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荒,一座靈城。
這是一個月黑的夜晚,漆黑的光掩蓋了燈火,涼風習習,拂過人的身軀,格外涼爽。
然而。
就是這樣的夜,一座荒廢的別院中,燈火通明,每個人臉上都蒙上了一層陰霾,眸中噙着殺意,他們的人主,竟然在星圖慘遭殺戮,這是血恨。
“嗤!”
一支冷箭猝不及防地刺穿了別院,正中一位武聖的眉心,將其生生斃掉。
“有殺手!”
瞬間,在場的衆人均是冷然,立刻分散而開,而後如同一道勁風,吹向門前,手中的劍像是靈光一閃而現,快若流虹地殺向暗中。
“咻!”
第二道冷箭出現,刺破空氣,令得四周靈氣都在震顫,而那隱於暗夜中的散淡聖力,更是如潮水一樣洶涌而至,“當”的一聲擊落在一柄利劍上,進而折射出去,“噗”的一聲,刺穿了一位武聖的咽喉。
森冷、煞血!
似乎每一步都在預想中,利劍所至,從未虛發。
“是誰?”
衆人驚怒交加,沒想到暗中的武聖竟是如此可怕,眨眼間,斃掉了兩位武聖,令他們的力量大打折扣,而且直到目前,他們還找不到暗中人物地行蹤。
“爾等鼠輩!”
一位七級武聖飛出,直刺遠方樹林,手中一柄利箭射殺出九道利箭,封困所有,而後,他極盡爆破,七道聖力如同潮水一樣炸碎,向着四面八方射殺而去。
“嗤嗤……”
如劍在喉,如風疾馳。
在那利箭的盡頭,在潮水落下的地方,有輕微地顫動,殷紅的血水正徐徐地淌出。
顯然。
這位人物非常厲害,已察覺到對方行蹤,直接下殺手,而去他手段非常的凌厲,一出手即殺人,藉此機會,別院中上百位武修全部衝出,向着樹林中殺去。
“當!”
“嗆!”
“砰!”
一時間,金屬顫音不斷地炸響,樹林中刀光劍影,可怕的力量正在摧毀整個樹林,令一株株老樹倒下,令血肉橫飛,畫面太慘烈了。
七級武聖在靈國,已是巔峰人物。
可。
在此刻,他也碰上了對手,一位八級巔峰武聖爆出了空前力量,如同暗影流光,動用了極強的力量,與其交鋒,而七級武聖也進入了五殺境,以最強的力量廝殺。
然而。
他還是太弱了,在交鋒一刻鐘的時候,被一刀削掉了腦袋,沸騰的血灑滿了天空,更刺痛了衆人的心,令他們歇斯底里的瘋狂。
自步入這一靈國,他們還從未吃過這樣的虧,更沒有遭遇這樣的血難,連首領都被人斃掉,這是前所未有的恥辱。
“我等不死,你們都會殞命!”
一位六級武聖生猛的喝道,禁自向前,一根鞭子打得對手悶哼,在數招內慘死。
“逆神麼?”
那身披夜行衣的八級巔峰武聖森冷地笑道:“不要覺得你們是王者,在這天地間有比你們更不可測的王,暗夜不屬於你們,而是我們!”
“噗!”
一道血光飛上天空,一個頭顱滾出很遠。
……
血!
殷紅的刺痛着逆神衆的眸,不到一個時辰的功夫,靈城內逆神的根基被拔掉,而對手來去匆匆,帶走了屍骨,更毀掉了蹤跡。
當聖城逆神衆飛來的時候,一個個怒不可遏,人主隕落的消息才送到,有些人就已忍不住對他們下手了。
現在被殺掉的只是靈城的逆神衆,那麼,下一個呢?
“查!”
一位血衣少年走來,冷冽的說道:“是神殺神,是鬼殺鬼,暗中的鬼魅魍魎都要斃命。”
“是!”
一位少女領命而去,對方來的匆忙,走的也匆忙,顯然已料到他們反應迅速,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因而行蹤毀掉的並不徹底。
而這對於蝴蝶來說,並非是難事。
“將這一消息送往武國!”
血衣少年陰森的說道,他嘴角噙着殺意,這麼多年了,還首次有人敢招惹逆神衆,而且還是在南荒,他們的大本營內,這是赤果果的侮辱。
“是!”
一位秀麗的少女出現,立刻飛出,趕向武國。
……
冷風幽幽。
武國內,白幡飛舞,武陟已率衆離開,進入神國,而新立的武國帝王這是武陟最得意的子嗣武敷,這是一個聰明又圓滑的傢伙。
在聽到人主隕落消息的時候,他立刻掛起白幡,向人主的英靈致敬與緬懷,目前武國也徹底地打上了逆神的烙印,不可能躲掉,唯有緊抱逆神的大腿,才能得到更多的利益。
因而。
即便知道人主隕落對逆神的打擊很大,可逆神這艘巨輪也是非凡的,沒有多少勢力能夠鎮壓,何況還有一個神荒,只要神荒不倒,就不會坐視逆神隕落。
他第一時間拍了這個“馬屁”,沒有人比他更快,這也讓得武國其他世家暗自咬牙,亦如當初,逆主戰亡的時候,武國也緊隨逆神掛起白幡,這纔得到能夠得到一座神國。
“快,也要盡心!”
