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一個女人最介意的事情是什麼,莫過於自己的容貌以及自己的男人。原本一切處於優勢的女人,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膨脹之後,卻在自己頂峰的時候,被之前自己所炫耀的女子推翻。
夏麗媛就是如此,原本是京城第一美人的她,在賞春宴上被和雅搶盡風頭就罷了,還讓她贏得了北雁第一美人的稱號。這也就罷了,畢竟世上沒有事事如意。
自己雖然沒有她那般的容貌,卻還是從她那裡將她的男人搶了過來,這也是夏麗媛一直以來沾沾自喜的事情。只是,像是老天給她開了個巨大的玩笑。在她得到的同時,也在失去。
赫連和雅清醒過來,漸漸地,她感覺到了自己的危機,彷彿這是一個大轉盤,有一隻無形的手在背後推動。自己被動的承受,不管怎樣阻止,還是不能阻止東方耀對赫連和雅態度的轉變。
她不是沒有問過他,是不是後悔爲了自己而與赫連和雅退婚,可是東方耀卻以爲自己在無理取鬧!她恨!恨赫連和雅擺出的姿態。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挑撥自己與東方耀的關係。
嫉妒如同黑暗之中生長的花,越是黑暗,長得越是茂盛妖豔。
選秀之事,明裡暗裡,波瀾詭譎。
夏府
“小姐,老爺讓你馬上去書房一趟!”眉目清秀,臉上有着嬰兒肥的女子,小步走到夏麗媛身後,小聲說道。
院子裡的燈火明滅,夏麗媛將自己隱在黑暗裡,她想起那天在御花園裡,好不容易見着了東方耀,但是他卻沒怎麼看自己。就算自己被她人欺負,他也沒有站出來幫自己說一句話。
當時的她不是不失望的,只是她相信,這麼多天以來的感情,他不可能完全的虛情假意。
“小……小姐?”小丫頭見小姐沒有半點動靜,不由有點兒着急,老爺平時沒什麼事情都不怎麼管小姐的,今晚突然找小姐過去,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可是小姐像是完全沒有聽到一般,而且,站在黑暗之中,不說一句話的小姐,真的讓她感到害怕。
夏麗媛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這麼小的聲音,她哪裡會在意,沒有理會。
圓圓臉蛋兒的小丫頭壯着膽子,見夏麗媛沒有反應,大了膽子喊了幾句,見自家小姐還是沒有反應,輕手推了推。
夏麗媛原本是在想事情,也沒想到自己房裡的丫頭有哪個敢這麼大的膽子,敢推她,一不留心,趔趄了一下。
原本沉寂的房間,因着這一下而徹底熱鬧起來:“哪個不長眼睛的狗奴才!敢推本小姐!”轉過身,一臉怒氣。
小丫頭原本不是貼身伺候夏麗媛,什麼樣的主子帶什麼樣的奴才,她屋子裡那些人哪個不是見風使舵的,見自家小姐面色不對,都不知跑到哪兒去躲着了,她是被臨時拉來的“壯丁”。
小姐的脾氣,雖然她有幸沒有親眼目睹過,但是聽伺候過的姐姐們說過,寧肯得罪老爺,不要得罪小姐,
可見,小姐是多麼的可怕。
“對不起小……小姐,奴婢不是故意的,只是奴婢喚了半天的小姐,小姐都沒有反應,這才……這才……”小丫頭本來年紀就小,纔來府裡沒幾天,這不,哪裡有那麼好的心裡素質承受夏麗媛的怒氣。
你見過哪家囂張跋扈的大家小姐會給時間給一個毫不起眼的小丫頭解釋麼,還沒等她說完,她氣不過,一巴掌揮了過去,喝道:“好大的膽子!還敢在本小姐面前狡辯!”說罷,還不消氣,伸手揉捏着肉肉的小丫鬟。
“小姐……小姐……奴婢真的不是故意的,您不要這樣,您打的奴婢好疼……”帶着哭腔的聲音響起,她不知道是該用手捂着一張臉還是防着小姐在她身上到處掐捏着的手。
一時之間,夏麗媛的閨房非一般的熱鬧,那些躲着偷懶的丫鬟僕子,聽到這吵鬧聲,都跑了過來,遠遠的站在一邊,沒人上來勸阻,更沒人有過幫忙。只是一個個站在那裡當麻木的看客。
夏麗媛不依不饒,見這丫頭哭哭啼啼的樣子,更是氣得不打一處來,下手越加重了起來。她這一下手重,少不更事的丫鬟哭得越發的悽慘,不停的求饒。
