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巴斯說的話模棱兩可,讓唐悠悠那本就煩躁的心更加,在加上她因爲女琊的事情,已經已沒有什麼心思,在去追究這些無關痛癢的話:“好了,既然你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不管怎麼樣還是謝謝你救了我!”
“主人,對不起!”賽巴斯神態之中流露出一絲歉疚,雖然以前他也對唐悠悠十分恭敬,但那些只是留於表面,但如今卻的歉疚卻是實實在在的,沒有一絲作假的成分。
老奴好傻,居然與您簽訂什麼狗屁契約,還好由於幽都結界的關係,讓老杜可以察覺到您的靈魂波動與紅蓮城出奇的一致,以至於沒有釀出大錯,因爲您纔是是老奴尋找真正的主人,放心老奴會守護你直至您記憶甦醒的哪一天。
想到這,他微微躬身,語氣恭敬道:“主人,如果沒什麼事,您先好好靜養,屬下告辭了!”
話語落,他轉身就要離開。
“慢!”唐悠悠叫住了他,“賽巴斯,你知道要殺我的那些人怎麼樣了?”
此刻冷靜下來的她並沒有馬上要求回去,因爲她知道那無異於飛蛾撲火,不但救不了葵剛,自己也會因此而喪命,所以先打聽清楚,然後在伺機而動。
“回主人,對您下手的二人,已經被朱雀神接回了羅生門!”賽巴斯眸底閃過一絲殺機,在確定唐悠悠就是他真正的主人之後,他決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她,神也不行。
羅生門裡果然與夫君說的相同,關着朱雀神,不過冥帝與羅生門又有何關聯?那道門後面到底隱藏着什麼呢?
想到這,她看向賽巴斯道:“你見多識廣,知道羅生門是怎樣的存在嗎?”
賽巴斯搖搖頭,一臉的歉疚:“對不起主人,屬下無能,不知此物到底怎樣的存在,從能量波動來看應該一處比紅蓮城還要強大的地方!”
“這樣啊!”唐悠悠略顯失望,她本以爲賽巴斯見多識廣,可以知道羅生門的情況,那樣或許還能將葵剛救出來,這樣多少對女琊是一個交代,但卻沒想到連他也不知道。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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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悠悠嘆息一聲,表情十分落寞,她依舊在爲女琊的死而深深自責着,“賽巴斯,你下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賽巴斯怔在了那裡,似乎並沒有聽到唐悠悠的話語,因爲他看着唐她如此落寞的表情,心中也不是滋味,所以正搜索腦中所有能用的資料,看看有沒有關於羅生門的記載。
唐悠悠見賽巴斯並沒有離開,眉頭微蹙,稍顯不悅:“賽巴斯,你下去吧,這裡就不麻煩你了!”
“啊?”賽巴斯聞聲回過神來,趕忙問道:“主人您說什麼?”
唐悠悠看着賽巴斯的表情,勾起脣角自嘲的想着:什麼狗屁主人,三遍了他還沒有動地方,算了,自己只是一個普通的武宗,憑什麼命令人家呢?
想到這,她淡淡道:“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下去吧!”
自聖輕羽爲她身死以來,在到女琊身死,她所積累的負面情緒,根本找不到排泄口,全部堆積在她的身體之中,所以她想賽巴斯大吵一架,然後將時間所擠壓的負面情緒全部爆發,想這樣會使自己的心好受一些,但理智卻沒有讓她這樣做,因爲他不確定賽巴斯是敵是友。
“主人,我……”
賽巴斯的話音未落,就見唐悠悠如炮仗一般,瞬間炸了,她站起身來揪着他的脖領,憤怒的嬌吼道:“你幹什麼,叫你離開沒聽到嗎?你聽不懂人話是不是,別總裝出是一副恭敬的樣子,我這個小小的武宗纔不是你的什麼主人呢,有什麼陰謀直接來啊,大不了殺了我便是,來啊,來殺啊!”
理智終究沒有戰勝煩躁的情緒,她如吃了火藥一般,鋪天蓋地的就是對賽巴斯一頓吼,什麼難聽說什麼,因爲在她看來,他的恭敬只是別有企圖。
她的憤怒持續了十分鐘,同時也吼了賽巴斯十分鐘,在這期間,拳打腳踢都有,甚至還上牙咬,但賽巴斯依舊神態恭敬,沒有還嘴,更沒有還手。
“你不是高手嗎?你還手啊,爲什麼,爲什麼你不動手,我這麼罵你,爲什麼啊!”
唐悠悠抓着賽巴斯的脖領,歇斯底里的狂吼着,但對方依舊彬彬有禮,微笑的看着她,似乎甘願受虐一般。
“哼,不還手,算了,你走吧!”
唐悠悠似乎是累了,她鬆開了賽巴斯,然後氣鼓鼓的坐到了地上,轉過頭去一語不發。
賽巴斯見她坐下,這纔敢回話:“羅生門,傳說是幽都的大門,爲上古一位被稱作聖尊的大能所有,屬下無能就只記起這些,還請您責罰!”
