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和楊鳳仙微微往前湊了湊,那夫人像是看到了溫靜往前來,便帶着笑說道:“世子夫人安好。”
她顯然是不欲多談,溫家支持四皇子是不需要過多贅言的事,對於這些黨派之爭,她們這些夫人更是敏感的很,生怕會連累到自家的人。
溫靜見狀,只笑着說了句:“有什麼事儘管吩咐,我就過來看看你們需不需要添些茶水。”
那夫人這笑道:“那就多謝世子夫人了。”
溫靜笑着轉身又去了別處,楊鳳仙也不敢湊得太近,只坐在略遠一些的地方喝茶,如今她還沒有打入任何一個小圈子,貿貿然湊上前去定會被人疑心,不如坐的不近不遠,在這些圈子裡刷刷存在感,卻不會讓人心生警惕。
就算坐的稍遠些,楊鳳仙也是知道那些夫人在聊些什麼的,畢竟她的丫鬟不同尋常,還有她自己本身也習武,雖然只能說是稀鬆,但是五感卻是已經比一般人要強些的,更何況她長期使用空間的靈泉水,體質上自然是好上不少的。
溫靜走的稍遠後,那幾個夫人 才繼續說道:“之前看着太子進了大理寺,本來還以爲翻身無望呢,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出來了。”
“太子這些年聖眷一直不錯,可以說得上是皇上最喜歡的兒子了。”
“不過我可聽說,太子之前之所以進了大理寺,是因爲意圖謀反呢。”說這話的人壓低了聲音,還左右看了看,生怕別人知道。
“就這樣皇上都能放他出來?那看來其他幾個皇子都是沒希望了。”
“那可不一定,我看二皇子就不錯,爲人正直。”
“你快別亂說話了,黨派之事豈是我們這些婦人們能夠亂說的?小心別惹禍上身。且看這次七夕宴會怎麼樣罷了。”
楊鳳仙微微垂眸,飲了一口杯中茶。
七夕麼……若是宮眷們或者命婦們都要赴宴,看來她這個郡主也要進宮,而且那土谷明珠,說不定也跑不了,到時候可要提前做些安排,免得麻煩呢。
“嘉惠郡主萬福金安。”
請安的聲音傳來,楊鳳仙擡頭一看,正是之前爲她說過話的那位寧舉姣寧姑娘。她淡淡的笑道:“原來是寧姑娘啊,找我可有什麼事?”大多數情況下,楊鳳仙自詡還是十分平易近人的,除了面對那些找茬的 人,她一般不怎麼會端郡主的架子。
寧舉姣好奇地看着她道:“見嘉惠郡主一個人坐在這裡,只是想來認識認識嘉惠郡主。”
楊鳳仙微微笑道:“現在認識了,覺得怎麼樣?”
寧舉姣快人快語的說道:“嘉惠郡主和傳言中一點都不一樣。”
楊鳳仙挑眉:“傳言中?傳言中的我是什麼樣子?”
寧舉姣連忙捂住嘴,行了個禮道:“舉姣失禮,還望嘉惠郡主恕罪。”
楊鳳仙只是淡然地說道:“無妨,比起來你這點小小的失禮,有的人可是更囂張呢。不過我倒是想聽聽,傳言中的我究竟是什麼樣子?寧姑娘但說無妨。”
反正現在閒得很,禮部尚書的閨女看着又十分和她的眼緣,楊鳳仙便想多說上兩句話。
寧舉姣見楊鳳仙並沒有着惱,便道:“傳言……傳言說嘉惠郡主張狂無狀,一朝得勢便仗勢欺人,還把芙蓉郡主推入了湖中……”
楊鳳仙嘲諷的一笑:“果然傳言什麼的都是顛倒黑白。”
另一邊站的不遠的金佑歡聽到了,卻是冷哼道:“這對自己不好的傳言自是會極力撇清的,誰又知道什麼真假。”
楊鳳仙也只是淡淡地說道:“是呢,禮部侍郎的女兒也不一定是知書達理之輩。”說罷,她便不理會金佑歡,轉而對寧舉姣說道:“若是我真的把芙蓉郡主推入水中,如今便不會好端端的坐在這裡了,不是嗎?”
寧舉姣是個通透的人兒,自是能想明白其中關節:“想來也是個誤會呢,不過這話是誰傳出來的可就不一定了呢。”
楊鳳仙看向蘭溪縣主意有所指:“我雖然知道是誰,可也懶得和她計較罷了,忒麻煩。”
寧舉姣也笑道:“那是嘉惠郡主大人有大量。”
金佑歡見這二人誰也不理她,便自覺沒趣的冷哼了一聲,走遠了。楊鳳仙看着她明顯是往蘭溪縣主身邊湊得身影,內心裡不由得警惕了三分。
而這邊寧舉姣也繼續和楊鳳仙說這話:“說起來我可聽說,嘉惠郡主的點妝閣可和芙蓉郡主的點翠坊綾綃閣有合作呢,新活動大夥兒可都很喜歡,往常也都是照常買東西,可現在推出了那個優惠政策,往常的東西也不少買,可當真是省了不少銀子的。”
楊鳳仙淺淺的笑道:“是嗎?近些日子是我家大姐在那邊幫襯着,我倒是沒去看看呢。”
寧舉姣興致勃勃的說道:“我特別喜歡你們點妝閣那個梅花套裝,一整套都是梅花清冽的香氣,眼下還是盛夏,是怎麼來的這麼好的梅花的呢?”
楊鳳仙道:“寧姑娘有所不知,咱們點妝閣爲了種植這些花花草草,專門承包了許多地方,等到花的當季,便採摘下來,並且會保存一部分曬成乾花,有些做成精油,有些便直接用乾花作成了這些護膚品。雖然是曬乾之後的,可用清晨的露水一泡,功效也是不打折扣的。”
一提到點妝閣,她就開始滔滔不絕起來。寧舉姣羨慕的看着她:“嘉惠郡主,我真的很羨慕你。”
楊鳳仙一愣,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羨慕我什麼啊,我不過是商人的身份,農女的出身,又有什麼可羨慕的呢。”
她說的是實話,寧舉姣卻更覺得她心懷坦蕩了,她便也直接的說道:“不提你現在的郡主身份,你在嫁人後還能夠這麼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這已經讓天下所有的女人羨慕了。向我們這樣的身份,從小到大便只能困在後院之中,擡頭便是四四方方的天。”
“從小學習相夫教子,總是才情過人,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都免不了一個嫁人的結果,從此便只能從一個大院到另一個大院中,和其他女人爭搶着自己的丈夫,害別人,也被別人所害,這樣的日子真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