武敷站在人羣前,遙望着遠方。
他知道今天逆神衆真正的精英人物都會歸來,人主殞命,逆神需要一個人出來主事,白澤坐鎮西神,神龜坐鎮北原,南荒單靠六臂神猿、麒麟是不夠的。
事實上。
消息也在翌日到達,逆神那位神龍不見首尾的魔女正披星戴月以最快的速度飛馳而來。
於是。
武敷幹了一件更令人咬牙切齒的事情,他在猜測到衆神要歸來的時候,就立刻率領衆臣在武國城門前等候,而其他世家也只能望洋興嘆。
第一,便意味着獨一無二。
他們能做的就只是隨同,卻不會起眼。
陳家、蘇家這一代家主,沒有蘇曉茹、陳笑風那種魄力,也沒有武敷那麼聰明,卻有着大智慧,沒有效仿武敷,而是默默地站在人潮中,也沒有掛起白幡。
這種事情,可不是他們能夠決定的,而需要逆神來決定。
“白癡!”
陳重冷冷的罵道,正所謂神總是會獎勵敢於吃下第一顆棗的人,也有句話說槍打出頭鳥。
“嗡!”
天地突兀地沉悶了下來,一股肅殺的狂流,正以閃電奇速而至,令得衆神的身軀都要凍結,寒風吹得人們瑟瑟發抖,一些弱小的武修更是雙腿發顫,隨時都能跪倒。
武敷雙目一亮,他知道自己要等的人來了。
白衣如仙。
葉欣然正是那廣寒仙子,氣質上的森寒與容顏上的清冷交相輝映,天鵝頸纖細、肌膚如雪,高冷而不失優雅,華麗而不失出塵。
她是臘月寒梅。
她是人間仙女。
她一步步而來,看似殘碎,可每一步邁出,九天都在同顫,即便人們不認得這個奇女子,可當她出現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已知道了答案。
當然。
驚豔的不止葉欣然,凌清、云溪、柳舒舒、獨孤雨月歸來,像是四朵冷仙花,映襯葉欣然的同時,也令她們明亮優雅更顯魅力。
隱、秦傲、林永等還沒有回來,依舊在神界廝殺爭奪。
而傲嬌鳥、寒如月則沒有出現,一則進入隱神,一則進入蝴蝶,對於逆神來說,時間真的不多了,每一步都至關重要,他們也相信,暗中的對手不會給他們時間。
衆神至!
儘管,葉欣然等收斂了身上的氣息,可那森冷的殺意與恐怖的狂潮,還是令人心驚膽戰,大氣不敢喘。
“武國武敷歡迎五位神女歸來!”
武敷顫巍巍地上前,笑容僵硬的說道,他滿目驚豔,被五位神女徹底征服,這種氣場,這種容顏均非他的妃子可媲美,這可是神啊。
不過。
在這個節骨眼上,他要是不露臉,那就太對不起自己苦心安排了。
葉欣然止步,空洞的眼睛不帶一絲靈採,本不想止步,但望着那滿天白幡,她生生地頓住了,就連凌清四女也是如此,那白幡森冷刺目。
那白幡刺人心魄。
那白幡更像是一柄利刃割斷了她們的心。
“這是你掛的……白幡?”葉欣然目無焦點的詢問道,就像是一個行屍走肉。
“是……”
武敷不敢再擡眼,怕壓制不住內心的熱血狂潮,他悲痛的說道:“人主隕落,武國上下非常悲痛,我們做不了很多,只想掛起白幡,以表達內心的敬意。”
“敬意……”葉欣然呢喃說道。
“人主爲逆神付出太多,爲我武國更是付出太多,我們給不了太多,但我們會緬懷……”武敷內心激動,覺得這一舉動會得到賞識。
你看。
逆神衆還沒有來得及做到的事情,他已想到,逆神衆還沒有來得及做到的事情,他已做到。
“嘭!”
然而。
他的話音還沒有落下,人已飛遠,身軀流血,四肢折斷,如同被剪斷線的風箏,哀鳴着栽落在地上,儘管葉欣然沒有動用神力,可其力量又豈是區區一位武尊能夠抵擋的?
“人主不會死!”
葉欣然終於怒了,怒不可遏!
她的心像是被刺中,鮮血淋漓,在回來的路上,沒人敢提凌風斃命的事情,也沒人會揭開這一傷口,可偏偏武敷自作聰明。
那是逆神的驕傲,是榮耀!
在血恨沒有斬盡前,誰有資格掛起白幡?誰又有資格來祭奠大魔王?
他不配!
武國不配!
她走向前,抓住白幡,“刺啦”一聲撕碎,嘶啞而咆哮的吼道:“逆神要的不是白幡,而是血幡!”
ps:難,非常難寫。
控制的太多,局面太大,很抱歉,先讓我把局面鋪開了然後爆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