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官道上人來人往,百姓們安居樂業,買賣暢通無阻,突然,一陣聲鑼聲響起,頓時將皆上的衆人的驚醒,隨即兩列士兵紛紛一邊驅趕着百姓一邊鳴鑼,在這君士兵後邊,緩緩地走着一輛華麗的馬車。而馬車的車頭和馬頭上皆掛着一朵大紅花,看樣子應該是接親的,只是打量了四周卻不曾看見騎着紅馬的新郎。是誰家的兒郎娶親,還是哪家的小姐出嫁,居然運用這麼多軍隊,十分氣派。
然而看到這輛迎親馬車,百姓們紛紛向兩旁退開,有些人選擇沉默。有些人卻指指點點。
仔細一看那迎親馬車前,一位四旬上下的素衣男子的男子緩緩地走着,臉上帶着淡淡的笑容。修爲天玄五階,而跟在四旬男子身後還有五位精壯的大漢,修爲在武玄五階到九階不等。誰家有如此大的架勢,迎親都帶這麼多高手跟着。
很快,這迎新隊伍便緩緩地朝城西方向而去,最後便停在一個要清水居的門口。
且看這清水居,誅紅大門寬一丈,高兩丈,看樣子應該是一位富豪人家,只是這清水居三字看起來卻十分清淡,應該是高雅人士之家。名字和大門顯得十極不搭調。
再說清水居里頭,一老三少共位男正靜靜地站在大院裡盯着一個緊閉的大門,個個臉『色』難看,雖然說是辦喜事,可這他們四人的臉上卻沒有半點笑容,特別是三位少年中離老者最近的那位,雖然長得十分俊美,可臉上卻青筋浮動,雙拳緊緊的握着,像因爲某件事而憤怒。
這時,便聽老者道:“天兒,還是算了,我們是鬥不過皇上的,你還是死心吧!”話說的老者不是別人,而遲緣的父親遲奉天。而站在他旁邊的那三位少年便是遲天、遲賜和遲良,如果的清水居便是以前的國師府。發生了遲緣的事情後,遲奉天便主動提出靠老還鄉,並不再煉丹,整個遲家就這樣落沒下去,而國師府便被遲奉天改名爲清水居。
而遲緣將軍府出事後,遲天便找到了被劉文帶走的金蓮花,但說服了劉文和將金蓮花帶回來遲府。原來他們一家四口和金蓮還有劉文只是想靜靜的修煉,希望有朝一日能夠報仇雪恨。
話說金蓮花,因爲父親的去逝和被神秘人救走至今沒有下落,心中既難過又擔心。然而,在遲天的細心開導和照料下人也漸漸的想通了許多事,也慢慢的接受了遲天的情感。就這樣,兩人一邊苦心修煉一邊過屬於他們的‘幸福小日子’。
而遲奉天,雖然鳳敏去逝讓他幾乎近崩潰,可他還有幾個兒子,還有整個遲家,所以不得不重新振作。知道大兒子對金蓮花的心意,而將軍府的事怎麼說也跟自己小兒子有關,如今大兒子想要照顧他的女兒,就當是替金大將軍贖罪,所以,遲奉天也不阻攔他們,讓他們自由發展。
然而,他們雖然無心理會外頭衆人,可總有那麼一些人愛管閒事的人閒着沒事做而四處惹事,不知道哪位小人在峰凌皇面前現了計,讓峰凌皇將納金蓮花爲妃。
金蓮花和莫彩蝶並稱旭城又嬌,而在三年會武上峰凌皇也親眼見過金蓮花本人,心中對金蓮花的美貌還是念念不忘。皇帝嘛,總想將天下的美人收入他的後宮供他尋觀作樂,因爲下旨納金蓮花爲金妃。雖然說大將軍金盛因爲莫歆的事死在玄靈學院的高手手上,可這並不影君臣關係,而皇上要娶誰家的女兒,那是他們上輩子修來的福,因此,皇榜一出,雖然有爭議,但也有不少人讚許同羨慕。
而在遲家衆人,聽到峰凌皇要納金蓮花爲妃時,皆恨不得闖進宮去一給峰凌皇一刀。
