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凌希周身金光具斂,腳底一空,跌入飛泉之中。
“上神。”大長老喚了一聲,閃身趕到泉邊。
凌希跌入泉水後,一股透心的涼意襲入身心。
“哇,這水怎麼這麼涼啊,凍死我了。”
凌希全身都讓泉水打溼,墨黑的頭髮溼漉漉的批下,憤憤不平的從泉池中爬起身,樣子甚是狼狽。
凌希心中自語着:“沒想到我三階武者的體魄竟也抵不住着泉水的冰寒。”身子不停的哆嗦着。
“上神,您還好吧。”大長老關切的問道。
凌希勉強運氣真氣抵禦寒氣,裝出疑惑的眼神望着大長老:“您老是??”
大長老還未回過神來,趕緊道:“弟子白象門門人景延。”
“景延??,沒什麼印象。”凌希又得開始睜眼說瞎話了。
大長老這纔想起‘冒牌上神’的囑咐,這下可就犯難了,不知如何解釋。
凌希見大長老犯難,立即假裝迷惘道:“這是哪裡,我怎麼會在這啊??”
大長老立即回答道:“這裡是千紫峰之巔,千紫聖地。”
凌希驚訝的高聲道:“千紫聖地,難道這就是千年前,千紫仙子登仙之處。”
大長老先是疑惑的看了凌希一眼,隨即解釋道:“正是。”
聖地掌門向凌希緩緩走來,恭敬道:“弟子冷顏,拜見上神。”
“上神,你是在叫我嘛??”凌希問道。
“這~~~~~”冷顏看向大長老,兩人相互使了個眼色。
大長老隨即道:“聖地仙子都是以禮待人,今還未請教你名諱,只得尊稱你爲上神。”
凌希心中偷笑着,‘聖地仙子見到陌生人都稱爲上神,你個老頭比我還會胡謅。’“在下凌希,有多事不知,還望前輩給予道明。”凌希反倒恭敬的施禮道。
大長老和聖地掌門見凌希向自己施禮,趕緊還禮道:“不敢不敢。”
“茗茗,你過來一下。”大長老對着不遠處的華茗喊道。
凌希順着大長老的方向,見到華茗正在竹子林下,不知所措的擺弄着懷中的靈獸。
“華茗,華茗~~~~~”凌希向華茗跑去,邊跑還邊喊道:“我以爲再也見不到你了。”語氣中還真帶着悲涼之意,就差沒落下幾行淚水。
“你幹嘛??你幹嘛??”華茗見凌希向自己跑來,覺得凌希的表情有些異樣,不禁後退幾步。
“見到你實在太好了,我還以爲這輩子都見不到你了~~”凌希一把抱住華茗纖細的腰身,表情真如死生離別後,再次相逢的樣子。
“你幹嘛啊,敗類。”華茗還從未被同齡男子這般抱過,惱怒的臉頰上,升起一抹羞紅道,掙扎着叫罵道。
誰知凌希雙臂如鋼鉗一般,緊緊箍住華茗,使得華茗根本無法掙脫。
“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凌希誠懇的說道。
“你個裝傻充愣的傢伙。”華茗怒道,周身真氣涌現。
華茗剛相信凌希就是‘上神’轉世,本想對他恭敬些,卻又見到凌希這幅德行,頓時徹底顛覆了‘上神’在他心目中的形象。
凌希也知要適可而止,適時鬆開雙臂,誰知手臂才鬆開。
“哎呦~~~~~”只覺頭頂一陣吃痛,不知誰狠狠的賞了他一個爆慄。
“哈哈,看你這敗類還敢不敢對本公主不敬。”華茗得意的指着笑道。
“咿咿,呀呀~~~~”
“咿咿,呀呀~~~~~”
只見,一隻靈獸從凌希頭頂躍道華茗肩頭。
凌希怒目瞪着那隻靈獸:“原來是你這個小傢伙,看我不把你烤了,裝到肚子裡消化掉。”
旋即,便伸出手臂,向靈獸華茗肩頭的靈獸抓去。
靈獸卻是毫無恐懼的神色,怒目瞪着凌希。
凌希眼看就要抓到靈獸時,靈獸突然長開小口,吐出一道閃電,擊向凌希。
“噼~噼~啪~~~~啪~~~~~~~”響聲連連。
“哈哈,哈哈,你個敗類活該。”華茗大笑出聲。
只見凌希被閃電劈的滿臉焦黑,本還溼漉的黑髮上,竟是冒起焦黑的濃煙~~~~~~~~~“你還敢電我,我定把你蒸了、煮了、烤了、燉了~~~~~~~”
“快跑,快跑~~~~”華茗帶着幾隻靈獸趕緊奔逃。
凌希臉色焦黑,頭冒濃煙,緊追而去。
衆人皆是瞠目結舌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一幕,這一刻,凌希在他們心目中建立的‘上神’形象,徹底被顛覆。
最後大長老敬仰道:“這位上神,爲體驗人生百態,竟封存記憶,混跡世間,此等大義,真讓我等欽佩。”
聖地掌門嘆息道:“身爲上神,竟可拋卻高位,混跡世間,敢愛敢鬧,敢哭敢笑,着實令我佩服,不像某人,懦弱膽小,愧爲男人也。”
聖地掌門說畢,用鄙視的眼神看向大長老。
