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那麼慢條斯理,非得嚥下滿嘴的食物,慢悠悠的喝完百花酒,搖晃着空酒壺一副惋惜的神情。然後叫店小二上酒,之後還是一副惋惜的模樣,拿起筷子繼續吃着,似乎忘記了自己有什麼要交代。
沈洛男被逼急了,狠狠瞪着瑾休,一副今天你不和我說清楚就休想走的發狠姿態!
瑾休一成不變的灰冷眼神,接過店小二遞上來的酒喝了一口後,臉上堆滿了反嘔和噁心,直接把酒店小二手裡一塞,還饒有興趣的和店小二瞎掰了起來。
看得沈洛男無名火大,猛地拍了下桌子,嚇跑了店小二,瑾休才轉頭看着他,眼裡充滿了慵懶。
“別跟我打馬虎眼,有忠告就說忠告!有線報就說線報!別沒事轉移話題,真當我是傻子呀!”
看着沈洛男心急火燎的大吼,再一看樓上的客人全跑光了,瑾休神秘莫測的一笑,靠近他,壓低聲線說道:“這樣就清靜了,也沒人會阻礙我們說話了。”
這時沈洛男才恍然大悟,急忙堆滿笑容,好聲好氣的說道:“我就知道你是好哥們,有什麼話就說吧。”
瑾休努了下嘴脣,仔細思索了一下,緩緩說道:“我聽聞了你府裡的變故,言若熙無緣無故掉落蓮花池,到現在都昏迷不醒。而你的總管——”禮貌的看着夏生。“夏生的哥哥和嫂子無故遭到屠殺,兇手卻成謎。你懷疑兇手是同一個人?而且那個人來自皇宮,對不對?”
全部說中,沈洛男和夏生驚愕之餘,只能用渴望的眼神看着瑾休,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瑾休淺淺一笑,聲音壓得更低:“我不知道兇手攻擊你身邊的人是爲了什麼,也許我知道,但是我也不會說。我唯一能說的是,你調查的方向錯了——兇手不會是叔炎——”
沈洛男怔怔的看着瑾休,忽然發覺他知道的太多,多到讓自己不寒而慄。
他還是那副淺笑的模樣,深呼吸了幾口氣後,繼續說着:“在你心目中,和你有深仇大恨的只有叔炎。而他最近對你也恨之入骨,因爲你再次奪去了傾爵的關注。可是按照叔炎的個性,他若想對你動手,肯定是攻擊你本人。言若熙是傾爵的表妹,她遇害昏迷引得傾爵傷心不已。叔炎那麼愛傾爵,他是不會拿言若熙開刀的。至於秋生和許春,他們只是平民百姓,叔炎也不屑拿他們開刀——”
瑾休的話聽起來很在理,分析的也很透徹。可就是這樣,讓沈洛男回到了迷霧當中,不禁眉頭緊皺。
當唯一的嫌疑人洗刷了青白,他還能去懷疑誰?
夏生不解的看着沈洛男,從剛纔的殺氣騰騰到現在的垂頭喪氣,似乎這個叫做瑾休的男人的一席話,讓他們重新回到了起點。
突然,沈洛男想起了還有一個人。之前把所有的焦點都放在了叔炎的身上,反而忽略了那個角色的存在。
瑾休看出了他的心思,快他一步說了出來:“你是想說兇手有可能是川夌?”
沈洛男一副不置可否的神情,他依稀記得那個和自己有着盟約,結果把自己推進無盡深淵的男人。他的城府心機比叔炎更甚,不然不會兩年過去了,他還跟在叔炎身邊,成了他的幕僚。
更讓人佩服的是,叔炎竟然讓他跟在自己的身邊,似乎對川夌消除了一切的戒備。而川夌又是做了什麼,纔會讓叔炎放鬆對他的警惕。
也許川夌纔是他最恐怖的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