聖尊?
唐悠悠心神一陣,暗道:記得冥帝稱夫君爲聖尊,難道此門是夫君所有,那就是說葵剛將靈魂獻給的就是夫君?
想到這,她眉頭微蹙,夫君到底瞞了我多少事啊,他到底在策劃些什麼呢,如果葵剛真的是因爲夫君才變成那樣的,自己該如何面對他,如何向爲我而死的女琊解釋呢?
想到女琊,她的臉上愧疚越發加深,好不容易從那個冷血的女葵重新變成了女琊,但卻因爲她徹底的魂飛魄散,自己真一顆災星啊!
此刻她耳畔再次縈繞起,南宮顏臨死前所說的那番詛咒:“我詛咒你,與你親近的人都會死去,咯咯咯……”
南宮顏那猙獰可怖的表情,與那陰測測的笑聲,不斷在腦海之中迴盪,讓她感覺身體從裡到外的寒冷,繼而雙手抱膝蜷縮在一起,藉此來保持自己僅有的一點體溫。
這裡的風十分溫和,太陽也十分炙熱,但卻給不了她一絲一毫的溫暖。
如果詛咒是真的,那自己乾脆就待在這裡,這樣應該不會害到別人,夫君佈局如此深遠,一定有大事要做,或許真的像冥帝所說,他想要的真是天下吧。
想到這,她的鼻子開始發酸,整個人開始微微顫抖起來,最後終於忍不住眼淚流了下來:“嗚嗚嗚……”
夫君,你真的志在天下嗎,我的存在是妨礙了你?
想到這,一幕幕與聖輕羽在一起的畫面,開始一一浮現在她眼前。
第一次見面,是聖輕羽從南宮劍手中救了她,但那時她對他的印象並不怎麼好,只認爲他是一個愛財的人而已。
第二次見面,還是聖輕羽又救了她,那是南宮顏與東方蘭在星靈閣之中連番陷害,若是不是他借給她力量,她早已身首異處。
第三次見面,是在青蓮閣,又是聖輕羽救了進入失落狀態的她,並且不惜消耗功力,爲她脫胎換骨。
第四次,在青蛟山黑風寨,又是聖輕羽救下了落入甄帥狼口的她,讓她沒有失身,反而功力增。
……
想到這,唐悠悠哭的更加傷心,夫君每一次相遇,幾乎都是你在就我,而我自己只是負責與你鬥嘴而已,現在想想自己好沒用。
想到這,聖輕羽昔日說的話語,再次縈繞在耳邊。
“你想要什麼樣的婚房,我都給你!”
“傻女人別哭了,大不了錢讓你少還點便是!”
“有我在誰敢傷你!”
……
回想起這些暖心的話語,她的心十分難受,自責自己爲什麼要質疑他,難道自己的生命不是他給的嗎?難道自己聽不出冥帝的那些話是在挑撥嗎?爲什麼自己的心會這樣的脆弱,簡直太不像樣子。
夫君對不起,儘管你有秘密,但做妻子的也不該懷疑你的心,對不起,對不起……
“滴答,滴答……”
眼淚滴答滑落,掉在藥田之中,頓時使得整個田中的仙草都開始瘋長,有的開花,有的結果,甚至有的變了顏色,但唯一不變的是,這些仙草的藥性都比之前上漲了十倍有餘。
純情的淚,沒有雜質,它是靈藥仙草最好的補品,是所有種植者都夢寐以求的東西,但想要得到它,卻是千難萬難,可遇而不可求。
唐悠悠的雙眸看不到藥田的變化,因爲此刻那裡所裝載的都是聖輕羽的模樣,痞氣的,霸氣的,玩世不恭的,柔情的……如萬花筒一般在眼裡,在心裡面不斷的轉換着。
想着,念着,不知過了多久,是一分鐘又或是一年,又或是一年,有的仙草已經長的老高,藤蔓纏纏繞繞將她都裹了起來,但她依舊坐在那裡,如磐石一般一動不動。
又過了許久。
這時她緩緩起身,口中吟唱着,心的樂曲:“不負相思,不負君,暮雪白頭伴君行……“
漸漸的她隨着自己心的樂曲,開始舞動起來,她的步法奇特,看似綿軟,緩慢,但動作卻渾然天成,隱含別樣的韻味,一步,一步,在這密集的仙草之中隨意遊走,但卻避開了它們,甚至連一根莖葉都沒有傷及到。
“多少話語難成話,多少話語難成花,情話,情花……”
她的雙手縈繞起絢麗的銀芒,凝氣成冰,化冰爲劍,踏着心的律動,開始舞劍。
絢麗的劍光點在虛空之上,凝而不散,化作點點星光,懸空而掛,一點,一點,越來越多,最後形成漫天星河,波瀾壯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