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慕容飛鳴盯着,赫連和雅忽覺有些不自在,他那眼神……有些曖昧。
“我臉上有東西?”赫連和雅摸摸臉,故意這樣問他。
“沒有。”慕容飛鳴搖首,心跳快了些,他不明白這是怎麼了,跟赫連和雅在一起的時候總是會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行爲,比如說像方纔一樣一直盯着她看,若是過去,他決計是不會作出這種事情的。
他怎麼了?赫連和雅瞧着慕容飛鳴這些反常行爲,總覺奇怪。
“大當家,您來了,快請進請進。”
一個俊顏少年走過來,看他一身的打扮看來像是掌櫃的。
“嗯,去頂層吧。”慕容飛鳴應聲,看了看赫連和雅便對少年吩咐道。
“是。”少年聞言,馬上就領着他們往裡走。
悅賓樓的頂層據說從不向外開放的,慕容飛鳴這個“大當家”一來就直接往上去那兒,難道這是頂層店傢俬用的。兩人跟着那個少年,步子走得慢悠悠的。一路上經過一些賓客,總會忍不住回頭來看他們二人一眼。
赫連和雅開始還不解爲何,後一對女賓客見了他們二人馬上就臉紅嬌笑快步跑開後,她似乎想到了個肉疼的可能,莫非這些人把她當作這“大當家”養的孌童了?
“大當家,到了,這位公子是——?”領路的少年回身來,這時他才定睛看赫連和雅。
“她——呵,是我夫人。”慕容飛鳴嘴角一揚,眼神曖昧地看向那邊赫連和雅。
“夫人?”少年聞言有些吃驚,又細看了她一眼,方纔瞭然,“原來是夫人,失敬失敬。”
赫連和雅聽着他說自己是他夫人的時候,身體都僵了僵,她這一身男裝出來,就表示她在外面是想以男子的身份出現的。他這樣說,不就等於拆穿她了,這少年待會下去跟其他人一說,那她就沒點意思了。
她笑着看了少年一眼,道,“小兄弟,我一介女流之輩不好在外拋頭露面,所以才換裝出來的,這爲的也是少讓別人在你大當家背後嚼舌頭根。”
這樣說,這少年有些心眼的都該知道不要把她女扮男裝的事兒出去宣揚了。果然,少年聞言,忙點頭,道,“那是那是,大當家愛妻心切,親自陪伴夫人左右。實在令人羨慕。”
……這算什麼恭維。
但看慕容飛鳴在旁卻是嘴脣弧線上翹着,似乎很愛聽這話。若她是他貨真價實的夫人,他這樣高興她還想得通,可是問題是她不是啊。
少年引他們進入頂層的包廂,進門便見那樑上懸的匾額,豪氣十足地書了“無上居”三字。怪不得這裡不對外開放!赫連和雅心下感嘆,知道這大當家是南詔王的對這三字還能接受,若不知道的看到了,定會到朝廷去告個大逆不道。
她環視了這廂房,這裡的陳設佈置儼然與皇宮相似,就連那彩牆上的燙金花紋都是用的王宮特有的饕餮紋裝飾。
“夫人覺得這裡如何?”慕容飛鳴已經到一旁的紫檀木長椅坐下,覃瑤輕
車熟路地在一旁的櫃子裡端出了一套影青瓷茶具,合着方纔那少年送來的一壺清泉水開始烹茶,香菱與牧歌也在旁欣賞着美少年烹茶。緋綾至始至終都跟隨在慕容飛鳴左右,比覃瑤那貼身侍衛還有盡職。
赫連和雅走到長椅的另一頭坐下,瞧着那邊和睦畫面,輕聲回道,“夫君開的店,妾身自是覺着好的。”
一挑眉,慕容飛鳴側目看着她,“夫人總不愛說實話。”
赫連和雅往扶手上一靠,一手撐着腮,一手揚着手中的摺扇,慢悠悠地說道,“妾身之心可昭日月。”
慕容飛鳴笑笑也不再繼續追究,想到一事,便問赫連和雅,“夫人,今日玉書來跟我辭行了。”
她搖扇的手頓了下,復又繼續,無所謂道,“哦,是嗎?他來是送了那麼重的賀禮,走時是不是跟你討了回禮了?”
“那倒不是,他只是託爲夫好好照顧夫人。”慕容飛鳴在赫連和雅面上也覺不出什麼情緒,但她方纔那個小小的動作,也說明她對上官玉書還是有所在意的。據說他幫了她不少,若說只是朋友的情誼,他可不信。昨日他也曾旁敲側擊地問過上官玉書,可也沒撬出點什麼來。
他這樣夫人、夫人的叫着是什麼意思?赫連和雅想了很多種可能,但就是沒有想到過對方是在宣示自己的所有權。
兩個都沒什麼感情經驗的人在一起,又都是感情遲鈍的人,若無人點破,怕是一輩子都會打啞謎。只是他們兩人不知道,旁邊的人可是全清楚。
旁觀者中除了緋綾,其他三人好似都樂觀其成。
覃瑤想的是王難得遇到可以說上話的人,王后只要不是北雁那狗皇帝派來的細作,那代替“荷荷”姑娘陪伴王的左右,也挺好。
香菱簡單的腦中只覺得小姐跟南詔王是天生一對,兩人又成了夫妻,那他們和和睦睦,恩恩愛愛的最好不過了。
牧歌只想赫連和雅能夠穩坐這王后的位置,他日,爲她木家平反,全指望赫連和雅了。小姐雖說現在跟王保持着距離,但女人心海底針,只要南詔王對她足夠在意,日積月累,總會爲之動心的!
