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然你快走,師傅一個人可以的,記住幫師傅照顧好香兒!”
赫連霸很明白赫連香兒對簫暮然的情誼,所以他不想他被邪屍消耗而死,主動將他踢出了戰鬥圈,自己和月媚兒繼續交手。
被踢出戰鬥圈的簫暮然,又執拗的衝了回去,一邊對抗邪屍,一邊對赫連霸說道:“師傅我不走,一日爲師,終生爲父,若我看着師傅死,我哪裡還配爲人!我只會讓香兒傷心,您纔是她最需要的人!”
師傅對香兒的愛,是誰都無可取代的!
他現在是玄門戰宗的罪人,死是對他最好的懲罰。
既然這樣,他就犧牲自己,爲師傅爭取一條活路,也算是爲自己贖罪了。
簫暮然一邊說,一邊加大了回擊力度,朝着月媚兒劈頭蓋臉的打去。
他就不信他打不死她!
頭部是任何物種都脆弱的地方,只要他把他打爛,她一定就不能動了。
月媚兒被簫暮然突來的攻擊,徹底的激怒,仰頭狂吼一聲,一個跳躍直接將簫暮然撲倒在地,跨坐在他腰間,雙腿緊緊夾住他的手腳,一雙泛着黑氣的手,死死的掐着他的脖子。
她本來就一絲不掛,現在居然用這種強悍,讓人面紅耳赤的姿勢鉗制簫暮然。
簫暮然本就是正人君子有些死板,看到這一幕立馬閉上了眼睛,非禮勿視。
“暮然快反擊啊!”
這個傢伙都什麼時候了,還這麼迂腐!
看見簫暮然被月媚兒掐的臉色發青還是不去觸碰她,赫連霸急忙衝了過去,對她發起攻擊,一掌一掌的呼她,但是一點作用都沒有。
月媚兒沒有絲毫的損傷,依舊緊緊的掐着簫暮然,大腿也越夾越緊。
那模樣似是不把他的脖子掐斷,誓不罷休。
“主人,簫暮然是不是瘋了!”蠱雕一臉不明所以的看着令狐青雪問道。
那老頭那麼對他,他居然還要救他!
那個女人要殺他,他居然閉上眼睛等死。
令狐青雪聽他這麼問,若有所思的看向簫暮然。
他就是那麼一個人,死板的讓人恨,讓人心疼!
罷了,看在暮然的面上,她就放赫連霸一次。
七兇劍一舉,她對月媚兒命令道:“停下來!”
原本癲狂的月媚兒在聽到她的命令之後立馬就不動了,低着頭定定的保持着姿勢。
對於她的做法,歐夜辰沒有任何異議,只要是她的決定,他無條件支持。
歐天放也知道令狐青雪是個明白的孩子,所以她做什麼,他也不會干涉。
“暮然!”
看見月媚兒聽了下來,赫連霸送了一口氣,立馬將他從月媚兒身下拉了出來。
“咳咳!”
被從月媚兒身下解救出來,簫暮然痛苦的咳嗽了幾聲,對赫連霸說道:“師傅,我沒事!”
然後擡眸看向離他們不遠的令狐青雪,說了一句,“青雪,謝謝你!”
剛剛若不是她手下留情,他此刻已經是個死人了。
“你我之間不用說謝,把這丹藥吃下去!”
令狐青雪走到他面前,將一顆暗紅色的丹藥遞給了他。
“好!”
簫暮然蒼白的臉上擠出一絲微笑,接過了丹藥,毫不猶豫的放進了嘴裡。
她讓他吃,他就吃,不管是好藥還是毒藥,都甘之如飴。
見簫暮然這麼聽令狐青雪的話,她要她如何他就如何,赫連霸生氣的剜了一眼令狐青雪。
這個魔女她到底用什麼蠱惑了自己的徒弟,讓他中她的毒那麼深?
令狐青雪見赫連霸不善的看着自己,直起身子,冷聲對他說道:“赫連霸,今天看在暮然的面上,我再放過你一次,但是你記住了,以後我絕對不會手軟!”
在雲崖之巔,歐夜辰已經把她和玄門戰宗之間的事情全部都告訴了她。
她才知道,原來赫連霸對她動殺心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他竟然在十七年前就對自己動了殺機,真是太可怕了。
“令狐青雪我不會感謝你的!”
別以爲她不殺他,他就會感恩戴德,改變初衷!
赫連霸心裡是恨毒了令狐青雪,所以不管她做什麼,他心裡都不會減少對她的恨意。
事實證明簫暮然心裡是有他的,如果沒有令狐青雪的出現,他是不會一再違背自己的。
他要主導簫暮然的內心,絕對不會再允許他的心被這個魔女入侵。
“赫連霸,你不要不知好歹,再對我主人出言不遜,小心我用口水淹死你!”蠱雕怒目圓睜,瞪着赫連霸說道。
這老傢伙若不是有這麼一個傻徒弟,他今天一定把他撕成八瓣了!
狂,他到底在狂個屁啊!
一個鬥智鬥勇都敗給了她家主人的糟老頭,到底在牛逼什麼!
“本皇和你主子說話,何時輪到你這隻低賤的走狗說話了!”赫連霸板着一張臭臉,嘲諷的說道。
他知道,只要簫暮然在他身邊,令狐青雪就不會對他怎麼樣。
既然這樣,那他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對不起自己!
