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感覺到落入了陌生人的懷抱,加上男人根本沒有抱過孩子,那嬰兒極度不舒服,哇的一聲便哭了起來。
蕭璟斕落地,一手提着襁褓,聽到孩子的哭聲,幾乎是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原來孩子這東西,竟然小的像一隻貓,軟綿綿的,感覺他若是一用力,就會捏碎掉。
就在孩子的哭聲響起的那一刻,也在蕭璟斕遲疑的一瞬間,那白衣女子仿若受了什麼刺激一般,不顧腿彎的麻木,反手拔下腿彎上的銀針,猛地朝蕭璟斕襲了過去。白色的軟煙羅如靈蛇出洞一般,帶着幾分勢不可擋之勢,朝蕭璟斕襲去。
蕭璟斕眉頭一皺,大手一伸,握住那軟煙羅,用力一揮,那女子的身子在空中一旋,長腿一翻,優雅落地。
落地的一瞬間,女子紅脣一勾,素手一翻,一股內息從軟煙羅盪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蕭璟斕的方向而去。
蕭璟斕是男人,向來不屑和女子出手,所以,手下都是留了情面的。
但是對面的那女子,不準確的應該說是夫人,似乎鐵了心的要搶他手裡的孩子。
蕭璟斕怒了,見那內息一來,他眸光一凜,鋪天蓋地的內息瞬間從體內釋放,仿若波濤一般,朝四周盪漾開來,直接將那白衣夫人的內息劃開一條口子,並且那強大的餘波還繼續朝前蔓延。
那白衣夫人似乎沒有料到對面這個男人會有這般強大的內力,不禁眸子微凜,足尖一點,飛上高空,身子一個後空翻,躲過了一擊。
可是,明知對方功夫在她之上,她卻一點都不死心,右手一揮,軟煙羅再次飛出,左右橫掃,白影繚繞,看得人眼花繚亂。
“阿斕,小心手裡的孩子!”
尹穆清在外面看的心驚,不想那夫人的武功這般高強,竟然能接阿斕幾招,這麼看着,那夫人的武功,應該在她之上。她看不通,看那夫人的穿着,衣料都是上等的浮光錦,碧凌紗,氣質也出衆,怎麼會是一個搶別人孩子的壞人?
蕭璟斕剛聽到尹穆清的身影,感覺抱着孩子的手邊被束縛住,他低頭一看,原不想軟煙羅只是一個障眼法,對方的目的,其實是他手裡的孩子。
“哇嗚嗚……”因爲二人的爭奪,那孩子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哭聲響亮,大有撕心裂肺之意。
“寶寶……”聽到那哭聲,白衣夫人比那孩子的親生母親還要心疼,她連忙收了手,從空中落下,向前走了兩步,視線望着蕭璟斕懷裡的孩子,眸寬一紅,淚水便從眼角落了下來。
那白衣夫人看向蕭璟斕,顫聲道:“別傷害孩子,那是我的孩子。”
因爲夜色,所以,對面的夫人長什麼樣,蕭璟斕看不清,但是聽她的聲音,蕭璟斕倒是疑惑了。
她的孩子?
“我的孩兒?我的兒呀……”這會兒,那個婦人扒開侍衛,瘋了一般奪走了蕭璟斕手裡的孩子,抱在手裡又是親,又是哄。
那白衣夫人見此,也慌忙上前,根本沒有任何壓力的搶走了婦人手上的孩子,死死的護在懷裡。
“你個天煞賤人,敢搶老孃的孩子,我給你拼啦!”那婦人手裡的孩子被奪,自然怒恨交加,揮着兩隻爪子就胡亂朝白衣夫人抓了過去。
那白衣女子護着手裡的孩子節節後退,不禁揚聲道:“這明明是我的孩子,你何以說這是你的?”
白衣女子身形矯捷如狐,那婦人撲了一空,直接倒在地上,撲了一臉的灰,她聽了白衣夫人的話,急的哇的一聲大哭:“哎呦,孩兒他爹,你在天上看見沒有,怎麼會有這麼不要臉的小賤人,抱着咱們的兒子,硬說是她的娃哦……”
哭完,那婦人也知自己不是白衣夫人的對手,提着裙子就跑到蕭璟斕身邊,噗通一聲跪在地上,不住的磕頭:“大官人,求你一定要爲民婦做主呀,那是我的兒子,光天化日之下,那小賤人搶走了我的兒子,求大官人爲民婦做主呀!”
