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煊的眼睛還是閉着,兩隻手自然攤開,有幾隻魔魚游過來,輕輕啃咬他的手指。
魔化後的魚都有了智力,而且還相當暴力,如果是個修爲低的人掉入水中,可能還沒有被水融化,便已經被嗜血的魔魚撕咬的成了一堆骨頭。
但是它們知道火煊是個強大的魔,便不敢放肆只是輕輕咬,在討他歡心,並不敢真的咬疼了他。
而火煊在聽見那聲音後,眉頭不悅的皺了一下,但很快便重新舒展開,對他的影響並不大,他脣角掠過一抹譏諷的笑意,諷刺道:“不怎樣,倒是你這個要命的關頭,你居然還不怕死的來送命,不知是說你膽大包天,還是說你愚蠢。”
火煊的話很不好聽,完全是落井下石的模樣,他也不怕被偷襲,就那麼躺着,皮膚被刺的密密麻麻的疼着,可他倒是不覺得疼,反倒覺得疼……也是一種享受,那樣至少證明你這個人是活着的。
周圍的水流晃動加大了一些,那聲音對火煊明顯諷刺的話好像渾然不在,反而笑道:“難道你沒聽過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反正已經到這個地步了,我還有什麼可怕的。”
火煊嘴角撇一下,繼續毒蛇:“也是死豬不怕開水燙,你都這樣了,還能怕什麼,反正躲在外頭是晚死一日,跑道這裡也就是送死來着。”
如果是換做常人聽見這話早被噎的一口氣沒換上來,狠狠被嗆到了。
那聲音哈哈一笑:“我倒是第一次發現你這人說話這般毒,簡直比這水底的魔魚還要毒。”
“我跟你沒交情,你自然不知道。”火煊一張口吐出一連串的泡泡,他像是在做水療一般,身體鎖着水流的晃動在輕微的搖晃,看起來很是愜意。
“我覺的我們現在開始建立交情也不晚。”
火煊連想也沒想,直覺拒絕:“不必,我對一個將死之人沒什麼情誼可談的。”
他臉上表情看不出憤怒,也沒有遊移,完全是一副淡然到不行的樣子,好像什麼事都不能讓他上心。
那聲音停頓了一小會,繼續道:“那好吧,不談交情,還是方纔那個問題,你今日見到御天玄煌有什麼感想。”
火煊冷笑一聲,“’御天玄煌‘這四個字,不是你隨便可以叫的……”
在普通家庭裡,孫子不能直呼爺爺的名字,他們也一樣,怎麼能喊自己祖宗的名字呢,忒大逆不道了。
火煊不見得多尊重御天玄煌,但是這個淺顯,卻又很容易被後來人忽略的問題,他還是很清楚的。
只是火煊這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倒是讓他憤怒起來,陰狠的喝道:“哼……憑什麼我叫不得,我不但要叫,我還要殺了他,他除了比我們誕生的早。還有什麼值得驕傲的。”
即使聽見這話,火煊臉上也沒什麼反應,只是眉毛挑動了兩下,這纔不陰不陽地說:“所以你才短命啊,欺師滅祖,忤逆反上,你不死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