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鐘之後,呂逐收拾完東西,甩甩頭,用手撫摸着左手指尾的圓環,操作界面一下子又彈了出來,剛纔他還沒有研究仔細呢。
一項項的看下來,呂逐對操作以及各個項目都有些熟悉了。忽然,他發現良善值和邪惡值這兩項的進度條有都增加了一絲。
這是個什麼情況?
莫非,這個指環能通過我的所作所爲予以評判,從而分別增加良善值和邪惡值麼?可這些個數值又有什麼用呢?
想了想呂逐來到窗邊,抓起窗臺上的碎石塊瞄準下面的行人丟了過去。碎石塊重量不重,可藉着重力也力道不小,直接命中了一個正在樓下空地上打電話的少婦。
少婦嚇了一跳,手裡的蘋果手機被她一下子扔出老遠,重重的摔在水泥地上,屏幕分明是裂了。
呂逐連忙蹲下,不讓少婦看見。過了有不到半分鐘,就聽見下面少婦慘絕人寰的哀嚎,接着污言穢語便不要錢似的流水般朝外傾瀉,足足三十分鐘才停止。
“呼。”
呂逐長舒口氣,真佩服那少婦罵功的持續性。半小時不帶重樣的,若不是常年罵人與被罵,估計也練就不出這等功力。
連忙打開界面,果然邪惡值又增加了一些,而且良善值也跟着增加了一點。
果然是這樣啊……呂逐點點頭,基本明白了這個指環良善邪惡的判定方法了。
呂逐像個剛拿到新玩具的孩子似的,一直襬弄着指環和界面,就這樣過了近兩個小時,呂逐的母親和二姨便從鎮上趕到了黃川市。
親人團聚,喜極而泣、寒虛問暖的場面過後,呂逐瞭解到,那個開槍打他的流浪漢是個精神病。
他既說不清楚槍支是怎麼來的,又說不清楚爲什麼要開槍打呂逐。依照現行法律,精神疾病患者是不具備刑事以及民事行爲能力的。
說白了就是,呂逐這一槍白捱了,而且也無法得到賠償。
奇特的是,那把槍竟然沒有編號,而且沒有案底,也不符合近五年黃川市以及周邊鄉鎮丟失槍械的特徵。
現在,那把槍已經送去檢驗,希望能從彈道、使用情況等方面尋找突破口。
而呂逐覺得,這場詭異的槍擊案似乎和手上的指環有着關聯。
他總感覺是有人故意要讓他中槍,然後得到指環似的。
不過,這一切都只是呂逐的猜想,也有可能自己是倒黴中了槍,然後又交好運得到指環重新復活的也不一定。
眼見兒子平安無事,可錢的問題卻又接踵而來。呂逐在醫院住了兩天,住院費加上搶救、治療、藥品、護理等等費用,雜七雜八加在一起竟然需要六萬多塊。
這個數字是呂逐他們家不吃不喝兩年零三個月的純收入,一下子掏這麼多錢無異於火上澆油、落井下石。
不過,好在兒子沒事。錢畢竟是身外之物,沒了可以掙。可兒子就這麼一個,沒了就永遠沒了。
呂逐母親雖然沒有什麼文化,可對事看的明白,當下不太好意思的拿出家裡幾個弟兄姊妹湊的救命錢,去醫院一樓大廳交了費。
看着母親兩鬢斑白的頭髮,呂逐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生活,努力掙錢,讓父母還有這些一直幫襯他們的姨們、叔們都過上好日子。
晚上,爲了省錢呂逐母親和二姨就在病房裡打起了地鋪。不過好在正值四月,天氣不涼。在地上湊活一晚上也並無大礙。
第二天天一亮,呂逐他們便要求出院,院方則左推右阻不想放過這條生財出名的大魚。
糾纏了一會兒,無果。呂逐直接打電話叫來了黃川電視臺民生頻道的記者,在記者的協調之下,院方纔派出一個負責人來和呂逐母親交涉。
竟然就是昨天呂逐見到那個副院長,呂逐對他可沒有什麼好印象,冷冷聽着他和自己母親說着冠冕堂皇的外交辭令,上前一步冷聲道:“別說虛的,不讓我出院,醫藥費怎麼說?”
副院長厭惡的看了一眼呂逐,道:“這個問題,我們醫院馬上組織領導班子開會,一定會商量一個合理的解決方案,相信一定會讓你們感到滿意感到……”
“哈哈哈!”呂逐突然的大聲冷笑打斷了副院長的話。“好哇,你繼續裝繼續和稀泥,我就陪着你。請院長大人,告訴我這個平民小老百姓,病人有看病自由的權力麼?”
“這個……自然是有的。”副院長面上帶着笑,可眼神越發陰冷。
“那麼請院長大人對着電視臺可愛的鏡頭說,我身爲一個病人不想看病了,可以離開麼
?”
副院長臉上兇狠之色一閃而過,笑的更加和藹:“當然可以,當然可以。只是出於我們院方對病人負責的角度來考慮,希望這位小夥子能多留院觀察幾天,當然了我們會對醫療費予以適當的減免。”副院長的話,乍聽起來有理有據,而且動機十分純良。
可呂逐一下子就看穿了他的真實意圖,和話裡的破綻。“院長大人實在太偉大了,我都感動的要哭了,竟然能這麼爲我們病人着想,實在是新一代公僕的楷模。”
說着呂逐對着一旁看熱鬧的記者道:“記者同志,請昭告全市人民,這裡可以爲需要救治的病人們提供醫藥費減免,請大家速來,一起感受院長大人的恩澤吧。”
“小夥子你可不能瞎說。”副院長這下懶得在掩飾,臉色鐵青。“你到底什麼意思!”
“我沒什麼意思啊,院長大人。不是你說要爲我着想,還替我減免費用麼?”呂逐一臉天真,就差嘴裡叼根棒棒糖了。
“可我從沒說過要給其他人也……”
“哈哈!”呂逐等的就是這個時候。“你的意思就是我和他們不同嗎?你的意思就是要看人下菜碟兒麼!你的意思人與人不平等嘛!”
呂逐幾個大帽子扣來,然後絲毫不給副院長喘息的機會。他對着圍觀的人羣大吼着:“大家來聽聽啊,醫院說病人分三六九等啊!咱們這些老百姓什麼優惠福利都沒有啊!咱們憑什麼就該擠在十幾個人的病房裡!咱們憑什麼就該大熱的天排幾個小時的隊!咱們憑什麼就得花幾百塊血汗錢才能看上專家號!咱們窮人就不是人嗎!”
呂逐的這番話一下子戳進病人以及家屬們的心坎裡,本來還比較平靜的醫院裡一下子喧鬧起來。他說的這些現象,只要是來醫院看病的或多或少都遇見過,這下子羣情激奮,都把自己遭遇的不公平待遇給想了起來。
“大家請安靜,不要吵鬧,我們院方根本不是這個意思……”副院長此時遠沒有剛纔的淡定,他蒼白無力的解釋立馬淹沒在羣衆的抱怨和罵聲裡。
呂逐則笑眯眯的站在一旁,一副人畜無害的笑容,對着副院長說:“人在做天在看,這些您比我清楚。再見,不送。”
說罷,拉着母親和二姨頭也不回的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