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很快離開了警察大廳,然後又在警察局外坐了一輛出租車。
平日裡田永江有客人,就是帶着在警局附近的小餐館吃一頓,但這一次是有救命之恩的長官,他真不好意思在這種地方請客,於是就準備去一家別人介紹給他,他也覺得不錯的自助餐館。
那是一家比較奢侈的海鮮自助餐店,每人六百元,田永江決定奢侈一把。
這家餐館離警局倒不算太遠,車行十多分鐘就到了。
四人下了車,便朝自助餐裡面走去,而剛一進去,木森便問了田永江一句:“田隊長,這自助餐是不是想吃多少都行的?”
“對,可以隨便吃,想吃多少都行。”
田永江回答道,心裡卻在嘀咕,這餐館今晚八成是要虧本了,木森長官會這麼問,肯定是超級大胃王,要是這餐館的食物合他胃口的話,說不定能把賬單完全吃回去。
胡古月卻很納悶,這個自稱叫木森的戰將,難道連自助餐都沒吃過?
剛剛在警局,他們倒算是簡單認識了一下,彼此都知道了對方的名字,不過倒也沒怎麼仔細聊。
四人走進餐館,服務員笑臉相迎,甚是熱情,田永江卻在心裡嘀咕,等會兒這些人多半是笑不出來了。
他的預感沒錯,十分鐘後,這餐館的服務員就笑不出來了,而同時有近十個服務員在圍觀火焱和木森。
餐館經理則已吩咐每個服務員,讓她們把夏天記清楚了,以後把這倆傢伙打入本店黑名單,不能讓他倆再進來這裡吃飯,不然的話,她們這店真要虧本了。
半個小時之後,那經理已經有把火焱和木森趕出去的衝動,不過最終她還是忍了下來,作爲一家著名的自助餐館,無論來客多能吃,她都不能把客人趕走,不然的話,就算她今晚虧損會少些,但若被傳出去,影響肯定不好。
一小時後,這經理已經快鬱悶得吐血了,這店比較貴,來客並不太多,而且通常是晚上的客人比中午多,所以晚上準備了很多食物,大約也有三百人左右的量,可到此刻,這三百人的量,至少已經去掉了大半!
“這世上怎麼就有如此的飯桶啊,不對,這他媽是飯缸,還是不對,連飯缸也不足以形容他們,靠,老孃都沒詞形容了!”那經理在心裡忿忿的道。
而江永江和胡古月此刻完全就傻了,這倆人實在太能吃了啊!
“唔,終於吃了個八分飽,我們走吧。”木森終於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此處的味道還真是好。
胡古月與田永江一聽,頓時被這話雷住了。
見火焱、木森站了起來準備離開,餐館經理和服務員都不約而同的鬆了口氣,這倆吃貨終於要走了。
“先生、女生,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木森、火焱四人走出餐館的之時,那美女迎賓笑得很燦爛,也說着和往日一樣的話語。
木森卻突然盯着那美女迎賓看了一眼,問道:“喂,你們真的歡迎我們下次再來嗎?”
那美女迎賓頓時呆了呆,轉頭看了看不遠處似乎想要殺掉她的經理,她就更不敢說話了,她覺得自己若還點頭說歡迎,女經理就算不殺掉她也會解僱她。
“就知道你們不歡迎我,都是僞娘。”
木森撇了撇嘴,然後與火焱向前走去,同時還留下了一句話,“不管你們歡不歡迎我,我想來的時候還是會來的。”
可憐那本已鬆了口氣的女經理,一聽此話,差點就一跤跌倒在地,雖說她想把這倆傢伙列入黑名單,但若下次這倆傢伙真來了,她是否真能不讓他們進,還真不好說了。這餐館開門做生意,哪有不讓客人進門吃飯的道理呢?
一出餐館,火焱便爲自己點了一支香菸。
不過他並不是抽菸,而是念動火焰訣,用香菸的火星子在空中畫了一個火形的太極圖。
太極圖平穩而真實,在火焱的點動之下,一副世界地圖便顯現在圖內,輕輕一劃動,那地圖瞬間放大,很快便鎖定了他所在的位置漢秋城。
“居然以‘和天下’來尋圖定位,這還真不是一般的奢侈啊!”
