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緊捏鏽劍,施禮道:“定不負望!”
黃帝點頭捋須笑道:“寡人的意識要消失了,此壁破後是九成宮,九重考驗若過,就是軒轅城內部。好了,祝三位小友順利,寡人走了!”語盡,不待三兄弟回答,身影就越來越虛散,一會兒就不見了,彷彿他從來未出現過,似南柯一夢!
如千斤萬鈞重的鏽劍和劍鞘連在一起,再怎麼看,也渾然是廢劍,被否認了的遺棄之劍。
“墨兵……”
“墨刑……”
“墨陽……”
三俠緩緩擡起橫握着鏽跡長劍的手臂,口中沉重的念着,他們似乎已經看到一位叟翁在火爐旁不停的敲打鑄劍,他的汗已佈滿臉頰,滾落在衣衫上,將衣褲不斷的滴浸,沾溼。最後,失望的老人佝僂着身子,他橫劍抹脖,帶着不甘的眼神倒下,永遠的倒下……
三俠滾下了清涼的眼淚,因激動而顫抖的手將劍鏽捏得依稀落掉。
“廢劍又怎樣?我一定要讓墨刑成爲世人皆知的名劍!”
“不錯,能除惡揚善就是好劍。劍的擁有者,纔是本質。”武次第說道。
薛劍正色道:“這是公心的冀望,仁俠的本心,我薛劍承下了。墨兵,那就同我一道去實現應有的存在價值吧!”
三人將真氣緩緩鍍入各自的鏽劍中,使其能在真氣的護養下,慢慢變韌、變銳,以達到修復劍質,承受戰力的作用。
在溫柔若水的真氣滋養下,三柄劍的繡斑在輕微的剝落,劍體也在微妙之中變化、成長,相信過不了多久,它們就能復原。
九成宮,又叫九層宮、九重宮。九重,即至尊、最高之意。後來隋朝開皇十三年起建,經兩載才竣工的‘仁壽宮’就是源於此典故才興建。隋滅唐興,經過擴建,遂爲唐朝第一離宮。貞觀盛主李世民也不惜大加讚譽,僅僅爲了宮旁一口水泉,就勅命大書法家歐陽詢寫文立碑,是爲《九成宮醴泉銘》。它是中國史上璀璨的明珠,更是書法史中的一大奇葩,享譽着千古盛名,令後人無不驚歎。
三鏽劍三劍俠‘轟隆’一聲將溶壁擊破打碎,振動之感伴隨塵土揚飛,把一條寬敞明亮的長石階顯露出來。
這難道就是通往九成宮的路?三人看着無盡之階,心中在揣測着。
“走吧,該來的劫難,總賴不掉!”武次第右手用真手滋潤着墨陽劍,開口說着,並先走上去。
項、薛兩人不再猶豫,毅然緊跟上階。
忐忑不安的三人走了約摸半柱香時間,終於見到階盡頭有一巨大宮殿存在,那宮殿黃瓦朱柱、華檐雕窗,真是輝煌高大的聳立而上,所謂雕樑畫棟,朱漆花窗,在它的面前簡直就是遜色品。它盡善盡美,彷彿是天造地設的極品仙宮,又似人們心目中的空中樓閣,高挺入雲,一眼望不到頂。緲縹龐大的屹立於地,讓觀者望而卻步,倍感壓力山大。
“果然是仙宮,人間哪能及此,見而喪命,亦無悔矣!”項劍毫不吝嗇的驚讚道。
薛劍看着第一重正殿洞門頂上黃金匾上書刻的“九成宮”三個血紅文字,嚴肅的說:“二哥依然好興趣,可我看來,它的華麗美好正是致命的毒藥。”
“可我們並不怕毒,不是麼?”項劍依舊打趣的說。
武次第看了眼用巨大銅鐘恰好堵牢的券門大闕,量那玩意兒少說也有兩三萬斤,的確很是礙事。
“很好,那巨鍾擋死了大闕之道,我們全仰仗二弟您了!”
“寬心些,死物做障礙,那點斤量還難不倒我!”項劍拍着胸脯,笑着迎鍾而去。
武次第與薛劍也趕了上去。
“二哥小心,這些地方到處透着古怪,大意不得。”
項劍將鏽劍插入腰際,上前看了一會,又用手背敲了兩下大銅鐘,銅鐘發出沉實之聲。他擡眼看了幾眼數十丈高的殿基牆,確定了只有一條路可走,那就是搬開鍾。
搬鍾?談何容易!
“這大鐘恐怕有六七萬斤重,要搬可有些難啊!”項劍看着兩兄弟,由衷的說。
“我們也硬是沒轍子,看來得靠你了!”武次第正色道。
“可是,這……這也忒重了……”
“我盡力一試吧……”項劍看着薛劍,凝重的說。
在沒有法子的情況下,只能估且一試了。
項劍鬆了鬆腿腳,伸了伸手臂,練了練腰桿……不斷的做着準備運動。看來他必須動真格,否則難免失敗的命運。
半個時辰後,項劍做好了準備,開始與巨鍾較勁。他站在巨鍾旁,穩定了腿腳,然後微微躬身一運真氣,將鐘身用雙手一抱貼,牢固如鉗子的手頓時噴發出強勁的氣力。
項劍渾厚的真氣先後通過臂與手指,全部作用在鐘上,他猛勁向上一擡提,那鍾窺然不動,彷彿落地生根般,好生量重!
