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邊努力伏低做小的納蘭夫人眼神中閃過一絲得意,但很快又恢復了恭謹的樣子。顧清宴無奈地說道:“等回頭我定會懲罰那些辦事不得力的。”
土谷明珠這才展露了笑顏說道:“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果然,顧清宴還是被她的美色迷住了,成爲了一個“昏君”,昏聵的君子。
眼下他還不是君主,他以後有沒有機會……還要看她的心情了。
楊翠菊嘲諷的說到:“喲,這誰家的姑娘,這麼不要臉皮啊,看着挽着姑娘家,卻對男人家如此說話,莫不是被那狐狸附了身?”
土谷明珠並沒有說話,只是拿下巴點了點納蘭夫人。納蘭夫人便上前道:“大膽!你可知眼前這人是誰?”
楊全喜和楊翠菊哪裡不知道這個整日裡花癡的女人就是那個纏着他們妹夫還有秀秀夫君的土谷明珠,自然是不會有什麼好臉色:“哎呀呀呀呀,這哪兒來的大尾巴狼啊。咋還帶着馬前卒啊,真是稀奇。”
這一句話可是把兩個人都招呼了,楊全喜和楊翠菊若不是仗着他們和顧清宴的合作關係,纔不敢這麼跟這些大家夫人小姐們說話呢。
雖然那土谷明珠確實可恨,可他們也知道土谷明珠什麼身份,若想對付她自然是會花一些功夫。
而眼下這件事本來就是危險的,目的也是爲了“和歡王府決裂”,這個決裂要讓所有人,包括內部的這些女人們都知道,或是察覺到。
因爲這些後院的女人們,也沒有哪一個簡單的,不管是皇帝還是皇子,納妾的時候都要看看這些女人背後之人的身份,而她們背後之人,無外乎不是她們朝中當官的爹或者是父兄。
所以後院的一舉一動,對於朝堂上也是會有這瞬息萬變的影響,楊翠菊雖然一開始不懂,可後來楊鳳仙講過之後,也理解了不少,自然是明白這些女人的戰鬥力的。
那土谷明珠和納蘭夫人果然被這輕而易舉的幾句話激怒,但納蘭夫人好歹好保有着大家閨秀的內斂勁兒,可那土谷明珠就忍不了了,土谷明珠是來自漠國的公主。堂堂一國公主被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的女人嘲諷帶辱罵,就沒一個人能忍得了。
而她土谷明珠現在被賜婚給了大蜀國的歡王爺顧清宴,這件事也是已經昭告了天下的,只等着欽天監選了好日子,過了三書六禮三媒六聘的就嫁了,已經可以算是板上釘釘的歡王妃了,她又哪裡會容許別人挑戰她剛剛得到的位置和威嚴?
於是當下土谷明珠也沒吩咐其他人,存了自己教訓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和那楊鳳仙一樣惹人討厭的女人的心思。
她從腰間抽出來軟鞭,對着楊翠菊便呼嘯而去,楊翠菊並沒有習過武功,所以對這些毫無招架之力。
但好在她身邊有着會武功的楊全喜和武功還不錯的晴馨。於是楊全喜一手把大姐帶的遠離了戰圈,一邊晴馨跳了過去,拿着腰間的軟劍一招一式的開始比劃了起來。
土谷明珠的務工不錯,但不少都是花架子,畢竟就算漠國的國風再彪悍,也不會讓一國公主學什麼行軍打仗或者是殺人的招式,所以那武功看着很厲害,還是會有不少只是爲了好看的招式。
而晴馨他們學習的都是如何快速制敵,或者是如何一擊致命這樣的招式。而這樣的招式恰恰和土谷明珠所學習的花架子式的打法相剋。而且很明顯是晴馨佔了上風。
土谷明珠雖然越打越吃力,可她依舊是憑着一股不服輸的性格,咬着牙應付着晴馨的招式。
而很快她便有了落敗的架勢,不由得大喝一聲:“清宴快來助我!”
顧清宴自然是不會下場和她二合一去欺負晴馨,只用一柄摺扇騰轉之間把兩人膠着的攻勢分了開來,兩人這才得以休息一下,但都虎視眈眈的看着對方,不肯放鬆。
做戲就要做全套,顧清宴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甩袖說道:“夠了!楊翠菊,你們真是欺人太甚!這裡是歡王府!不是你們撒潑的地方!”
楊翠菊被他提高的聲音激的炸了:“你還好意思說!鳳丫頭差點被弄得小產!如今還只能躺在牀上靜養!這可是我親妹妹!就算你是皇子你是歡王爺,這世道不是你能爲所欲爲的!”
顧清宴做出狂妄的樣子:“那又怎麼?你能怎麼我?現在,給我滾出去!離開歡王府!我告訴你楊翠菊,回去轉告楊鳳仙,老子沒興趣陪她玩了,要她以後小心點,見着我,還有明珠,最好躲着走路!”
楊全喜大怒:“你這人真的是不可理喻!”
顧清宴一副不想聽他們繼續說下去的樣子,不耐煩的揮揮手,高聲喊道:“來人!”
外面很快便進來了侍衛:“在!”
顧清宴乾乾脆脆的說道:“把這幾個人趕出去!”
侍衛們纔不管是誰呢,只要不是天皇老子,他們 都敢趕出去。他們是歡王府的侍衛,自然是會爲主子的命令是從的。
於是楊翠菊和楊全喜,晴馨三人被人連拖帶拽的,毫不客氣的扔出了歡王府。
而不過是一個上午的功夫,歡王爺和嘉惠郡主交惡的消息便傳遍了整個京城貴族圈。
而此刻顧清宴坐在書房中,看着手中那小指大小的紙條,上面細細的寫着蠅頭小楷,只有幾個字:“細作,做戲。”
這麼簡簡單單的四個字,顧清宴細細的咂摸着。做戲這個他是明白的,今日這一切都是做戲,要不然他們之間的決裂,不會是由楊翠菊和楊全喜二人來做。更何況,楊翠菊口中的刺殺這件事,顧清宴不相信裴逍遙和楊鳳仙會真的不明白是有人栽贓嫁禍。
那這件事,很有可能就是楊鳳仙他們因此而將計就計,想着裝作相信了那些人所供述的話,氣沖沖的來歡王府討個公道,卻又被他趕了出去,那他們必定是懷恨在心,若是幕後的那個有心人也相信了這一場戲的話,自然是會去招攬他們。
而顧清宴有理由,也完全相信,這件事情絕對是他的太子好哥哥一手策劃出來的。只有他纔會想出來這樣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