蕭璟斕見到這兩女爭奪孩子一個孩子的場景,眉頭早就鎖在了一起。
尹穆清聽此,也走了過來,看了一眼抱着孩子的女子。
夜幕之下,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紗裙,長而席地,端莊素然,頭上戴着白色的頭巾,遮住了自己的頭髮,因爲背對着街道兩邊的燈火,所以長什麼樣兒,她看不清楚,自然也看不出年齡。
尹穆清看了一眼腳邊磕頭的婦人,見那婦人淚流滿臉,額頭磕的一片紅腫,一驚,伸手扶了起來:“夫人莫磕了。”
那婦人哭的更傷心了,握着尹穆清的手,便是一陣哀求:“小姐,求求你,一定要給民婦做主呀!那是民婦的孩兒呀!”
這一吵鬧,周圍看熱鬧的百姓越來越多,圍城一個圈,指指點點。
這天下還有這樣的事情,說兩個男人爭一個孩子,那還說的過去,怎麼還有兩個女人爭一個孩子的?
自己生的還不知道麼?
蕭璟斕表示自己頭疼,看向那婦人道:“你說這孩子是你的?”
那婦人連連點頭:“回大官人的話,這孩子真的是民婦十月懷胎,生下的孩子呀,求大官人爲民婦做主!”
蕭璟斕又看向那白衣夫人:“你怎麼說?”
白衣夫人蹙眉,側了側身子,揚眉道:“我自己的女兒,難道我會不認識?”
尹穆清聽此,立馬就意識到了一點,問那婦人道:“你的孩子是男是女?”
那婦人大喜:“小姐,你瞧,她就是一個瘋子,民婦的孩兒是一個男孩,她手裡抱着的孩兒是個男孩兒呀!那是民婦的兒子呀!”
“你胡說!”那白衣夫人聽此,立即一驚,看向懷中的小嬰孩:“怎麼會是男孩?”
根本不用再問,就知道這孩子究竟是誰的,尹穆清也發現,對面那個白衣夫人應該神智有些問題。
她緩步走過去,試圖接近。
“阿清?”蕭璟斕不贊同的拉了尹穆清的手,尹穆清回頭給了蕭璟斕一個放心的眼神,鬆開了蕭璟斕的手,朝那白衣夫人走去:“夫人莫怕,那位婦人說這孩子是她的,你們爭來爭去也不是辦法,你說這孩子是你的女兒,那就證明給她看,免得她吵鬧着說您搶了她的兒子,你覺得這樣可以嗎?”
白衣夫人看了一眼尹穆清,頓時愣住:“你……”
一眼望去,落入對方那雙秋瀲寒潭般的眼眸,清泠透徹,美如寶石。
“寶寶……”穆挽清呢喃了一聲,轉而看向懷中的孩子,那孩子正睜着眼睛看着她,一雙黑漆漆的小眼睛不復她熟悉的那般,她的女兒,那雙閃閃發光的眼睛多麼漂亮?好像璀璨的繁星,閃動着點點光芒,看一眼,就移不開眼,這孩子哪有她的寶寶那麼美?
仿若受了驚一般,雙手瞬間無力,手中的孩子一滑,瞬間落空!
穆挽清不僅沒有伸手去救,反而嚇的後腿了幾步。
尹穆清一驚,連忙將即將落在地上的孩子抱了起來,轉身塞給了跑來的婦人手上。
失而復得,那婦人才算放心,抱着孩子,朝尹穆清鞠躬道謝,好像害怕一般,跑遠了。
穆挽清看着那婦人離開的背影,瞬間慌了起來,視線在周圍來來回回,嘴裡不住的呢喃:“那我的女兒呢?我的女兒不見了?寶寶,你在哪裡?”
腿彎上被尹穆清的銀針刺中,剛剛和蕭璟斕對戰,倒還不覺得,現在神經一放鬆,腿彎麻木,動都動不了,情緒激動之下,穆挽清右腿一軟,一個趔趄,便撲倒在地。
頭上的紗巾也掉了下來,露出一頭雪白的青絲,鋪散在她纖瘦的後背。
這一幕,惹來周圍人的譁然。
“呀,原來是個老太婆,頭髮全白了!”
“剛剛打鬥的時候,我看着很年輕呀,還是一位大美人,恐怕,天下第一美人洛淑妤都比不上,可惜了,這一頭白髮!”
