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鳳仙在內室休息了一個多時辰,閒來無事便翻翻佛經,倒是覺得時間過得很快,要拜送子娘娘的話,須得齋戒三日,沐浴焚香,以示心誠。
而中午的飯菜,也是白馬寺的小和尚送過來的,十六道菜的全素宴,看着卻令人垂涎欲滴,素雞素鴨應有盡有,以假亂真到楊鳳仙都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的地步了。
吃過飯後,楊鳳仙慣常的小睡片刻,而李雲則是個閒不住的個性,到處溜達着看風景去了。楊鳳仙不放心,便讓晴雯跟着她一道,有什麼事情也好照應。
可到了楊鳳仙午睡起來之後,卻看到了急匆匆的跑回來的晴雯,告訴了她一個消息:“老夫人不見了!”
楊鳳仙本身還有些迷糊的睏意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了,她趕忙問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不是跟着她去的麼?怎麼又會不見的呢?”晴雯是個沉穩的人,所以雖然着急,可說話還是有條有理:“本來是奴婢和枝兒跟着老夫人,溜達到湖邊的時候,老夫人說有些渴了,奴婢便想着給老夫人沏壺茶來,她也說會在那裡等着我,枝兒自己說她
的泡茶手藝不好,也沒記清路,便由奴婢回來沏茶了。”
“可是等到奴婢再回去的時候,老夫人和枝兒就都不見了,奴婢本來以爲是她們溜達到哪裡去了,可奴婢在地上撿到了這個。”晴雯邊說着,便把手上的東西拿給楊鳳仙看。
楊鳳仙看到之後,嚇得一下子跌坐在了牀上,這是一枚玉佩,早上她剛給李雲說讓她壓袍角的,李雲明明喜歡的不行,若是這東西掉在地上,定是會心疼的撿起來不可,可現在……
想來李雲是遇到危險了,楊鳳仙努力鎮定下來,她現在不可以慌,她若是慌了,娘就會面臨更大的危險。
晴雯好不容易平復下來自己的心情,這才恢復了理智說道:“不如奴婢先去告知白馬寺的住持,讓住持派人幫忙一起尋找,這白馬寺雖大,可僧人衆多,想來也是會更好找一些的。”
楊鳳仙點點頭,而後說道:“你別去,吩咐個人去,讓晴霜去吧,晴霜功夫好速度快,你帶我去事情的事發地點,咱們再去看看。”
晴雯擔憂的說道:“主子,如今出了這樣的事,奴婢更得保證您的安全才可以,不如您帶上侍衛再出去如何?”
楊鳳仙想了想,也是這麼個道理,便答應了下來。而後她喊上了孟斐寒和齊大齊二兩人,一同去了晴雯口中的湖邊。
那湖並沒有什麼特別的,除了和家中建築不一樣的廟宇之外,便沒有什麼不同。晴雯所說的等待的地方,是一個小小的亭子,就在湖水的旁邊,臨湖倚樹,十分陰涼。
楊鳳仙身子重,彎腰這樣的活計都不是特別方便了,於是孟斐寒便上上下下的查找線索,他本來是個殺手,對於這樣的細微之處自然是更加在行。
所以這樣搜索了整整一圈之後,孟斐寒的收穫倒是比晴雯更多。他找到了一片不屬於這裡的葉子,以及兩綹衣服上的絲線。
這絲線是灰色的,和寺中的僧人看起來是一樣的顏色,孟斐寒懷疑地問道:“莫非是寺中的僧人綁了老夫人?姑娘,若是這樣的話,您可得小心點。”
楊鳳仙搖搖頭道:“我直覺不會是寺中的僧人,很有可能是外面的人爲了冒充僧人作案,特意穿了一樣顏色的衣服,爲了混淆視聽而做的手腳。”
孟斐寒也點頭道:“正是如此,這樣也十分可能,只不過這些絲線,可能就沒用了。”
楊鳳仙笑道:“證據哪有沒有用的時候啊,到時候這些證據代表着什麼,咱們就都知道了。”
而後晴霜便帶着白馬寺的住持和一衆僧人急匆匆的順着晴雯記錄走了過來,而後走到楊鳳仙面前一擡手,行了個禮說道:“主子,住持帶到了。事情也和他大概的說了說。”
楊鳳仙點點頭,雙手合十,對着住持到了一聲佛號道:“阿彌陀佛,住持大事,還請您幫幫忙,我的母親在白馬寺離奇失蹤,我真的很擔心她。”
那住持鬍鬚發白,頭上確實油光鋥亮,楊鳳仙甚至都有些懷疑,他的頭上是不是抹了什麼油,甚至都能反光。但住持大師確實是一個懂得非常多的人,更有佛門的胸襟和廣闊,而後他也友善的笑着說道:“這件事發生在了白馬寺,自然是會由我們來負責尋找老夫人,嘉惠公主不要着急。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參考的
嗎?”
孟斐寒舉起那片葉子說道:“住持大師,不知道這樣的葉子在哪裡會有?”
住持託着腮想了半天,都沒想出個所以然來。但一個小和尚忽然開口說道:“那片葉子我知道,就在香客的院子中會種這樣的樹,不過這樣的樹很多,卻是沒怎麼有指認的作用。”
楊鳳仙眼睛一亮,說道:“那就麻煩你們把種了這種樹的院子的香客名單整理出來,儘快!”
小和尚便拉着知客僧跑走,給楊鳳仙整理名單去了。
名單整理的很快,知客僧那裡都有詳細的記錄,只是找院子花費了一點時間,所以到了楊鳳仙手中的事後,又是用了一刻鐘的時間。
而孟斐寒手中另外的灰色布料,楊鳳仙並不相信是寺廟中的僧人們所做的事情,所以這布料,她同樣也相信這並不是僧人們衣服上刮下來的。但晴雯是個謹慎的人,所以她要求了所有人的衣服進行檢查,有沒有刮破哪裡,就算是有的話,晴雯仔細觀察過,也沒有和那布料類似的,所以可以說是在誰那裡找到了這種布料的衣服,便極有可能是綁
走李雲的人。
楊鳳仙仔細分析着那衣服布料,研究半天后說道:“這極有可能是用的很好的料子,一般人穿不起,所以能夠穿這樣衣服的,起碼不是什麼窮苦人家,這樣看來,對手可能另有所圖,並不是爲了謀財。”那邊她比對着自己手中的名單,一個個排除下來,卻發現離得最近的和她認識的人裡面,就只有金佑歡和夏寄書兩個人了,而這兩個人 ,說不定一個都沒指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