火焱這一行爲又顛覆了田永江心裡的認知,而胡古月雖未說話,但卻像看雜技表演般來了興致。
“木頭,他們尚無異動,應該是潛下來了。”火焱道。
“我們行蹤已暴露,諾夫一死,他們自然會有所提防,但能力越大信心就越足,他們未必全是驚弓之鳥。可我們的目標是他們,他們的真實目的在未達成之前,是不會全部攤牌的。”
木森想着諾夫的招供,覺得漢秋城也太可憐了,竟然會被聖魔子的嫡系盯上。
火焱一抹太極圖,整個漢秋城的河道湖泊都出現了,他逐一查找,最後無奈的搖了搖頭,輕輕一指,那太極圖便消失了。
“田隊長,你在漢秋城多年,可曾聽過屬鏤湖,或者是傳說?”
“屬鏤湖?沒聽過,這湖名太奇怪了。”田永江收索記憶,然後答道。
胡古月插言道:“屬鏤,乃古代名劍。獨鹿與屬鏤同。‘屬鏤’系吳王夫差賜伍子胥劍名。”
“不錯,看來你知道一些?”木森有點意外的看着胡古月。
“我爺爺乃是一名愛劍的考古學家,可一直無緣得遇名劍,三十年前曾來漢秋城找過屬鏤,可惜無功而返。屬鏤之劍是春秋時期吳王夫差的寶劍。此劍之有名,據說不在其削金斷玉,鋒利無比,而是因爲此劍之下,纏繞着兩縷忠魂。”
“第一位死在此劍之下的是忠臣伍員伍子胥。伍員輔佐兩代吳王,進專諸,薦孫武,破大楚,敗強越。然而,在接納越國投降的問題上同吳王夫差產生矛盾。最後,夫差賜伍員屬鏤之劍,伍員含憤而死。臨死前,伍員對左右說:我死後,將我的眼睛挖出,掛在吳國的東門之上,我要看着越軍是怎樣打進吳國的。伍員死後,夫差將其屍體斬爲數段,裝在皮口袋鴟夷之中,拋入吳淞江。”
“第二位死在此劍之下的是越國忠臣文種。越王勾踐會稽敗後,十年生聚,十年教訓,臥薪嚐膽,決心報仇。勾踐有兩個得力助手,一名是范蠡,另一位就是文種。在文種、范蠡的幫助下,終於滅掉強吳。滅吳後,范蠡對文種說:我們大王只可以同患難,不可以共富貴,你我兄弟不如棄官逃走,免得遭遇不幸。文種說:不可!滅吳雖然成功,但越王的稱霸大業沒有完成,還需要我們的幫助,豈可此時棄大王而去?范蠡見文種如此,只好隻身出走。范蠡隱姓埋名,逃到陶地,自稱朱公,人稱之爲陶朱公,十年之內,三致千金。而范蠡出走不久,越王勾踐果然不出所料,將一口寶劍賜與文種。文種接劍在手,仔細端詳,認得正是吳國忠臣伍員自裁之劍屬鏤。文種明白了越王勾踐的意思,於是,從容自裁。”
“屬鏤乃削金斷玉的利劍,早已湮沒在歷史長河中,火長官要尋屬鏤,恐怕是比大海撈針、無梯登天更困難。”胡古月誠懇的道。
火焱道:“不是我們想要下海登天,而是聖魔殿的六大將星都捲了進來。我很瞭解他們,不將漢秋城掘地三尺,倒翻過遍,他們是不會罷手的。”
“聖魔殿將星?我在巴比倫聽說過,被傳得神乎其神,難道今晚已死的那個傢伙便是其中之一?”田永江駭然道。
“不錯,聖魔殿這羣傢伙一向目中無人、喪心病狂,除了把少主當成剋星外,恐怕就只有至尊盟的威克基和殺手坊的屠可夫讓他們稍看上眼了。你也知道,去年冬在博藝會上,爲了幾柄神兵利器,聖魔殿可是大大出手了。如今形勢波譎雲詭,將星盯上漢秋城,絕對不可能是無中生有。”火焱道。
“火長官、木長官,漢秋城只有三個月湖,分別是新月湖、落月湖、獨月湖,而獨月湖中的島現在是旅遊景區,遊客不少,如果真有屬鏤,它最有可能就在那裡,因爲我爺爺曾這樣猜測過。”胡古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