“住手!麗媛,你這般成何體統!”一聲威嚴的喝聲響起,夏麗媛手下一頓,見平時不怎麼管教自己的父親出現在自己面前,不由心裡一緊。
夏淵是北雁的一員大將,爲東方凌風所用,頗受器重。這幾年以來仕途順風順水,但是身爲武將,他沒有一般文人的浮躁之氣,面色剛硬,古銅色的肌膚,生氣起來令人不敢直視。這就是作爲軍人的氣勢。
“爹……您怎麼會有空到女兒這邊來?”夏麗媛見她爹來勢洶洶,便十分自然的放開來了手,卻在過去的時候,狠狠的推了那小丫頭一把。
夏淵是武將,纔有一子一女,對於兒子夏哲,十分讓他省心,一直以來是讓他頗爲驕傲的。唯一的女兒,他也沒想着和那些大家閨秀一般將她施壓在房裡吟詩作對,刺繡撫琴,
他覺得是武將,不能將女兒教導出一副弱不禁風的柔弱樣子,更應該多幾分陽剛之氣纔對,所以,在聽兒子說她不像大家閨秀之時,自己也沒有太多在意。
可是,今天在朝堂之上,皇上的那一番話,不得不讓他重視起來。原來他還不相信自己的女兒會是皇上口中所說的那個樣子,可是,今天自己親眼所見,不得不承認,囂張跋扈,驕縱無禮,毫無容人之心。
“你看看你自己現在的樣子,哪裡有一點兒大家閨秀該有的模樣!”見此,夏淵氣憤的說道。
夏麗媛見夏淵今兒個是真的動了肝火,但是一想,平時自己也是這般,沒見她老爹那般有什麼動靜。今兒個自己心情不好,剛好有人撞倒牆頭上,不發泄一番,怎麼能解自己的心頭之恨!只是他爹的怒氣,不得不讓她有一番考量。
“爹,您先別生氣,那丫頭敢有膽子推女兒,就要有膽子去承受後果,女
兒這般,是罰得輕了!”夏麗媛回頭看了一眼還在地上沒來的爬起來的丫鬟,不屑的說道。
夏淵聽夏麗媛是這般的態度,不由眉頭深鎖,看向地上哭哭啼啼的小丫鬟,道:“到底怎麼一回事?”他的聲音,沒有尖銳,反而是一種經過歲月累積沉澱後的聲音,讓人有種想要訴說的衝動。
“啓稟老爺,奴婢剛纔在外面忙活,後來管家說您有事情要找小姐去書房談話,讓奴婢過來告知小姐,可是……”她擡眼看了看夏麗媛,支吾道。
“有什麼就說什麼!不要支支吾吾的。”他最不喜歡的就是那些哭哭啼啼的人,這是學武之人的通病,哭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在戰爭中,他見多了這些,或者更甚。
所以他知道,並且深信,世界上最沒有用的東西就是哭。
小丫鬟被老爺這麼一嚇,便一股腦兒像倒豆子一般說了出來,“奴婢見小姐一個人站在暗處,不知道在做什麼。奴婢喚了半天也不理人,想着老爺應該找小姐有急事,不過想要提醒小姐,不料,小姐自己站的地方不好,這……奴婢輕輕一碰,就……”
她可不敢說推字,那是對小姐的大不敬,她真的只是輕輕碰了一下,她自己在心裡發誓。只是她這般的說辭,夏淵會不會信不知道,但是夏麗媛在一旁氣得面色發青。
“你說什麼?沒有推只是輕輕一碰?!那本小姐會差點兒摔一跤?!做奴才的沒有半點兒奴才的本分,本小姐是千金之軀,豈是你隨隨便便就能碰的?!”夏麗媛一連串的發問,直問的她滿臉緊張的通紅,想要辯解,卻不知如何辯解。
在這樣一個社會,主子是主子,奴才就是奴才。主子說什麼都是對的,奴才只要跟着做就行,本來這事兒擱誰身上,都得被找個錯處處罰。
“夠了~!”夏淵出聲道,看着圍在院子裡的人,在這樣下去,不過是平白讓人看了笑話。
“這件事情到此爲止,你先下午去,以後做事小心就是!”夏淵對小丫頭說道,看了一眼還意猶未盡的衆人,道:“你們都是一些唯恐天下不亂的人!就沒有一個人幫着勸的!還不下去,還等着看熱鬧!”
衆人見他發這麼大火,哪裡還敢在這裡張望,灰溜溜夾着尾巴離開。圓臉的小丫鬟想要起來,可是剛纔被夏麗媛那一推,不小心崴了腳,這會兒是想站都站不起來,只能可憐巴巴的望着夏淵,這屋子裡能做主的人。
夏淵見此,揉了揉眉心,道:“來人,將她帶下去,順便找個大夫看看!”
話一落音,一機靈的差不多年紀的丫頭走了進來,徑直去將她摻了起來,道:“老爺,奴婢就先帶她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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