大長老看向聖地掌門,眼露苦楚,嘆息道:“你還是不能忘懷當年的事啊。”
“哼~~~~~”聖地掌門不屑的對着大長老冷哼了一聲,隨即轉身遠離大長老。
只留下大長老一人,獨自嘆息着。
“景爺爺,救命啊。”華茗領着一衆靈獸,躲到大長老身後。
“看你往哪跑。”凌希滿臉焦黑的追來,頭頂的焦煙已經減了不少。
“好了,好了,茗茗,別鬧了。”大長老見到凌希那副模樣,也不禁樂呵呵道。
“看在景爺爺的份上,我就不跟你鬧了。”躲在大長老身後的華茗,倒是理直氣壯起來。
幾隻靈獸附和華茗的理直氣壯,咿咿呀呀~~~的朝凌希叫個不停,凌希也不好再在大長老面前追逐,只得換上一副慷慨的語氣道:“我不跟小孩子一般見識。”
華茗卻是不屑的朝凌希吐了吐舌頭,幾隻靈獸也學華茗的樣子,朝凌希吐舌頭,樣子甚是滑稽。
連滿是憋屈的凌希,也不禁笑了起來。
其他衆人更是樂得不可開交,先前陰鬱的情緒一掃而空。
千紫聖地,一處幽靜的院落中,一男一女比鄰而坐。
男的生得俊美,自是那辰宇明,女的更是絕色傾城,正是白沁怡。
“沁怡,剛纔發生了什麼事,爲何整座千紫峰上魔氣翻涌。”
“這~這~~~~~”白沁怡似乎有點忌諱。
“看你的樣子好像有些顧忌。”辰宇明道。
“嗯~”白沁怡點了點頭。
“你不要放心上,其實白象門和聖地本是一家人,我也是出於關心,才這樣問。”
白沁怡猶豫了半晌道:“師傅交代我們不能對外人講,但白象門又不屬於外人。”
“你又難處就不要說了,我只是想知道聖地有什麼難處,我白象門人若能幫上,定然全力以赴。”辰宇明半推辭着說道。
白沁怡終於嘆了口氣道:“你聽說聖地中封印着一個魔人嘛?”
辰宇明臉色先是一變,隨即釋然道:“我聽師傅提過,本還不相信這是事實,難道真有其事。”
“嗯~~~~”白沁怡點點頭。
“難道起先的魔氣就是那魔人招來的。”
白沁怡望向空中,眼露憂鬱,娓娓說道:“八百年前,仙子登仙后的第一次臨世,就是爲了將那魔人封在登仙台下,隨後每兩百年,仙子都會臨世一次,主要是爲了加固封印。”
辰宇明不禁感嘆道:“我聽師傅說仙子是爲尋找靜凝刀而臨世,沒想到還爲這麼一件事。”
白沁怡點點頭,繼續說道:“可是,三年前,師傅爲了紫師妹提升功力,竟然運轉了登仙紫靈陣,也是那時封印開始鬆動,魔人隱隱有破封而出的跡象。”
辰宇明擔憂道:“這可如何是好。”
白沁怡臉上憂心忡忡道:“師傅連同幾位長老,卻也只能勉強將封印稍稍加固,現在只能期望仙子早日臨世,不然魔人一出,聖地將萬劫不復。”
辰宇明道:“每日千紫峰都這樣魔氣沖天嘛??”
“這倒不是,我估計師傅又運轉的登仙紫靈陣。”白沁怡沒提到‘登仙紫靈陣’秀拳都緊緊握着,心中像是有萬分不滿和嫉恨。
“沁怡,我聽師傅說,這登仙紫靈陣只在聖地掌門接任時,纔可運轉,爲何~~~~”辰宇明疑惑道。
“這都怪她,要不是她,要不是她,聖地也不會陷入今天這副境地。”白沁怡在說這些時,雙眸直欲噴出明火一般。
“她??沁怡,你說的她是??”辰宇明問道。
“紫——寒——夢。”白沁怡將每個字都咬的很重,像是跟紫寒夢結怨了多世一般。
“紫寒夢,就是傳言中聖地最傑出的傳人。”辰宇明話一出口,立即懊悔自己過於口快。
只見白沁怡怒氣涌現,大喝道:“要不是師傅偏心,她的修爲怎麼會比得上我,我纔是聖地最傑出的傳人。”
辰宇明深知自己口誤,立即裝出一副憤憤不平的樣子,道:“我就說傳言不可信,那紫寒夢的天賦哪裡比得上沁怡。”
“我每次這麼和師兄弟們爭辯,他們都選擇了相信傳言,今日一見沁怡你,我終於可以理直氣壯的跟他們說,傳言不可信。”
聽了辰宇明的話,白沁怡怒火才稍稍降了一點。
辰宇明見自己的話很有成效,隨即痛心疾首道:“唉~~~~~~你不知道,其實我也跟你一樣。”
白沁怡見辰宇明面色痛苦,心生同病相憐之感,問道:“你也跟我一樣??”
“白象門中,誰人不知道,大長老對我有偏見。”辰宇明邊說,便痛錘胸口。
“你不要難過了,至少你還是辰流國的太子,可我~~~”白沁怡反倒安慰起辰宇明。
辰宇明慷慨激揚道:“沁怡,不論我辰宇明未來如何,你都是我最好的朋友,將來我就算當上了辰流國皇帝,我也願將辰流國分與你一半。”
“宇明,可不能胡說,國家豈可亂分。”白沁怡嘴上雖這麼說,心海卻早已翻騰不休,她多年修道的平靜之心,第一次因男人而蠢蠢欲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