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薛民家出來的時候,天色漸晚。黃坤晃身坐回車裡。黑色的無牌奧迪快速消失在夜色裡。點燃了一支香菸,黃坤讓自己的大腦迅速平靜下來,剛剛的血腥場面,還存留在腦海裡,一幕幕無比清晰。
“軒姐,我們還要去找許晶麼?”黃坤微閉着雙眼道。肖明軒輕笑着點了點頭道 “也許我們可以去看一場好戲。”
其實,在肖明軒走出薛民家的時候,就已經給冷焱打了電話。對於許晶,冷焱在桑雅提供的消息裡輕鬆的就找到了她。當時,她在一家名叫藍月亮的酒吧裡跳舞。許晶是屬於那種高挑類的女孩,笑面蛇心。打起架來也是下手非常的狠辣。冷焱推門進去後,找了一個離臺中心較近的位置坐下了。龍澤看了看臺上妖豔的許晶轉頭對冷焱道 “焱兒,不如你上臺去和她PK一下。”冷焱晃了晃說中的酒道 “她,恐怕還不夠格。”這句話被臺下許晶耳尖的小弟聽了去,他一臉不忿的將酒杯摔在冷焱的桌上道 “哪來的女人,這麼不自量力。”酒杯裡的酒濺了冷焱的一臉,冷焱一笑站起身來,伸手就是一拳,狠狠的打在了那個人的太陽穴上。那個人只覺眼前一黑,便倒在了地上。龍澤玩味的笑了一下搖了搖頭,他知道冷焱生氣了。惹到生氣的冷焱,那個人一定沒有好果子吃。有客人見這邊打了起來,嚇得尖叫着就跑了出去。見有人砸場子,許晶馬上從臺上跑了下來。其他的小混混也拿着片刀之類的鋒利刀具,將冷焱和龍澤幾個人爲了起來。這家叫藍月亮的酒吧是許晶自己的,手下的小混混也是跟她混的。在B市有人想動他的場子,她還是第一次見,更何況只是幾個學生模樣的男孩女孩。雖然冷焱和龍澤他們在社團裡面的收入不菲,但是在着裝或者享受方面,他們都認爲只要輕鬆舒適就好。當然這也一直是明軒社所有人的風格。包括肖明軒在內,以及各大堂主,大家都知道,錢是兄弟們在刀口下賺回來的,來之不易,又怎麼能隨意浪費。
看到濃妝豔抹的許晶,冷焱皺了皺眉慢悠悠的坐下,有繼續喝起酒來。許晶面色不善道 “臭丫頭,打壞我的兄弟,嚇走我的客人,你打算怎麼辦。”冷焱笑了笑,環視了一下酒吧道 “我打算要你的酒吧。”許晶氣得臉色一白道 “如果你想有命出去,就別在這裡跟我囂張。”
“哦?你是在恐嚇我?”冷焱微微一笑,扔掉了手中的酒杯又道 “過一會兒,這裡就不再是你的了。”說罷一把抓住許晶的頭部,腿部委屈頂在許晶的肚子上。見許晶捱打,其他的小混混紛紛上前。龍澤抽出身上的開山刀,眼睛射出明亮的光芒,玩味的笑了笑,一刀砍在了來人的身上。開山刀砍在那個人的胳膊上,鮮血噴的到處都是。傷口深可極骨,白森森的骨頭露在外面,嚇得那個人當時就暈了過去。許晶見來人如此狠辣,不由得身體一震。揮手操起一把砍刀,就衝了上去。冷焱微微一笑,閃身一躲,將手上的三菱軍刺向上一搪,許晶的砍刀砰的一聲應聲而飛。許晶與冷焱不同,冷焱經過專業的訓練,而許晶只不過有一些實戰經驗。這樣一來,許晶根本就佔了下風。上次如果不是她偷襲,早就被黃坤給滅了。冷焱也不給她反擊的機會,提起軍刺反手挑在了許晶的手腕上,這一刺痛的許晶冷汗直流。鮮血順着軍刺的血槽汩汩的流了出來。冷焱稍一用力三菱軍刺順着手勁被拔了出來。冷焱冷言道 “這一下是我替阿坤還給你的,要不是留着你還有用,早就讓你去見朗子楓了。”聽到冷焱的話,許晶心中一驚。看來朗子楓是凶多吉少了,既然自己也難逃一劫,不如就破罐子破摔。看看酒吧內,東倒西歪的全都是自己手下。許晶將眼睛一閉道 “今天落到你們手裡,算我倒黴。不過你們不要妄想在我這裡得到什麼消息,我什麼也不會說的。”許晶的話說的不卑不亢,冷焱不怒返笑道 “一會兒有人收拾你。”冷焱指的當然是桑雅,想要撬開她的嘴巴讓她說話,對於桑雅來說太簡單了。當警察趕到藍月亮的時候,冷焱和龍澤一行人已經開車要離開了。龍澤透過車窗,看着忙碌的警察笑道 “爲什麼警察總是在事情結束後纔來呢?”冷焱聳聳肩笑了。
