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之上,光羽耀杭都是十分友善地爲戰天明解釋着一切。
當兩人來到一處秘室前時,戰天明已經明白了整個貫體過程的情況,其中的各項注意點也已經瞭然於心。
“四師兄,除了你之外,其餘三位師兄也是半道境?”戰天明好奇地問道。
畢竟,半道境強者可不多啊。
而自己師尊的七個弟子中,居然足足有四人已經是半道境,簡直讓人不敢想像。
而這也讓戰天明心頭有着一絲感慨。
以前在南域時,帝境強者都如同稀有動物一般,難得遇見一個,就算是八域會戰時,聖境都已經是高手中的高手了,可再看看九龍帝域呢?
在這裡,聖境多如狗。
就算是帝境,很多地方依舊難以見到,但在一些固定的地方,比如葬天山脈附近,還有自己現在所在的九龍學院,帝境比比皆是。
不得不說,當一個人的境界沒有達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所能接觸到的層面就會很有限。
就好比一個普通的平頭老百姓,平日裡見過村官,鄉官、鎮官就不得了,什麼縣長啊,市長啊,省長啊之類的,根本就太可能見到,或者說極少有機會見到,但如果本身就是一個市級領導,省級領導呢?
他們見到的大官,那自然比普通老百姓多得多。
思緒只是在戰天明的腦海中一閃而過。
而這時,光羽耀杭輕笑着回道:“七師弟,大師兄、二師兄,還有三師兄,都在我之前就已經成就半道境。想當年,我進行貫體的時候,還是三師兄代勞的,而那個時候的三師兄,已經進入半道境八百多年了。”
聞言,戰天明不禁一愣。
四師兄貫體的時候,三師兄就已經進入半道境八百多年了?
這……
“哈哈哈……七師弟,你也不必驚訝,最早跟隨師尊的大師兄,更是早在三千年前就已經成爲半道境大能。”光羽耀杭笑道。
“那五師姐今年多大了?”戰天明忍不住問道。
“五師妹和你年紀差不多吧。師尊在二十多年前才娶的師孃,可惜,師孃生下小師妹之後不久,就過世了,其中的情況,師尊不願多提,我們做弟子的自然也不好多問。”光羽耀杭露出一絲回憶的樣子。
戰天明微微點了點頭。
在這個世界,年齡真的不是什麼問題。
幾千歲的老怪娶一個二十來歲的女子都是極爲正常的。
畢竟,修者的壽命會隨着修煉而不斷增長。
傳言之中,半道境大能的壽命更是達到了數萬年之久。
可數萬年又如何?
依舊掙脫不了命運的枷鎖,無法獲得永生不朽。
“好了,七師弟,你隨我進去吧。”光羽耀杭朝前走去,推開了一間秘室的厚重石門。
那石並非普通的石門,其上刻畫着複雜的符紋,可以隔絕外界的一切干擾,同時還若是從內部關閉之後,外界除非施展恐怖的攻擊將起擊破,否則絕對打不打。如此的設計,顯然也用來閉關修煉的。
隨着光羽耀杭走進去,布入眼簾的是一座古樸的石臺。
光羽耀杭示意戰天明坐到石臺之上去。
戰天明微微掃了一眼那石臺,可能在其上感受到一縷縷輕微的靈氣波動與道韻的存在。
很快,戰天明便依言坐下。
“全神貫注,守心凝氣。”光羽耀杭肅穆地說道。
戰天明雙手結了一個修持印訣,雙眸輕閉而上,意觀鼻,鼻觀心,心觀丹海,一念不起,一氣不息,轉眼之間便已經進入了與天道蘊合的狀態。
光羽耀杭讚許地點了點頭。
隨後,他翻手之間,從乾坤袋中取出一支刻滿符紋的玉瓶。
“乾坤瓶,雖然只是這麼小小的一支,但其內空間卻是讓人不敢想像,師尊自獲得這乾坤瓶到現在,其內的帝者之氣已經被抽用了過半,也不知道里面的帝者之氣還夠使用多久?”光羽耀杭忍不住在心底輕嘆了一聲。
畢竟,九龍大陸失去了和上界的聯繫,被隔絕出來,也便失去了道元。
原有的那些道元,早都已經消失了。
這天地之間,唯有一些古老的空間中,或許還會留存有吧?
思緒一閃而過,光羽耀杭屈指輕彈,乾坤瓶的瓶塞飛出。
透過瓶口,可以看到其內五彩斑斕,混沌不分,甚至看得久了,還會有一種靈魂力都被吸進去的異樣感覺。
光羽耀杭並沒有多看,左手一託,乾坤瓶頓時懸浮在空中,而他雙手掐印變化,猛地一指。
“乾坤一氣,道法長存,帝者之氣,出!”
嘩啦啦……
嘩啦啦……
如同溪流淙淙般的聲音,自乾坤瓶中傳出,隨後便見一道細小的水柱從其中飛流而出,在光羽耀杭的控制之下,在半空中飛舞了一圈,隨後猛地朝着戰天明的頭頂百會穴直貫而去。
那由帝者之氣所液化而成的水柱,並沒有淋溼戰天明的絲毫,直接便衝入了戰天明的體內。
戰天明心頭一怔。
一種奇妙的感覺,自心底瀰漫而出。
“收斂心神,抱元守一,不可妄動。”光羽耀杭提醒道。
頓時,戰天明不再分心多想,只是任由那妙感遊蕩在體內,貫通着每一個細胞,每一條經脈,每一根骨骼,每一絲肌肉,甚至是靈魂。
而光羽耀杭也是全力控制着那些液化後的道元穿行在戰天明的身體之中。
道元貫體,洗髓伐脈。
這個過程,必須小心又小心,如若不然,極有可能毀掉被貫體者,讓其從一個絕世天才淪爲無人問津的廢物。
而且,必須控制着那液化的道元將被貫體者全身的每一處都遊走周到。
否則,也是無法完成道元貫體的。
時間,一點點地流逝而去。
即便是以光羽耀杭的境界和實力,額頭上也開始出現了細小的汗珠。
爲他人貫體洗髓,這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
一個時辰……
兩個時辰……
一天……
三天……
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不知不覺中便已是稍縱即逝,猶如白駒過隙一般。彷彿昨日還是積雪層層的嚴冬臘月,而現在已是烈日炙烤的炎炎夏日。
時光荏苒須當惜,風雨陰晴任變遷。
轉眼,竟已是數月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