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黎川本就着了火的雙眸此刻變得更加幽深。
他看着她,冷笑一聲,“想快一點結束?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
言罷,毫不留情地動作起來。
狂妄,邪肆,不留絲毫的餘地。
清晨的陽光照在他比例極好的身體上,散發着淡淡的柔和的光芒,男人逆光的身影,居然意外地好看,一舉一動,皆是風景。
杜蘅悠悠轉醒,痛苦之間看到臨窗而立額身影,腦海中浮現的,是他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那兇狠粗魯的樣子。
不由地,“嘶……”身體上的痠痛讓她不由自主地悶哼了一聲。
嚴黎川背對着她站在窗口,俯瞰着清晨的龍門市,清墨般的眸子裡,沒有絲毫異樣的情緒。
聽到她的這聲呻吟,好看的眉不由地皺了起來。
轉身,瞥了一眼抱着被子一絲不掛的女人,她身上,有昨夜他們歡愛過的痕跡,有他在她身上的印記。
想起昨夜她那嫵媚的樣子,他不由自主地,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
“醒了?”他低沉如鋼琴低音鍵的聲音悠悠地響起,拉回了杜蘅的思緒。
她擰過頭去,不看他,也不回答。
嚴黎川倒也不生氣,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的背影,聲音沒有絲毫起伏,“醒了就穿上衣服回去,把身上的髒東西洗乾淨。”
他的話,讓杜蘅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身上的髒東西?
是了,現在的她,的確是夠髒了。
十分鐘後,房間的門被打開。
管家帶着張媽出現在了房間門口。
“先生,夫人。”下人們一進屋,便看出來了昨夜究竟發生了什麼。
再看一眼頭髮凌亂艱難地在扣着外套釦子的夫人,不由地心疼了起來。
先生雖然玉樹臨風,但是身邊從裡沒有過女人,夫人還是第一個。
可就算禁慾了很久,對夫人也太粗暴了些。
張媽嘆了口氣,攙扶着杜蘅站起來穿鞋:“夫人,輕一點,慢點,張媽在呢。”
她從張媽的懷裡掙脫出來,杜蘅無所謂的笑笑:“張媽,我們回去吧。”
張媽嘆息了一聲,身爲下人她也沒有權利多說什麼,只能心疼地帶着杜蘅離開了酒店。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別墅外面停下。
杜蘅下車,面無表情的上樓,回房間,再也沒看嚴黎川一眼。
嚴黎川修長的雙腿邁出來,高大的身體靠在車門上,半眯着眸子讓管家給他點了一支菸,目光深沉的望着女人消失的背影,臉色越來越難看。
她去外面找男人,錯的明明是她,他這不過是懲罰她而已。
杜蘅站在浴室裡,看着鏡子中的自己,脣角慢慢地涌上了一絲苦笑。
沒想到,杜蘅,你也有今天。
鎖骨上和脖子上,深深淺淺,全都是他留下的吻痕。
紅色的痕跡,在她白皙的肌膚上,格外顯眼。
深呼了一口氣,她將浴室的花灑的水量調到最大,水溫調高。
一時間,整個浴室全都是氤氳的水汽。
她站在花灑下面,靜靜地淋着熱水。
最後情緒終於穩定了,才慢吞吞地從浴室裡面出來,套上睡衣。
張媽端着親手熬的冰糖雪梨進門的時候,看到的就是杜蘅洗完澡頭髮也沒吹
,溼漉漉地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樣子。
她嘆了口氣,將冰糖雪梨放到桌子上,去浴室拿了一條大毛巾:“夫人,我幫您擦擦頭髮,頭髮不擦乾就躺下容易偏頭痛的。”
同爲女人,張媽很能理解杜蘅此時的心裡,於是微微地嘆了口氣:“夫人,你聽我說,先生這個人,平時其實很溫柔的。”
杜蘅沒有說話。
關於嚴黎川這個男人,她一點都不想了解,一點都不想理睬,就算以前,她對他會有好感,會有什麼幻想。
那麼,昨晚,在他撕開她身上的衣服的時候,就已經全部消失殆盡了。
張媽幫杜蘅擦完頭髮,見她沒有什麼反應,也不知道該怎麼繼續勸下去,只能嘆了口氣:“夫人,我把剛煮的冰糖雪梨放這了,你待會兒喝了吧。”
言罷,張媽開門走了。
杜蘅瞥了一眼放在一旁的冰糖雪梨,根本沒有半點胃口。
午飯時間。
張媽上樓找杜蘅下去吃飯,杜蘅搖了搖頭:“謝謝你,張媽,我不餓。”
張媽嘆了口氣,看着桌子上一口沒動的冰糖雪梨:“夫人,就算傷心難過,也要多少吃一點啊,人是鐵飯是鋼,不能不吃啊!”
“我真的沒胃口。”杜蘅裹了裹自己身上的被子:“你們吃吧,我不吃了。我要休息了。”
她這樣無聲無息地下着逐客令,讓張媽再次哀嘆了起來。
見張媽又唉聲嘆氣地下了樓,嚴黎川皺眉,看張媽的樣子,他就知道,這個傻女人又不想吃飯了。
她已經兩頓飯沒吃了。
嚴黎川揉了揉眉心,穿着筆挺西裝的身體慢慢地上了樓:“我去看看。”
杜蘅躺在牀上目光呆滯地看着天花板,聽見房門再次響了起來便皺了皺眉:“張媽,我真的沒胃口。”
言罷,並沒有得到迴應。
屋內的氣壓越來越低。
杜蘅皺了皺眉,剛想再次開口,嚴黎川卻開了口:“沒胃口?”