而金蓮花,因爲父親的死才情緒才穩定下來,沒想到峰凌皇卻跑來攪局,這讓她不知如何是好。她從小到大都生活在父親的關懷中,沒有經歷過這樣大的變故,沒想到短短的幾個月裡,她從一位千金小姐變成了農家女,變成沒有爹孃的孤兒,如今天又遇到這樣的事,整個人便蒙了。
峰凌皇幾次派人來說親,金蓮花總是雲裡霧裡,甚至連話都不知道怎麼說。
然而,金蓮花遲遲沒有迴應,峰凌皇可就急了。又有人在峰凌皇面前惡言,說金蓮花之所以不同意皆是因爲遲天的緣故。就這樣,凌峰皇便派人宣遲天進宮。雖然說是宣進宮,可每一次都是五花大綁。
遲天每一次從宮裡回來,身上便有無數道傷痕,很明顯是被峰凌皇用刑。而看到遲天因爲而被峰凌皇虐待,金蓮花心中不忍,便答應嫁給峰凌皇。
知道金蓮花怕自己被峰凌皇打死,所以才同意的,於是趁着夜深人靜之時,遲天便帶着金蓮花想偷偷離開旭城遠走高飛。豈料峰凌皇最就猜到他們會逃,所以說親那日起便派高手盯着清水居,因此,遲天和金蓮花逃走未成又被抓回清水居,而遲天當晚又免不了一頓毒打。
爲了避免此事再發生,峰凌皇便將婚期接着,打算快點將金蓮花納入後宮,這樣的話就不用在遲家那邊耗費那麼多人力。因爲,衆人今日纔看到如此隆重的迎親隊伍,卻不見新郎,因爲峰凌皇不可能放下身份去迎一位農家女。
話說屋內的金蓮花,整個人呆呆地坐在銅鏡前,任由着下人們梳理着自己的青絲,而明兒和月兒兩位丫鬟卻站在一旁淌淚。雖然他們二人只是下人,但她們也真心希望小姐能嫁一個如意郎君。雖然嫁給峰凌皇是不少女子夢寐以求的事,但她們也知道,峰凌皇的年紀跟大將軍相近,嫁給這樣一個老頭子,是不可能有幸福的。小姐還年紀,嫁過去之後,幾個三五年的,峰凌皇突然駕崩了,那小姐就守寡了。與其這樣,她們還不如小姐嫁給一個平常人家的小夥子。
梳完了妝,戴上了鳳冠,公公許活便道:“金妃娘娘,您真是花容月貌,進宮後定能受皇上恩寵的。”
柳眉微微一動,金蓮花皮笑肉不笑的道:“是嘛。”
“娘娘,您話不能這麼出。老奴見過許多皇上新選的嬪妃,可沒有一人比得上娘娘的。相信皇上定會被娘娘的美所驚歎。”許海急忙奉承道。
“花容月貌又如何,只不是過天生一幅臭皮囊罷了!”苦澀一笑,金蓮花突然覺得自己的笑是那麼虛僞和僵硬。
正說着,突然外頭傳來敲鑼打鼓的聲音,一聽便知道是皇上的迎親隊來了。只見許海一臉興奮道:“娘娘,鳳駕已到,娘請移駕吧。”
柳眉微微一動,金蓮花便起身往後走去。
而見金蓮花就這樣出去,許海急忙道:“娘娘,先蓋上紅蓋頭再出去,不然會不吉利。”
“等會,我跟遲伯父他們說幾句話再走。”金蓮花淡淡的道。
來到了院內,金蓮花一眼便望見遲家父子正站在院內,而身上傷痕累累的遲緣卻雙拳緊握,臉上看樣子是十分憤怒。
緩緩地來到四人面前,金蓮花便雙膝跪地道:“蓮花多謝謝伯父數月來的照顧,請受蓮花一拜。”
雖然金蓮花不是他的女兒,但她在遲家住的這兩個多月裡,他已經將她當成自己的女兒看待了。知道她不願嫁,但又不得不嫁的心情,遲奉天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才緩緩地扶起金蓮花道:“孩子,伯父知道你心裡有苦,可是,這都是命呀!今後你的一切就只能靠你自己了!”
