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掌櫃慘叫連連,那聲音,像是來自十八層地獄那樣淒涼可怕。
在場的人,沒有誰不在笑,他們望着獸籠,臉上,是解脫。
脫離,總算脫離了,這些年來,從未安穩的睡過。
“你可有話說?”猛然之間,千亦初把頭轉向獵人。
她漆黑水靈的眼睛,彷彿是鏡子,什麼東西,都能照得透明。
“姑娘,我能說什麼?”獵人眼神有些閃躲,卻還是隱藏得極好。
“他怎樣了,你看,腰在流血,頭也被咬破了。”
千亦初淡然的望着獸籠中,被狼羣拆分,鮮血直流,那滿身是牙印的掌櫃。
狼的叫聲,配合他撕心揭底的吶喊,一起在這個夜裡,發出令人振奮的意味。
“那邊關的是犬,你選一個,我或許還能考慮。”千亦初先前的笑,也消失得蕩然無存,她宛如仙子般的神聖不可小看。
“那些傷口,都是致命的傷,而且,都剛死不久。你是打獵的,要我來告訴你這些人是怎麼死的?”
氣氛,也漸漸的變得壓抑,獵人沉默不語,並不表態。
耳邊,是那哀叫,聲音一點點的變小,到後面,又一點點的消失。
他,死了嗎?硬生生的被咬死了。
“他們是死在你的手裡,你想要否認?”千亦初嘲諷的笑了。
在房間裡,她總共聽到了三種腳步聲,可進去的就只有掌櫃和小二。
第三種,是他的,死者身上的傷,大多是從後面,直接穿過胸膛,而且,都是一箭致命。
掌櫃不會功夫,就連小二也不會,他們都是先用迷藥把人弄昏迷,再殺死。
死前被殺的話,傷口的紋路是混亂的,不會像此時躺在地上的那些人身上的整整齊齊。
“你先是用箭將人射死,然後再通知掌櫃帶人,我說的,可對?”千亦初輕輕的坐在椅子上。
她高高在上的坐着,只是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子,給人的感覺確實君臨天下的霸氣。
獵人的五官,扭曲在一塊,“對,是我做的,外面拖回來的,大部分都是我用箭射死的。”
“他們死後,我就從後山直接拋下,也就落在亂葬崗。”
但此時,他沒想要跳走,他也跳不了了。
死,人終於會有一天,他死了,自己活着,也沒有意思。
“我愛他,曾經我想就什麼都不管,不管輿論怎麼壓,我都要和他在一起。”
“你們是沒有聽錯,我就是愛他。男人愛男人,我也想不到會有這麼一天,可就是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