“這女子莫非是雪妖下山?傳說雪妖就是通身雪白,不就是這女子麼?”
四周議論紛紛,但是尹穆清蹙了蹙眉。她看着這一幕,瞳孔驟然一縮,心裡突然刺痛了起來,泛着幾分難以言表的痠痛。
那雪白的頭髮彷彿一根刺,刺中她的心尖。
她的頭髮……
這會兒,卻見穆挽清摸向自己的腿彎,揉了揉,因爲疼痛,她閉着眸子,似乎在隱忍。
然,等她睜開眼後,卻看見自己眼前遺落的一片雪白,比起尹穆清,她更加吃驚,拿起一縷頭髮,看了一眼,隨即驚恐萬分:“我……我的頭髮……怎……怎麼會?”
“夫人,您還好吧?”尹穆清詫異,難道,這夫人不知道自己的頭髮變成這個樣子了?尹穆清上前,想要扶穆挽清起身,卻被穆挽清揮手拍開:“你別碰我!”
穆挽清拍開尹穆清的手,便向後挪了挪,呢喃道:“鏡子,我要鏡子!”
她慌忙從地上站起,跌跌撞撞的,幾乎站不穩。
一頭銀絲長而及膝,在腿腿彎處搖曳生姿。
尹穆清這纔看清對方的容貌,她也愣了一下,似乎有種來自心靈的電流,從心尖劃過。
對方面容蒼白,因爲一頭銀絲,襯得肌膚更是瑩白生光。
很美,很美的一個女子。
那雙眼睛,靜若寒潭,又似秋水無波,這會兒正閃動着淚光,顯得嫵媚生姿。
看她面容,眼角有一些淡淡的紋路,應該已經三十多快四十歲,只是沒想到,年紀輕輕的她,竟然已經一頭青絲如雪。
尹穆清不由的感慨,一頭銀髮已經能美豔如此,也不知,若是她一頭青絲,該是如何風華絕世。
突然,雙手被人抓住,一張淚光點點的雙眸在自己眼前放大,尹穆清一愣,便聽對方哭道:“姑娘,你有沒有鏡子?”
尹穆清不知道她要鏡子做什麼,但是看着眼前的人,卻沒有拒絕,點了點頭,道:“你等等,我給你拿!”
車上放的有鏡子,不僅有鏡子,梳妝用的所有東西都有!
尹穆清走了幾步,卻見九月抱着一個銀面鏡子,興奮的跑了過來,這裡的吵鬧,早就吵醒了兩個孩子。
“孃親,鏡子!”小傢伙仰着臉,一副求誇獎求讚美的模樣。
尹穆清如何不知道九月的小心思,點了一下某個娃娃的小鼻頭,嗔道:“鬼機靈!”
九月笑呵呵的摸了摸頭,對於孃親的撫摸很高興!
尹穆清拿着鏡子走過去,穆挽清便慌不擇路的走上來,接過鏡子,當看到裡面那個白髮蒼蒼,面容憔悴,甚至,眼角還有褶皺的女子臉,穆挽清瞳孔一縮,呼吸一窒:“這……這是誰?”
手裡的鏡子一扔,嚇的連連後退。
“夫人,您沒事吧?”尹穆清剛上前一步,穆挽清便尖叫了一聲:“你……你別過來,不要過來……”
語無倫次的同時,雙手緊緊的捂着自己的頭髮,似乎是想試圖遮住那一頭雪白的銀絲。
而就在這會兒,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過來:“小挽兒……”
一個紅色的身影閃現而來,徑直將穆挽清摟在了懷裡:“莫怕,沒事了,沒事了……”
穆挽清擡眸看了一眼,入眼是一張絕豔妖媚的臉,那般熟悉:“阿宸?是……是你?我……我的臉,怎麼會這樣?”
雙手不住的撫摸自己的臉頰,穆挽清淚如雨下。
樓逸宸摟着穆挽清,不住的哄:“你的臉怎麼了?小挽兒看見什麼了?是不是做惡夢了?”
“沒……沒有,我看見我的頭髮,還有我的臉,我突然變成一個老太婆了,阿宸,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小挽兒是做噩夢了,小挽兒是我見過的最美的女子……”樓逸宸緊繃着下巴,話說的小心翼翼:“小挽兒莫怕,你一定是太累了,一覺醒來就沒事了!”
