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林果果大睜着眼,根本沒有搞清楚狀況。怎麼剛纔貌似聽到了老婆什麼的……
偏分男則一下跳將起來,手背上被針頭一帶一層皮都掉了,露着裡面斑駁的紅肉,顯得有些血腥。
他不顧手上流出的血,猛地朝呂逐衝來。在他頭腦裡,呂逐根本是個狂妄大膽的採花淫賊,看林護士的反應就知道了,她就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嘛。
可他才衝到呂逐身旁還沒挨着他的邊,就被呂逐向後伸着的手一拉一帶一推,然後他就腳下失衡往後倒退幾步又摔回了椅子裡。
呂逐手上是留了情面的,呂逐又不是那種天生愛恃強凌弱,愛打架殺戮的變態。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這個偏分男只是追求林果果又不是耍流氓,也沒必要對他下狠手。
偏分男癱坐在椅子裡,剛纔胸中涌起的勇氣和血氣都消失不少,他腿肚子直轉筋,不知是因爲害怕還是別的什麼。
呂逐輕描淡寫的制住了偏分男,面色不變的拍拍林果果的腦袋,柔聲道:“好媳婦,別生氣了。我不就昨晚上沒洗盤子碗嘛,別不理我啊,淨讓外人看笑話。”
林果果雖然有些天然呆,可並不傻。她這下明白了,呂逐是吃了飛醋才故意如此的。
她既高興又有些怨氣,當下小女生脾氣發作,一把推在呂逐胸口:“誰認識你啊,你發什麼瘋!”
呂逐卻不惱,又迎上去柔聲道:“好老婆,乖老婆,別這樣了,咱們不鬧了,好不?要不今晚那啥時讓你在上邊,你掌控節奏,行吧……”
“呸!”林果果臉上緋紅,恨不得把呂逐嘴堵上。心道,明看着有外人在,還這樣瞎說,真是丟死人了!
林果果又伸手把呂逐推開,卻看到遠處的偏分男正一臉怪異且面色潮紅的看着自己,當下更爲窘迫。看這偏分男的架勢分明是相信了呂逐的話,要是他就這樣傳出去可怎麼活啊。
這樣想着,林果果有些動了真怒,用力把呂逐推開,可呂逐不是十分高大的身軀卻堅挺無比,推在他身上就好似推上了堵牆,紋絲不動。
眼瞅着撼動不了呂逐半分,林果果紅着臉急急忙忙的衝着偏分男大叫:“你趕緊喊人來,我根本不認識這個人,趕快報警!”
偏分男眨眨眼,從腦中正在意淫的畫面裡醒來,撐着椅子站起身來,剛要往門外跑,就看見呂逐竟然一把摟住林果果,二話不說就親了上去。
現在的場面很是怪異,不大的醫務室裡一男一女摟在一起擁吻,另外一個保持着往外跑的姿態扭着頭,目不轉睛的看着他們……
被吻上的林果果,開始還掙扎着,可沒親多久她的無力掙扎就變成了欲拒還迎,她本就緋紅的臉頰更加紅潤,就好似剛剛細緻的抹了一層胭脂,連整個脖頸也都紅了。
最後,她僵硬的身體漸漸變軟,擋在胸口的雙手則慢慢環抱着呂逐,兩人吻得很認真,也很默契。
終於,脣分。
林果果雙目裡淨是薄薄的水霧,那動情的樣子真是可人極了。她帶嗔含羞的輕捶了呂逐胸口幾下便把頭埋在了他臂彎裡。
呃……
看了一出真人秀的偏分男,有些呆滯的看了看牆上的掛錶,已經過去十七八分鐘了,親這麼久不嫌累啊……
呂逐摟着林果果扭過頭,目光剛和偏分男接觸,偏分男就知趣的趕緊低下頭,一聲不響的離去。那樣子倒像是他做了什麼不好意思的事情一樣。
不過,剛纔的一幕也已經讓偏分男腦洞大開了,在他眼裡天使一般的可愛女孩竟然也有着這樣的感情史……那由此推之,那些他以前認爲很庸俗的女子們豈不是更加混亂的一塌糊塗了?
罷了,罷了,還是單身一個人好。只是想爭口氣的呂逐卻不知道,他可能無形中創造出一個看破紅塵的獨身主義者……
偏分男一走,醫務室裡更顯靜謐。林果果把臉埋在呂逐懷裡,幽幽道:“這下子我要出名了……”
呂逐聽得好笑,逗她玩:“出名還不好,以後醫務室旁邊再蓋個小屋,把你放裡邊專門賣票參觀,五毛錢一位,禁止投餵食物。”
“你還說!”林果果刷的一聲擡起頭,呂逐差一點沒躲過被她撞着下巴。“還不都是你害的!也不知道你抽什麼風!以前天天都不聯繫我,連個電話也不留,都是我去找你的,還讓我姨媽知道了。現在纔來找我了一回,一見人家就……強吻。”
呂逐乾咳了聲,突然一本正經起來:“強吻的定義是一方強迫另一方施加親吻的動作。”
“……”林果果眨眨眼,擡頭看着呂逐不明所以。
“你又沒有不情願,哪裡算是強吻,最多算接吻。”
“呸!”
林果果氣哼哼的否認,可誰都知道她心裡到底情不情願。
“對了,對了,這次可要把你電話給我,幾次都錯過了。”神經有些大條的林果果忽然想到這個問題,一下子就把剛纔的事情給放到腦後了。
“錯過了幾次?”
