?”
江小白道:“我融合的只是休淵前輩的一縷微弱的元神,那元神之中雖然包含了一些他的記憶,不過並不算多,恰好就沒有靈根那一段。”
玉蕭子嘆了口氣,“真是造化弄人啊!”
韓晨道:“掌門,既然魔尊復活,那麼咱們五仙觀也不能坐視不理,得爲這天下的蒼生做些什麼才行。”
玉蕭子點了點頭,問道:“小白,我們可以做些什麼?”
江小白搖了搖頭,“你們什麼都不用做,更不要妄想去對抗魔尊,那無異於以卵擊石。前輩,我反而是希望五仙觀能夠舉派齊牽,搬離到一個安全的地方。”
韓晨怒道:“江小白,你不要看不起人!我五仙觀雖然不如往昔強盛,可也還是這天下少有的大門派。還沒交手就嚇得連老窩都不要了,這不是我輩能做得出來的事。”
若離道:“韓師弟,你太激動了。小白哥哥根本不是瞧不起你,這叫戰略性轉移。魔尊有多厲害,沒有見過的話,怕是難以想象。小白哥哥說的沒錯,與魔尊對抗,那就是以卵擊石,不如暫避鋒芒,找個地方躲一下。”
韓晨道:“那魔尊能有多厲害?難道要比兄弟會的聖子還要厲害?聖子多厲害啊,最後還不是被我們幹掉了。”
江小白道:“韓晨,聖子和魔尊根本就沒有可比性。這麼說吧,如果說魔尊是一個雞蛋,那聖子頂多就算是雞蛋殼上的一個微笑的斑點。”
韓晨一愣。
“韓晨,”玉蕭子開了口,“對於上古時期的神魔大戰,你知之甚少,所以纔會有此判斷。根據歷史記載,那魔尊的確是不可阻擋。當年神帝那樣的人物也要通過玉石俱焚的方式才能消滅他。縱觀當今天下,我正派人士之中,誰能有神帝之雄風?”
韓晨握着拳頭,“掌門,躲能躲到什麼時候啊?”
玉蕭子道:“等到新聖橫空出世,新聖一出,我正派人士便有了主心骨。新聖乃是神帝的化身,我想他一定會有能力消滅魔尊的。”
韓晨道:“掌門,只要是您決定的事情,韓晨唯有遵守。”
平日裡,玉蕭子凡事都讓韓晨看着辦,不過這件事他不會讓韓晨來決定。江小白說的沒錯,以卵擊石只是做無謂的犧牲,那是匹夫之勇。明智之舉便是暫避鋒芒,保存實力,以待時事之變化。
若離道:“爹爹,既然決定了要遷移,那麼咱們五仙觀牽向何處呢?”
玉蕭子沉吟道:“我也正在思考這個問題。”
韓晨道:“掌門,我倒是有個想法。”
玉蕭子看向韓晨,點了點頭,示意讓他開口。
“咱們倒不如搬去投靠靜慈觀風清前輩。她那地方非常隱蔽,難以尋找,是個好地方。”
“這不是個好辦法。”玉蕭子搖了搖頭,否定了韓晨的提議,“我們去了,給人家帶去了麻煩。再說了,靜慈觀都是女弟子,兩派弟子混在一起,怕是要弄出不少的麻煩。”
韓晨的出發點是好的,他眼看着玉蕭子和風清兩情相悅,情深義重,卻總是聚少離多。本打算藉此機會,讓他二人不必天涯海角天各一方,誰知道玉蕭子並不領情,毫不猶豫地否定了他的提議。
“爹爹,我倒是覺得韓師弟的提議不錯。”若離道:“兩派弟子的問題,只要嚴加管理,我想不會出太大的問題。實在不行的話,下一道命令,嚴禁本門弟子私下接觸靜慈觀弟子好了。主要是風清師伯那個地方比較隱蔽,適合我們保存實力。”
得到了若離的支持,韓晨覺得自己的提議或許真的可以變爲現實,便道:“掌門,是啊,門中弟子由我來管束,他們哪個敢惹事,我準饒不了他們。”
玉蕭子道:“此時稍後再議。小白,說說你的想法吧。”
江小白道:“前輩,我想我不會在五仙觀久留,其他門派可能還都不知道魔尊復活,我得儘快把消息通知出去。”
玉蕭子道:“這天下門派多如牛毛,你一個個通知下去還不知道要花費多少寶貴的時間。這樣吧,幾大派你去通知,剩餘的便交給我們五仙觀吧。”
江小白道:“這樣也好。我再去一下雲天宮和大悲寺。若離,你剛回來,便留下來陪着玉蕭子前輩吧。”
他們父女剛剛重逢,馬上再度分別的話,玉蕭子肯定不捨。江小白是個通人情的人,所以開口讓若離留下。
“小白哥哥,那我就在五仙觀等你回來。”
時間緊迫,江小白不願意浪費時間,便道:“玉蕭子前輩、韓晨,那我這就去了。”
“這就要走啊,你連一杯水還沒喝呢。”韓晨道。
江小白笑道:“水什麼時候都可以喝,都是自己人,千萬別客氣。”
“韓晨,你去送送小白。”玉蕭子吩咐了一句。
韓晨帶着江小白離開了鏡湖。
“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咱們是兄弟,需要我做什麼,你儘管開口。我韓晨絕不是個貪生怕死之人。我這輩子經歷了這麼風浪,這輩子也算是活得足夠精彩,便是現在死了也絕無遺憾。”
江小白笑道:“是好兄弟以後就不要總把死字掛在嘴邊。記住,這世上總有人會因爲你的死而傷心欲絕的。”
韓晨哈哈一笑,“我孤家寡人一個,無牽無掛的,不擔心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