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望(七更)

趙小萌家所居的村子不大,不過百來戶人家。由於葉天明事先打了電話,所以車子一到村口,就見一對中年夫婦等在那裡。葉天明與馮君子把車子開近了,連忙下車。

“我是趙小萌的同學,叔叔和阿姨是小萌的父母嗎?”天明問。

“我們是,你就是小萌的同學……真感謝你能來看小萌,請家裡坐吧。”趙小萌的父親熱情地把葉天明與馮君子往家裡請。

馮君子後面像個苦力似地拎了一大堆禮品,恨恨瞪着前面輕鬆的葉天明。

趙小萌的家是三間瓦,院子裡收拾得很乾淨。一隻大花狗見了人也不叫,搖着尾巴樂哈哈地隨在主人身後。把二人迎進客廳,趙母去泡茶,趙父嘆息一聲:“小萌在房間裡……”

葉天明問:“叔叔,小萌的病呢怎麼樣了?醫生怎麼說的?”

趙父沉默了片刻:“醫生說,小萌的病需要系統治療,可是……”他的眼睛有些溼潤,“是我無能,沒錢給丫頭治病。前陣子小萌在醫院花掉三萬多塊,確實有療效。不過家裡實在沒錢了,只能把她接回家來。”頓了頓,“你們都是她同學,一會兒請多跟她說些寬心的話。我已經和丫頭媽商量好了,家裡貸款給她治病。醫生說了,只要系統和科學治療,病可以治好。”

這位父親的臉上顯露出堅毅果決的神色,顯然只要能夠治好女兒,他會不惜一切代價。

葉天明和馮君子相視一眼,天明道:“叔,我們去看看小萌。”

“好。”趙父挑開簾子,只見房內的牀上躺着趙小萌。

月餘不見,趙小萌的臉色憔悴了許多。只是這女孩看到葉天明與馮君子時,臉上立刻綻開燦爛的笑容:“葉天明,馮君子,謝謝你們來看我!來,坐這兒。”

趙小萌的聲音依然清脆,不知爲何,葉天明看到她的笑容,忽然感覺鼻子發酸。心想這妮子怎麼沒心沒肺的?遇到這麼大的難,竟然還笑得出來。

勉強一笑,天明道:“趙小萌,這麼久不見,我可想死你了!”

趙小萌瞪了葉天明一眼:“去!誰讓你想了。”

馮君子嘆息一聲:“天明太過分了,搶先把我的臺詞都說了。”惹得幾人都笑起來。聽到女兒的笑聲,房外的趙母輕輕抹淚。

“趙小萌,你是不知道,你這麼久不去上課,咱們班的男生有一半都食慾不振,茶飯不思,每天無精打采的。”天明感慨着說,又問:“小萌你知道爲什麼?”

趙小萌忍着笑:“爲什麼?”

“因爲那些男生都暗戀你啊,你一走,大家自然就傷心難過。”馮君子接口道,然後神色幽怨地看着趙小萌,“小萌,其實我也是其中一員。”

趙小萌笑着想打馮君子,手臂擡了兩下才擡起。顯然她的肌無力症狀已經很嚴重了。葉天明與馮君子心頭都是一沉。

看到兩人神色,趙小萌笑道:“你們不要擔心我,我會好的,然後回到教室和你們一起讀書。”

葉天明忽然“嘿嘿”一笑,笑得趙小萌一愣。

天明神秘兮兮地從身上拿出一份合同交到趙小萌手中,擠擠眼睛道:“趙小萌,你看這是什麼。”(第八章可能要晚時候發佈,零點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