武、薛二人更是臉色慘淡,一顆顆忐忑又擔憂之心都提到了嗓子口,凝重的肅目萬分難示,複雜的心情無以言表。
成功是他們的唯一選擇,穩如磐石是三人的最大敵手,希望是窮人的糧食,帶人們駛向遠方。
項劍狠狠地一咬齊整的銀白齒牙,賭命般狂迸出平生極限氣力,破天荒的將臉色脹得通天紅,歇斯底里爆發出了恐怖的空前氣場。
啊……
項劍雙臂合手向上一用力,那巨鍾終於緩緩的震動了起來,而且愈震愈烈,越擡越高。
“咔咔嚓……撲撲……嘭嗤……”
因石塊鋪就的地面承受不住巨大重力,從項劍腳底開始不斷的呈蛛網狀向四周擴散出去,不一會兒,以項劍爲中心,方圓幾米皆成破碎之石,項劍雙足已深深的踩踏出兩個凹印來。
薛劍與武次第面色紫灰,大叫一聲“不好!”就欲衝上前去幫忙。
原來,在巨鐘的中心處,果然有詭計!只見一根小碗粗細的大銅鏈短短的將鍾心和地面連接,好歹毒的心思!
薛、武兩人心中狠恨的破駕道,焦急到了頂點。
項劍可看不見,他見鍾居然上懸不動了,於是狠命一擡,“咔咔咔……嘣!”大鏈竟被連根拔起,項劍奮努一運力臂,將大鐘活生生拋飛出一丈來遠,“呼……哐當……嘭!”強大的震盪之響傳來,砸地的鐘濺起萬千般塵石,深沉的陷入石地十幾尺,埋到都瞧不見了鐘口。
“呼……好重,好險!都怕有十萬斤了,累得好慘!”被兩兄弟扶住後,項劍也是後怕至極。
“幸虧幸虧,可當真嚇壞我了,二哥,好樣的!”
“對,真險啊!二弟,大哥真服你了,好兄弟!”
“呵呵……應該的!應該的……”三人簇抱成一團,刧後餘生的感觸,親密的激動着。
三人執劍進了九成宮第一層,可裡面除了高、寬、大三字外,其他的一樣也沒有。盡是厚重的金屬質材牆窗,裝綴的雖華麗至極,但空無一物,好不令人失望!
明亮的殿,高約九百丈,寬約百丈,長更達兩百。就三字,大空曠!
三俠尋着銅陡梯爬了幾千階,纔來到了第二重,三人舉目一瞧,頓時傻了!這才明白第二重根本就沒有樓底,原來是和笫一層通天的。
只見對面百丈開外倒有通往第三重的長石階,可這怎麼過得對面去啊?
“啊,不是吧?蛛網?”項劍擡首見頭頂柱處有一根細小的蜘蛛絲直伸牽向對面階處,突然就明悟過來了,真絕!
武次第見了也直冒冷汗,一個頭兩個大。那蛛網細如髮絲,如何去得?
這分明是刁難人嘛!
薛劍一陣苦笑,無奈的搖搖頭,又細看了半會兒,才道:“看來我得揹你們走蛛網了。”
項劍大悸:“莫開玩笑,我……我還不想死呢!”
“我先來吧!”武次第平靜的說,彷彿渾身是膽。
“好!”薛劍語完,就背起武次第輕靈一跳,巧捷的如蛛在絲網上輕踩,一步!兩步!三步……薛劍只在蛛網上壓下一丁丁點點,然後緩緩的前移。
項劍睜着大眼,心都懸涼了來吊着,看着三弟蝸牛而行,實在難熬得緊!
終於……終於成功了!
當項劍在薛劍背上,看着下面幾百丈高的地板和細小巍巍顫的蛛絲時,不禁打了一個冷搐。
薛劍腳下頓生幾晃盪,差點失衡摔倒。幸好他急蜻蜓點水幾彈彈,像絨毛般落下,才穩住了身子,未嘗下墜。
這叫‘羽浮’,是他的絕學!
這項劍驚駭萬狀,都惶恐慌張到不敢再看的地步。
汗流浹背的薛劍放下項劍,一陣大呼吸:“二哥,你可嚇壞我了,好險好險!”
“實在抱歉的緊,三弟,論輕功我和大哥都不差,可這寬度、高度和細蛛絲,真是在難爲人了。幸得有您,好險,好刺激!看,我手都捏出大汗了,原諒二哥吧!”項劍伸着汗涔涔的雙手,一副無辜的樣子。
“走吧,前面路七重,還早呢,當心餓死了都沒法見陽光,看你還敢俏皮不?”武次第微笑着責怪說。
顯然,項劍適才是故意唬着人玩的。
“好、好、好!走了,第三關!”項劍一說,就趕步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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