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溪這個人的臉和她的心絕對是同步而動的,看她的表情就知道,她肯定知道些什麼只是不想和自己說
“你說不說?”左良問道。
“不說!”
“你要是不說,我可動刑了!”
左良說着,走到了文溪的身邊,猛的一下子把她抱了起來,這一次,左良當真是溫溫柔柔的把文溪放在了上。
隨後,又是一個長長的深吻
“你說不說?”左良壓住文溪低聲湊在她耳邊說道,“你不說,我就停在這兒了!”
“這算什麼?威脅呢?還是利誘呢?”文溪笑着問道。
是啊,這算是什麼呢?剛纔還一本正經的不讓人家關門,可是現在卻又把她壓在了自己的身下!左良覺得自己真是欠抽了!自己真搞不懂,現在自己在想些什麼。意識到了這一點,左良撐起了身體。
“沒什麼,不想說,我不勉強你了。”
說罷,左良就準備離開,卻被文溪給拉住了。
“你也躺下,咱們好好說話。”
說着,文溪往裡移了移,給左良挪出了地方,左良點點頭,也躺了下來,文溪硬拉了左良的一條胳臂過來,把自己窩在了左良的懷裡。
接着,文溪把那裡在宮裡遇到藍萱時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講給了左良,最後,她跟上了一句:“子卿,雖然我不知道無憂的仇人是誰,可是,她越不肯講,我就覺得越危險。你想想,哪有父母會希望自己的子女生生的往死路上走的。所以,我今兒和你講這些,雖然破了我當日立給她的誓言,可是卻真的是希望咱們能幫幫她。”
文溪所講的事情,讓左良也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當今的皇帝即位二十餘年,大的殺戮是沒有的,若是冤死,若不是藍萱站在自己的立場上自說自話的話,那當真也就跑不出那一位去了。可是這可能麼?
左良點點頭,看着自己的妻子,輕輕把她額前的頭髮挽到耳旁,說道:“我答應你,我會想辦法的。”
“不只是你,我也要幫忙。你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喜歡她。也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如果沒有我”
左良用手指壓在文溪的脣上,搖了搖頭,說道:“各人有各人的法,各人有各人的歸宿。現在,她的歸宿已經不再是我,所以,你這句對不起,不必再說了!”
“那我有沒有對不起你呢?”文溪拉開左良的手,低聲問道。
“如果你覺得有,就好好的補償我吧”
門外,梧桐剛想要敲門進屋,卻聽到屋內一片溫柔之聲,便對着旁邊的小丫頭子笑了笑,抽身離開了。
藍萱回來之後,略做了些休息,便遞了牌子消了假。
果不其然,皇帝很快就叫了她進宮。
雖然想好了許多皇帝要問時自己的回答,可是一進了這宮門,藍萱又有些猶豫了。該不該要這位對孟夫人一片癡情的皇帝就這樣失落下去。
換位去想,若是自己就現在與廖昂軒失去聯絡,只怕自己也會一刻不停的去找尋他吧。但自己會不會如皇上那樣堅持不懈的尋上二十餘年,還真是不好說。說真心話,自己還真是爲皇上的這番心意而感動
可是轉念想來,當年父親甚至不惜犧牲自己,也沒有讓他們相見,這其中的想法,只怕不僅僅是出自於私心吧若真是如此,大可以帶上孟夫人一走了之也就是了何必搭上自己的性命呢!
藍萱思前想後之後,最後還是決定不改原來的想法,將孟夫人的事情一瞞到底的好。
“這趟出去,可有什麼收穫?”
皇上見到藍萱,當即遣散了服侍的宮人,並且單刀直入的問道。
藍萱未有作答,只是雙膝跪地沉默的低着頭。
“哎”見藍萱只是一味低着頭沒有回話,皇帝自己給了自己一個答案。
“起來吧!朕也知道,都已經這麼多年了,想尋一個人,哪裡是那樣容易的。就算是朕,都找她不得,更何況是你,區區的幾日,哪裡就一定尋得到呢!”
