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走走,你們都先出去。我要跟這位先生單獨談談!”方彥淮不耐煩的揮揮手對身旁簇擁着的人說。
看熱鬧的吹着口哨離去。
一瞬間,包廂裡只剩下了方彥淮和樑思婕,以及杜蘅嚴黎川和管家五個人。
“既然你手上也有樑思婕的把柄,那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到底想怎麼辦?”
嚴黎川笑笑,把玩着手裡的打火機:“我聽說,樑小姐以後想要在娛樂圈混跡,現在卻只是一個三流的小演員而已,如果這段視頻傳出去,說不定可以藉此上位。”
“怎麼可能?我不會讓我的女人去進行這種權色交易。”方彥淮就算是死都不會讓自己帶上這麼大一頂綠帽子。
“呵……如果我沒猜錯,樑小姐今天讓杜蘅來的目的,似乎就是想拿昨晚她拍到的視頻耍花樣。不過我勸你別白費心思……”
“是又怎麼樣?昨晚要不是你!我也不會……”
樑思婕捏緊拳,臉色難看極了!
“這照片沒有人敢放出去。不信的話你儘管試試!”嚴黎川高大昂藏的身體如同一隻蟄伏的豹子,連同嘴角勾起的那抹邪肆的笑都帶着玫瑰的刺。
樑思婕哪想到自己的場子又被威脅?她閉上眼睛深呼吸。
也就是說她昨晚做了這麼多就是在給自己挖坑?那麼大一個坑,坑的她骨頭都快不剩了。
杜蘅坐在嚴黎川旁邊,看他神色篤定輕描淡寫便將對面的兩人逼入絕境,心裡不是不震撼的。
她目光落在樑思婕身上,她坐在陰暗裡,火辣的裙裝都掩飾不住眼底的晦暗,目光相對,樑思婕故作淡定的攏了攏頭髮。
“你以爲你三句兩句話就能把我忽悠過去?這位杜蘅的新歡先生,你莫非真有這樣的能耐?不就是想嚇唬我?”
她輕笑,嘴角閃過一抹低嘲,連同方彥淮都轉悲切爲諷了。
“是不是嚇唬你,試試就知道。”言罷,嚴黎川霍然起身,高大威猛的身體立刻形成了一股壓迫感威逼而來。
杜蘅跟着站起來。
“我們走。”男人目光掃過來,強迫力十足的帶着她離開。
一分鐘都不想多呆。
“等等!”
一聲尖利的低叫傳來,樑思婕急迫的聲音有些變調。
杜蘅的腳步頓住,目光落在她身上。
“說吧,你們手裡的東西……多少錢願意賣?”
這一次連管家都笑出來了,指引着先生和夫人先走,稍後的事情他來處理。
嚴黎川頭也沒回,冷着臉像一陣風似的強硬帶走了杜蘅。
管家將方彥淮和樑思婕窩火的表情看在眼裡,聲音不卑不亢道:“跟我們先生談錢?恐怕……你們還沒這麼資格。”
什麼!
竟然敢這麼說他方彥淮?
這簡直就是在赤裸裸的羞辱他和她的女人!
望着管家離去的背影,方彥淮咬牙低咒:“麻蛋!這男人是什麼來頭?我一定要查出來!然後搞死他全家!”
房間外,管家一溜小跑追上先生和夫人,感覺兩位主人之間的氣氛還算融洽,他心裡難得寬慰了些,也沒忍心打擾,默默跟在後面。
臨上車之前,嚴黎川站在打開的車門旁,回眸看了管家一眼,長身玉立如同神邸一般,淡淡開口:“找人黑了他們所有的設備。”
話落,他閃身上了車,管家應下,一邊暗暗關車門一邊吐氣,先
生真的是惹不得,幾句話便能戳中對方要害,怕是對方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更何況區區一個方彥淮和樑思婕,真的沒必要他親自出馬。
先生爲了夫人,還真是煞費苦心啊。
車子行駛在濱河大道上,漆黑的夜幕,如同繁星墜入的銀河,遼闊的要將人的魂魄吸引了去。
沉默壓抑,充斥着整個車廂。
旁邊的男人,正拿着一份最新的晚報,修長的指節捏住邊角,雙腿交疊,霓虹燈的影子映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如同一尊上好的藝術品。
杜蘅心裡不舒服,覺得這麼安靜的環境實在是太不適合他們了。
板着臉去看他,男人彷彿渾然不覺,長長的睫毛微垂,落在報紙上曲曲折折的線路圖上。
“想說什麼直說,不要只知道看我。”淡淡的聲音響起。
杜蘅咬脣,也不矯情:“你爲什麼要幫我?”
嚴黎川頭也沒擡:“你是我女人……這是我分內的事。”
杜蘅想開口反駁,可是根本沒有理由,她確實跟他發生了關係,名正言順跟他有了歸屬類的關係。
不願意再理他,杜蘅轉身,眼不見爲淨。
車子停在別墅的前門廣場上,傭人們排着隊早早等在門外,音樂噴泉正噴着水,連同一排高高的夜燈,一起彰顯着主人低調奢華的身份。
車門打開,杜蘅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人狠狠的拽了出來。
嚴黎川板着臉,腳步聲風,扯着她往別墅裡走。
男人的身高比杜蘅高出很多,一雙霸氣縱橫的大長腿更不必說,她根本跟不上,踉踉蹌蹌被他拖着走。
終於忍不住開口:“你能不能慢點!”
