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這幾個女修的利用,蘇紫玉並不在意。
反正,她這副皮囊長得本來就不好看。
相反,她倒是放心了不少。
好歹這些女修是爲了用她的臉來襯托自己,不會把自己如何,至少她是安全的。
蘇紫玉和這八個女修相處融洽,絲毫不介意自己成了襯托嬌花的綠葉。
出於愧疚,那八個女修也對蘇紫玉諸多照顧。
九人相處融洽,殺殺妖獸、找找道侶、吃吃東西……時間就在這平淡之中飛速度過了。
但是,讓蘇紫玉沒想到的是,她居然跟着這個紫霞門的隊伍跟了足足五年之久。
這五年裡,紫霞門的女修們找了好幾十撥男修,但始終都沒找到合適的道侶。
要麼是身份太低,要麼是背景不硬,要麼是修爲太弱……她們好歹是排行第四門派的內門弟子,找道侶自然不能那麼隨隨便便的。
所以,五年過去了,她們還是沒找到合適的道侶,蘇紫玉這個綠葉也就成了長期的。
蘇紫玉倒也不介意,她過的生活依舊是忙時殺妖獸,閒時修煉仙氣。
只是,這五年裡,蘇紫玉雖然和那八個紫霞門的女修相處的不錯,卻始終無法交心。
感情這種東西,並不是時間久了就能相處出來。
有的人,一見如故,恨不得立即滴血結拜。
有的人,相處的再久也是關係普通,再見陌路。
蘇紫玉和這幾個女修的關係也就是表面上過得去罷了。
這天,她們一行人來到了一座純黑色的宮殿前。
這座宮殿和其他的宮殿都不太一樣,吸引了衆人的注意。
黑色的宮殿通體用的都是漆黑的材料,放眼望去,一片烏漆墨黑,沒有一絲雜色。
古怪的不光是顏色,還有宮殿所散發出來的氣息。
那是一種陰鬱的,死亡的氣息。
身爲隊長的女修皺眉看着宮殿,提議:
“這宮殿看起來古怪,我們還是繞行過去吧!”
其他人都沒有異議,跟着隊長開始繞路。
但當繞到一半的時候,卻見有一行人大喇喇的飛入了宮殿內,竟絲毫不避讓這座宮殿。
這一羣修士,自然也吸引了蘇紫玉她們的注意。
這一看不要緊,紫霞門的那八個女修都激動慘了,大叫起來——
“我的天!是商音!”
“我們運氣怎麼這麼好,居然見到了商音?!”
“我們去看看吧!就算不能和商音攀上關係,能和音律門的男修們攀上一點關係也好。”
衆女修七嘴八舌的吵了一番,也顧不得那宮殿危險不危險了。
原本打算繞行的她們,果斷的轉了方向,向黑色的宮殿羣飛去。
而蘇紫玉這個綠葉,自然也被一起叫去了。
蘇紫玉混在這羣紫霞門女修之間,將假慈悲禪意釋放到最大。
她擔心自己會被商音認出來。
這個商音,蘇紫玉可是印象深刻。
當年段長離在凌雲門魔化,其中音律門的首席弟子商音就帶着幾個弟子前往援助,對這張俊美憂鬱的臉,蘇紫玉記得很清楚。
商音還是蘇紫玉印象中的模樣,一襲白衣外罩着一層淡灰色紗衣,髮髻上扎着一隻笛子當簪子,整個人俊逸縹緲。
而商音的身後,則跟隨着二十幾名音律門的弟子。
這些弟子也都一個個氣質不凡,而且因爲門派裡都是搞音樂的,他們身上也帶了些文藝氣質,衣着打扮與尋常修士略有不同。
女弟子有的清湯寡水的披散着長髮,身着簡單的白紗衣,有的則是編了滿頭的小辮子,露腰露臂露腿。
男弟子有狂放不羈型的,光着膀子連頭髮都不梳理的那種,也有衣飾華麗如出嫁女子的,更多的男修則是模仿商音,出塵飄逸。
雖然衣着打扮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地方就是——
或許是爲了模仿商音頭髮裡頭的那支弟子,其他弟子分別頭上都彆着一把樂器。
蕭、鈴鐺、嗩吶、鈸、壎這種樂器都比較小,別在頭髮裡雖然不太好看,倒也可以接受。
而當看到有人將箜篌、琵琶、瑤琴頂在頭頂,一件樂器比腦袋還大,蘇紫玉開始感覺有點怪異。
當然,還有人頭上頂着個腰鼓,腰鼓也不是最誇張的,更有甚者,頭上居然插了一排編鐘!
要不是修爲高了,頭髮可以隨意拿捏造型,還可以用仙氣固定,蘇紫玉都弄不明白那些東西是怎麼立在他們腦袋上的。
不過,蘇紫玉也看出來了,他們每個人頭頂上的樂器都是他們各自的法寶,如此攜帶,倒也符合他們門派的氣質,還方便使用。
這一行人雖然打扮怪異,卻是各個神情嚴肅,殺氣濃濃。
他們來到這座黑色宮殿前,似乎是在尋找什麼東西。
當蘇紫玉跟着紫霞門的八個女弟子靠近,那些音律門的弟子立即警惕地看着她們。
看到紫霞門弟子的門派制服,那些音律門的弟子稍微卸下了點防備,但還是有一個女修冷冷警告——
“別再靠近了!我們正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誤傷了可不要怪我們!”
一聽此言,蘇紫玉的那個隊長也不好再接近。
隊長柔柔糯糯的朝着那些音律門弟子施了一禮:
“打擾諸位了,姐妹們只是想看看傳聞中的商音仙長究竟是何風姿,如今也看到了他,我們已經滿足,這便告退。”
商音聽了這話,淡淡掃了蘇紫玉的隊長一眼,眉眼中的憂鬱濃得化不開。
倒是這種獨特的憂鬱氣質,反倒讓那些紫霞門的女修神魂顛倒。
蘇紫玉的隊長知趣退到遠處,但還是和其他七個紫霞門的女弟子一起偷偷遙望着商音那邊,每個人都是一副花癡模樣。
而蘇紫玉則偷偷鬆了口氣:商音沒有發現她。
或許是覺得紫霞門這些女修沒什麼威脅,也或許是習慣了被這樣圍觀,那些音律門的弟子就當她們幾個不存在,繼續忙自己的事情。
他們跟在商音後方,隨着商音一起在宮殿中緩緩行走。
每個人移動的步法都不一樣,偶爾,他們中的某個人會催動頭頂的法寶,演奏出一串音樂聲。
漸漸地,隨着衆人步法越來越複雜,他們吹響的曲子也變得愈發激烈。
看那模樣,不像是在隨便彈着玩……倒像是在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