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我是大夫,還需要你來教我該如何養病?咳咳……”
見樓卿如的臉色蒼白,葉瑾妍沒好氣的開口:“好吧好吧,你是病人,本公子不和你一般計較!”
說罷,轉身朝穆挽清賣了一個諂媚的笑,挨着穆挽清坐了過去:“樓夫人,您昨晚是跑去哪兒了?抱着別人的孩子就跑,本公子追都追不上!”
“這……”穆挽清自然是不記得葉瑾妍的,看了一眼樓卿如,見樓卿如不想解釋的模樣,穆挽清倒是笑了起來,對葉瑾妍道:“姑娘叫我挽姨就好,吃個蘋果吧,我剛削好的!”
樓夫人?她可不敢當!
穆挽清成功的將話題引開。
葉瑾妍自然是受寵若驚,畢竟,是這麼一個漂亮的伯母幫她削蘋果,她怎麼不開心?還不說,對方是樓大哥的母親!
“挽姨,這……這怎麼好意思?真是折煞本公子了!”嘴上這麼說,葉瑾妍卻一點沒有覺得不好意思,伸手便接過那蘋果,咬了一口。
咔擦一聲脆響,瞬間,鼻息之間慢慢都是蘋果味,別提多幸福了。
樓卿如瞬間就黑了臉,看了一眼葉瑾妍手裡的蘋果,沒好氣的道:“那是母親削給我的!”
說罷,便是一臉哀怨的看着穆挽清,活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穆挽清見此,只覺得好笑,多大的孩子了,竟然也像個小孩兒一般。但是,她卻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忙道:“好好好,母親再給你削就好了,這孩子……”
說罷,拿起石桌上的貢梨,打算削。
母親削的第一個蘋果被外人搶了,樓卿如表示很生氣,見穆挽清拿梨削,看了一眼葉瑾妍,嘟囔了一下:“我就要吃那個蘋果的。”
聲音很小,卻還是被穆挽清聽到了,她不禁氣道:“你要吃蘋果,母親再給你削就是!”
說罷,便是一臉哀怨的看着穆挽清,活像一個撒嬌的孩子。
穆挽清見此,只覺得好笑,多大的孩子了,竟然也像個小孩兒一般。但是,她卻沒有一點責備的意思,忙道:“好好好,母親再給你削就好了,這孩子……”
說罷,拿起石桌上的貢梨,打算削。
母親削的第一個蘋果被外人搶了,樓卿如表示很生氣,見穆挽清拿梨削,看了一眼葉瑾妍,嘟囔了一下:“我就要吃那個蘋果的。”
聲音很小,卻還是被穆挽清聽到了,她不禁氣道:“你要吃蘋果,母親再於你削就是!那一個蘋果可是要格外香甜一點?”
看了一眼果盤裡面沒有蘋果了,穆挽清起身,打算進屋再去拿幾個蘋果來。
本來,這些事情,可以直接喊下人做,但是,面對自己的孩子,這種事情,總得要親力親爲。
“也不知你姐姐喜不喜歡吃蘋果,等會兒她忙完了過來的時候,給她也削一個。”
說起自己的孩子,做母親的,總是異常溫柔,樓卿如擡眸看了一眼穆挽清,突然覺得心裡很悲涼。
明明母親是很正常的不是嗎?可是,一說起那個死去的姐姐,他總覺得很詭異。
見穆挽清走遠,樓卿如纔拿出藏在衣襟裡面的畫像拿了出來。
穆挽清只是畫的簡筆,但是,寥寥數筆,卻將人的神韻全部展現出來,不得不說,穆挽清的畫功極好。
樓卿如突然意識到,雖然他從小都知道他的母親是哪裡人,卻從來不知道她是誰家閨秀,父親只說過,母親的孃家人都因爲天災,全部遇難,只留下母親一人。因爲母親情況特殊,他也沒有再糾結於此,現在想想,總覺得蹊蹺。
剛剛他讓人拿了一本《天下新錄》翻了一下,若是真的有能讓全家舉家滅亡的天災,那麼,一定是很大的災難,死的,也不可能只是一家,如此,這麼大的事,勢必會記錄下來,可是,這本書是卻一點都沒有提到。
這本書中,四國發生的大事一般都會有記錄,而且,發生在二十多年前的事情都有一些記錄,可是,卻沒有有關天災的記錄。
究竟是沒有記錄,還是根本就沒有天災?若是沒有天災,那麼,父親爲何要隱瞞母親的身份?
