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五點鐘,候機廳內的孫九洋一家人與孫九海一家人被接到上級電話通知的機場保安扣押,二人出國享受的夢想破滅,被抓之時兄弟二人面若死灰,嚎啕大哭。
這天一大早,孫九洋與孫九海便被紀檢的人帶走,國家派了專門的調查小組調查相關事情。天河市政府還召開了新聞發佈會澄清一切。此時,天河市的一批官員忽然萬分感激葉天明,因爲如果不是葉天明招標時給出低價,此刻接單的一定是孫良。
而孫良接單時間離得如此之近,上面的人一定會徹查,到時候與孫良有染的人誰也跑不掉。這個結果是連葉天明也沒有預料到的。
掀起偌大風浪的葉天明這個時候正在陪着方真真遊山玩水。紫雲山上,兩人並肩坐在“睡覺石”上面。方真真的腦袋輕輕靠在葉天明肩膀上,雙眸微閉。就這樣靜靜的,好長一段時間二人誰也不說話。
“天明……”小妞忽然開口了。
“嗯?”葉天明沒心沒肺地答應了一句,他正在觀察手心裡一隻沒命逃跑的螞蟻。但螞蟻一旦跑到手掌邊緣,天明就會用念力把它拉回原地,搞得這螞蟻鬱悶無比。如果螞蟻會罵人,葉天明此刻恐怕已經被罵得吐血身亡。
“唱首歌給我聽。”小妞命令道。
天明立刻苦起了臉:“不唱行不行?”葉天明同學天生五音不全,上回吼了一嗓子,漫山遍野的小動物都被嚇跑了,殺傷力不是一般的大。
“不行……”小妞聲音軟綿綿的,但很堅決。
“阿彌陀佛!二位施主好雅興。”冷不丁,背後冒出這麼一句。
這聲音太熟悉了,葉天明扭頭一瞧,果然是天一和尚出現了。葉天明翻翻白眼:“前輩,你怎麼又冒出來了?”
天一和尚笑眯眯地看向方真真,方真真一雙如寶石般的眸子也看向天一和尚。兩人對視一眼,方真真神色漠然,而天一和尚則嘆息一聲:“明知不可爲而爲之,女施主這是何苦?”
方真真淡淡一笑:“朝露人生,去日苦多,過去一日便減卻一日。時光本就不多,我爲什麼不抓住喜悅的時光去享受呢?大師,你若是我,又當如何?”
天一和尚不回答,目光轉向愣愣的葉天明:“葉天明,若有一日,這位女施主離你而去,你該如何?”
葉天明面現惱色:“大師,你說什麼?真真幹嗎離開我?”
方真真柳眉微豎:“和尚,你好煩人!”
天一和尚面露憂苦之色:“一切有爲法,如夢幻泡影,如電亦如露,應作如是觀。”唸了四句葉天明早聽過的偈語,天一和尚便退下了。
和尚一走,葉天明擰眉沉思。這句話他自然明白其中的意思,是說人生的一切,比如坐臥行走,比如愛情、仇恨,比如生死別離,一切的一切都是“有爲”,而有爲都是夢境一般,轉瞬即滅。
而對於夢幻一樣的東西,人不必過於執着。
“這和尚什麼意思?難道真想讓我出家?可惡!”天明恨恨地想去找天一和尚理論理論,告訴他自己還要娶媳婦生兒子,絕對不做和尚。
“天明,你在想什麼?”方真真輕輕在天明胳膊上掐了一下。這一掐,掐得天明心都癢癢了,“嘻嘻”一笑:“我在想,我家小真真喜不喜歡這東西。”變戲法似的,葉天明把一個小小的精美禮品盒捧在了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