“皇上”看着這位因爲失望而面露難過之色的皇帝,藍萱覺得真的有些於心不忍,那句“已經見到”的話,瞬時涌到了嘴邊兒,可是又被藍萱生生的給吞了回去。
皇上衝着藍萱擺了擺手,勉強着擠出一個微笑來,說道:“你不必安慰朕,朕對這件事,雖然放不下,但是,卻也想着多給自己些希望這樣,纔會讓朕覺得她還在朕到現在,都不能接受她與她離開的事不信”
藍萱低着頭聽着皇上的話,心裡想着:莫明,這深愛之人之間,也存在着某種感應麼?還是隻是皇上單純的單方面的假想?二十幾年的時間,沒有任何的聯絡和消息,爲什麼他能如此的執着呢?
“藍萱啊。你廖家一行人,已經來到京中多日了,朕聽說,上一次出行,你也是與他們家人結伴的?”
忽然,皇上話題一轉,直指到了廖昂軒這邊兒。
“是”
這一點,有點出乎藍萱的意料之外,她應了聲,不知皇上接下來會問什麼。
“你覺得廖昂軒與他們之間的關係”
“以微臣所見,廖公子與家人的關係很是和睦。”
“哦?如此麼?那爲什麼他們夫婦會把廖昂軒獨自放在京都之中,而不在身邊陪伴呢?”皇帝問道,語氣之中似乎有些淡淡的不滿。
藍萱微微一笑,答道:“真是巧了,微臣對這件事也是好奇的緊,所以,私下裡與廖老爺聊天之時還真是說起過。”
“他怎麼說的?”
“當年廖公子出生之時,身體極爲孱弱,尋遍當地的名醫也不得康健,後來,廖老爺帶着他外出就醫,大有散盡家財,以保他性命之意。也算是巧遇吧,讓廖老爺遇到了左相爺,兩人交談下來,甚是投契。又因廖昂軒與左將軍哦,是候爺的年紀彷彿,左相爺見廖公子體弱,自然是心有慼慼的。便介紹了名醫給廖家這樣一來,才救治了當年幾乎奄奄一息的廖公子。”
“皇上也知道,侯爺自小便是家中的獨子,能得此一玩伴,如同手足一般相伴長大自然是件樂事。而廖家的生意,當年大多都在南方,而廖公子雖然得以救治,可畢竟體質還是虛弱的所以”
“原來是這樣,所以,他們倆個人才養在了一處。”
“正是。”
“可是後來呢?爲什麼他們不舉家搬過來呢?他們後來的生意,可是全國都有的。”
“這個嘛,自然就是父母的心思了。眼看着自己的兒子一天天長大,自然希望他能獨擋一面的。再加上廖夫人育有二公子後,身體也是一直不太爽利,真真的不宜長途跋涉。所以,一來二去的就這樣耽誤下來了。”
藍萱看着皇上已經有了幾分相信,乾脆趁熱打鐵的說道:“而且,廖公子雖然看上去玩世不恭,可是對於自家的生意,還是很上心思的。若非如此,也不能讓廖老爺那樣放心!”
“是啊。”皇上說着,一邊點頭,一邊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廖家有兩個好兒子啊!”
說着,韓銘越拖着滿心的疲累坐到了龍椅頭,用手輕輕的抵住前額。
“你覺得,廖昂軒與他的父母有幾分相似之處呢?”
就在藍萱覺得此次君前的答對可以結束的時候,皇上最後拋出了一招。
“這”藍萱遲疑了一下
“怎麼?不好說麼?”藍萱的遲疑給了皇上一點兒精神。
“回皇上的話,倒不是不好說。廖昂軒的外貌與他的父母確實並不相似。”
“哦,那你覺得他與”
“可是皇上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
在皇上問出廖昂軒是不是與孟夫人相像這句話之前,藍萱先了一步開口。
“什麼話?”
藍萱微微一笑,答道:“民間有這麼句俗語,叫做:養女像家姑,養兒像孃舅。不知皇上可聽說過。”
“哦?還有這樣的說法?”