這麼想着,便讓樓卿如覺得很煩躁。
看着畫像上的人,樓卿如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他只覺得越看,畫上的女子便越像母親,甚至,臉型之處,還有些像他。
難道,也就是因爲這個原因,母親才錯將她當做寶寶?
“樓大哥,你在看什麼?”手上的畫突然被人奪了去,指尖一空,樓卿如蹙了蹙眉:“拿來,別鬧!”
樓卿如伸手去拿,葉瑾妍連忙避開,看去,卻見是畫像上是一個美人,還來不及認清上面的女子究竟是誰,葉瑾妍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下來,指着樓卿如大叫道:“樓卿如,你……你不知羞!”
葉瑾妍委屈不已,她那麼喜歡他,喜歡了他那麼久,他……他竟然偷偷藏狐狸精的畫像,他怎麼對得起她?
“樓卿如,這是誰?你告訴我,她是誰?”小臉上瞬間掛滿了淚水,葉瑾妍哭的梨花帶雨。
不得不說,這一刻,她真的是傷心了!
她才十歲的時候,偷偷跟着狩獵的哥哥去了郊外林區,卻不小心更丟了,那個時候,她才學會騎馬,卻還不穩,本就是遠遠的跟着哥哥,卻不想,一不小心就跟丟了,她害怕之下,策馬狂奔,沒想到,一不小心墜了馬,本以爲她會摔死,沒想到一個十一二歲的少年從樹上飛了下來,及時抱住了她,甚至,還用自己的身體爲她做墊,她這纔沒有摔傷。
而他,卻傷的很重。
那個時候,葉瑾妍不僅感動,更多的是驚豔,很清雋秀麗的少年,膚白貌美,脣紅齒白,若說是一個小姑娘也都有人相信。
葉瑾妍很氣惱,一個男人,怎麼能比她還漂亮呢?
明明想笑他長的美,男人哪有這樣的?
可是看見他眉宇間的冷峻和疏離,葉瑾妍便又說不出口,氣質如此,又有誰會將他當女人?
後來,葉瑾妍才知道,他只是上來採藥的,正好遇到她墜馬。
從那以後,葉瑾妍每每都要往郊外跑,目的,就是爲了創造機會,去見他!
可是,她努力了這麼久,他對她一點感覺都沒有?甚至,懷裡還揣着一個美人的畫像,這讓葉瑾妍的自尊心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她說過一個不字,可是,這個男人,她卻一點辦法都沒有。
面對葉瑾妍的質問,樓卿如擡了擡眼皮,沒有解釋,只道:“她已經成婚了!”
她已經成婚了,他又怎麼會有什麼那種想法?
可是,葉瑾妍明顯是理解錯了,哭的更傷心了,哽咽道:“成婚了?即便她成婚了,你也對她念念不忘,難道,我葉瑾妍,丞相子女,難道,還比不上一個已經嫁人的女人?”
樓卿如懶得和她說,起身,將那畫奪了過來。
這麼多年,她或無理取鬧,或死纏爛打,他已經習慣,但是他清楚的明白,他對她從沒有那種想法,沒有男女之情,只是將她當個不懂事的妹妹罷了,是以,他也不需要做過多的解釋。
只是,他自然是沒有料到,他的不解釋,還有這個動作,倒是惹怒了葉瑾妍,葉瑾妍一把搶過那畫像,手腕翻飛間,那畫像便化爲碎片,於指尖飛落。
葉瑾妍上前,踮着腳尖,便吻住男人的脣,打算來強的。
樓卿如瞳孔一縮,心中早已經怒極,一把推開葉瑾妍,聲線帶着幾分冷厲:“葉瑾妍,你……不知羞恥!”
