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神志不清的冥河教主,三位島主已失去了殺他之心,仇恨一見煙消散,爲已死去許久的人復仇,這是藉口,也是不理智的。
人能被仇恨衝昏頭腦,但作爲高階仙人,他們是有自制力的,還不會被矇蔽心智。
於是,三位島主放過了冥河,回到屬於自己的島中,開始了招收徒弟。
因爲三仙島的三位丈人有了自己的子弟,而且一共十人,皆是以花爲名的女子,島上的仙人們習慣稱她們爲‘十花仙子’。
十花仙子,蓬萊有水仙子、梅寒香、皇月季;方丈有桂清雅、幽蘭、嬌容茶;瀛洲有姞牡丹,高菊芳、白荷、杜鵑。
十花仙子修爲深淺不一,但都是人比花美,因此,在修行界中頗有名氣。
此次爭奪異寶之行,十花仙子就是三仙島的代表人。
石墨大馬金刀的坐在高位上,看着雲泰那血漬滿袍的慘狀,他雙目透着寒意,似要吃人。
儘管沒有說話,但此刻的他比沒有說話還讓人感到憤怒。
良久,石墨終於平息了情緒,對雲霄道:“既然有仙人橫加插手,也就只好先放過上古八大家族了,我們不因被別人抓到把柄,你先帶雲泰下去,儘快給他療好傷。另外,讓外面的人小心些,最近易被仙人盯上,讓他們多留個心眼。”
“是的,主上,我一定會竭盡全力的。”雲霄老翁遵從的道。
東皇爵、東方修己、黃穆然站在姬家的山門前,一身披麻戴孝的姬雲澤和發須灰白的公劉匆匆走了出來迎接。
“守護家族親自前來,姬家上下未曾遠迎,還望恕罪!”
公劉作爲現在姬家的最長者,一臉歉意的說。
“世事多舛,姬家蒙難,妘家遭劫,歹人蠢蠢欲動,姬公喪事在即,刻不容緩,我等還來叨擾,實在無奈,還望見諒!”黃穆然道。
“找到亢金龍,就能一舉消滅那夥鬼頭鬼腦的勢力,如果守護家族真能爲我姬家報仇雪恨,我們姬家上下都將感謝不盡。只是現在敵暗我明,對方不僅佔有了承影,更得到了含光和宵練,對手是如虎添翼,我們是損兵折將,要一雪此仇,談何容易?”公劉並不是很看好的說。
“姬老還記得八長老鵰翎和姞相儀之言否?”姬雲澤從旁提醒道。
公劉拍打着腦袋,有些後知後覺道:“哎呦,你看我的忘性,真是傷心過度,連要緊事都忘了,幸虧有姪兒你提醒,不然定誤大事。有姞相儀公子和鵰翎長老在,我們要弄清楚敵人的來龍去脈已是迫在眉睫,這點尤爲重要。”
“不忙,待我們祭拜了姬家亡靈後再談此事,入鄉隨俗嘛,弔唁還是不可或缺的。”東皇爵道。
看着白色的魂幡隨風飛舞,姬雲澤收拾起短暫的悲心,忙引着三位守護者向靈堂走去。
妘子安拍着木案道:“姞家未免也太放肆了,竟敢偷偷摸摸的和風雲山莊接觸,難道就不怕你這個妘家家主有意見嗎?”
“大哥,凡事留餘地吧,風雲山莊早就對我們妘家族頗有微詞了,今妘丘擔不起重擔,我們又失了宵練,處境有多尷尬我們自己也是知道的。”妘冀恆咳嗽着說。
“他們這是落井下石,幸災樂禍,我最看不慣這等伎倆的人了!”
“當初相家之事處理得不當,長老們不願因小失大得罪嬀家,風雲山莊的心已偏向相家,一心要護那孤爺寡孫,唉,是我們妘家有負於人,弄成今日局面,也怨不得別人。”
“二弟,你心太善了,要不還是我親自走一趟,這風雲山莊若即若離,可不是什麼善茬,萬一關鍵時刻反咬我們妘家一口,到時豈不損失更大?”