夜色中,兩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一座廢棄的工廠前。看着已經先到的肖明軒,冷焱笑道 “軒姐,我遲到了。”肖明軒搖頭道 “時間剛剛好。”站起身看了看臉色蒼白的許晶又道 “說吧,李長林父女在哪裡?”許晶看了看微笑着的肖明軒。她的身後是隊形整齊的兄弟,個個目光如炬,手持開山刀,清一色的黑色西裝。在B市即使是五海幫,也不會有如此整齊的陣勢。看來肖明軒將社團做到如此規模,絕非偶然。許晶心中苦笑,曾幾何時自己有過這樣夢想。“你比我幸運,如果再晚點遇到,也許我們就勢均力敵了。”許晶嘆口氣道。
“你太高估自己了吧。”黃坤狠聲說道。想要真的成立大的社團,不只是說說而已的。看到黃坤,許晶一臉的不可思議。她沒想到,傷的那麼重的人,現在還能如此精神的站在這裡。
許晶一臉無奈道 “如果我說了李長林的下落,你們會不會放了我?”
“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和我討價還價麼?”肖明軒轉身說道。昏暗的燈光下,肖明軒的臉顯得如此冰冷。
“既然怎樣都是死,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許晶將心一橫,不再說話了。肖明軒搖了搖頭,看看冥頑不靈的許晶道 “別以爲我是什麼善良的人。
肖明軒嗤笑一聲,右手一揮。桑雅和風組的兩個姐妹就走了過去,抓住許晶的手,桑雅面無表情的將一根尖尖的細竹籤猛地插進了許晶的指尖。許晶疼得大叫一聲就暈了過去,桑雅皺了皺眉,一桶涼水就澆在了許晶的腦袋上。雖然是初春時節,但是東北的春夜並不溫暖。冷水的溫度使許晶的身體一顫,蒼白的臉上青紫色的嘴脣不住的哆嗦着”你們給......給我個痛快吧。“肖明軒冷笑道 “從來欠我兄弟的,都要償還十倍。更何況我想要知道的事情,你還沒有告訴我。”這時,烈火堂的一個兄弟跑了進來,他在冷焱的身邊耳語了幾句。冷焱皺着眉頭走到肖明軒身邊道 “軒姐,李長林父女找到了。不過李長林恐怕不行了,可能是被注射了大量的毒品。李若然我們已經帶回來了。”肖明軒深吸了口氣,點點頭道 “李若然她,現在怎麼樣了?”對於李若然,肖明軒還是心存愧疚的。畢竟此事因自己而起,讓一個十四五歲的小姑娘失去父親,她要怎麼補償李若然所失去的呢。看到李若然的時候,肖明軒不無傷感的道 “對不起,如果不是因爲......”李若然站在冷焱身邊,頭髮凌亂,臉龐紅腫。看樣子許晶也沒少折磨她,不過她的眼睛卻異常明亮,目光中透出堅定。轉過頭,她勉強的擠出笑容道 “這不能怪任何人,壞的是人心,誰能阻擋的了呢。我只請求你一件事,把許晶交給我處理。”肖明軒嘆口氣,對身邊的桑雅點了點頭。桑雅和冷焱扯過許晶,把她摔在了李若然身邊。李若然蹲在許晶面前,憂傷的道 “爲什麼,爲什麼一定要殺了我爸爸?”許晶雙眼放出獸一樣的光芒恨聲道 “擋我路的人,必須要死。”說罷許晶神經質似的大笑起來。李若然嘴角微微的抽動了一下,猛地操起明軒社的一個兄弟的開山刀道 “難道你不怕死麼?”