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十幾個修士看向蘇紫玉的眼神都有些怯懦,唯恐自己會不小心惹惱了這位兇名赫赫的掌門。
兩天前蘇紫玉殺了一萬多修士,這件事已經傳遍了整個碧波界,就連細節都有人描述的清清楚楚,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得到的資料。
蘇紫玉又不是那種會毫無理由殺人的人,這十幾名修士的反應讓她覺得有些好笑:
“你們怕我幹什麼?你們是來投靠我的吧?說說你們都有什麼本事。”
這羣修士的領導者站了出來,怯怯道:
“蘇掌門在上。小的們是東起門的佈陣弟子,因爲沒有好的佈陣材料,也沒有好的陣圖,我們佈置不出能抵禦妖獸的陣法……就被東起門趕出來了……”
蘇紫玉淡淡道:
“空口白話不得信,露兩手給我看看吧!”
說這話的同時,蘇紫玉已經將伶鞭抽了出來,以防這些傢伙心懷不軌,身藏埋伏。
看到蘇紫玉手中的鞭子,那十幾個修士唾沫狂咽,緊張的臉色慘白。
十幾人中的領導者算是比較膽大的,他取出三個陣盤,小心翼翼的向蘇紫玉解釋:
“這三個陣盤都是四品陣盤,分別是凝冰陣、凝霜陣、凝凌陣。我最擅長的就是寒冰類陣法,請蘇掌門過目!”
說完,這男修從芥子袋裡取出一隻死兔子。
他將那死兔子往空中用力一拋,在兔子下墜的時候,他手中的三個寒冰類陣盤一個疊一個的砸向死兔子。
凝霜陣,將兔子的屍體凍僵,併爲兔子的皮毛染上一層白霜。
凝冰陣,爲死兔子包裹上了一層寒冰,這死兔子頓時變得猶如琥珀,靜靜躺在一尺多厚的寒冰之內。
凝凌陣,爲那層冰上又添了一層尖銳的冰凌,在冰凌的包裹之下,死兔子已然辨不清,只能看到冰凌包裹着一坨冰塊,將冰塊裝飾成了一顆刺兒球。
其他幾名修士也拿出了各自的看家本領,這些修士的手段雖說算不上多高級,但都挺精巧熟練。
看來他們所言非虛,的確是當過佈陣弟子。
蘇紫玉點點頭,爽快地一揮袖——
“你們我要了。先過來,對我立下心魔大誓或魂誓。”
如今佈置跨界傳送陣的材料,她已經收集齊全,蘇紫玉雖然對佈陣方面不太瞭解,但還是清楚,佈陣人才肯定是越多越好。
佈陣的人越多,他們就能越早將傳送大陣弄好。
聽了蘇紫玉的招呼,十幾名佈陣弟子喜形於色,乖乖飛到月影靈舟上。
見他們過來了,蘇紫玉笑容溫和:
“你們要發誓,永遠不會做對凌雲門不利的事,永遠不會將關於陣法的信息透漏給任何凌雲門之外的人!若是立下的只是心魔大誓,我只保證能讓你們進入渡血城躲避,不保證其他,陣法的核心步驟也不會讓你們接觸。若是立下的是魂誓,我會盡力保障你們的安全,陣法核心內容你們可以接觸,有什麼好處的時候也不會忘了你們。”
聽了蘇紫玉的話,那十幾名精通陣法的修士大喜!
十幾個人都沒打商量,一個接一個的並起食指和中指,對着蘇紫玉鄭重立下魂誓!
沒有一個人選擇心魔大誓。
心魔大誓比較自由,違背了不會傷及性命,立下心魔大誓,可以說是給自己找好了後路。
但在蘇紫玉如此大方的籌碼面前,他們捨不得留後路,擔心惹怒蘇紫玉,他們也不敢留後路。
對這些擅長佈陣的修士來說,能夠參與到跨界傳送陣的製作之中,並能瞭解到核心內容,這個誘惑實在太大了。
而且,蘇紫玉是現在碧波界裡修爲最高的修士,手下的勢力也是最強的,他們巴不得用魂誓來表忠心!以期蘇紫玉能多給他們點好處。
見這十幾個修士都很乖,蘇紫玉滿意的點點頭。
月影靈舟上房間很多,蘇紫玉給他們幾人安排了幾個房間,讓他們暫且歇下,等金流素等人出來了再說。
……
因爲蘇紫玉的一封回信,南山門中,徹底亂了套。
所有內外門弟子歡呼雀躍,收拾行囊,相約組成一支支隊伍,冒着半路被魔獸所殺的危險,奔赴向遙遠的渡血城。
南山門的真傳弟子、長老、掌門都傻了眼。
所有被蘇紫玉排斥在外的高層弟子,都把怒氣發在了掌門的身上,責怪他當初招惹了蘇紫玉,害他們如今沒辦法得到渡血城的庇護。
南山門的掌門氣得一張老臉成了醬茄子色!
他沒料到蘇紫玉爲了報復他,居然會使出這麼一招!
他獰着老臉,連連感嘆:
“好!好啊!蘇紫玉!你這招棋走的真妙!不但讓我們南山門的道統絕代,還讓所有頂尖弟子記恨我!在外人看來,你做的又很大方,真是完美無缺!欺負死我我都沒地方去說理!”
聽了掌門這番話,那些真傳弟子和長老也冷靜了下來。
掌門氣得直跺腳,指着渡血城的方向大罵:
“蘇紫玉!要麼你就一個都不帶,要麼就保護南山門所有人啊!這麼做,存心是想逼死我們!”
一名女真傳弟子柔聲勸慰:
“好了,掌門,先別急着動怒。不如我們就將計就計……她既然說只讓內外門弟子去,那我們大不了就自降身份,變成內門弟子嘛!”
掌門皺眉,不太情願:
“……那我這老臉,可往哪兒放啊!”
另一名女長老諷刺道:
“哼!命都快沒了,還要臉幹什麼?!我宣佈,辭去長老之職,恢復成爲內門弟子。”
其他的長老和真傳弟子也連忙跟風,紛紛自降身價。
不一會兒,兩百多名真傳弟子和長老就都變成了內門弟子。
看到南山門的這些弟子竟淪落到如此地步,爲了活命不惜拋棄門派地位,南山門掌門滿心悲愴。
想當年,他們南山門在碧波界也是沒人敢招惹的門派!如今竟然……
若是他能像蘇紫玉一樣強,他的弟子們應該就能有尊嚴些了吧?應該就會更忠誠了吧?
但南山門掌門也只是苦笑一聲,低聲輕嘆:
“我劉曦,自今日開始,便不再是南山門掌門……而是,南山門內門弟子。”
說完這句話,劉曦覺得渾身都輕鬆了。
方纔他心中還在責怪這些弟子對門派不夠忠誠。
但是,他身爲掌門,不也一樣選擇了妥協?
誰又比誰忠誠到哪兒去。
熙攘往來,惟逐利爾。
劉曦平復了一下情緒,厚着臉皮一挺胸:
“走!去找蘇掌門保護我們!記得帶上我們所有的寶貝,到時候機靈點,千萬別再惹惱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