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崔明在這種陰冷的語調之下,不由得打了個寒戰,只好扶着地板緩慢的站起身子,翹着一隻腳,另一隻腳着地,在宋臨森的槍口威脅下,一蹦一跳的跟上兩人。
外面的西斯菲爾德早已經等的不耐煩,手槍在手心裡轉來轉去很多次,手槍恐怕打磨的比原來更爲光滑了。
在不知道第幾次轉動手裡手槍的時候,西斯菲爾德擡頭看見了抱着姜美美出來的司馬景逸。他拉開後排座位的門,皺着眉頭緊張的問司馬景逸說,“怎麼樣了?美美她沒事了吧?”在他說這個話的同時,也看到了隨後單腿蹦跳的李崔明,臉上露出了幾分疑惑。
“她沒事了,不過一會你開車的時候,還是小心點,我怕她受不了顛簸。”司馬景逸抿了抿脣說。
“放心,我的車技,那可是沒的說,現在沒有條子跟着,我絕對能夠把車開的很穩。”他說着,望了姜美美一眼,剛毅的輪廓上帶上了幾分的心疼。
司馬景逸上車,把姜美美平放在後排座椅上,用自己的大腿,做她的枕頭。
西斯菲爾德是駕駛員,宋臨森自然是要坐在副駕駛座的位置上,這樣一來,就多出了一個李崔明沒有座位。宋臨森自然有辦法,冷冷的對西斯菲爾德說,“西斯菲爾德,打開後備箱。”
西斯菲爾德會意的笑了笑,後備箱就在李崔明錯愕的表情下彈開。宋臨森擺了擺槍,對李崔明說,“進去。”
李崔明瞪大了眼睛,吞嚥了一口唾沫說,“不是這麼對待我吧,我可是給你們破案提供了很多線索的人啊!”
“同樣的話,我不會說兩邊,我是殺手,不是警察。”宋臨森用同樣冰冷的口吻說,同時手指已經搭在扳機上。
“喂,我說你就進去吧。放心,我的車技可是出了名的好,不會讓你感覺到太顛簸的。”西斯菲爾德雙手握着方向盤,回頭望着一臉倒黴相的李崔明,嘴角含着笑意說。
李崔明無奈,只好躲進後備箱裡,宋臨森果斷的關上後備箱蓋子,快速了上了車的副駕駛座。西斯菲爾德同時開車,目
標是屬於四個人的據點。
路途不近,一路上,車內保持沉默,司馬景逸在思索着李崔明方纔之前說過的話,想要理順出其中的串聯結點。而宋臨森本來就不是多話的人,他一直沉默,三緘其口。西斯菲爾德是最喜歡說話的人,也是他第一個耐不住寂寞,打破了沉默。
“美美沒事了吧?”西斯菲爾德透過車內後視鏡望向後排座椅,關切的開口問。
“專心開車,否則出事的會是我們四個。”宋臨森冷冷的開口,幾近無情的提醒着西斯菲爾德。
西斯菲爾德橫了宋臨森一眼,沒好氣說,“如果你懷疑我的駕駛技術的話,那以後開車的工作,可就得交給你了。”雖然嘴上跟宋臨森慪氣,但卻也把目光調轉回來,望着前面的路。
“後備箱那倒黴小子是誰?你們抓來的?”西斯菲爾德又一次忍不住開口說話,提出的是從剛纔就好奇不已的問題。
“如果我能夠揪出那個兇手,他會是重要的證人。現在我們要保證他的安全,不能讓他出任何事。”司馬景逸聽到西斯菲爾德的問題,開口說,“他提供了很多有用信息,將來可以記爲戴罪立功。”
西斯菲爾德不由得笑,說,“司馬景逸你這傢伙還真是,都已經到了這個時候了,說起話來還是一副官方語調。”
隨即車廂之內再次恢復了沉默,直到回到據點,也沒有人再去打破沉默。車到達目的地,司馬景逸最先下車,他抱着姜美美直奔她的房間,把她放平到牀上。
麻藥的作用大概消失了,姜美美醒來,輕微的呻吟了一聲,她大概是看到了面前的司馬景逸,嘴角微微牽動,露出一個看上去既蒼白又無力的笑容。
“美美,放心,你已經度過危險了,沒事了。”司馬景逸也露出笑,安慰姜美美。
姜美美無力的點了點頭,又沉沉的睡着,大概是失血過多,讓她的體力嚴重透支。司馬景逸爲她蓋上被子,呼了一口氣,打開空調的換氣,才轉身離開房間。
與此同時,宋臨森已經把後備箱那傢伙拉出來
,關進了一間破敗的小屋裡。他用繩子捆住李崔明,確認他逃不掉。
司馬景逸出門的時候,正碰上從小屋出來的宋臨森。宋臨森走近司馬景逸,快速的開口說,“這傢伙跑不了,不過我需要找點藥品,否則他很有可能會死於感染,他的傷口還在流血。”
“你的傷口也在流血。”司馬景逸指了指宋臨森肩膀上的傷口,大概是因爲捆綁的動作劇烈,他的傷口裂開,鮮血涌出,染紅了宋臨森的肩膀。
宋臨森只是很冷漠的掃了一眼自己的傷口,淡然說,“沒事,這種傷對我來說,是家常便飯。”
司馬景逸淡淡笑了笑說,“把你找出來,是我做的最正確的決定。臨森,依你的性格和智慧,不管是做什麼事,都會成功的,爲什麼偏偏選擇殺手這個職業?太冷酷了。”
“我沒有可以選擇的,只不過現在,我恐怕是在這個行業呆不下去了。”宋臨森微皺眉頭,說。
“你破壞了行規。”司馬景逸凝視着宋臨森,繼續開口說,“因爲我,很抱歉,但如果當時我沒有闖進去,恐怕就抓不到李崔明瞭。臨森,希望你能原諒我。”
宋臨森似乎不願意在這個話題上深聊,他的目光遊離片刻,轉移話題說,“從這個人的身上,你查到了什麼?”
“我不確定。”司馬景逸呼了一口氣,踱着步子,說,“如果他說的都是實話,那麼至少有兩點可以斷定,既然是楊彩藝在之前指使李崔明傷害她去坐牢,在那個時候,她就有了殺人的心。這麼推理下去的話,兇手是爲了復仇而殺人的猜測,就要被推翻。”
“推理是你們警方的事,你只需要告訴我應該做什麼。”宋臨森直截了當的開口,雖然他很聰明,但似乎對分析案情,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興趣。
司馬景逸笑了笑說,“你還當我是警察麼?事情已經發展到現在,恐怕我這一輩子也不可能再回到警廳裡去了。”
“我當你是警察,從來都是,我知道你是被陷害的,所有我一直當你是警察。”宋臨森有着自己的一套哲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