嚴黎川這才停下來,回眸看着這個被自己牽着的小女人,她一路小跑鼻樑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眸色微微不悅了起來:“慢點?剛剛在夜總會看着方彥淮眼睛都快拔不出來了?杜蘅,到現在你還癡心妄想?你是不是天生就欠我收拾你?”
嚴黎川的話,讓杜蘅微微怔了怔。
從他剛剛在包廂裡急着把自己拉出來,到現在這酸溜溜的對話,她腦海中猛然浮現出一句話:他吃醋了。
吃醋……
杜蘅皺眉,有點難以消化自己的這個推斷,嚴黎川會因爲自己吃醋?
想太多了吧?
她剛剛真的一直在看方彥淮?怎麼可能?她明明看到他就覺得噁心啊。
是不是這個男人想的太多了?
她深呼了一口氣,穩住心神,站在原地看他:“嚴黎川,方彥淮對我怎麼樣你想必也很清楚,我杜蘅不會故意犯賤的。”
嚴黎川那雙染了墨的眸子定定地看着杜蘅,兩秒之後,脣角微微上揚了起來:“記住你今天說的話。”
杜蘅不願意再看他,心裡堵得慌,掙脫他的鉗制,挺直了腰板頭也不回的上樓。
男人冷着臉,挑眉望着她趾高氣昂離開的小背影,莫名嘴角彎了彎。
“夫人!夫人”第二天一大早,杜蘅是被張媽喊起來的。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聲音帶着起牀時候特有的沙啞:“怎麼了?”
張媽彎腰看着杜蘅,臉上有些焦急:“夫人,先生說讓你下樓。”
杜蘅這才皺了皺眉,聽到張媽說道嚴黎川的時候,才猛然清醒過來:“怎麼了?”
“先生讓您下樓去,說是做什麼您過去看一眼就清楚了。”張媽
站在牀邊,恭恭敬敬道。
杜蘅覺得自己應該有起牀氣的,她現在不願意見到他,一眼都不願意多看。
“告訴他,我不去。”杜蘅扯過被子,繼續蒙上頭。
張媽一臉爲難:“夫人,這……”
杜蘅也不想張媽難做,她抱着被子坐起來:“沒事的張媽,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張媽想了想,感覺自己這兩個誰都得罪不起,只能嘆息一聲,下了樓。
杜蘅躺會牀上,舒服地舒了一口氣。
剛躺下沒一會兒,張媽又進了門。
“夫人,你還是下去吧,先生說,嚴黎辰在他手上,如果你不下去的話,先生他就要弄死嚴黎辰。”
嚴黎辰?
杜蘅吃了一驚,嚴黎辰怎麼會在這裡?
想起上一次嚴黎川對待嚴黎辰的態度,杜蘅心裡頓時警鈴大作,雖然嚴黎川不會像張媽說的那樣,真的弄死嚴黎辰,但是,他對嚴黎辰,可是什麼過分的事情都做得出來的!
想到這裡,杜蘅連忙向洗手間奔去,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畢,順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下了樓。
客廳沒有他的影子,只有幾個穿着女傭服的年輕傭人在做晨間打掃。
杜蘅皺眉,剛想問張媽,就透過落地窗看到外面的花園裡,嚴黎川正雙腿交疊地坐在純白的木質椅子上,他對面,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但是智商和氣質卻是天差地別的嚴黎辰。
這兩個人,相對而坐,一個一臉漠然喝咖啡,另一個則一臉天真的拿着咖啡杯當玩具。
顯然這個嚴黎辰根本不知道自己正處在危險當中。
但是嚴黎川對嚴黎辰的不滿……杜蘅是看在眼裡的。
這樣兩個人坐在一起早晚會出事!
想到這裡,杜蘅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直接推開了小花園的門走了出去。
嚴黎川聽到身後有開門的聲音,懶懶一回頭看見是杜蘅,眸光中竟有一絲欣慰,他微微嘆了口氣:“你終於來了。”
杜蘅纔不會管嚴黎川怎麼樣,她指了指嚴黎川對面的嚴黎辰:“他怎麼會在這裡?”
嚴黎川冷冷鎖着她,剛想說什麼,卻只見嚴黎辰已經站起來,直直地朝着杜蘅撲了過去。
他激動地抱住杜蘅:“媳婦!媳婦!我終於找到你了!”
杜蘅皺眉,想要掙扎,卻沒想到這個智商只有四歲孩童的男人力氣居然這麼大,她根本掙脫不了!
“你是我媳婦,我知道你是我媳婦!我終於找到你了!”嚴黎辰興奮又激動的將杜蘅的臉抱在自己懷裡,不斷地重複着這兩句話。
嚴黎川看着眼前的這一幕,嘴角頓時誇了下去,沉着眸子緩緩將咖啡杯放在了桌子上。
他承認,他是修養很好,纔沒有把這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蓋在嚴黎辰頭上。
連周圍的空氣都冷了幾分,更別說嚴黎川的臉色了。
杜蘅掙扎着,卻怎麼都掙不脫,她抿了抿脣,條件反射向嚴黎川求救:“你過來幫幫我啊!”
嚴黎川巋然不動,鼻子裡冷冷地哼了一聲:“我還以爲你多厲害呢?現在知道我的好了?”
杜蘅被嚴黎辰纏得呼吸都有些困難了,面對這樣一個高大的“小孩子”,杜蘅還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你不是也搞不定他?不然的話,也不會幾次三番地讓張媽上去找我?”
嚴黎川抿脣,他只是不想被人落下欺負小孩子的話柄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