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樓只有七八張桌子,只有五六個人圍坐在兩三張桌邊,看樣子,也應該是進京應試的考生,但是穿着打扮明顯異於樓下那些考生。此時,這些人都在搖頭晃腦的談論着什麼,藍萱看着他們,嘴角禁不住向上一挑,笑這些人的酸腐。
她又把視線投向了窗外,覺得看外面那些販夫走卒都比這些泡在醋缸裡的書生要好。
正在這時候,藍萱正看到一個一身皁色打扮的年輕公子剛剛下了馬,看穿着打裝絕非普通世家之後,正在藍萱打量這人的空檔,這年輕公子也擡頭看到了藍萱。
藍萱見來人注意到了自己,微微一頷首,對自己的唐突表示了歉意。那公子也只是一笑,看上去也並非在意。
這時,夥計將藍萱的吃食擺了上來,藍萱看了看,這夥計爲自己端上來的菜式:第一件是龍井蝦仁,緊接着放上桌面的是湯泡蟹粉小籠包,最後把那壺龍井也擺到了桌上。
看了這些吃食,藍萱一笑,問道:“夥計,怎麼上的都是南方的菜式?”
“公子說喜歡清淡的菜式,小店這位大師傅做南方菜式是最拿手的,小的看着也清淡。要是公子不喜歡……”
“哦,沒有。很好。有勞了。”
夥計見藍萱滿意,這才喜笑顏開的轉身離開了。
藍萱看着這兩樣吃食,又想到了義父。那成易之正是南方人氏,這兩件菜點也是他喜歡的,想到這裡,藍萱的心裡不禁酸楚起來。
忽然,藍萱聽到腳步聲,又有人走上樓來。藍萱擡頭看時,正是剛纔在樓下的那位公子。藍萱忙收回了目光,剛纔自己已經有些唐突,若是此時還是盯着對方不放,難免會讓對方覺得自己有失大體。
讓藍萱沒想到的是,那位公子竟然徑直走到了自己的桌邊。她有些意外的擡起頭,看着來人,目光中充滿了疑惑。
只見來人一抱拳,說道:“在下南賢臻,這廂有禮了。”
藍萱站了起來,對這位自稱韓賢的公子,還了禮,然後笑着問道:“在下藍萱,不知南公子有何指教。”
“指教談不上。只是剛下與賢弟一見,似曾相識,所以,就冒昧前來討擾了。”
“南公子說的哪裡話,在下剛剛入京,並沒有什麼朋友,既然韓兄不嫌棄,不妨坐坐。”
這南公子也不客氣,經藍萱這一讓,當真坐了下來,等他坐定,藍萱才注意到,還有四個人站在他的身後,看樣子也知道,應該是護衛之類的。
藍萱淺淺一笑,心裡想着:看來,這位南公子,可不僅僅只是位公子。心裡雖然這樣想着,但她嘴上卻並沒有說什麼。
那南公子卻對後面的隨從說道:“你們也找張桌子吃點東西吧。”
聽了這話,這四個人自行在旁邊的桌子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
“陸賢弟在這勝意樓休息,可是今科參加大比的考生?”南公子微笑着問道,露出兩個淺淺的酒窩。
“是。”
聽了藍萱的話,這南公子淡淡一笑,說道:“可是賢弟卻與旁人大不相同。”
“哦?此話怎講?”藍萱挑了挑眉毛問道。
“賢弟完全沒有那股子惹人嫌的酸文假醋之氣。”南公子毫不避諱的說道,這句話雖然聲音並不算高,但卻也惹來了其他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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