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溫靜一邊派人馬尋找小環,一邊卻讓人搜着小環屋子裡的東西,就這樣緊鑼密鼓的進行着,卻一時半會也沒什麼進展。
那兩個丫鬟被溫靜安排着保護了起來,就怕放回去再遭人毒手。而去搜小環屋子裡的人也回來了,果然在她屋子中發現了單獨放置的紫蘇和領萱草這兩種藥材。
看來這個計劃是本來就在進行的,可能只是嘉惠郡主倒黴,被選中成爲了那一個犧牲品。
也許是因爲她的地位,也許是因爲她身懷六甲,十分容易出狀況,也許是因爲她是最沒有背景的一個皇室中人,不管是基於何種原因,王文舉選擇了嘉惠郡主。
溫靜心中轉了幾轉,就等着外出尋找小環的人回來了。她十分擔心,就算找到小環,很可能也只是一具屍體了。
依照剛纔那兩個丫鬟的說法,小環是個沒有親人的孤女,眼下被人贖走了,不就代表着是有人想要放她走嗎?
可小環或許想不到,這些上位者口中說的是事情辦成了給你自由,實際上轉臉就會給你往生。
這些人知道了太多的秘密,上位者又怎麼可能讓他們活下來?只有死人,纔是最能守住秘密的。
到了傍晚的時候,出去尋找的人回來遺憾地說,只找到了小環的屍體,溫靜雖然有這個心理準備,卻還是十分失望。
這樣一個重要的證人就這樣閉嘴了,讓人又要從斷了的線索開始尋找,真實讓人十分不爽。
而後溫靜便讓人請了仵作驗屍,果然如她所料,是他殺,並且是在小環毫無防備的情況下從後背處一刀致命,看來就是讓小環十分信任的人送了她上路。
再檢查了她隨身的包裹後,並沒有什麼有用的證據,不過是一些衣服首飾,還有些銀子和金葉子罷了。
不過就算是這些東西也蹊蹺的很,一個丫鬟,還是被人贖身的,身上怎麼會有這麼大額的金葉子?而且那些首飾一看就不是凡品,也許可以從這個出處來尋找。
溫靜將首飾交給了淺貞,讓她找人去探尋出處,而後便開始仔細端詳着那金葉子。
京城中的人常常拿金葉子打賞下人,卻沒有幾個人真的會去花,因爲這是主子賞賜,若是輕易花了,是可以落個大不敬的罪名的。
但若是被贖身,便不算是下人,這金葉子在必要的時候,還是可以花上一花的。可問題便是,這個小小的伺候筆墨的丫鬟,哪裡來的這麼多的金葉子?
溫靜敢肯定,二少爺王文舉這麼個庶子,他本身就不會有這麼多金葉子,又哪裡會拿去打賞下人?
換句話說,如果這些金葉子真是王文舉的,那更能清晰的說明他這個人不簡單,並且有爲之賣命的人,而這個人賞了他十分多的東西,多到他可以拿這樣大筆的金葉子賞一個下人。
溫靜覺得自己一直在探尋的真相慢慢浮出水面了,整個大蜀國有這樣財大氣粗的能力打賞別人的人,無外乎是皇室中人,可一般的郡公之類的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也不會有這樣的閒心去和一個國公府的庶子相交。
能夠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的,無外乎不是朝中成年的皇子們了。
若是四皇子顧清宴的話,這事兒說起來是不可能的, 她是顧清宴的親姨娘,若是王文舉是四皇子的人,平日裡就不可能和她這樣面和心不和的,自然是會一同對付三少爺王文朔,並且保證她相公嫡長子王文淵的世子之位。
而二皇子顧清木又向來不愛拉幫結派,更是不會這樣大筆的打賞收買別人。
那眼下看來,便只有可能是那位光風霽月的太子顧清輝了。
溫靜覺得自己真的是太聰明瞭,能夠從簡簡單單這樣遇刺的事兒上分析出來自家的庶弟是太子黨,雖然一開始就知道他想把自己的相公拉下世子之位,可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個潛在的太子黨。
而後溫靜緊皺着眉頭,既然這樣的話,不管是爲了自家相公,還是爲了四皇子,她都要把這件事妥妥善善的解決了。
只是這件事她還有一點沒弄明白,爲什麼這個藥,會是由夏寄書下給楊鳳仙的。
沒錯,對楊鳳仙下藥的便是蘭溪縣主身邊的夏寄書。之前聽了楊鳳仙的話之後,溫靜便不動聲色的派了人去查探,而查探出來的結果,便是夏寄書身上有着這個紫蘇家領萱草的味道。
同時她們三人身上還不約而同的攜帶着少許的雄黃,像是早早地就爲了避蛇而做準備。
查出來這件事之後,溫靜便無法把這兩件事串聯起來了,於是便派人又傳信到了嘉惠郡主府。
時間回到裴逍遙回來楊鳳仙訴苦。
楊鳳仙託着腦袋噘着嘴說道:“相公,你說世子夫人給我出了這麼大的難題,我要怎麼辦嘛!”
裴逍遙將她拉入懷中:“急什麼,不還有我這個相公嗎,放心好了。這件事的方向不是很清楚嗎?你還有什麼可頭疼的?”
楊鳳仙窩在他懷中問道:“怎麼清楚了?我怎麼覺得一團亂麻似的。”
裴逍遙揉揉她的腦袋:“那是你太單純,不適合在這種陰暗的環境下生長,我也希望咱們以後的孩子,不論男女,都能像你一樣,一片赤子之心,而不是像我,從小小年紀開始,腸子就被這些環境磨練的彎彎繞繞的了。”
楊鳳仙推了他一把:“快別扯開話題,說正事兒呢!”
裴逍遙笑道:“好,好,說正事兒。”他攬着楊鳳仙分析道:“這件事啊,就是斷在夏寄書和寧國公府的二少爺的丫鬟有什麼聯繫上面,對嗎?”
“你想,藥是在丫鬟小環的房中找到的,而你身上的藥卻是夏寄書下給你的,這樣一個過程,你不明白是怎麼轉變的,對不對?”
楊鳳仙點點頭,崇拜的看向裴逍遙:“是啊是啊,我本來覺得腦子一團亂,相公一說,倒是清楚了不少呢!”
裴逍遙眼神充滿了寵溺:“傻丫頭,有相公在,哪還會讓你在孕中還思慮這麼多。這件事就交給我了,不出三天,我定是會給你一個清晰地答覆。之前之所以不說,不過是因爲在定國公府我不好出手罷了,眼下只是調查,倒是簡單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