剛剛他就是吃了這隻獸的虧,現在罵他一句,算是利息,以後可千萬別落在他手裡,不然他一定把他的屁剝下來做鼓!
令狐青雪見赫連霸居然這麼說她的蠱雕,立馬手掌一翻,拿出一顆丹藥,彈進了他正在發笑的嘴裡。
“咕咚!”
赫連霸喉結一滾動,丹藥就嚥了進去。
“令狐青雪你個言而無信的小人,你給本皇吃的是什麼!”赫連霸怒氣衝衝的問道。
她剛剛不是說要放了自己的嗎?
令狐青雪目光一閃,冷聲回答到:“赫連霸蠱雕是我的夥伴,你沒有資格罵他,剛剛那丹藥是給你一個小小的懲戒,讓你以後放明白一點!我既然能放你,也能殺你,你最好記住了!”
她令狐青雪的人,絕對不能受別人的氣!
“哼,令狐青雪我們走着瞧!”赫連霸說完,將簫暮然扶了起來,走向他的戰車。
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果然,這魔女心腸歹毒,等他恢復了元氣,立馬就殺了她!
這一戰,玄門戰宗損失慘重,原本幾萬人的門徒,回到光明神殿的不足八千。
“主人這具邪屍你準備如何處理?”鳳九看着令狐青雪問道。
這東西本來就不容於天地,留下來是個禍害。
令狐青雪轉身看向歐夜辰說道:“你說呢?”
剛剛聽翼說這個月媚兒和他有些淵源,她想把處置她的權利交給歐夜辰。
歐夜辰眼都沒有眨一下,說道:“塵歸塵,土歸土,從她被煉製成邪屍的那一刻就已經不是人了,只是一具殺傷力極強的行屍走肉,留下就是禍端,我會尋找破解之術送她離開!”
邪屍雖然現在暫時已經被令狐青雪控制,但難保不再生出其他岔子,只有將她毀滅纔是王道。
但由於那邪屍身體強度太大,此刻要消滅她很難,必須要去藏書樓查閱一下書籍,尋找解決的方法。
“好,那就就交給你了!一定要快點找到決絕之法。”令狐青雪朝歐夜辰笑了笑,然後轉身走到歐天放身邊對他說道:“父親,打了半天我好餓啊,我們回去吃飯吧!”
歐夜辰辦事,她放心,現在是真餓了,一大早起來連早飯都沒吃就趕着來了。
“好,我們回去吃飯!來人,快去讓膳房好好準備準備。”
歐天放被她一聲父親,喊的飄飄然,高興的在她的攙扶之下朝皇城內院走去,完全把剛剛受傷的歐夜辰給丟下了。
在場的人:“……”
這還是他們的尊皇嗎!
他們不認識他!
真的不認識。
有了兒媳婦兒居然連少主都不要了!
就這麼去跟兒媳婦兒吃飯了,問都不問少主一聲。
這到底誰纔是他親生的啊!
看着他們爺倆就這麼把自己給丟下了,歐夜辰哭笑不得,只好先去處理月媚兒。
赫連霸回到玄門戰宗,立馬就把自己關在了玄門禁地,查閱那些殘存的秘書碎片。
他是不會輕易認輸的,令狐青雪和歐夜辰給他帶來了空前的損失,他必須要向他們討回來。
他就不信這世上沒有和七兇劍媲美的媒介了!
他已經掌握了製作邪屍的方法,也製造出了月媚兒那具極品邪屍,他完全可以在去多製作一些,最好能製作出百個,一舉消滅暗夜!
想到這樣裡,他如得了魔怔,越發的廢寢忘食。
赫連香兒自從知道簫暮然又受傷了,就一直在瑤光閣日夜陪護着。
“香兒,我已經沒事了,你不用這麼照顧我。”
見赫連香兒又是端茶遞水,又是煮粥做羹湯,還爲他撫琴唸詩消磨時間,簫暮然越發覺得自己虧欠她。
不想領受,不想再讓她繼續。
“然哥哥,你放心,香兒什麼都不求,我照顧你是想謝謝你冒險去暗夜皇城救我爹。”
赫連香兒怕給簫暮然增加壓力,所以故意說得輕描淡寫。
她不願意給簫暮然加壓。
他不愛他是他的事,她愛他是她自己的事。
聽香兒這麼說,簫暮然說道:“香兒,師傅對我恩重如山,你這麼說就見外了。”
師傅對他而言就像父親,而香兒對他而言就是妹妹。
那有救父親,還要妹妹來謝的。
“然哥哥,你也說了不要見外,那我照顧你,你又在客氣什麼?”赫連香兒微笑着說道。
只要能讓她天天見到他,她甘願把自己的感情埋藏起來,不給他任何壓力。
簫暮然聽她這麼說,解釋到:“香兒,你別誤會,我一直把你當妹妹,從來沒有把你當外人。”
他是孤兒,小時候被師傅撿回來,香兒一直都沒有嫌棄過他,也從來沒有把他當外人,他自己也早已經把他們當家人。
“好了,然哥哥,你我從小一起長大,我還會不明白嗎?你不用解釋,快把這雪蔘湯喝了吧。”
赫連香兒雖然聽到那一句妹妹,心裡微微泛酸,不過臉上始終保持着微笑,將雪蔘湯小心的遞給了簫暮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