輕輕地點點頭,金蓮花便走到遲賜和遲良面前,便準備下跪。然而,還沒等她下跪,遲賜和遲良二人便急忙扶住他道:“蓮花,不用了,在你進入遲家的時候,我們早已把你們當成一家人了,你不必對我們行此大禮。”
“多謝兩位的照顧,蓮花終身難忘。”金蓮花緩緩道。
來到了遲天跟前,金蓮花望着那鐵青的臉和那緊握的雙拳,眼淚便忍不住落了下來。金蓮花,衆小到大集父愛於一身,從來就沒有欠過任何人,唯獨遲天一人。原來二人打算再過一段時間便成親。沒想到中途會發生這樣的事,既然自己再怎麼不捨,再怎麼不願,她也不能不嫁,皇命難爲,更何況如果她不嫁,遲天早有一天會死在峰凌皇手裡。與其看到遲天死還不如自己嫁。自己欠他的已經太多了,她不想再連累他。
既然有千言萬語,可到了這一刻,金蓮花卻不知從何說起,只是靜靜的站在那流淚。而遲天,雖然臉上很憤怒,但眼中卻是那樣的無奈和無助。
正當二人不知道說什麼樣的話來結束這一段感情時,突然一個聲音突然響起:“金妃娘娘,時辰不早了,該上嬌了。”
聽到這聲音,衆人一愣,急忙回過頭去,正見一位年約四旬,一身素袍男子不知何時已來到金蓮花身旁。
看到這個,金蓮花冷冷一笑道:“哦,原來是文斌師傅,真是幸會。真沒想到蓮花居然有如此福氣,讓五大高手之一的文斌師傅親自來接親,受寵若驚!”雖然這話聽起來很客氣,可仔細一想便知道這是一種諷刺。堂堂峰凌五大高手之一居然當了皇帝的走狗。
文斌是聰明人,不可能聽不出金蓮花話中的意思,其實,早在慕容軒雪殺了玄靈學院三十多位高手後,峰凌皇便接管了玄靈學院。而院長笑風生現在已經入朝當國師了,現在玄靈學院是月影掌管。整個玄靈學院全都聽峰凌皇的調遣。
因爲國師遲奉天修爲達到武玄八階,峰凌皇擔心他起反心,所以派他來接親,雖然他極不願意,可是皇命難爲,他不得不來。雖然金蓮花的話令他很生氣,可金蓮花很快便成爲皇上的人,他又不能拿他怎麼樣,隨即道:“娘娘擡舉,文斌只是奉命行事,請娘娘莫要爲難文斌。”
而遲家父子四人,卻是緊緊地盯着文斌,眼中怒火直燃,只是遲奉天知道,以他們父子四人之力根本殺不了文斌,因此,強行拉着三個兒子不讓他們出手。
知道文斌只是一個下人,殺了他也不頂用。金蓮花便笑道:“既然如此,蓮花就買你一個人情,走吧別讓皇上等急了。”金蓮花說着,便回身看了一眼遲天,然後不捨的回過頭去,朝外走去。而在轉身的那一刻,長長的紅袖下邊,左手正緊緊的握着一把匕首。父親已死,妹妹不知所蹤,如今只能嫁給仇人的,她已經沒有活下去的勇氣了,所以這把小刀是爲了刺殺峰凌皇而準備的。
話說衆人,見金蓮花出去了,便緊緊的跟了出去。
看着金蓮花上了鳳駕,許海便娘聲娘氣的道:“起駕。”隨即許聲的一聲娘腔響起,鑼鼓聲和鞭炮聲便不約而同的響起,就這樣,金蓮花便被華麗的馬車緩緩地帶離清水居。
看着馬車緩緩地遠去,遲天那剛毅的,兩行清淚劃過,癡癡地看着前方,心時在說不出是什麼滋味。
明白兒子此刻的心情,遲奉天便道:“天兒,這都是命呀!就當是一場夢吧,夢醒了,所有的一切都過去了!”
知道大哥心裡難過,遲賜和遲良兩兄弟也是深有體會。原本他們二個是定了親的,還打算等大哥成親後就輪到他們,可發生了四弟那件事後,兩親愛都怕被牽連,紛紛將婚事給退了。而因爲此事,遲賜和遲良二人也難過了一直,不過最後想通了也不放開了,而大哥此時的心情他們多少也有些瞭解。
過了一會,遲天突然道:“爹,天兒想離開旭城離開峰凌。”
微微一愣,遲奉天頓時恍然大悟道:“是呀,這裡雖然是我們的家,也有太多的傷心和牽掛,但峰凌皇和玄靈學院是不會放過我們父子的,可這裡已經不是我們能生存的地方了!”
聽了父親的話,遲良便道:“爹,離開旭城,那我們能去哪?”
“找個地方隱『性』埋名吧。”遲奉天說完,便準備轉身離開。
知道父親因爲二孃去逝的事已經再也沒有當初的激情和熱情,整個人就像一夜間老了十年。三個月了,他們不曾見過父親一個笑容。經常在夜深人靜的時候看見父親房間裡的燈還在亮着,估計他又在想二孃了。如果不是因爲他們三人和四弟流離在外,或許父親在二孃去逝的當年也會選擇下去陪二孃了。雖然每人心中都有苦,但他們知道,此時此刻,父親更需要他們。
正當遲家三兄弟正準備轉身離開時,突然一個打扮的十分普通的人匆匆跑過來道:“遲老爺,遲公子,出事了,出大事了。”
聽到這人的話,遲良微微一愣,隨即道:“出事,旭城還能出什麼事,再說出事也與我們遲家無關!”說完,便轉身準備進入清水居。
這時,便聽那人一臉焦急道:“遲三公子,有人攔路劫新娘。”
聽到劫新娘這三字,遲家父子三人一愣,皆猛然轉回身來。
只聽遲天一臉激動道:“劫新娘?怎麼回事,誰劫新娘,劫誰家新娘?”