“好幾次呢,上次在教室裡,還有上次你那個朋友受傷的時候,還有……”林果果突然緊緊閉上嘴,發覺呂逐這個壞傢伙又再變着法套她的心裡話,而且沒安好心,淨想着取笑她。
“出去走走吧?”呂逐不再開玩笑,他這次找林果果可是有正事的。
“好。”
林果果點點頭,說了句“等我一會兒”就鑽到裡屋裡去了。磨磨蹭蹭的有半個小時,她纔出來。
本來,呂逐還想聲討下林果果差勁的時間觀念,可一看到她的成果就不忍再開口了。
只見她換了身衣服,淡綠色的t恤、牛仔褲、板鞋,這些簡單的衣服穿在她身上卻有種不簡單的感覺,而且她在細節上還做了很多改變,比如耳朵上多出的耳釘啊,手上多出的紅指甲啊、頭髮上的卡通髮卡裝飾啊等等等等。
兩人關上醫務室的門出了學校,在路上呂逐把自己的請求告訴了林果果,然後羅列了一堆在秦家幫忙比學校醫務室裡強的理由。
而林果果在聽呂逐說完之後,只“哦”了一聲,就沒再吭聲,一路沉默。
呂逐看到林果果的反應就覺得自己真是太二了,請求一個女人去照顧別的女人,即使林果果再開朗再神經大條再天然呆,她也會心裡不舒服的。自己現在又不差錢,花錢僱個高級護理不是很簡單的事情嘛。
當然林果果還是很高興的答應了呂逐的請求,可她眼中的失落卻沒有逃過呂逐的雙眼。
“哈哈哈!”呂逐突然仰天大笑,搞得路上的行人紛紛側目,不禁在心
中揣測這人是不是個瘋子,或者是他旁邊的可愛姑娘同意了他什麼非分齷齪的請求。
“怎麼了?”林果果似乎是因爲剛纔呂逐請她幫忙照顧秦家姐妹的緣故,有些仄仄的,提不起精神。
呂逐衝着林果果做了個鬼臉,笑道:“哈哈,你被耍了!”
林果果皺着眉,大腦容量瞬間捉襟見肘,搞不清狀況了。
呂逐繼續說道:“我剛纔說的什麼秦家,什麼重病,還有讓你去照顧什麼的,都是耍着你玩的。”
“……爲什麼啊。”林果果聽是聽懂了,可真心不清楚呂逐這麼做的目的。
呂逐一副生氣的樣子,瞪着林果果,“讓你揹着我找野男人,不耍你耍誰。”
“哦……啊!”林果果腦子反應了下雙眼猛地睜大,眼裡放着光。她現在的情緒很複雜,有又一次被呂逐耍的鬱悶感,更多的卻是種劫後餘生的幸福。“原來你剛纔說的都是假的啊,我說……你也不可能這麼……”
“這麼什麼?”
“這麼笨蛋!大豬頭!怪不得你叫逐,真是頭豬!”林果果雖然用詞很兇悍,可看她的表情卻雀躍極了,一掃剛纔的陰霾。
實際上呂逐現在的說法極爲牽強,可偏偏林果果就是完全相信了,要是換成何清溪早就一眼洞穿呂逐自相矛盾的謊言了。
不過,不管怎樣最起碼沒有讓林果果暗自傷心,這樣就好。和林果果在校外壓了幾圈馬路,又買了些奶茶之類的飲品,瞎逛了一個多小時,呂逐才把林果果送回了家。
林果果現在暫時住在她姨媽家,也就是上次從自習室叫呂逐出來的那個老師。她姨媽就住在學校後面的家屬樓裡,離學校很近,所以沒走多久就到達了目的地。
這一回,他們倆終於互留了電話,又在家屬樓下的小亭子裡坐了一會兒才分了手。
送走林果果之後,呂逐又給何清溪打電話,簡單的把事情一說,何清溪很果斷的答應明天一早就到秦家去一趟,讓呂逐放寬心。
何清溪是那種把感情和工作分的很開的人,這種人往往能在專業領域裡有進展有突破,可卻不太能在現在這種人情社會裡有所建樹。
哎,只能說她生不逢時吧,遇上這樣一個美好又敗壞的時代。
搞定這些之後,呂逐又給秦冷寒打了個電話,把明天的事情大概怎麼安排和她說了一下。本來呂逐過會兒就想去秦家一趟,從醫院裡出來之後呂逐還沒有和秦晴暖有過接觸呢,也不知道她的病情到底怎麼樣了,也不知道醫院的診斷到底準不準。
可秦冷寒卻說自己妹妹剛剛睡着,還是等明天吧。呂逐一想也是,今天在秦家忙活了一會兒,什麼七大姑八大姨的就全來了,一直圍着呂逐說這說那,話題總圍着他和秦晴暖兩人的感情打轉。
要是過一會兒再去,這些人還都沒走,估計非得給呂逐憑空按個“中國好男友”的稱謂不行……
呂逐一想到剛纔她們圍成一圈你一言我一語,讓呂逐講他和秦晴暖的認識經過和所謂的愛情歷程就感到渾身發冷,這些大媽們不跳廣場舞時也是一樣的咄咄逼人和犀利。
“今天好天氣,老狼請吃雞啊……你打電話我不接,你打他有什麼用啊啊……”
剛掛斷,呂逐的手機卻再一次響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