“不行,聽說守護家族已行動,我們再急迫行事,反爲不美。若逼急了風雲山莊,到時他們率性而爲,我們又能奈他何?”妘冀恆州擔憂的說。
“你呀,就是果斷不足,須‘知當斷不斷,反受其亂’的道理。”
“大哥,我會牢記的。此次妘家折損之仇,我一定要討回來,但不是現在。現在當務之急是休養生息,保住妘家,不然走了姞、姬兩族的老路,你我有何面目去見妘家的列祖列宗?”
“我就知道論不過你的理,你也不會狠心斬斷風雲山莊的情誼,更無法對已失承影的相思子動武,所以今晨我早已派人準備了兩份厚禮去見大雲子和相思子了。”妘子安微笑的道。
“大哥!你……”妘冀恆有些意動的哽咽着。
“二弟,大哥知道你爲了妘家才當這個不想的家主的。你大哥我就更不是這塊材料了。當年父親在選家主的時候就說了,我們這一代沒有適合當家主的人選,要我全力協助你這個被趕鴨子上架的弟弟。這些年來,妘家相安無事,全託你的苦撐,大哥我能不幫倒忙就好了。”
“想想這些年,我老是闖禍,都是你爲我擦屁股。不僅屢次偷含光劍,還惹了不少仇家,若非有妘家族在後撐腰,估計十個妘子安都死了。現在含光突然被奪走,我才真正的醒悟,縱不能力挽狂瀾,大哥也要爲二弟作想,爲妘家出一份力。”
“三十六年的家主生涯,父親說得一點兒也沒有錯,我只能勉強維持妘家的運轉,不能興妘家族。或許交給你打理,還能闖出一片天。”
“家族不是賭博,豈能風險戲之?尤其是在家族平穩的時候,沒有必要去冒那一份險。家族都是一代傳一代,代代共同努力的結果,二弟你不必過於擔憂,因爲這不是你一個人的家族,是我們這一代未曾肩負起時代責任的結果。”
“不管如何,守護了這麼多代的含光劍從我妘冀恆當家主這一代被奪,再怎麼說也是護守不力,所以這份罪責當由我來。”
妘子安毅然決然的道:“二弟放心,大哥一定會奪回含光,絕不讓家族在我們這一代受辱。”
妘冀恆道:“如果要用大哥的性命去相搏,這含光劍我寧肯不要,也不能讓大哥您冒險。”
“我不會用性命去交換的,更不會將妘家的榮譽送之於人。我想在這一點上,妘丘的想法也會和我相同的。”
“如果大哥成家生子,我們現在的選擇性就要大很多。”
“妘丘是個好孩子,比你我都行,這妘家家主之位早晚是他的。”
“其實我很想馬上將家主之位傳給他,因爲尸位素餐的我多一天在位就會耽誤家族許多事,只可惜總不忍將重荷之擔交給他。”妘冀恆嘆息道。
“妘丘作爲未來妘族家主的不二人選,負其重是遲早的事,若一直把他當我一個長不大的孩子,那他怎麼能充分的發揮自己的才華?這次寒光劍丟失,那些長老不是對二弟你頗有言辭嗎,你乾脆趁機引咎辭職,以追查含光劍下落爲由,讓妘丘上位,你我兩兄弟也好專心去尋含光的蹤影。”
妘冀恆思考了一下道:“這說法讓我很意動,我看行,就是不知那些長老會不會有其他想法。”
“你放心,那幾位長老雖有些泥古不開化,但還是以家族利益爲重的,他們的全局觀念比你我還重,豈會撤妘丘的臺?”
“大哥言之有理,我先和妘丘通一下氣,然後再把決定給衆長老說。希望他們不會認爲是我在推卸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