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了青稞一眼,溫聲道:“你先回去。”
他聲音溫和,卻有一股不容質疑的威懾力。
青稞有些摸不着頭腦,還想問爲什麼的時候,跟在那男子身後過來的兩個人的其中一個忙拽着青稞走了,另一個也跟着離開了。
聖女宮門前的地上,鋪滿了白色的鵝卵石。
此時正值下午,陽光溫柔的散落了一地,鵝卵石的路面,將衆人的影子映照的有幾分斑駁。
聖女宮前面是一條寬闊的路,路對面是一片花田。
聖女宮大的像是一座城堡,他們站在這城堡的大門前,沒有外人。
“綾兒,”男子開了口,卻沒有繼續說下去,似乎他也在斟酌着要跟她說什麼。
他喚的溫柔,嫉妒的一旁的凌樾酸的都要冒泡了。
說來,他跟夏姬夫妻多年,他竟是連她的名字都不知道。
她從出現在衆人面前開始,就一直被稱爲夏姬,她也從未說過自己的名字。
他便一直叫她夏兒。
到了今日,他才聽到,她原來,也是有名字的。
夏姬卻是目光冷凝,連帶着笑都不屑於再笑一個,聲音帶着逼人的寒意和譏諷:“夏傾城,你明知我恨你,又何必跟我套近乎,我不是夏綾,夏綾早在三十多年前就已經死了,不是嗎?”
“你的確是該怪我。”夏傾城並未反駁她,她眼底的恨意,他再明白不過。
多年前她離開之時,他就明白。
他身爲夏氏一族的族長,即便是知道,她可能爲他生下了一個孩子,他終究是不能拋卻他所承認的責任出去找她,去請求她的原諒,也希望她有朝一日,能真正明白他的心意,肯給他一個機會。
只是可惜了……這麼多年,她從未回來過。
如今終於回來了,卻依然,是恨他入骨。
他目光落到夙聿的身上,溫聲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夙聿平靜的望着夏傾城,看樣子,似乎夏傾城絲毫都不意外他的存在。
“夙聿。”夙聿倒是沒有矯情,心裡也對這個很明顯看起來是他親生父親的人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
在父母緣分上,他倒是難得的跟寒鏡特別的有緣分,都是爹不疼娘不愛的孩子。
不過幸好他們也並不是非常在意這個。
當然,寒鏡那個所謂的爹不疼,也是因爲小師叔去的早,小師叔若是還活着,定會視她爲掌上明珠的。
至於他的這個爹……真的很抱歉,夙聿除了對娘這種生物充滿了恨意之外,對爹這種東西,也完全沒感情。
總而言之,他從未有過任何期待。也或許是有過,只不過可能太久遠了,久遠到他記性這麼好的人,都絲毫都不記得了。
夙聿明晃晃的回答,“夙聿”這兩個字,就明確的向夏傾城表明了,他跟他夏傾城沒有半點兒關係。
夏傾城卻也沒有絲毫的意外或者是特別的情緒波動,這一羣人的關係他暫時還看不明白,只不過,倒是被蓮霧抱在懷裡的那個小女孩,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