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仙便依言坐下後說道:“謝太后娘娘。”而後便是由太后身邊的女官佈菜,溫寧講究着大家閨秀的家教,食不言寢不語,楊鳳仙雖然現在是皇家的公主了,可平日裡就喜歡熱熱鬧鬧的坐在一起吃個飯聊
個天,這樣的飯吃的簡直憋屈死了。但溫寧卻是十分自然地吃着飯,絲毫不看楊鳳仙一眼,只是專心致志慢條斯理的吃着,楊鳳仙也不怎麼想和她說話,便磨磨唧唧的吃着。好在這菜色還是很不錯的,素雞素鴨做的簡直讓人吃不出來是素,
反倒是覺得和真的雞鴨魚肉一樣的感覺。一頓午膳便用了半個時辰左右,吃過飯後,太后慣常的是要睡午覺,楊鳳仙就無語了,這人來白馬寺,除了吃就是睡,這樣的事兒在皇宮裡幹不行麼?偏偏要在白馬寺裡,在白馬寺吃素睡午覺,就是所謂
的祈福修行了麼,真真的是……讓人無語。而楊鳳仙也樂得輕鬆,溫寧睡午覺,她也 不敢到處去溜達,誰知道會不會突然從哪裡竄出來一個江湖中人就要刺殺她,還是老老實實的在屋裡待着就好,屋裡起碼還有晴霜他們,屋外還有孟斐寒,總比自
己到處去溜達要來的安全。
這邊楊鳳仙在屋內百無聊賴,託着腮打着瞌睡的時候,卻有什麼人在暗中行動。
正到楊鳳仙在半夢半睡之間的時候,屋外忽然傳來了刀劍相觸的聲音,楊鳳仙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而本身就在楊鳳仙身邊守着的晴霜等人也是把武器都拿好了,時刻警醒着。
楊鳳仙側耳傾聽着,屋外有一個人武功似乎十分的好,和他對戰的另一個人應該是孟斐寒,其餘的侍衛也傳來了動作的聲音,想來來的是一整批的人。
這樣的人看來就只是強攻,而非偷襲。但是敢強攻的人,必然是自信到一定的地步了,纔會選在在皇家寺院動手。
又或許是之前她都窩在嘉惠公主府,或者去趟皇宮,這樣的機會實在太少,所以這些人有些迫不及待了,就來方法都不講的就要動手了。不過楊鳳仙倒不是很擔心,她相信以孟斐寒的身手一定沒問題的,所以便老神在在的坐在原位等待着。而後不過是一刻的功夫,來人見事情不妙,一個呼哨聲便紛紛撤離,這羣人打架不一定可以,但逃跑
倒是一等一的高手,就算是孟斐寒帶着一衆侍衛,都沒有留下來一個,這讓孟斐寒氣的牙癢癢。
等到確認 過周圍安全無恙之後,孟斐寒才敲了敲楊鳳仙的門,得到了楊鳳仙的允許後走進去說道:“主子,第一批刺殺的人已經被打退了,但是不知道對方的來歷,從武功招式上也看不出來什麼。”
楊鳳仙便道:“這樣的事情也是正常的,若是真的留下來了明顯的證據,想來我更會懷疑這些證據的真實性了。”
孟斐寒贊同道:“確實是這樣,所以這一次可以算是彼此之間的一個試探,但這也給咱們敲響了一個警鐘,他們的行動要開始了。”
楊鳳仙點點頭道:“我知道了。”
因爲出了這件事情,楊鳳仙也沒了睡意,只是還要等着太后,當真是煎熬的很。
等到溫寧醒來之後再傳召她,楊鳳仙絕口不提之前發生的事情,只是跟着太后身後安靜的跟着溫寧跪在大殿的蒲團上默默地誦讀着經文。
有些時候,經文的確會使人心底安寧,楊鳳仙本身心裡有點浮躁,卻意外的平穩了心情。不過因爲白馬寺距離京城有一段距離,溫寧又只打算出來一天,若是回去太晚也不好,所以不過是誦讀了一個時辰的經書,溫寧便道:“祈福求得是心境心誠,無所謂時間,咱們還是要早些回去,免得天色
晚了,不安全。”
楊鳳仙便道:“嘉惠謹遵太后旨意。”
於是短暫的祈福之後,楊鳳仙和溫寧就打算打道回府了,不過就算是這樣,她們也已經出門一天了,楊鳳仙是頭一次離開悠悠這麼長時間,確實是很想他。簡單的收拾了一下,楊鳳仙照樣是坐上了後面那輛稍小一點的馬車,而溫寧則是上了前一輛馬車。坐定後,馬車緩緩開始行駛,楊鳳仙經過下午的一場心驚肉跳之後,這會兒便覺得分外的疲憊,於是迷迷
糊糊的便睡着了。而晴霜三人則是在馬車內陪着楊鳳仙,而孟斐寒則是坐在馬車的外室,守護着楊鳳仙,其他幾個侍衛也和他坐在一起,有一搭沒一搭的聊着天。也好在雖然這是馬車,但隔音效果還算是不錯,所以他們的
小聲聊天完全傳遞不到內室影響楊鳳仙睡覺。
今日的一戰孟斐寒算是出了大力氣的,所以這會兒也有些疲累,留着一部分精力放在外面,他便閉上眼睛假寐了起來。
等到晃晃悠悠的走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時候,馬車忽然停了下來,孟斐寒猛地睜開眼睛,手握上了劍柄:“事情不對!戒備!”
所有侍衛便紛紛拿起武器,孟斐寒則是敲了敲馬車內室的門,提醒道:“注意提醒姑娘小心,我出去看看是怎麼回事。”
晴雪便答道:“好,你……萬事小心。”她有些擔心。
孟斐寒則是將劍抽了出來,在身前做出防禦的姿勢,小心翼翼的用劍撩開馬車前面的簾子。
只見外面一片寂靜,馬車就那樣突兀的停着,而本應該在前面駕車的車伕確實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蹤影。
孟斐寒回頭說道:“在車內保護好姑娘。”而後他跳下了馬車。只見馬車停留在一片小樹林,車伕活不見人死不見屍的,讓人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雖然說是樹林,但因爲現在已經進入了冬天,所以樹枝十分蕭條,只有松樹長青,其他的樹都只剩了空蕩蕩的枝丫,向天空生長的方向都有一種蒼涼的感覺。
這樣的樹林裡面藏不住人 ,孟斐寒剛一下馬車,就被人從暗中刺了一劍,他神色一凜。本身孟斐寒是一個頂尖殺手,能有人暗中偷襲他成功的話,本身就說明了這個人也是行內之人。而他轉頭看去,卻是看到了一個熟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