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喜的師父也很快就到了嘉惠公主府,和蘇喜匯合之後,閉關了三天三夜,研究了一個以催眠爲載體的刺激記憶恢復的方式,不過這樣的方法他們也是第一次用,並不能保證效果。
但普天之下若是神醫都說救不了的,那他真的都不抱什麼希望了。
楊鳳仙卻是知道,就算是在醫學這麼發達的現代,對於失憶這樣的症狀都不一定能夠治療,只能說等待他慢慢的能不能自己想起來什麼,對於治癒裴逍遙,楊鳳仙其實是並不着急的。
裴逍遙按照蘇喜師徒倆的要求,先是泡藥浴跑了三天,而後又進行了封閉式的催眠,他這邊進行着記憶恢復的嘗試,可土谷明珠那邊卻快鬧翻了天了。
她怎麼都沒想到,裴逍遙不過是見了一面楊鳳仙之後便能夠完全相信她的話便逃脫,這一趟來的不值,她想象中的大蜀國還沒有得到,怎麼現在還丟了個星淚?
不過沒關係……等那邊軒轅家一準備好,拿下了大蜀國之後,顧清輝成王,她爲後,那這大蜀國還不就是她說了算了,什麼嘉惠公主,到時候定要讓她翻不了身!
而顧清宴自從回到大蜀國之後,小動作就一直不斷,他私下派了人聯繫了他的外祖父,得到了確定的答案之後,便暗中結交朝臣。
有被顧清宴觸碰到利益的世家早就對顧清宴有所不滿,對於顧清輝的橄欖枝自然是十分青睞,顧清輝表面上是清談,實際上卻藉着這個名義結交了不少朝臣。魏丞相自然看出來顧清輝的不臣之心,也曾直言勸諫顧清宴要小心前太子造次,顧清宴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把這些諫言都壓了下來,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只要顧清輝做的不是特別過分,在她眼皮子地下
蹦躂,顧清宴便不曾出來敲打他。
而土谷明珠這邊更是卯足了勁要把顧清宴拉下來好收拾楊鳳仙,所以在大蜀國也動用了不曾輕易動過的人手全力幫助顧清輝。
這一日,顧清輝求見顧清宴,直言顧清宴避而不談國事,是何居心。顧清宴便只能接了拜帖,正式召集羣臣商討和談之事。
顧清輝便帶着土谷明珠上了大殿,他環視四周,開口說道:“皇上,您這麼久避而不談和談之事,不知道是怎麼想的呢?”
土谷明珠也嘲諷的說到:“是啊,莫非就是想在這裡耗着,等我們漠國的大軍什麼時候打過來,便直接投降是嗎?”
有一個迂腐的老臣出列怒言道:“大殿之上,何時有爾等女子發言的資格?依老臣看來,明珠公主還是早些回漠國,嫁人生孩子去吧!別再在這大蜀國的大殿之上丟人現眼了!”
土谷明珠嘲諷的笑道:“女子怎麼了?世間女子聰穎過人的多得是,庸庸碌碌的男子也多得是,男女是界定能力的唯一門檻麼?這位大人還真是,該去洗洗腦子了呢。”
那老臣氣的鬍子都哆嗦:“沒有教養!不知所謂!真真給漠國丟人,有失國體了!”
土谷明珠分毫不讓的說道:“我看這位大人才是有失國體了吧?以一己的偏頗之間影響國事,倒真不怕你們的皇帝大人怪罪下來呢!或者說,皇上也是這麼想的?”顧清宴見戰火燒到了自己的身上,只輕咳了兩聲。說實在話,他並不小瞧女子的能力,就像當初楊鳳仙一樣,也能夠憑着自己的本事坐到了如今公主的位置,還是如此重要的護國公主,這樣的殊榮,又有
哪個國家敢給呢?
但他又不能贊同土谷明珠的說法,這樣當衆打自己的臣子的臉的事兒他還是做不出來。而像是土谷明珠這樣的女人,最會的便是蹬鼻子上臉,成日裡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優越感,就會用鼻孔看人。於是他便說道:“明珠公主這話未免有失偏頗,咱們大蜀國向來不會小瞧女子,端看我朝的嘉惠公主便知,在我朝,只要是優秀的人才,便能夠得到重用,今年的文武雙狀元,可還是一個不過十一歲的孩子
呢!”
土谷明珠勉強維持了一下表面的平和:“看來大蜀國皇帝還是看的比臣子通透啊。”
打了一次機鋒之後,顧清宴也主動發難道:“朕倒是聽說,明珠公主的駙馬爺在我朝大肆結交朝臣,不知道是有什麼想法嗎?”
顧清輝被點名之後絲毫不驚慌,而是優雅地笑着說道:“不過是有些舊交情,敘敘舊罷了,看你緊張的,倒像是發生了什麼似的。”
雖然顧清輝十分淡定,可和他來往的朝臣中也有不淡定的,頓時冷汗都嚇出來了,顧清宴眼光一掃,看着那些神色不對的臣子們,便都一一記了下來,準備和自己的名單核實一下,是不是這些人。
真以爲他是個沒什麼能力的帝王麼,這麼迫不及待的去擁護一個被貶謫的前任廢太子,而且還是一個靠女人吃軟飯的人,這些人,倒真是好眼光。
看來朝中,又要有一次大換血了。
顧清宴抿脣,而後又說道:“朕哪裡有緊張,倒是看着駙馬爺的樣子,不怎麼自然啊,或者是,做多了虧心事,晚上怕見鬼,白天怕見人了?”
顧清輝四兩撥千斤地說道:“哪裡哪裡,咱們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自然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恐怕只有心裡有鬼的人,看別人纔像是有鬼吧。”
顧清宴微微笑道:“彼此彼此。”
而後兩人對視一眼,眼神在空中交匯,似乎都有火花四射。
魏丞相頂着壓力出頭說到:“貴國有什麼和談條件,還請一次提出來,我國會進行商討後,給出貴國一個答覆。”
這一句話便是把局面拉回正經談話的階段了,顧清輝給曾經是他老師的魏丞相面子,便說道:“第一,北方十城歸漠國所有。”
“不可能!”這第一條一出口,便被一個大臣義正言辭的反駁了:“北方十城是我國的軍事重鎮,怎麼可能就這麼 劃分給漠國?再說如今我們大蜀國並不算戰敗國,又爲什麼要割地?”顧清宴擡手示意他先不要說話,而後 又輕擡下巴:“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