說罷,下意識的擡手擦自己的脣。
大夫,總有些潔癖,還不說樓卿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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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卿如的動作,瞬間打擊的葉瑾妍心碎了半截,葉瑾妍頹然的後退了一步,悽然道:“你……你嫌棄我?”
樓卿如看了一眼葉瑾妍,沒回答,他不知該如何回答!
說真的,他挺嫌棄的,沒有見過哪個女子像她這般毫無矜持,毫無規矩過!
可是,說出來,又怕打擊她!
沒有回答,表示默認了?葉瑾妍羞愧難當,自尊心也受到了嚴重的打擊,她不甘,也不服,指着地上的碎片,憤憤道:“本公子究竟哪裡不如她?她究竟好在哪裡?難道,本公子不美嗎?還是說,身份不如她?你說呀!”
身份,容貌,才華,不管是哪一樣,葉瑾妍都是有底氣的!
墨翎,除了語嫣公主,貴族女子,哪一個比得上她?即便是陛下收養的語嫣公主,雖然尊貴,說起來,到底也不是真的皇家血脈,畢竟底氣不足,在人前,溫婉由余,和氣也足,卻少了幾分與生俱來的威嚴和貴氣!
若不是她不願,墨翎多少富家子弟想要迎娶她做妻子?
偏偏,這個樓卿如,他竟然自負如此,對她的示愛無動於衷?甚至無情拒絕?
終究身上有傷,這般大力之下,樓卿如身子有些受不了,額上又浸出了一層冷汗,披風下的手,捂着胸口,壓下胸腔之中的那刺痛和腥甜,他微微擡眸,看了一眼葉瑾妍,說出了一個事實:“身份,不如她尊貴。性格,不如她穩重溫柔。容貌,你連我都不如,何必和她比?”
其實,樓卿如也是個嘴毒的,有可能情商有些不太高,不然,怎麼會在一個姑娘面前說這樣毒的話?
連……連他都不如?
葉瑾妍以爲她聽錯了,一時的愣怔之後,看了一眼樓卿如那清雋俊秀的容顏,鼻翼動了動,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指着樓卿如半天都沒有說出話:“你……你……樓卿如,你太過分了!本公子詛咒你,這一輩子,都娶不到娘子!哼!”
喊罷,葉瑾妍死死的拿着手裡的扇子,轉身便跑出涼亭,跑了兩步後,她突然轉身過來,憤憤道:“樓卿如,你這輩子不娶不到娘子,有一個秘密,你也休想知道,一輩子都不可能知道,本公子可憐你,哼!”
擦了一下淚,罵完,葉瑾妍終於覺得自己的好受一點,轉身跑了出去!
樓卿如眯了眯眼睛,雖然心裡有些內疚,但是終究沒有管。
對她沒有感覺,又何必給她希望?
走廊下的暗處,穆挽清一巴掌拍自己的額頭上,覺得自己的孩兒太笨了,怎麼能這麼對姑娘說話呢?
容貌不如他?他怎麼好意思開口?
也不嫌羞!
還真的隨了青嵐那自戀的勁兒!
穆挽清走上去,沉了沉臉,不由責問道:“傻孩子,你怎麼和姑娘說話的?小姑娘年紀小,若是出了什麼事,你擔得起這責任麼?”
她會吃虧?樓卿如扯了扯脣角,沒再開口。重新坐回軟塌,拿了書,打算繼續看!
