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抿了抿脣,擡眸道:“我們的關係越少人知道越好不是嗎?”
嚴黎川原本還不錯的心情一下子變得陰鬱了起來。
“幾天沒管你,杜蘅,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這世上,還沒有女人避他如蛇蠍,杜蘅這個女人,是開天闢地頭一個。
杜蘅本來就悶悶的心被嚴黎川這樣冷冰冰的語氣瞬間壓到了谷底。
她沒有惡意,只是想遵守約定跟他時刻保持距離,也有錯嗎?
嚴黎川的神秘莫測,不是她能掌控的,她絲毫不願意在這上面浪費時間。
卻沒想到,得到的是他這樣冷冰冰的迴應。
見她明顯有些心不在焉,嚴黎川皺了皺眉,捏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清麗倔強的眸子:“你覺得我說錯了?”
見杜蘅還是不說話,嚴黎川不禁有些懊惱:“沒有異議的話,就別反抗,不然我會行使我做丈夫的權利!”
他粗礪的指尖肆無忌憚熨燙着她,杜蘅屏住呼吸想擺脫掉他。
嘴角勾起一摸不爲所動的笑:“我們有合約在先,上面,似乎沒有規定丈夫的權利吧?”
這女人,真是欠揍了!
“沒有是嗎?那咱們就先試試!”低沉的聲音響起,鬼使神差地,嚴黎川居然俯下身子,將杜蘅壓在窗戶上,雙手扣着她的腦袋,肆無忌憚的吻下去。
合約?條款,在他面前通通都不好使!
“唔……”杜蘅閉着眼睛被吃了個徹底,她無聲嘆息,這個男人,總是想攪亂她的一池春水。
他的脣,很軟,她的脣,很涼。
大腦一片空白,再這樣下去,她會被他折磨的瘋掉。
嚴黎川就是想懲罰她,她越是說兩個人之間關係單純,他便越要在他身上烙印下自己的痕跡,這種執拗蠻橫的感覺從未出現過。
臥室的門,卻已經被人在門外打開。
“砰=”地一聲,盛着中藥的瓷碗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景颯颯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這兩個人。
剛剛杜蘅明明告訴她他們是姐弟關係的,可他們現在,深深地吻着彼此。
嚴黎川被無故打斷,沉着眸子轉過身,臉色整個冷下來。
景颯颯看着嚴黎川冷的可怕的眸子,終於明白自己此刻是不該出現的。
“你們……繼續。”景颯颯慌不擇路的叫了一聲,轉過身飛快地跑了出去。
杜蘅扶額,心知景颯颯一定誤會了什麼,她瞥了一眼自己身邊無動於衷的嚴黎川,“快去追吧?快去解釋清楚。”
嚴黎川皺了皺眉,看着杜蘅被自己吻得晶瑩剔透的脣瓣,忍不住上去扣住她的下巴,一雙染了墨的眸子看着她:“有什麼好解釋的?”
“當然解釋我們的關係啊!我和你的關係……”
嚴黎川看着杜蘅,她這一副急於撇清他和她關係的態度,讓他的好看的眉再次狠狠地皺了起來,聲音也冰冷了起來:“我們是什麼關係?什麼關係的男人和女人,能吻的難分難捨?承認吧杜蘅,剛剛你明明享受的很?”
杜蘅惱羞成怒抵着他的胸口:“嚴黎川!這是兩回事!她喜歡你!”
她看得出來景颯颯是喜歡嚴黎川的,但是即使她和嚴黎川是夫妻,景颯颯看到這一幕也會傷心的,更何況,她現在和嚴黎川,也只是協議婚姻而已。
“然後呢?”嚴黎川冷眸看着杜蘅,心裡面燃起來的火焰被她這樣的態
度漸漸熄滅。
做他的老婆,讓她覺得丟人了?
面對嚴黎川犀利的目光,杜蘅抿了抿脣,說不出話來。
景颯颯喜歡嚴黎川,然後呢?
她也不知道,只是潛意識裡面,覺得是自己的出現,傷害了景颯颯的真心,這和方彥淮有什麼區別?
更何況這個人,是各方面都要比她杜蘅好上千百倍的景颯颯。
就算她再無恥,也絕不會去插足別人的感情。
她恨透了那種感覺。
“她喜歡我,我就要去顧及她的感情?”
嚴黎川看着杜蘅眼中的堅持,最終眸色一冷,冷冷地丟下四個字:“既然如此,那如你所願。”
轉身,砰的一聲關門離去。
杜蘅一個人看着他離開的方向,看着那緊閉的房門,脣齒之間,似乎還留着他的氣息。
他好像是生氣了。
她和嚴黎川之間,只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合約婚姻的關係,她必須要時時刻刻提醒自己,不要摻雜過多的感情,將心底萌芽的那些小小的悸動,扼殺掉。
嚴黎川黑沉着臉從樓上下來,便看到景颯颯失魂落魄坐在客廳的沙發上,聽見腳步聲,她擡眸笑笑:“杜蘅說她是你表姐,我還以爲是真的呢!”
嚴黎川聲音淡淡地,聽不出什麼情緒:“杜蘅喜歡開玩笑,不是故意騙你的。”
景颯颯笑笑,一臉的無所謂:“這樣啊。其實沒關係的。只是我在你身邊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你這樣……”
“呵……我和她已經結婚了。”
景颯颯的表情僵住,她凝眉一臉難以置信:“嚴,你是在開玩笑吧?你明明和珍妮是有婚約的……”
男人冷笑,眸色冷下來:“那又怎樣?我就是不想娶她!”
