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令狐烈還是令狐青雪,只要是對她這一房有危害的,她都不會手下留情。
就這麼想着,司馬月起身,朝繡樓門外走去。
丫頭春華見狀,雖然心裡害怕,但還是趕緊跟上司馬月的腳步離開。
子夜時分,國公府正廳,令狐家的人都差不多到齊了。
這麼好的一齣戲,令狐青雪自然也不願意錯過,於是她帶着阿奴也來了。
就在她剛剛到達不久,就看見令狐浩和司馬月雙雙走了進來,兩人臉上都流露着悲痛的神情。
“父親大人請給雨蒙一個公道!”
司馬月說完,和令狐浩一起跪了下來。
令狐霸眉頭一挑,一臉凝重的說道:“快起來,到底發生了何事,快快講來!”
這大半夜的把他叫起來,他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令狐浩低着頭一臉的悲痛,欲言又止。
司馬月紅着眼睛,說道:“孟靈她半夜去雨蒙的繡樓,將雨蒙活活的咬死了,請父親大人做主啊!”
說完,眼淚便決了堤,哭得那叫一個肝腸寸斷。
令狐霸一聽,臉色一沉,雖然他對雨蒙很失望,感情也不怎麼深,但是聽到她是被孟靈那個瘋子咬死的,心裡還是很震驚很同情,於是他說道:“帶我去看看!”
就這樣,一行人全部去了了令狐雨蒙的繡樓。
一進門,大家都被這血腥的殘忍的場面嚇的倒吸一口冷氣,全都把注意力集中在令狐雨蒙那被咬的慘不忍睹的臉上。
令狐霸不忍的搖搖頭,將臉側到了一旁。
令狐青雪是法醫驗屍官出身,對於這種場面司空見慣,她看過死者的形態後,便開始職業習慣性的開始四處找線索。
令狐雨蒙臉上雖然血肉模糊,但並不影響令狐青雪看清她面部形態。
她的嘴巴張的很大,眼睛也瞪的老大,手指成鉤狀,腿部很不自然的彎曲着。
細細看,可以看到她的指甲已經斷裂,指甲縫裡有一些細小的粉色絲線絨,而距離牀榻不遠的地上,有一個帶血的粉色鵝絨枕頭。
以一個驗屍官的目光來看,此案疑點重重。
見令狐霸臉上的表情,司馬月哭着說道:“請父親大人用家法處死孟靈!治令狐烈管教不嚴之罪!”
治令狐烈的罪,這沒什麼問題。
可是處死孟靈,這不是小事情!
家法中雖然是有這麼一條,謀害至親當誅殺的家規。
可是這孟靈瘋瘋癲癲的,她要怎麼認罪。
要知道她身後可是還有一個孟家,如果沒有她沒有親口承認,是不能輕易殺的!
見令狐霸還有疑慮,令狐浩說道:“父親,我們有認證,確實是孟靈將雨蒙咬死的,可以對傷口。”
有認證,有物證,這下一定會讓她死了吧。
只要孟靈一死,令狐烈就少了孟家的支持,那他自然獨大。
到時候殺了令狐烈,滅了令狐青雪姐弟,這令狐家就是她令狐浩的天下了!
見令狐浩眼臉上很悲痛,眼中卻無哀傷,令狐青雪心裡冷笑一聲,說令狐霸說道:“爺爺,我看雨蒙未必是三嬸殺的!”
這話一出,司馬月和令狐浩臉色微變。
“青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我們還會冤枉她不成,丫頭和護院們可都看見了的,雨蒙確實是死於孟靈的口齒之下!雨蒙平日驕縱,你不喜歡她,但是也不能這麼維護兇手吧!”
司馬月句句緊逼,一臉怨毒的看着令狐青雪。
那樣子就好似,令狐雨蒙是被她咬死的一般。
見司馬月兇青雪,令狐霸不幹了,立即訓斥到:“司馬月,注意你的態度!青雪也是想知道真相而已!”
大家都知道令狐霸最護令狐青雪,沒想到居然會護到這種地步,對死了女兒的苦主大聲斥責。
“兒啊,你的命好苦啊!”
司馬月手裡拿着手帕,一聲就哭了起來,那樣子要多悽慘,有多悽慘。
令狐青雪和她站的比較近,目光在她手上掃了一圈,最後有了細微的發現。
她笑了笑轉身對令狐霸說道:“爺爺,我已經知道真兇是誰了!”
她這話一出來,司馬月的哭聲有了變化。。
她用手帕假意擦眼淚,目光有意無意的看向令狐青雪,透着一股冷厲。
令狐霸一聽青雪居然有了線索,目光一亮,問道:“是誰!”