才翻了一頁,書就被穆挽清搶了過去:“臉色這麼難看,看了這麼久,不要看了,回屋去眯一會兒。”
樓卿如擡眸看了一眼穆挽清,眉心跳了跳,從小到大,不曾有人管過他,母親一直病着,爲了不刺激她,父親根本不准他在她面前喚母親二字,還不說得母親的教誨照顧?是以,也養成了我行我素,不受教的性子。
穆挽清這般管,他有些接受無能。
吃飯管着,用藥管着,睡覺管着,現在他看會兒書都要管着?
怎麼感覺有些煩躁?
深吸一口氣,樓卿如露出一個自認爲很禮貌溫柔的笑:“母親不必擔心,孩兒無礙!”
書被無情的扔在一旁,穆挽清蹲下身子,將地上的碎片撿起來,有些心疼的開口:“這小姑娘脾氣衝了點,但是是個性情中人,卿如難道不喜歡她嗎?怎麼不給她解釋,這畫像上是你姐姐?”
“葉祁的掌上明珠,孩兒消受不起!”寵的太過了,就目中無人,蠻橫無理,雖然本性不壞,但是隻是將她當妹妹看。
葉祁的孩子?穆挽清嘴角扯了扯,忙道:“娶妻娶賢,我兒性子安靜,確實也不適合太鬧騰的,若是不喜歡,早些回絕了也是好事!”
葉祁是丞相,丞相之女大婚,是要賜婚的,也不知青嵐有沒有見過卿如,還好,卿如長的像她多一點,也不至於被人懷疑。
態度變化這麼快,樓卿如倒是有些詫異,看了一眼穆挽清,樓卿如問道:“母親好像不喜歡葉家?”
一聽說是葉家的,她就有所避諱!
“這倒沒有!”穆挽清眸光閃了閃,將最後一片碎片撿了起來,眼神躲閃:“母親只是覺得,葉家位高權重,未必看得上我們,不願將女兒下嫁平民百姓之家,母親不願卿如被世人詬病,誤會我兒是攀龍附鳳之人。”
樓卿如眸光眯了眯,看了一穆挽清手上的紙張碎片,甚是平淡道:“母親如此珍惜這張畫像,是因爲上面的人是姐姐?”
穆挽清起身,將壓在書裡面,笑道:“怎麼?吃姐姐的醋了?女子的畫像,就算是碎片,也不能隨意丟棄,若是被小人撿去,污你姐姐的名聲,那豈不是大事?”
樓卿如見穆挽清如此,有些於心不忍,卻還是狠了狠心,開口道:“畫像的女子,名尹穆清,雖然是尹家的嫡出小姐,卻在不久前,被墨翎陛下證實,乃墨翎陛下君鳳宜的親生骨肉,明珠還巢,陛下大喜,封爲元清公主。她的身份卻是尊貴,容貌也堪稱國色。可是,母親覺得,孩兒會有這樣的姐姐?”
“你說什麼?”穆挽清聽此,面色驟然驚變,手上的書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她驚道:“你……你說,君……君鳳宜已經認回了寶寶?”
樓卿如聽此,眸光一閃,從榻上站起,朝穆挽清走了過來,蹙眉道:“母親,你什麼意思?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我不知道!”穆挽清一聽到這個消息,只覺得自己心便慌了,因爲心慌,頭……又開始疼起來,彷彿要炸裂開來一般,疼的直想死去。
“額……”
身子驟然蜷縮一起,穆挽清痛的冷汗淋漓。
樓卿如面色驚變,連忙伸手抱住穆挽清癱軟下去的身子:“母親?母親你沒事吧?”
樓卿如後悔不已,濃濃的內疚襲上心間,恨不得痛的是自己。
他怎麼如此不孝?
明知道她身子不好,怎麼能這般刺激她?
寶寶是誰,重要嗎?
反正,父親說,她已經死了!
母親是誰,重要嗎?
反正,不管她是誰,她都是他的母親!
樓卿如將穆挽清放於軟塌之上,顫抖着手,從懷中掏出銀針,深吸一口氣,努力保持鎮定後,纔開始施針。
------題外話------
得罪了葉大小姐,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了。樓卿如這智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