赫連和雅此時雖表情沒有什麼變化,心裡卻在想着上官玉書的事情,他就這樣走了,他到底是怎麼想的,把傳家寶都送給她做賀禮,是爲結束一段執戀還是如何?他待她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卻無法相信。如若他真的很愛她,又怎麼會眼睜睜看着她嫁給其他的男人呢。
“夫人請用茶。”牧歌的呼聲將她思緒拉回,擡眸只見影青茶杯內茶香勝酒。她笑着接過,吹散了熱氣,小呷了一口。
“沒想到覃瑤你竟是這般多才,連烹茶手藝都這麼好。”赫連和雅自是知道,有慕容飛鳴這麼精明又個xing扭曲的主子,不全能是不可能的。
“謝夫人誇獎。”覃瑤笑着朝赫連和雅拱了拱手。
誰都喜歡被誇獎,只是跟在王那樣毒舌的主子,就是褒獎的話聽着都怪怪。
緋綾在旁看着他們和
和氣氣的樣子,臉色更沉了些。
赫連和雅坐在那兒不回頭都能感覺得到那雙刀子似的眼睛定在她身上,她放下茶杯,忽然回頭直視了她!
周圍一下安靜了,連慕容飛鳴都看向她們二人。只是眼神不似其他人那樣茫然,只是淡淡無所謂的意思。
香菱則是心裡怦怦直跳,她覺得這緋綾一直好像看小姐就像看仇人似的,原因她也猜了個七七八八,這緋綾一定愛慕王上,但嫁給王上的卻是小姐,所以她妒恨小姐。
覃瑤早對緋綾那態度見怪不怪,只是王后要跟緋綾對上了,他有些期待王后會做什麼。
牧歌則是對緋綾這種小女人作態很瞧不起,直接無視了。
赫連和雅看了緋綾半晌,忽然朝向慕容飛鳴問道,“王上,緋綾是你的丫鬟嗎?”
“不是。”慕容飛鳴淡聲回道。
“那是什麼?覃瑤倒也罷了,她一個姑娘家這樣天天跟着您,就算妾身不在意,其他人說起妾身還覺着對緋綾姑娘不好啊。”赫連和雅語氣平平常常的,卻是句句帶刺。
她本隨意說說,不想慕容飛鳴卻應道,“你說的也是,緋綾你以後不要再跟在我身邊了。”
“王!”緋綾驚恐一呼,她不可思議地望着慕容飛鳴,這怎麼可以!她是暗衛統領,理應隨時隨地跟隨在王的身邊的!
看來她真的不適合跟在他身邊了,慕容飛鳴擡首看向緋綾,道,“你再回去多練練吧。”
“王!屬下有什麼做錯的地方,屬下願意改。求王上不要因爲旁人一句話,而趕走屬下!”緋綾當即就單膝跪地懇切道。
只是她求情就罷了,還硬是要把赫連和雅給說成是“旁人”!
“你想我說第二遍我的決定嗎?”慕容飛鳴冷聲道。
緋綾咬脣,起身時又帶着恨意瞪了赫連和雅一眼,便轉身悻悻躍出了窗戶。
香菱看着,不由呼道,“緋綾姑娘的武功好高啊!這麼高的地方也敢跳下去。”
“也許她是在尋短見呢。”赫連和雅涼颼颼飄了一句。
香菱一聽馬上奔到窗邊去看,下面人羣熙熙攘攘,車水馬龍,跟來時一樣繁華場景,沒有什麼異樣,她回頭疑惑道,“夫人,她沒有尋短見啊。”
“呵呵——”赫連和雅將臉掩在扇子後笑聲難止。
就連慕容飛鳴都嘴角往上挑了些。
牧歌則是同情地看她一眼。
覃瑤跑過來,小聲道,“娘娘那是跟你開玩笑說的,你也信啊?”
“啊?!”香菱聞言一愣,臉刷地緋紅,又被小姐作弄了!
慕容飛鳴瞧着那邊臉紅地無地自容的香菱,對赫連和雅道,“你帶出來的人很有趣。”
“那是。夫君**出來的人也不錯,給我們帶來這麼多樂趣。”赫連和雅斜眼看他。
“我沒有**過她,所以她纔敢得罪你這個危險角色。”慕容飛鳴不以爲然道,他這樣說好像是在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