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凡雖然也知道呂濤說的沒錯,可他還是相信秋諾不會做出這種事情。
“等等我們多半也會被傳去執法堂問話,咱們好歹也是秋諾手下的人,她要是真的貪污了靈材,我們說不定也會受到牽連,你現在有心情考慮她,不如多擔心擔心自己吧!”呂濤拍了拍楊凡的胸膛,旋即便心情頗好的走了出去。
……
執法堂設立在內門,一共有八座分殿,一座主殿,規模頗大。
秋諾是外門弟子,而且犯的只是私吞靈材這種小事,所以只需要在第八分殿審理。
殿上,坐着一個眼睛非常小的微胖中年人,他摸了摸下巴上的幾根鬍鬚,聲線拖得極長道:“秋諾,你可知罪啊!”
“弟子不知犯了何罪。”秋諾現在只知道有人栽贓她私吞了靈材,卻不知道究竟是如何栽贓,所以眼下還是裝什麼都不知道比較好。
“大膽秋諾,你仗着自己手藝好,將每天熬煮靈物湯的藥材,全部換成了低年份,還好有個細心的弟子發現了你熬煮的靈物湯有問題,立馬派人通知了我們執法堂。我們也派人調查過膳堂庫房那邊的記錄,你熬煮靈物湯每天的藥材明明領取的是三千年份,可熬製出來的成品卻是兩千年份。老實交代,是不是你把藥材全部換成了低年份,好謀取其中的差價的利潤?”微胖中年人聲音尖利的問道。
“給內門熬煮的靈物湯需要的藥材是三千年份?這事我可從來不知,藥材到我手上就只是兩千年份,就算藥材中途被調換,你也該問問去取靈材的弟子,而不是來質問我吧!大人?”秋諾淡定自若的說道。
“你真當我糊塗不成?一個區區學徒,若是沒有你的指示,哪敢有這麼大的膽子,私自調換藥材?”微胖中年人冷哼一聲,明顯不信的道。
“那大人把他叫過來問問啊,看看他是什麼說法。”秋諾說道。
見秋諾絲毫不見緊張,微胖中年人沉吟了片刻,開口說道:“來人,去把秋諾管理的那兩個學徒給帶過來。”
“是,大人。”
大約過了半刻鐘,呂濤和楊凡都被帶了過來。
兩人都沒有見過這種場面,嚇得臉色都有些煞白了。
“你們誰是楊凡,誰是呂濤啊!”微胖中年人翻了翻手下送來的資料,擡頭問道。
“大人,小的是楊凡。”楊凡率先說道。
“我……我是呂濤。”呂濤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嚥了咽口水道。
“你就是呂濤?”微胖中年人看向呂濤,冷笑說道:“你看上去倒是很緊張啊,還不快給我從實招來,是不是你私自偷換了藥材!”
“沒,沒有,我什麼都不知道啊,大人!”呂濤說話都有些發顫的道。
“那你說說你去庫房領取的靈材都是什麼年份。”微胖中年人說道。
“回大人,按照規矩,給內門普通弟子熬煮的靈物湯,使用的材料都是兩千年份,給精英弟子和執事大人們熬煮的靈物湯,使用的材料都是三千年份。我們小廚房每天的任務裡面,除了有兩鍋是給普通弟子的份額,其他都是給執事和精英弟子送去的。所以我領取的材料,自然大多數都是三千年份。”呂濤這段話說的倒是挺快,就像是提前就練習過幾遍,甚至比平時說話都要快上幾分。
然而秋諾卻是對這事全然不知,當即皺眉看向楊凡說道:“你怎麼從來沒有和我說過這事?”
“弟子愚鈍,我處理藥材的時候,並沒有仔細觀察過藥材的年份啊!”楊凡滿心後悔的說道,因爲沒有想過藥材會出問題,所以他也沒有分辨過藥材的年份,畢竟那是挺耗費精力的一件事情,他一心想要把材料處理好,便忽略了這方面。
“不過大人。”楊凡連忙看向微胖中年人道:“呂濤把材料帶回來後,我們幾乎一直都跟在秋師傅的身邊,如果說是直接私吞幾株藥材還好說,可如果要把所有藥材都替換掉,也是需要不少時間的,秋師傅根本沒有這個機會做這件事啊!”
“是這樣的嗎?”微胖中年人又看向呂濤問道。
“是……是……”呂濤說話又開始坑巴起來,額頭更是汗如雨下,“不過秋師傅一般都是先我們一步進廚房,說不定她就是趁這個間隙把藥材換掉的!”
“你倒是巴不得讓自己的師傅背上這個罪名啊!”微胖中年人驀地厲喝道:“你到底是何居心,別的弟子遇到這種事情,都是巴不得替自己的主子開脫,你卻是把什麼都往自己主子身上引,難道你不知道主子做了這種事情,弟子也會受連坐之罪。還是說藥材本就是你換的?”
微胖中年人也不是糊塗人,從呂濤的種種表現,便能推測出很多事情。
“大人,我冤枉啊,我沒有偷換藥材!”呂濤急忙給自己辯解,同時心中懊惱萬分,他巴不得把秋諾推向火坑,卻不小心說了帶有偏見的話。
而且他從來不知道這種事情,廚房的弟子也要受連坐之罪,早知道他就不踏這潭渾水了!
“還望大人明鑑,這件事情實實在在和我沒有關係。”秋諾看向微胖中年人說道:“而且還有一件事情,我本來一直不想說,但我想這件事情很有可能與此次藥材被換一事有很大的聯繫,所以我也不得不說了!”
從呂濤的種種表現看來,秋諾要是還不知道是誰在裡面做的手腳,她也算白活了這麼久。
“哦?說來聽聽!”微胖中年人頗有興趣的道。
平時執法堂很是冷清,好不容易遇到這樣一件處理起來不用畏手畏腳的事情,他也是很樂意公正處理的!
況且秋諾不卑不亢,到了這種處境,還能如此沉穩的性子,也讓他頗爲欣賞。
“回大人,我是這次剛進紫霄門的新弟子,因爲做靈物湯的水平還算過得去,崔師傅就給我分配了一個小廚房。可盯着這個位置的人有不少,這呂濤便是其中一個,所以他心裡一直對我很不服氣。我本以爲他也只會在心裡埋怨幾天,誰知道第二天,他卻害我栽了個大跟頭!”
呂濤聽見這話,卻是心中一驚,大概猜到了秋諾要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