“所,所以,杜蘅只是你的擋箭牌?”
“不要肆意揣度我的想法……颯颯,有些時候,你會觸碰我的底線。我希望不要有下次。”
景颯颯小手冰涼,掩飾掉眸中的情緒:“是,那我先回去了。”
杜蘅一整天都胡思亂想,她覺得他一定是生氣了,纔出去一整天不回來。
一個人坐在沙發上,等到半夜一點多,才終於聽到外面的響動,是他那輛霸氣的越野車的聲音。
杜蘅調整了下自己的情緒,纔過去開門,有些話,她必須向他解釋清楚。
嚴黎川進門,臉色很不好,脫了外套就一頭倒在了沙發上。
杜蘅屏退了管家和下人,掛好他的外套衣服走過去,這個男人,連疲憊的時候橫躺在沙發上,都能自成一道風景。
杜蘅蹲在他身邊:“嚴黎川,你喝酒了?我去給你弄醒酒湯。”
嚴黎川有些醉意的眸子睜開,還沒來得及說話,女人便穿着兔耳朵拖鞋,噔噔噔的去了廚房。
白熾燈的燈光有些刺眼,杜蘅站在這樣的燈光下,纖細的背影線條漂亮的很。
嚴黎川看的胸口發緊,撐着身子站起來,拖着沉重的步子上了樓。
杜蘅從廚房出來,沒有看到人,便端着醒酒湯上樓找他。
門是虛掩着的,她敲了敲便直接推開走了進去。
卻不曾想,一進去,便看見了不該看的。
“啊!”出自於本能地,杜蘅雖然看了不止一次他半裸的身體,可還是忍不住喊出聲來。
嚴黎川眼疾手快,一個箭步衝上
去,捂住了杜蘅的嘴巴。
在樓下被她撩撥的胸口發緊,喝的又有點多,剛剛脫了衣服準備衝個涼水澡,這個冒失的小女人就闖了進來。
他離她很近,近到她可以呼吸到他身上那種獨特的清爽氣息和淡淡的酒氣。
性感的身軀緊貼着她,她能感覺到他胸前硬朗的八塊腹肌正靠在自己的後背上,讓她整個人都挺直了脊樑,不敢亂動。
“別喊,傭人們睡了。”嚴黎川深呼了一口氣,這才啞着嗓子放開了杜蘅。
杜蘅心驀的一緊,身後還殘留着嚴黎川的溫度,她找了個距離嚴黎川有五米安全距離的地方:“嚴黎川,我想和你解釋一下。”
“什麼?”嚴黎川挑眉,臉上還帶着被打斷洗澡的不悅,冷冷地看着她。
杜蘅抿了抿脣:“嚴黎川,是這樣的。我不是很瞭解你,更不瞭解景醫生,我是不想被無端牽扯其中才會想撇清關係的。我們是契約婚姻,所以,我不會干涉你的私生活。請你理解我。”
她語速緩慢,吐字清晰,條理清晰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嚴黎川擡起一雙染了墨的眸子靜靜地看着面前的這個女人。
這麼晚了等自己回來,給自己做醒酒湯,闖進自己的房間,就是爲了對自己說這幾句話麼?
真是個傻姑娘。
“第一,我的私生活很簡單,只有你一個,第二,你確實不瞭解我的心思,更不知道誰纔是你真正的對手。景颯颯沒那麼重要,至少在我的感情生活裡,她的存在爲零,而你顯然要比她重要的多!”
“所以,她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男人一步步靠近,聲音緩慢而悠長:“你有沒有看清自己的心,你真是這麼想的?巴不得離得我遠遠的?”
杜蘅愣在了原地。
她原以爲嚴黎川會不明白自己的意思,卻沒想到,他不但完全清楚自己的意思,還能比她更冷靜的反駁她。
杜蘅死死地咬住下脣,狡辯。
“嚴黎川,我不想造成任何人的困擾。”杜蘅格外平靜的望着他,眸光真誠。
他慢慢地靠近她,顰眉:“如果你今晚留在我的房間的話……我也許就沒那麼困擾了。”
杜蘅瞪大了眼睛。
面前性感硬朗的男人越來越近,越來越近,他獨特的荷爾蒙氣息已經近在咫尺。
她咬了咬脣,一步一步地被他逼着後退。
良久,終於推開他沒有半點遲疑的離開了嚴黎川的房間。
“砰”地一聲,房門關上的聲音傳來。
嚴黎川依靠在門板上,聽着她回到房間的關門聲,低低地笑出聲來。
真是不禁逗也不禁嚇的一個小女人,看起來天不怕地不怕,沒有什麼事情能左右的了她,其實,心並不是表面看到的那樣。
他似乎,越來越想看一看她了,看一看她的心裡到底都寫了什麼他不知道的。
杜蘅回到房間裡,想起剛剛嚴黎川說的話和他做的事情,手心按在心口的位置,好大一會兒才緩過來。
男人都和傳說中一樣,是靠下本身思考的動物。要是嚴黎川變得跟方彥淮似的,那可就壞了。
這一夜,杜蘅睡得很累,她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可夢着夢着忽然被驚醒了,有人不停地在喊着,爆炸了!廚房爆炸了!
廚房爆炸?
杜蘅默唸着這四個字悠悠地醒了過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