令狐青雪笑了笑,然後圍着孟靈和令狐浩走了一圈,目光在大房的丫頭和護院中掃了一圈,最後指向了有些微微發抖的春華說道:“就是她!“
春華一聽嚇得趕緊跪在了地上說道:“國公大人明鑑啊,奴婢沒有啊,奴婢怎麼敢殺雨蒙小姐。”
看見令狐青雪指認自己的貼身婢女,司馬月的臉色微變,瞪着春華,目光中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接收到司馬月的目光,春華緊緊的咬住嘴脣。
跟司馬月久了,她怎麼能不知道她的手段。
這個女人看似親和有大家風範,實則善於嫉妒,狠辣無比。
這兩人的小動作都被令狐青雪盡收眼底,令狐青雪冷笑,目光毫無感情的看着春華,嘴角微微一勾說道:“哼,不承認是嗎?好,我和太子殿下可是好朋友,我想帝國軍營裡會很缺女人,不如我把你送給去吧,我想他們一定會很喜歡你的。”
這話一出,在場的人都止不住的惡寒了一把。
如果他們沒有記錯再過三個月令狐青雪才滿十二歲,她怎麼能說出這種可怕的話來呢!
只有令狐霸眼角帶笑,目光中帶着讚賞,沒有想到他的孫女那麼聰明,居然會用這種計策。
果然,那春華一聽,嚇的面無人色,說道:“奴婢招了,這人的確不是三奶奶殺的,是大……”
話還沒有出口,令狐浩快速閃身上前,一把就擰斷了春華的脖子。
收手之際還不忘怒氣衝衝的說道:“賤婢,你居然敢爲孟靈開罪,該死!”
見令狐浩這麼急於殺人滅口,一旁的幾個丫和護院們都嚇的不敢擡頭。
雖然他們沒有看見現場,不過他們都知道,在大家族裡,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乾脆個個裝啞巴,裝聾子。
看見春華死了,司馬月一顆心才稍稍平定了下來。
她轉身看着令狐青雪,苦大仇深的說道:“令狐青雪你的心腸太狠了,你可是她的親堂妹啊,你怎麼能爲兇手開脫!”
見她這麼說,令狐青雪緩緩走到了司馬月面前,眼中帶着絲絲嘲諷說道:“親堂妹怎麼啦?你還是她親孃呢!”
聽見令狐青雪這麼犀利的話,司馬月說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令狐青雪眼中帶笑沒有回答,而是急速的將她的手抓住,對在場的人說道:“別裝了,你就是真兇!”
司馬月臉色一白,使勁兒扯了扯被令狐青雪拉着的手,憤怒的說道:“你胡說什麼!放開我!”
如今唯一的目擊證人春華已經死了,那些丫頭婆子護衛們也沒有親眼看見,她就不信這死丫頭會知道。
見心虛的她掙扎,令狐青雪嘴角一勾說道:“大伯母,你敢把手給大家看看嘛?”
“我爲什麼不敢,看吧!”
司馬月停下了動作,將手大方的伸了出來。
她以爲令狐青雪一定是像上次玉鐲的事情,故意這麼做的,她纔不會上第二次當。
見司馬月乖乖的把手伸了出來,令狐青雪啞然失笑,對阿奴說道:“過去看看令狐雨蒙的鼻腔裡有沒有東西,記住要仔細一點。”
“是,小姐。”
阿奴知道,她家小姐這麼說就一定是有東西的,於是她仔細的上前查看,果然在令狐雨蒙的口鼻中發現了一些細小的東西。
她立馬對令狐青雪說道:“小姐,我在她口鼻裡找到了一些鵝絨!”
聽到阿奴這麼說,司馬月的手微微一抖,呼吸有些不穩。
感受到她的異常,令狐青雪眼中劃過一抹精光說道:“阿奴再看令狐雨蒙的指甲!”
剛剛她讓阿奴看令狐雨蒙的口鼻衆人不知道是爲什麼,但見阿奴說倒找了鵝絨,就知道這事情有蹊蹺。
令狐浩兩口子不是說令狐雨蒙是被孟靈活活咬死的嗎?那麼口鼻裡怎麼會有鵝絨!
再聽見令狐青雪讓阿奴檢查令狐雨蒙的指甲,大家的目光都仔細的跟着阿奴。
阿奴仔細的檢查了令狐雨蒙的每一個指甲,最後找到了一些粉色的碎絲綢屑。
“小姐,她指甲裡有絲綢屑!”
聽到阿奴這麼說,令狐青雪笑笑對大家說到:“你們都看見了吧,我三嬸今天穿的可是藍衣!”
這意思在明顯不過,令狐雨蒙最後接觸到的人,不是孟靈!
聽令狐青雪這麼說,司馬月有些不自然的握了握手。
令狐霸見自己的孫女分析的很透徹,眼中流露着讚賞,說到:“青雪,你快說,誰是兇手!”
令狐霸這麼一說,大家都把目光集中到了令狐青雪身上。
令狐浩緊緊握着手,一臉陰鶩的看着令狐青雪,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你可要想好了再說,若是敢放走了真兇,我可不饒你!”
“呵!”
令狐青雪笑了笑,目光投到了司馬月的臉上,嘴角一勾說道:“大伯母,我可要說了,你不想說點什麼?”
司馬月面目一下子就變了,快速的用另一隻手掐住了令狐青雪的脖子,猙獰的說道:“你這個賤種,休想在害我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