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銘越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道:“朕喜歡去你那兒,主因爲去了你那裡心裡舒服。想必,今天的這前半段話,應該是出自皇嫂之口吧。她說什麼,你聽着,應承着就是了。若是說這宮裡守規矩的妃嬪,除了你還真不一定再能找出第二個來。走吧,有什麼話,回去再說。”
說着,韓銘越攙扶起左貴妃,和她一起離開了御書房。
就在伺候的太監宮女們撤去火燭之後,一個黑影從一側的窗子,翻身進了御書房……
在這裡,要插幾句嘴。
剛纔韓銘越所說的皇嫂,乃是當今的太后。
不知何故,這皇家韓氏子嗣並不興隆。到了韓銘越這一輩,也只有他與兄長韓銘卓兩人。就在韓銘卓即位不久,就染了天花惡疾。因爲來勢很洶,確診的又遲了些,所以,在即位不足一年的時候,就駕崩了。
當時,韓銘卓並沒有子嗣,雖然皇后腹中已經有了龍種,但是一則不知腹中胎兒是男是女,所以無法立儲;二者,即使立了儲位也無女子輔政一說。所以,只好把帝位傳給了一直住在宮外的這位閒散王爺,也就是韓銘越。而前面提到過的那位賢王,就是先皇的遺腹子。
在左良與廖昂軒拜方過藍萱的第二天一早,廖家派來接藍萱的馬車準時出現在了院門前。
看着這輛四輪高蓬的雙馬馬車,藍萱不禁啞然失笑,心裡想着:這兩位大老爺,是不是忘記性太大了些。昨天自己都已經說過了,這院子裡的東西是不帶走的,怎麼派了這麼大一輛車來!難不成,他們以爲自己的隨身物件會有很多麼!
其實藍萱要帶走的東西也確實是極少:玉蕭,峨嵋刺,考試用的文書,還有父親留給自己的那匣物件以及銀票。除此之外,也就是些隨身的衣物了。兩個小小的包袱,放在一個大的藤箱之中,這些就是藍萱想帶走的全部了。
廖家派來幫忙的下人用異樣的眼光打量着藍萱,心裡不明白爲什麼自家的少爺與左家的少爺會如此在意這樣的一個人,但是,既然被吩咐要小心侍候,事事聽從,自然是不敢有任何的懈怠的。一切東西,都沒有讓藍萱動手,下人主動接過那個籐箱,然後先離開了院子。
下人把籐箱放在車上,藍萱牽着那匹被她喚作“霞嵐”的馬也走到了院門口,這時候,藍萱纔看到在自家的院門前不知從何時起,已經站了不少的同村鄉親。站在人羣最前面的自然是邱實父子。
“小萱啊。這一去可千萬保重啊。雖然那廖家少爺是盛情相邀,但是如果住的不習慣就回來,這院子我給你留着。”一見到藍萱出來,那邱實的父親走了上來,對藍萱說道。
藍萱點了點頭,說道:“多謝保長大人。這些年承蒙您的照顧,臨別晚輩本該登門拜謝,但事出倉促,禮數不周之處,還望您多多包涵。”
這時候,其他的鄉親們也圍了上來,你一言我一語的和藍萱說着道別的話,囑咐着保重之類話。
這些年來,藍萱和義父一直以爲村子裡的鄉親們義診着,不僅不要診金連藥品都是分文不取的。鄉親們實在不過意,偶爾送些木柴、果米之類,也被這父子二人婉言謝絕。後來,這父子倆時不時的就會在自家門口發現這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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