藍萱微笑着點了點頭,說道:“不過據我所知,這廖夫人並沒有兄長,也許這也只是微臣的猜測,也許廖公子的相貌與他的外祖相似,也是說不準的!”
這句話,把個皇上的話給死死的塞了回去。
廖夫人的父母早年間就已經過世了,難不成爲了證實像與不像,還要把他們兩位從墳裡請出來不成?就算請出來了,也只有兩副白骨了,哪裡還看得出來像或不像呢!
皇上聽了些話,微微的笑了笑
看着皇上的笑容,藍萱知道,自己太過強勢的壓住了皇上,這未免太不給皇上留有餘地了,想到這裡,藍萱又回還道:“其實,這人與人相似,有些時候也真不是因爲血。皇上您想,人的臉上不過只有那幾件東西,排一排,組一組的就成了人的五官。且不提外邦,單就中原,也有數以萬計的子民,這其中有些人,雖然沒有血親,可是相貌卻是如同一個模子裡印出來的一樣呢!”
藍萱的話,給了皇上一個陽光,皇上的臉當下就歡樂了起來。
“真的?”
“是。微臣與父親走南闖北許多年,見到過的異事也是不少的。這樣的人,也是見過的。”
聽了藍萱的答案,皇上勉強的點了點頭。可是微笑過後,又沉默了下來。
藍萱偷眼瞧了瞧,然後微笑着問道:“皇上,微臣有句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你有什麼話,只管說吧。”
“皇上,您很看中廖昂軒這個人麼?”
這句話,一下問了皇帝語塞了起來,該怎麼回答呢?
是?爲什麼呢?就因爲他的那張臉像極了自己深愛之人,自己以爲他是自己的後人?
不是?自己最近總在藍萱面前提到這個人,若說不是,這不是太奇怪了麼?
看着皇帝有些尷尬的樣子,藍萱笑了笑,說道:“皇上器重廖昂軒,也是情有可。一來,廖家爲天家貢奉,兢兢業業,不曾有過什麼差池。這其中,廖老爺自然是功不可沒,可是也有廖昂軒的一份功勞。出生榮華富貴之家,可卻也對差事克盡職守,這也是很難得的。更何況,他又與侯爺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能爲左相爺親自管教長大,皇上既然看得重侯爺,自然看重廖公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了。”
“是了是了,就是這句話。”
皇上正愁着沒有下坡的梯子,藍萱就給他鋪了條大道出來,皇上也就不準備繼續抻着了,趕緊下來也就是了。
“既然廖家這樣辦事得體,那朕就應該賞他們一賞。你說呢?”
“皇上想賞點什麼呢?”藍萱微笑着問道。
“是啊,賞些什麼呢?他們家的財富,只怕可與國庫抗衡,莫不如賞廖家二位公子個出身?你覺得可好?”
藍萱搖了搖頭,微笑着答道:“照微臣看來,那二位公子都不是願意如仕之人,皇上再賞點別的吧。”
“看來,你心裡是有主意了。說說看。”
看着皇上此時的心情大好,藍萱眼睛一轉,乾脆問他給廖昂軒一家要個護身符吧。這樣一來,萬一自己某一日被當衆揭穿了,也好保住他們一家的性命。
“皇上,我想着,這世事總有難料之處。人呢,也並不是聖賢,難免有出現錯漏的時候。如果皇上真的有心要賞,不妨賞他們金牌吧。這金牌,保命不保財;保錯不保罪。可好?”
聽了藍萱的建議,皇上點了點頭,這個建議正和他的心思。
皇上吩咐了富海親自去監辦這件事,同時也放了藍萱出宮。
富海聽了皇上要如此厚賞廖家,心裡也是喜不自禁的。打從自己頭一眼看到廖昂軒開始,對這位小爺也是打心眼裡喜歡。特別是那眉眼,簡直像極了當年的孟小姐得了皇上的令,富海馬不停蹄的取了面金牌出來,喜滋滋的和藍萱一起往廖家趕去。
很可惜,藍萱還沒走出宮門兒,就被人給攔了下來,富海只好一個人去了廖家。
誰攔下了藍萱?
