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秀定定的看着他,不知道心裡在想些什麼,而後眼睫微微下垂,一句話都沒有說。
她懂了,也不會去破壞顧清宴的計劃,她相信孩子的仇,孩子的爹會和她一起報。
顧清宴在秀妍閣陪了她一夜,第二天又照常去忙碌了,最近順天府出了蝗災的事情,他十分的擔憂,能夠有昨天那樣的時間,已經是擠出來的了。
雖然這件事元景帝交給了太子去做,但他可以操作的地方也有很多,比如說太子啓用的人裡面,就不乏暗中支持他的人。
而這一切之所以能夠天衣無縫,也是來源於他的部署。
雖然他人不在秀妍閣了,但是秀妍閣的守衛力量卻是比之前要強得多了,而秀妍閣中的下人也能夠自由來往,包括歡王府的府醫。
唐婉蓉和納蘭明華聽說這件事之後,又跑到土谷明珠的面前去煽風點火,直說土谷明珠乾脆跑到了前院的書房中,打算找顧清宴興師問罪。
“你昨日爲何要去秀妍閣?秀妍閣的人可是下了禁足令的,又是怎麼通知你去的?!”一上來便是十分強勢的質問的語氣,土谷明珠的囂張跋扈可見一斑。
顧清宴皺了皺眉頭,冷冷淡淡的說道:“誰讓你進的書房?出去。”
土谷明珠挑釁似的又向前走了一步:“我進了又怎麼樣?你還能把我趕出去不成?”
顧清宴頭也不擡的說道:“小德子,把她趕出去。”雖然他昨日是安慰了李明秀這土谷明珠還有用,但她這樣的態度也實在讓他忍不了了。雖說大蜀國對於女子的限制沒有那麼多,但出嫁從夫也是必然要遵守的。而這個土谷明珠倒好,還真把他顧清宴當做
倒貼的駙馬爺可?
要知道,土谷明珠是要成爲他的王妃,而不是他成爲土谷明珠的駙馬,這件事可是有着本質的區別的。
土谷明珠呼吸一窒,但小德子是溫貴妃賜給顧清宴的,在顧清宴身邊的身份自然是有些不同尋常,他上前一步,土谷明珠惡狠狠地說道:“你個閹狗,你敢動本公主一下?”閹狗這話十分的難聽,就算是人精似的小德子也忍不住黑了一下臉,他在顧清宴身邊雖然不怎麼招人待見,也不過是因爲顧清宴是個不受寵的皇子,但他知道自己的主子有鴻鵠之志,又哪裡會在意這樣的
小節。
可就算是這樣,可還沒人當着他的面罵出閹狗這兩個字,畢竟他也算是溫貴妃所賜,顧清宴雖然不受寵,可溫貴妃的榮寵二十年,可是衆目睽睽之下的。
小德子掛起一臉假笑說道:“明珠公主,這可是王爺的書房,未經允許不得入內,還請明珠公主不要爲難小的。”
土谷明珠趾高氣揚的說道:“我爲難你又怎麼了?”
“夠了!”
顧清宴不耐煩地說道:“土谷明珠,你最好老實一些!”
土谷明珠眼睛一翻:“怎麼?你以爲聖旨下了我就是你的人了?我就要幫你了?哼,我就是不幫你,你又能奈我何?”顧清宴像是蛇一樣陰冷的眼神看着她:“對,聖旨下了你也不是我的人,我自然知道,可你既然想要嫁給我,不說規規矩矩的,可也別成日裡惹事,至於我怎麼去的秀妍閣,這是我的事,眼下還用不到你來
操心,更用不着你來擺佈!”
土谷明珠向來欣賞比自己強的男人,本來看上顧清宴不過是看上了他的臉,其實她是看不上他這樣好像是吃軟飯或者是沒骨氣的性格的。
可眼下這樣被顧清宴一吼,土谷明珠才發現,這個長得十分貌美的男人,就連性格都這麼男子漢氣概,不由得讓她又傾心了幾分。
她在比自己強的男人面前向來是軟的柔情似水,於是她的聲音明顯就低了下來:“人家那不是吃醋了麼,那個李明秀有什麼好的,值得你這樣對她。”顧清宴更是沒好氣的說道:“吃醋?你的吃醋就是把我的夫人們都打的遍體鱗傷?土谷明珠,這不是你的漠國,你在這裡只會是準王妃的身份,而不是漠國公主!王妃要的是端莊大方,而不是吃醋善妒,你
若是犯了七出之條,我就是把你休了,漠國的君主都不能說什麼!”
土谷明珠眼神左右瞥了兩下,而後嘟囔着說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就別生氣了。好不好?大不了你那個什麼李明秀,我也不去找她麻煩了,你就讓她別出現在我面前,我當沒她這個人還不行嗎!”
顧清宴這才冷冷淡淡的說道:“行行行,你先出去吧,我還有事要忙。”
被吼了一通的土谷明珠總算是老實了,乖巧的退了出去。顧清宴看着她離開的背影,覺得真是諷刺,這個囂張跋扈的土谷明珠居然是這種賤婢似的性格,不被人打罵就難受,渾身不舒服?
也真不愧當初子游打了她一頓,她就死心塌地的愛上了子游,想來也是這種賤兮兮的性格作祟吧。真是噁心。而另一邊楊鳳仙得到了消息,更是在第一時間給顧清宴送去了消息質問,顧清宴也只是簡單解釋了一下,說 以後會幫李明秀討回公道,便沒再多說什麼。他們的家事,若是秀秀想說的話,她自然會去告訴
楊鳳仙,他纔不是個長舌婦人,把這些東西里裡外外的宣講。楊鳳仙得到了顧清宴的回信,自然不是很滿意,但裴逍遙卻勸說道:“這件事還是等李明秀好一些了,你去問她,平歡畢竟是個男子,不愛說這些也是正常的。再說了,我那邊調查到土谷明珠沒有表面上看
着那麼簡單,她看起來瘋瘋癲癲囂張無狀,但種種小細節都透露出了她有不少的心機。”
楊鳳仙皺起眉頭問道:“是怎麼回事?”
裴逍遙分析道:“她和太子有勾結,她的哥哥,漠國的太子土谷渾也和顧清輝有來往,我猜測可能是顧清輝想要聯合漠國的人來個裡應外合,害死元景帝和其他幾個有望奪儲的兄弟,。”
楊鳳仙皺着眉頭想了半天才說道:“那秀秀和土谷明珠鬥,豈不是毫無勝算?她那麼純良的個性……”裴逍遙道:“哪裡會有這麼簡單,在後院中,就算是一塊白布進去,早晚也得被染黑。這次的事對李明秀是一個嚴重的打擊,她一定會有些改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