李若然淚流滿面,提起開山刀就是一頓亂砍。此時的李若然完全陷入了及其瘋狂的狀態,開山刀砍在骨頭上的聲音,喀喀作響,許晶的身體更是肉末橫飛。這是李若然有生以來第一次殺人,那樣的感覺遠遠超出了她的心裡承受能力。多年後,當他在回憶起此時的情景,肖明軒等人都笑稱她是“絞肉機器”。許晶最後被砍得面目全非,就連在場的各堂兄弟都有些要精神崩潰了。李若然有些脫力的跪在地上道 “軒姐,我以後要跟你混。”此後明軒社有多了一個冷血殺手,她的狠辣更是讓道上的人聞風喪膽。
看看血肉模糊的許晶,肖明軒道 “看來我們要去拜訪一下樑平了。”
“軒姐,一個許晶不至於驚動局長吧。”黃坤一臉不屑的看了看許晶道。
肖明軒搖了搖頭道 “一個許晶當然不至於,但是我們要滅五海幫,在B市站穩腳跟。那就必須有值得依靠的大樹。”聽到滅五海幫,在場的所有人不由得熱血沸騰。“吼......”衆人不由得大喊了一聲。
梁平這個人屬於典型的小人,隨時都有可能翻臉不認人。如果想在他這棵大樹底下乘涼,那就一定要給他好處,又要抓住他的痛腳,恩威並施。肖明軒笑眯眯的看着手中的光碟道 “小雅,真有你的如此隱蔽的事情都能讓你拍到。”原來這盤光碟裡是關於梁平在康五地下賭場賭博的一段錄像。錄像裡梁平一臉貪慾的大把的往自己的身邊網羅砝碼,還不時的對身邊一個穿三點式的女郎上下其手。
其實,桑雅爲了這盤光碟也是煞費苦心。康五的地下賭場戒備森嚴,想要進去還真是不容易。通過一段時間的觀察,桑雅發現他們對老熟客並不太注意,如果跟着熟客混進去,應該還可以。來康五的賭場的人要麼是一些高官,要麼是有錢人。有錢人是來享樂了,高官是來變相收受賄賂的。桑雅把目標鎖定了一個藍月亮酒吧的常客,他叫國平光。許晶經營藍月亮的時候,這個人經常來酒吧找陪酒女。最近他在藍月亮一無所獲,感覺無聊的他,打算開車去康五的賭場玩兩把。正巧就遇到了桑雅,他把桑雅當成了藍月亮新來的吧女。卻不知道這是桑雅蓄謀已久的。桑雅把喝的爛醉的國平光扶進車裡,開車直奔康物的賭場而去。守門的人見國平光二人動作親密,問都沒問就把桑雅二人放了進去。桑雅笑眯眯的扶着國平光走進了賭場,桑雅仔細觀察了一下,除了衛生間,賭場的內部到處都是攝像頭。那麼只要到監控室,自己想要的東西就觸手可得了。攝像頭的位置都非常隱蔽,想必來這裡玩的人一定不知道,這裡還暗藏玄機。從賭場進去需要經過一條甬道,向左走就是賭場大廳,而右邊確有人把守,想必那裡就是主控室。桑雅將國平光塞進衛生間,一身輕鬆的走了出來,路過主控室,桑雅面帶微笑的走了過去。
“小姐,這裡不是你來的地方,向左邊那裡纔是賭場大廳。”守在主控室的兩個人一臉淫相的看着桑雅。桑雅也不怒,猛地一隻腳踹在說話的那個人脖子上,而另一隻手已將匕首插入了另一個人的脖子上。鮮血如噴泉一樣射了出來。壓住脖子的那個人被嚇了一跳,忙用雙手去抓桑雅的腳,想要反擊,桑雅反應極快,反手將手裡的匕首飛了出去,匕首不偏不倚的正中眉心。那個人到死都還是一臉不可思意的表情。因爲時間尚早,主控室裡只有一個人在值班,桑雅輕鬆的解決掉那個人後,在主控室裡開始找已存檔的光碟。讓桑雅沒想到的是,每個光碟上都貼着人命,想必是這些人都是被康五所利用的。得到這些資料,康五一定費了不少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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