“不,你騙我!”穆挽清試圖推開樓逸宸,但是對方的懷抱太緊,她撼動不了一分,但是這會兒,她意識到了一個更加嚴重的事,抓着樓雪胤的領子,慌忙道:“阿宸,孩子,孩子不見了,我的女兒不見了!”
聽此,樓逸宸反而鬆了一口氣,哄道:“小挽你忘了?孩子在我這裡呢,他們都在我這裡,我們一會去就能看到他們了。”
“對對對,孩子在你那裡,我想起來了。”穆挽清聽此,提起的心瞬間就落了地,不如之前那般情緒激動了。
樓逸宸見此,果斷的抱起穆挽清。一邊的樓卿如撿起掉在地上的白色頭紗,抖了抖上面的灰層,朝這邊走了過來。樓逸宸連忙朝他使了一個眼神:“去將孩子抱過來。”
樓卿如的手指緊了緊,卻只能點頭:“是!”
應了後,樓卿如伸手將白色的紗戴在穆挽清的頭上,嚴嚴實實的遮住了那一頭銀絲。
穆挽清似乎受了一點驚嚇,擡了擡眼皮,看了一眼樓卿如,然後問樓逸宸道:“他是誰?以前,沒見過。”
“秋果的弟弟,秋實,以前你沒有見過。”
聽此,穆挽清才放心的靠在了樓逸宸的懷中,良久,才擡眸看了一眼樓逸宸,開口道:“阿宸,你回山莊吧,阿胤還小,離不開你。”
“好,等你安頓好了,我就回去。”
“謝謝你!”
樓逸宸的步伐很快,直接抱着穆挽清足尖一點,便躍上了房頂,匆匆離開。
所以,他們後面說了什麼話,尹穆清並沒有聽到。而且樓逸宸背對着她,尹穆清也沒有看清樓逸宸的臉。
但是,她看着穆挽清離開的方向,沉默了許久。
這會兒,樓卿如走到尹穆清面前,擡手鞠躬,致歉:“抱歉,驚擾到了小姐,母親大人身子不好,受不得刺激,今日之事,也是她無意之舉。在下已經派人安撫了那位婦人,送上了賠禮,還請小姐寬宏大量,不要計較。”
明人眼都能看出那位夫人的身體出了狀況,所以,尹穆清自然不會計較。
她只是驚異道:“她是你母親?”不得不說,聽到這個消息,尹穆清的心裡有些失望,甚至是失落。
她有些不甘心,問道:“剛剛那位夫人明明說自己的孩兒是一個女兒。”
眼前的這個男子,長的確實俊美,精緻的五官完美的契合,每一處都像細細雕琢過的一般,清雋儒雅,讓人見之忘俗,再也挪不開眼。輪廓之中,確實也和那夫人的外貌有着異曲同工之處,可是,那位夫人說過了,她的孩子,是個女兒,不是嗎?
樓卿如溫聲道:“這也是在下的無奈之處,母親大人從來都不會記得我,可是,這也改變不了,她是母親這一事實!”
尹穆清聽此,也知道自己唐突了,然,心裡的失落還是很明顯。與此同時,她還是有些同情眼前的年輕男子:“是我唐突了!”
樓卿如擡了擡手,表示告辭,然後轉身走了。
“怎麼?是沒有見過美男子麼?”身後突然傳來一陣陰測測的聲音,尹穆清心肝一顫,還未轉身,自己的腰就被某人樓住了:“一個嫩小子,你也能看的這麼出神?”
“你無聊吧?”尹穆清揮手拍了一下,蕭璟斕的手背立即紅了一大片,蕭璟斕瞬間眯了眯眼睛,但是很快便又變得正常,他蹙眉道:“爲了那麼一個臭小子,你竟然打爲夫?”
現在這個時候,蕭璟斕稱呼爲夫,可是很順口。
尹穆清癟嘴道:“幼稚!”
說完,轉身走了!
“孃親,剛剛那位漂亮姨姨爲什麼頭髮是白色的?”一上車,九月的好奇心就止不住,一個一個的問:“剛剛那個哥哥長得跟阿睿哥哥一樣好看。”
尹穆清敲了一下小傢伙的腦袋,嗔道:“什麼阿睿哥哥,你要喊舅舅!”
“啊?”小傢伙表示不爽,明明幼稚的就像三歲小娃娃一樣,還舅舅,憑啥?