自然就是韓允臻了!
允臻與錦瑟比着藍萱他們早幾天回了京,這幾天一直就在打聽着藍萱的行蹤。藍萱剛回來的那天,允臻就想派人去請,可是思來想去的,還是忍下來了。自己那樣心急,難免會讓藍萱有所戒備,所以他一直等着,直到聽說藍萱今天遞了牌子進宮,允臻這纔派了人一直守在門口,等着藍萱出來。
允臻今天並沒有請藍萱過府,而是把她拉到了最能讓她安心的比較開放的一個地方——勝意樓。
還是當初兩人第一次見面的那個位置,只不過,這一吹換成了允臻站在樓下,對着樓下的藍萱微笑。
“什麼事啊?我纔回來就急着見我?”藍萱來到樓上,坐下來之後,微笑着問道。
這個“急”字,讓允臻微微的皺了皺眉,原來自己左等右盼的,還是有些急了!
“倒也沒什麼我就怕我說了,你反倒說我慢了呢!”允臻微笑着回答道。
“什麼事啊?看你笑成那個樣子,不像有什麼太好的事情!”
允臻撫了撫自己的臉,問道:“我笑成哪樣了?”
“一臉的狡猾!”
藍萱笑着,抿了口茶。
“好吧,那我就不說了反正,人我已經幫你贖完身了,什麼時候想接走,你再來找我吧。”
看着藍萱似乎對自己有了防備,允臻乾脆以退爲進了起來,撂下了這句話就做出一副準備下樓離開的樣子。
這句話一下子直接刺中了藍萱的要害之處,她趕緊放下手裡的茶杯,一下子拉住了路過自己身邊的允臻的手。
“什麼?誰?”
“沒聽懂?”見藍萱入了自己的局,允臻小小的得意了一下,然後微笑着說道,“錦瑟啊!你不是心心念唸的要接她走麼?怎麼?那都是嘴上說的,到了真格的,就準備”
“我只是沒聽真切,哪裡就又惹你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藍萱擡頭看着允臻,蹙着眉說道,卻忘記了自己的手還一直拉着允臻沒有放開。
允臻看着藍萱的樣子,不禁心裡一動她若真是個女子,她若真是錦瑟的姐姐自己也會想要她麼?雖然自己一直都對這個藍萱心存着某些悸動,可是直到現在,允臻纔算明白,這種悸動竟然是源自於此的,他並沒有急着讓藍萱放開自己,反而反手把藍萱的手握在了自己的手裡。
開始的時候,藍萱並未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可是當自己的手一下子被允臻握住的時候,藍萱覺查到了其中的異樣,若是在從前,這樣的拉扯藍萱也絕計不會往心裡去的,可是眼下,她已經有了廖昂軒,她不想也不願再讓其他的男子,隨意的接觸自己
“大庭廣衆的,拉拉扯扯成什麼樣子!”
藍萱忙把手抽了回來,端起茶杯來,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茶。
允臻見藍萱如此,更覺得有趣,笑着轉身又坐回到了她的對面。
“這話說的就奇了。剛纔拉着我不讓我走的,明明是你!怎麼,你拉得我,我就拉不得你呢?”
“誰拉你了,愛走你就走嘛!”
藍萱擺出一副死鴨子的嘴臉來,倒逗的允臻愈發的開心起來。
“好。那我可就真的走了。反正錦瑟的事兒,你也不急!”
“急!”
藍萱脫口而出,可是話出了口,她又後悔了。這成什麼樣子了,知道的,她是爲了自己的妹妹擔心,不知道的,還不一定怎麼把自己編派成個急色的人呢!
