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斯菲爾德!西斯菲爾德!!”司馬景逸喊了出來,他用力晃動西斯菲爾德的身體,但卻永遠也不能喚醒他。
半個小時之後,探員衝下地下工廠,薛子林死了,他的手下四下逃散,完美沒有抵抗的能力。用不了一陣的功夫,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抓了起來。西斯菲爾德的遺體被運上警車,呼嘯而去。
姜美美靠在司馬景逸的胸口上,臉上帶着淚水,神色有些怔然,似乎還不能夠接受西斯菲爾德的死。
楊澤楷走近司馬景逸,同樣是望着呼嘯而去的警車車尾,沉沉的呼了一口氣,對司馬景逸說,“我也很不希望看到這種結果,但我不得不說,西斯菲爾德死的有他的價值。他爲人民和社會,做出了貢獻,我們大家都會記住他的。”
司馬景逸冷漠的望了楊澤楷一眼,緊抿着嘴脣,沒有說半個字。姜美美動作緩慢的擦拭了臉頰上的淚,望着楊澤楷的時候,她似乎恢復了原本的那個姜美美,帶着冷笑說,“楊澤楷探長,如果我說你死了我也會記得你的話,那你會不會心甘情願的去死呢?”
楊澤楷愣了愣,臉色微變,但還能保持自己的風度,淡淡的說了一聲,“我很抱歉。”隨即,是很長的沉默,許久之後,楊澤楷再次開口說,“司馬景逸,事件解決了。這次真的很感謝你,還有你的團隊。但我想你應該很明白,宋臨森和姜美美,都是監獄裡的犯人,當初你帶他們出來,承諾的只是減刑,所以……”
司馬景逸的臉色變得有些鐵青,抿了抿脣說,“但現在少了一個人。”隨即他深呼吸了一口,轉頭望着楊澤楷說,“你想怎麼做?”
“我會爲姜美美申請假釋,但在假釋獲批之前,她還是要呆在監獄裡。這是規定,我想你應該最明白了。至於宋臨森,我也只能是按規矩辦事……”楊澤楷聳了聳肩,臉上帶着無奈的神色。
“楊澤楷,其實我很感激你,但同時我也特別討厭爲了保住自己的烏紗帽,不顧情意的人。”司馬景逸望着遠方,冰冷的說完這句話,隨即
又說,“但我能理解你楊澤楷,真的,你是個好警察。我現在要單獨見宋臨森,把情況和他說清楚,我不希望被你的手下監視着,可以麼?”
楊澤楷皺着眉頭,他關注着司馬景逸的臉色,似乎已經猜出了司馬景逸的意圖,他呼了一口氣,從自己的腰上解下一把鑰匙,遞給司馬景逸說,“這是一輛警車的車鑰匙。去跟宋臨森說清楚,我不想爲難。”他說着,拉過司馬景逸的手掌,把鑰匙塞進他的手掌心。
司馬景逸頓了頓,臉色緩和下來,低聲的說了一聲,“謝謝。”
楊澤楷只是點了點頭,拍了拍司馬景逸的肩膀,轉身離開。姜美美此時的臉色也緩和下來,望着楊澤楷離開的背影,有些怔然的開口說,“這傢伙好像還不算壞啊。”
“他是個好人。”司馬景逸簡單的說了一句,隨即轉身走向宋臨森。
宋臨森靠着牆壁,守着他的探員已經離開。他的臉色依舊冷漠,但眸子裡卻帶着幾分的哀愁,或者是在爲死去的夥伴默默的祈禱。他望見走過來的司馬景逸,抿了抿脣,但沒有說話。
“臨森,你以後有什麼打算?”司馬景逸站在宋臨森的身旁,同樣依靠着牆壁,淡淡的開口說。
“你的警察朋友,似乎打算把我重新送回監獄。但至少會減刑。”宋臨森的臉色依舊冷漠,緩慢的說,“我對監獄沒有什麼方案,而且還有減刑,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警察朋友。”
“如果你進去了,你預備怎麼跟爍影說?”司馬景逸盯着宋臨森的側臉,抿脣說。
宋臨森皺了皺眉頭,一向冷漠的臉色這時候竟然帶上了幾分痛苦的調子。他切齒,說,“沒辦法的是,我想她能夠明白。”
司馬景逸淡笑了一聲,他扯過宋臨森的手掌,把楊澤楷的鑰匙交給了宋臨森,說,“爍影那麼厲害,如果被她知道我又讓你回到了監獄,她一定會來殺了我。我可抵擋不住,所以,我要放你走。”
宋臨森的臉上帶上了驚訝,望着手裡的鑰匙,隨即驚訝轉
變成了疑惑,似乎有些不明白司馬景逸的用意。在這幾分鐘裡,宋臨森的面部表情變化大概超過了他一個月的表情變化。
司馬景逸晃了晃下巴說,“這鑰匙是那邊那輛警車的,你去開了那輛警車走,不會有人攔你。之後……之後的事情你只要應該怎麼做的,對吧?”他想起以往宋臨森的話,嘴角不由得帶上了淡淡的笑意。
宋臨森點了點頭,臉色重新恢復了冷漠。他依舊是個雷厲風行的人,同司馬景逸說完,就轉身朝着那輛警車走過去。但司馬景逸隨即抓住了他的手腕,等到他回頭時,司馬景逸有些黯然的說,“去澳大利亞吧,和爍影一起,至少在那裡,沒有人知道你們是誰……還有……如果我和美美舉行婚禮的話,一定會通知你,我希望得到你的祝福,即便你不能來……”
“我會來。”宋臨森果斷的開口,但口氣依舊是冷漠的。
司馬景逸點了點頭,鬆開了抓着他的手,宋臨森頓了幾秒鐘,還是轉身走向警車。一切都很順利,他發動了警車,離開這裡。司馬景逸望着警車的車尾,有些怔然,一切都結束了。整宗案件對他來說,就好像是一場噩夢,但夢已經醒了。
三個月後,江城區的咖啡廳。楊澤楷匆匆的推門走進咖啡廳,找到坐在角落的司馬景逸。
楊澤楷坐在司馬景逸的對面,嘴角帶着淡笑說,“司馬景逸,你猜我給你帶來了什麼?這對你來說一定是個驚喜。”楊澤楷一邊說着,一邊從自己的公文包了取出一份文件,遞給司馬景逸。
在司馬景逸翻閱着文件的同時,楊澤楷已經忍不住的開口說,“是姜美美的假釋文書,已經批下來了。想不到吧?三個月,連我也沒有想到會這麼快,看來新上任的廳長真的很感激你,還特意督促了這件事。”
司馬景逸的嘴角上也帶着淡淡的笑容,但這笑相比起楊澤楷來說,顯得沒有那麼興奮,“那是當然,要不是我,他哪有那麼快從副廳長的位置蹦到廳長上面去。謝謝你了,給我送來這麼重要的東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