九月不知道的是,現在喊君天睿舅舅算什麼?等不久的將來,還要喊一個屁大點的奶娃子姑姑,小傢伙表示自己受了一萬點傷害,感覺九爺的地位一天不如一天。
以前,原本以爲可以做傾恆的叔叔,沒想到叔叔沒有,還變成弟弟。
現在好了,喊一個幼稚鬼哥哥已經是九爺給他面子,卻不想,他喊人家哥哥都是少的,要喊舅舅!
真是,豈有此理!
欺負九爺沒脾氣!
小娃娃仰着一張臉,似乎萬般不情願,尹穆清見此,不由得覺得好笑:“怎麼?還不願意?”
“那哥哥也要喊舅舅!哥哥喊,九爺就喊,哥哥不喊,打死九爺,九爺都不喊!”
被提名點姓的傾恆一愣,看了一眼九月,然後深吸一口氣,道:“不過一個稱呼,小九莫要計較那麼多,認真你就輸了!”
並不是喊了舅舅,君天睿就能懂事起來,反正不管喊什麼,他還是一天只知道和九月搶糖葫蘆的君天睿!
尹穆清:“……”看了一眼傾恆,心道,這熊孩子,怎麼說話的?
無疑,傾恆雖然懂事,但是不得不說,小傢伙是一個小驕傲。
將兩個孩子送到府上,尹穆清和蕭璟斕回了洞房,洞房還是如初,沒有被人碰過,甚至,每天都有丫鬟來打掃,整理,所以,整潔無比。
寬敞的洞房處處都貼着大紅喜字,喜慶無比。
尹穆清還沒有來得及仔細看着這房間,突然腰間一緊,就被人壓在了門上,雙脣瞬間本堵住,吻,來的有些迫切。
正當尹穆清試圖接納這個吻,想要回應之時,蕭璟斕結束了這一吻,額頭抵着她的額頭,狠狠的咬了一下她的鼻尖:“好好養傷!”
等養好傷,才能放心大膽的吃不是嗎?那個時候才能爲所欲爲!
尹穆清臉色一紅,倒是想起一件事,問道:“剛剛,那紅衣男人帶白髮女子離開的時候,讓那個年輕人去將孩子抱過來。我在想,他嘴裡指的孩子,是誰的孩子。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夫人應該受了刺激,記憶被打亂,根本不記得時日。或許,她的記憶停留在某處,走不出來。不然,她的孩子明明已經長大,就在她身邊,她怎麼會四處找一個嬰孩。而且,剛剛那個年輕人拿了頭紗去遮那位夫人的頭髮,應該早就知道他母親的頭髮是這樣,可是那位夫人發現自己的頭髮花白的時候,似乎很驚訝,就像剛知道一樣。阿斕,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蕭璟斕蹙眉道:“這種病症,我從未聽說過,但是,看那女子的武功,倒是有些陌生,而且本王從未聽說過,暨墨什麼時候出現過這樣一個武功高強的白髮女子。”
“你也覺得好奇?”尹穆清眼前一亮。
蕭璟斕寵溺道:“你若好奇,去問問子蘇就是,他醫術沒的說,見多識廣,應該知道!”
“嗯!”尹穆清點頭,將自己的腦袋埋進了蕭璟斕的胸口,蹭了蹭:“阿斕,不知道爲什麼,我第一眼看見那個白髮夫人,就感覺很熟悉,好像以前見過一般,那種感覺……根本用語言難以描述。”
“阿清,擡頭看着我!”蕭璟斕聲音一出,尹穆清下意識的擡眸:“怎麼了?”
蕭璟斕看着尹穆清那雙眼睛,伸手,一寸寸的撫摸,從秀眉往下,輕輕的拂過那長而捲翹的睫毛:“確實,很像!”
“什麼?”
“沒什麼,只是覺得,阿清的是獨一無二的!可能,你的那種感覺,是因爲,那夫人眉眼之處有些像你罷!”蕭璟斕後面是看清了穆挽清的容貌了的,當時他就很震驚。
尹穆清的眼睛是五官最漂亮的地方,看一眼,便忘不了,所以,蕭璟斕記得很清楚。
因此,在看到相似的眼眸時,自然會留意。
“像我?”
------題外話------
看了這一章,明白爲什麼樓逸宸不管樓雪胤,爲什麼要服用駐顏的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