“你急就好!”允臻絲毫不放過能讓藍萱尷尬的情況,順着她的話繼續說下去。
這句“你急就好”真真說的藍萱恨不能找個地縫,然後一頭把自己埋進去。她把臉扭到一邊兒,就算不照鏡子,藍萱也知道,此時自己的臉,絕對像是個紅透的蘋果一般。
“好了,不逗你了。咱們說正經的。”滿足了自己的玩樂之心,允臻收了收情緒,說道:“我呢,該準備的都已經準備好了。可是呢,我不想那樣委屈了錦瑟,但轉念想想,若讓你明媒正娶的也不太可能所以,咱們折衷一下,明日後日吧後天是個好日子,你與錦瑟呢,到我的府上去,我呢,爲你們設個小宴,就算是爲你們設下一桌喜宴吧!這樣一來,既不會太讓錦瑟委屈,也不會讓你太爲難,你看可好?”
去賢王府?
這是藍萱一直沒有想過的!
對於那個地方,傳聞實在是太多了可是,藍萱對那裡卻沒有半點的好奇。要去麼?若是不去,是不是會引他起疑呢?
“這樣,會不會太麻煩王爺了呢?”藍萱應了一句,想搪塞一下。
“當然不會。你們都是我看中的人,怎麼會讓我覺得麻煩呢!”允臻輕輕一笑,“你先想想,若是行,我再派人去支會錦瑟,我就怕你爲了些禮數而推辭,所以纔沒敢先和錦瑟說呢。”
聽了允臻的這句話,藍萱想了想,也罷!儘早的先把錦瑟接出來,再作他論吧!自己與妹妹被無辜的捲進這個源起於二十幾年以前的政事,現在能離開一個算一個吧!
想到這裡,藍萱笑着衝允臻點了點頭,答道:“既然王爺如此說,那就一切全聽王爺的安排好了。”
得到了藍萱的許可,允臻點了點頭,答道:“就該這樣的爽利。好啦,我也不耽誤你了,聽下人們講,今天廖家有喜事呢。你別在這裡耽擱久了,早早的回去吧。我呢,趁着功夫,去和錦瑟說一聲。”
“那,有勞王爺了。”
得了這句話,藍萱站了起來,對着允臻微微一拜,說道:“大恩不言謝。來日,我與錦瑟必當”
“別說那些沒用的!我說了,你們都是我看中的人,我不會虧待了你們的。去吧”
藍萱點了點頭,轉身離開了勝意樓。
允臻靠着窗口,一直看着藍萱遠遠的不見的蹤影才收回了視線。一絲詭異的笑意浮上了他的臉
“你們姐妹兩個,我都看中了誰,也別想逃”
說到了廖家,藍萱當時腦子裡第一想到了的竟然是廖庚!
自己要怎麼和他解釋一下呢?想來,若是飲宴之後,這件事必定成爲街巷尾熱議之事,自己還好,可是妹妹呢?廖庚鍾情於錦瑟,卻從不去見她,就算是前些時候在六度寺,廖庚似乎也每日在給錦瑟寫信
自己要怎麼解釋給他,他纔會明白,後日的那次所謂的“喜宴”,只是自己換回妹妹的一種手段呢!
想到這兒,藍萱忽然意識到,自己似乎應該讓廖庚知道一下自己的秘密了關於自己是女子的那部分!
“子卿你可回來了,公爹讓我等你呢,說你一到家就讓你到正堂去。”一見到左良,文溪急急的迎了上去。
“什麼事兒啊?”左良問道,看着文溪的表情,看來她不像是在說笑。
“不清楚。可是公爹很嚴肅的樣子。”
聽了這話,左良快步向正堂走了過去,文溪也隨在他身後走了過去。一見到左良,左俊忠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兩件大好事兒。快,收拾一下,我們去廖家。”
一聽是好事兒,廖昂軒的心這纔算是微微的放了下來。
“什麼事兒啊,爹!”
“路上再說。”
聽了父親的話,左良到屏風後,換上了文溪早就爲自己準備好的常服,然後走了出來。
“公爹,我也想去”文溪小聲的說了句。
“今天不方便,改日再帶你過去。”左俊忠不由文溪再爲自己爭取,拉着左良快步走到門口,上了馬車。
直到馬車在路上急駛起來之後,左俊忠纔開了口。
“今兒,皇上賞了廖家面金牌。”
“什麼?您與皇上如此親厚,也不過是一面而已,怎麼廖家”
“你不必問這其中的原因,還有一件更讓人高興的事情。”
“什麼事?”