看着遲天如此激動,那人便道:“大公子,你先放開我,你抓得小人好疼。”
聽了那人的話,遲天便意識到自己失控,便急忙放下開雙手道:“這位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請您快說。”
遲天在旭城是溫文公子,以和善待人和過人的天賦聞名,雖然說遲家中衰落,可遲天的在旭城的大名還是不被衆人忘記,而且還有很多人同情他,同情他這位家道中落的天才。因此,旭城裡發現了有關他們遲家的事,還會有熱心人上門提醒的。
話說那人,見遲天不再激動了,便開口道:“大公子,有人劫皇上的新娘,也就是金小姐。”
峰凌皇可是峰皇之主,什麼人如此大膽,居然敢劫峰凌皇的新娘。想到這,遲奉天便道:“這位朋友,能否說得詳細些?”
“遲老爺,事情是這樣的,皇派人的迎親隊接着金小姐準備進皇城的時候,突然不知道從何處突然飛來一塊巨石衆天降將城門口堵住。而且更奇怪的是這塊石頭居然是玄靈學院門口擺的那塊,上邊還有玄靈學院四個大字。那巨石頭可是上萬斤重,居然有人能將它從玄靈學院搬來堵住皇城入口——”
後邊的話還沒等那人說完,遲天身影一閃,人便朝皇城入口奔去。
見大兒子跑了,遲奉天便道:“這位朋友,謝謝你的提醒了,我們這就過去瞧瞧。”說着,便帶着遲賜和遲朗向皇城門口追去。
話說金蓮花,進入鳳車後,那眼淚便忍不住嘩啦啦的落了下,失去了父親,父親去了妹妹,如今已經失去遲天,這接二連三的打擊對她一個弱女子來說無疑是一種深至心靈的傷害。如果不是因爲『自殺』不值得,她早就一死百了了。
這一刻,金蓮突然很想妹妹,很想那個放『蕩』不羈,膽大心細的妹妹莫歆。如果這件事換成是莫歆,莫歆一定會想出更好的辦法。只可惜她不是莫歆,現在也沒有時間等不得她回來了。峰凌皇和玄靈學院實力雄厚,妹妹一人是不可能搬倒這兩股強大的力量了,現在金蓮花唯一的希望就是妹妹這輩子不要再回旭城,在外邊好好活着,替她和父親好好活着。
也不知道馬車走了多久,突然轟的一聲,整個馬車便發生了一聲巨大的振動,使得思緒飄飛的金蓮花急忙回過神來。
這時,便車前的文斌一聲大喝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見外邊發生了異樣,金蓮花便輕輕的探出頭去,問一旁的丫鬟道:“明兒,發生什麼事了?”
聽見小姐的話,明兒頓時回過神來,人也一臉驚訝的道:“小姐,皇城門口突然被一塊從天而降的巨石堵住了,而這塊巨石有點像,有點像——”
這時,便聽一邊的月兒道:“不是像,而是真的。”
聽了兩丫鬟的話,金蓮花一愣隨即問道:“像什麼?”
“小姐,這塊巨石是玄靈學院入口的那一塊,上面還刻着玄靈學院四個字。”月兒急忙解釋道。
聽到這話,金蓮花一愣,急忙掀開車簾朝外看去,正見玄靈學院四個大紅字正印在一塊巨石上,而且這塊巨不偏不斜地堵在皇城入口外。雖然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但金蓮花覺得這件事並非偶然,玄靈學院的招牌都被人搬到這了,這件事非同小可。這塊巨石有數萬斤重,又是誰有本事將它般來此外,雖然以前進放玄靈學院的時候他們曾擡過石頭,可那是千斤大石,與這塊巨石相比,那可是小巫見大巫,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來。
然而,如此變故也引來了衆人的關注,整個迎新隊伍便中途停了下來,數百道目光便不約而聽地朝那塊巨石望去。
隨着文斌的一聲大喝,個聲音便悠揚地傳來:“故人也。”也字一落,衆人皆是一愣,不知道這人到底是何人,居然敢般玄靈學院的招牌跑到阻攔峰凌皇的婚事。但很快,衆人便發現天空之上一個身影緩緩地飄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