杜蘅這個時候,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他。
她皺眉,瞥了一眼讓房間氣溫變低的罪魁禍首,神祗一樣的男人:“請你出去。”
她這句毫不留情的逐客令倒是讓嚴黎川不由地笑了起來,他的笑,冰冰涼涼:“怎麼,不歡迎我?”
“嚴黎川。”杜蘅抿脣,即使是憤怒,聲音也是軟綿綿的,她身上已經沒有什麼力氣了:“讓我靜靜,好不好?你要我陪你換個時間行不行?”
杜蘅的話讓嚴黎川胸中的怒火終於燃燒了起來,他上前一步,坐到牀邊,狠狠地扣住杜蘅的下頜,那力道大得她的下頜幾乎承受不住:“你覺得,我來找你,只是讓你陪我睡?”
“那你覺得呢?”杜蘅被他捏得很疼,不由地皺眉:“嚴黎川,我知道我只是你的一個玩具,但是,我也是人,能給我點空間麼?”
杜蘅的聲音冷冰冰,倔強的想要甩開他的桎梏。
嚴黎川冷笑,“你要空間?好!我給你!”他冷笑着放開她的下頜,目光如冰錐一樣地紮在杜蘅身上:“從今天開始,你,就好好在這棟別墅裡面呆着,哪兒都別給我去。”
杜蘅咬了咬牙:“你想囚禁我?”
“沒錯。”他冷哼一聲:“既然只是玩具,也沒有出去的必要,就在這裡,安安分分地做一個玩具!我覺得這麼大的空間,給你,足夠了!”
杜蘅的心,終於沉到了谷底。
“嚴黎川,我沒想到,你是這樣的人。”
嚴黎川看着她,眸中全是刻骨的冷意,他接過管家遞上來的藥盒。
把藥盒扔到杜蘅身上:“把它吃了,玩具,還沒資格懷上我的孩子。”
杜蘅猛地一僵,渾身沒有多少力氣,她從牀上艱難地爬起來,那隻藥盒剛剛砸過來的時候,尖銳的棱角劃破了她手上的肌膚,隱隱地疼。
她拿起那隻藥盒,看着上面72小時避孕的字樣,脣角漫過一絲笑:“你放心,我也不屑於懷上你這種人的孩子。”
言罷,她毫不猶豫的取出藥,端起桌子上的冰糖雪梨,將藥猛地吞下去。
嚴黎川雙手插兜,冷着臉看杜蘅喝下那碗冰糖雪梨,眸色越來越深。
杜蘅慢將僅僅少了幾口的冰糖雪梨放回了桌子上:“我吃完了,請你出去。”
男人冷着臉甩手走人,門被碰的一聲狠狠摔上。
半個小時後,景颯颯提着藥箱風塵僕僕地趕過來,看着坐在沙發上用筆記本辦公的嚴黎川:“嚴,是你要打營養針?”
嚴黎川頭也沒擡,冷酷的抿脣,指了指樓上:“是杜蘅。”
“她怎麼了?”景颯颯心裡一緊,坐下來。
“絕食。”嚴黎川頭也不擡地說着,指節分明的大手在鍵盤上敲敲打打:“什麼都不要問,給她打了針就下來,我相信你有這樣的職業素養。”
景颯颯沒敢多言,她提着藥箱蹬上了樓。
景颯颯進來的時候,杜蘅正窩在單人沙發上安靜的看書,臉上雲淡風輕看不出情緒。
聽到開門的聲音,她條件反射的擡眸,看到是景颯颯,倒是有些驚訝:“你怎麼來了?”
“絕食總是不好的。”景颯颯直接進了門,將藥箱放在桌子上,噼裡啪啦地開始準備:“不管什麼事情,都會有解決的辦法,而折磨自己,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傷害自己的身體,得不償失。”
杜蘅皺眉,看着景颯颯利落地調配好營養針:“然後呢……你拿針筒是想做什麼?”
那個男人怕避孕藥不好用,所以派景颯颯來再補上一針麼?
景颯颯聳肩:“逃避永遠不能解決問題,伸手。”
“這是什麼藥?”杜蘅沒準備反抗。
“嚴怕你太虛弱身體會受不了,所以,這個是營養針。”
杜蘅輕笑一聲,靜靜擡眸:“你告訴他,我沒那麼容易死。”
景颯颯手中的動作頓住,心裡說不出什麼滋味,她是有多能忍才能說出這樣的話,她不是沒看到她身上的傷,作爲醫生,她的觀察力絕不會錯,可她也不會過問病人的私事。
杜蘅本就沒打算消沉多久,她只當被一隻瘋狗咬了一口。
可她需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絕不會因爲這些事情,一蹶不振。
第二日,杜蘅見到了嚴黎川,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背影筆直,表情淡淡望着對面悠閒喝茶的男人。
男人放下雕花茶碗:“這麼快就想開了,捨得出門了?”
杜蘅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直截了當開口:“嚴黎川,你打算囚禁我多久?什麼時候放我出去?”
嚴黎川鷹隼的眸子瞥了一眼杜蘅,而後冷笑了起來:“杜蘅,你不是喜歡當我的情人麼?我什麼時候玩夠了,自然會放你出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