“廖昂軒剛纔派過來報喜的人帶了他的一句口信兒,說是:陸家有喜。”
“陸家?”左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隨即就明白了過來,“入凡找到陸”
左俊忠忙對兒子搖了搖頭,左良笑着收住了聲。
“是真的麼?真的找到了?”左良興奮的不停的搓着手,低聲問道
左俊忠微笑着點頭答道:“是啊。若沒有真憑實據的,入凡那孩子也不會這樣說。所以,這次出門,沒有帶上兒媳也是因爲這個咱們且去見見這位故人吧!”
這一路上,這父子兩人感覺從來沒有如此興致高昂過!
真的是太不容易了,十年了,幾乎都快要十一年了,終於尋到了這個一直生死未卜的故人之後,這怎麼能不讓左俊忠感到高興。當年,自己承諾一定要保護這個孩子,可是,卻連面都未能見上一面。十年多的時間,這個孩子究竟變成什麼樣子,左俊忠真的不敢想像
很快,馬車到了廖家,左氏父子被已經等在門外的廖老爺迎了進去
左氏父子到達的時候,富海公公已經早就回轉宮中了!
左俊忠與左良先是一番祝賀之後,便有意拉着廖昂軒出去說話了。
看到左俊忠如此,廖昂軒明白他的心急,可是此時,藍萱並未回來,聽富海說,明明兩人是準備一起出宮的,可是臨到宮門的時候,藍萱卻被賢王府的人給請走了。
知道了藍萱的身世之後,廖昂軒比原來更不願意讓藍萱與賢王接觸,不知爲何,他總覺得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韓允臻總是對藍萱和自己造成了很大的威脅!
左俊忠又坐了些時候,可是看着眼下的情形,估計今天不見得有機會與廖昂軒在他的家裡說那件事兒了,他對着左良使了使眼色,左良會意,便說有其他的事情,準備離開。可巧的,就是這個功夫,藍萱回來了。
看到藍萱,廖昂軒的眼睛一亮,拉着藍萱說道:“前幾日,還說有事要找相爺私下裡說說呢,今兒可巧相爺過了府,擇日不如撞日,就今天吧。”
聽到自己的兒子這樣講,廖老爺有些奇怪,便開口問道:“無憂,什麼事啊?”
其實,這幾天廖昂軒一直沒跑到左家的原因,就是藍萱到現在還不知道應該怎麼和左俊忠提這件事情,所以,才把這個樂的都快要上房的廖昂軒死死的按住!可是眼下,廖昂軒這一番話出口,藍萱自然也就明白,這是什麼意思了。
雖然就她的心而論,還是不太想或者說,極不好意思與左俊忠、左良說的,但是,又沒有辦法不接把廖昂軒曬在那兒下不來臺。
藍萱只好笑了笑,說道:“哦是朝上的一點兒事情想與相爺私下裡說說的。”
廖老爺點了點頭,說:“好,那你們先談正事。”然後把臉又轉向左俊忠說道,“咱們兄弟自從子卿婚後也未曾聚過,今兒且留在這裡用過晚飯再走吧。”
看着找到了機會,左俊忠也只好微笑着點了點頭,然後,左氏父子隨着藍萱、廖昂軒和廖庚來到了他們的下處
按照廖昂軒的意思,等別的父母,就把廖庚支開,可是廖庚這一次上來了犟勁兒,而且嘴裡還全是道理:既然是朝廷大事,長兄自然也不該參與其中,既然長兄可以摻和的,就肯定不會是什麼大事!
左相爺的意思也是不想讓廖庚知道太多,以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之所以留下藍萱,完全就是因爲他以爲找到陸將軍後人的人,是藍萱罷了。
出乎衆人的意料之外,這一次藍萱卻讓廖庚留了下來。
“蕧雅,咱們先說好,你只聽你該聽的,不問你不該問的。可以麼?”
自從廖庚認識藍萱開始,這還是第一次聽她這樣講話,廖庚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廖昂軒不知藍萱有什麼樣的打算,但是既然她認爲可以,自然自己也就沒有什麼異意了!而且,這個家裡,再多一個人知道藍萱的秘密,也是件好事至少,自己不用一個人左右上下的爲她瞞着,多個人打掩護總是方便許多的!
進到屋子裡,藍萱讓雨墨和雨青守在門外大約兩米開外的地方,而巧智則被留在了院門那裡看着,若是有人過來,先讓巧智報信。
安排好了之後,藍萱關好了房門。
“她人在哪裡?”左俊忠見外面的人都安排好了,迫不急待的問道。
“是啊,可安置好了?”左良也問道。
“長兄,伯伯和左兄在問誰啊?”廖庚一頭霧水的問道。
“不是說了,別問不該問的。”藍萱衝着廖庚一笑,說道,廖庚吐了吐舌頭,沒再說話。
“子卿,左伯伯”
廖昂軒纔剛剛開口,卻被藍萱攔了下來。
“子卿兄,相爺,兩位請稍坐片刻”
這一次,藍萱終於下定決心了,她轉過身去,回到內室,放下幔帳,不多時,再出來時,在場的人除了廖昂軒之外都被藍萱的這一身打扮驚到了
“藍萱,你瘋了!”左良咬牙切齒的說道。
自己辛辛苦苦的想放在心裡一輩子的秘密,就這麼一下子被她自己給戳破了!怎麼能叫左良不生氣呢!
左俊忠雖然經歷許多,可是眼下忽然見藍萱如此,也是頗爲意外。
“陸大人這是”
“左伯伯,子卿,藍萱沒瘋她,她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人!”
廖昂軒輕輕的吐出了這麼一句話來。
聽了這句話,左良也好,左俊忠也罷,半天都說出一句話來。
讓左良驚訝的自然是藍萱的真實身份。
而讓左俊忠吃驚的,則上雙重衝擊
屋子裡安靜極了,每個人的呼吸聲都變得異常的清晰!
廖庚看了許多,走到廖昂軒的身邊,愣愣的問了句:“哥,我想先弄清楚一件事情藍萱是女的?”
這句話,倒是把廖昂軒給逗樂了,拍了拍自己兄弟的肩膀,說:“對!”
廖庚還是有點不太相信,他走到藍萱的面前,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然後直視着藍萱問了句:“你,真的是女人?”
藍萱微微一笑,點了點頭,說道:“瞞了你許久,對不住了!”
“沒有什麼對不住,只是意外罷了”說着,廖庚又恍然大悟的指了指廖昂軒和藍萱,臉上帶着笑,說道:“我說呢哈哈我說你們怎麼私下在一起的時候怎麼那麼奇怪呢原來原來你們哈哈哈哈”
廖昂軒見左良聽到這話的時候,臉色微微有變,走到廖庚跟着,照着他的頭拍了一下:“你小子瘋了是不是!哈哈什麼!”
“沒什麼”廖庚這樣說着,把嘴巴閉的緊緊的,卻還是不時的會“噗”出幾聲來。
“蕧雅,其他的事情,我們晚些時候再說。你且先回去,晚上,我還有事找你”藍萱淡淡的對廖庚說道。
“有事找我?”廖庚看了看廖昂軒,見廖昂軒正也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他有些茫然的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開門離開。
“還有她是女子的事兒”廖昂軒又吩咐了一句。
“我知道,放心吧!是吧,無憂?”
藍萱聽了廖庚的話,微笑着點了點頭。
廖庚轉身把門關好,先離開了這裡。
“你們倆這是說什麼呢?”廖昂軒問道。
藍萱只是一笑,沒有做答,隨即,藍萱轉過身來,看了看還在發愣的左俊忠,雙膝跪在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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