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作主

冷若雪看着寧豔,心中萬分無奈,她知道,寧豔或許在神界有母老虎之稱,可是,她的兇狠都是給外人的。

她可以折磨和自己搶丈夫的女人,可以對自己的男人狠戾,可是,對待自己的族人,心卻柔軟似水,在族人面前,她是一隻紙老虎,也難怪那些族人敢傳她的閒話。

“豔姐姐!你將他們當成族人,他們呢?有想過你的身份嗎?”冷若雪輕嘆了口氣,提醒道,她知道寧豔一時肯定轉不過這個彎,向這樣的頂級家族,每個人的家族榮譽感都極其強烈,寧族之間也禁止互相殘殺,不過,暗地裡會做什麼,就無人得知了。

“他們…畢竟只是少數,而且,也不敢當着我的面說。”寧豔小聲的道。

“那個什麼花呢?”冷若雪有些恨鐵不成鋼的道,在她的眼中,寧豔一直是灑脫、直爽的,怎麼面對自己的族人,就變得如此優柔寡斷了呢?莫非眼前的寧豔被人掉包了嗎?她從來都是一個敢想敢幹的人,因此,最看不上如此猶豫不定的人。

不過,這次的事情都是因爲寧海兄弟兩人而起,如果不是爲了幫他們,寧豔也不會受委屈,所以,對於寧豔的事情,她自然不能袖手旁觀,誰讓她護短呢!

“她…”寧豔美眸含淚,又羞又怒的哽咽了。

“唉!”冷若雪看着寧豔梨花帶雨的模樣,心裡直嘆氣,這個寧豔可不是她認識的那個啊!

“豔姐姐!你是乾爹的女兒,乾爹又疼你,寧家嫉妒你的人也多,所以,你真的不能這個樣子,現在一個下人都敢當面罵你,若是你忍下了這口氣,只怕會成爲寧家的笑柄,寧家的族人也會覺得你好欺負,以後想讓人尊重你就更難了,因此,你即使自己想忍下來,也得替乾爹想想啊!身爲寧家家主的女兒,是能讓人如此欺凌的嗎?”冷若雪語重心長的道。

“那…爹會不會覺得我給他添了麻煩?”寧豔小心翼翼的問道。

“豔姐姐,說句不好聽的,你給乾爹添的麻煩還少嗎?乾爹有說過什麼嗎?”冷若雪有些氣結的反問道。

“爹罵過我。”寧豔低着頭道。

“那事後乾爹是不是還一如既往的疼你?他沒有嫌棄你吧?”冷若雪輕笑着問道。

“那倒沒有。”寧豔想了想道。

“這不就得了。”冷若雪笑道。

“若雪妹妹,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殺死自己族人的事情我下不了手。”寧豔很緊張的,手緊緊的抓着冷若雪的衣袖不放,美眸中盡是欺待。

“誰說讓你殺掉他們了?豔姐姐,想修理自己的對手可不一定得殺掉他們,殺人是簡單的折磨對手的手段,除非必要,我是不屑用的。”冷若雪有些嫌棄的道。

“呃!”聽了冷若雪所言,寧豔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不過,她卻很信任冷若雪,美眸也更加專注的緊盯着冷若雪,好似在說'給我想個好辦法吧!'

“豔姐姐,帶我去找那個什麼花吧!”這時,冷若雪站起身,並笑着道。

“好!”寧豔知道,若雪妹妹是想給她撐腰了,嗚…她好歹也是個神師啊!誰知道今天竟然需要一箇中級神人給自己撐腰,想到這裡,她覺得自己真是太沒用了。

寧豔也站起來,之後,便帶着冷若雪前往了大管家處。

寧家的大管家所住之地位於寧家主宅的偏院之中,那裡也是寧家衆多屬下所住的地方,不過,大管家所住的院子肯定是那裡最好的。

隨着寧豔走進了大管家的院子,冷若雪等人直奔寧梨花的住處,她住的地方雖然離大管家很近,不過,她卻沒有住在主院之內,想來也是因爲大管家知道她的德性,因此,想來個眼不見爲淨吧。

寧梨花的小院並不大,院中只有兩間正房以及一個小花園,在婢女的指引下,冷若雪等人來到了寧梨花的房間門口,卻突然聽到房間中傳來了陣陣呻吟聲…

曾經爲人妻的寧豔,不可能不知道這聲音代表着什麼,臉微微泛紅,隨即,便怒從心中來!該死的寧梨花,真是個人盡可夫的蕩婦,就她這樣的,還妄想着讓寧海娶她?真是太不要臉了,寧豔很替寧海不值,同時,也更加堅定了要幫助寧海擺脫掉寧梨花的糾纏。

而冷若雪雖然沒有結過婚,但也不意味着她不知道里面在做什麼,至於葡萄等婢女,那更是從小在頂級家族中長大的,對這樣的聲音也毫不陌生,幾人面面相覷之後,葡萄一腳踢開了房間的門,之後,冷若雪等人徑直走了進去。

此時的房間中,正有一黑一白兩個紅果果的人在牀上糾纏着,聽到聲響後,兩人一驚並不約而同的擡起頭來,當看清面前的來人時,兩人立即分開,膚色較黑的男子狼狽的跳下牀,跪在了寧豔的面前,聲音有些顫抖的道:“大小姐!”

“你認識我?”寧豔找了張椅子坐了下來,淡淡的問道。

“是。”男人連忙道,心裡卻忍不住腹腓着,在寧家,誰會不認認寧豔啊!這不是廢話嗎?

“你是哪的人?”寧豔又問道,而此時,冷若雪也坐了下來,葡萄等人則堵住了通往門口的通道。

“小的…是大管家身邊的侍從。”男子如實道。

“哦!你不知道什麼叫兔子不吃窩邊草嗎?大管家的妹妹你也敢染指,真是活的不耐煩了。”寧豔佯怒道,寧家對侍衛、侍從和婢女的管束向來很嚴格,雖然並不禁止他們之間婚配,但是對於這樣的野鴛鴦,卻是絕不允許的,所以,這寧梨花也算是撞到了她的手裡,想到這裡,寧豔開心了。

“大小姐恕罪,是梨花小姐逼我的,她說我要是不和她…她就把我攆出主宅。”男子委屈的道。

“你的話可信嗎?”寧豔輕飄飄的問道,顯然不相信這名男子的說辭。

“大小姐!我可以對天起誓,所言句句屬實。”男子把心一衡道,雖然他在寧家的身份低微,但他卻不傻,不僅如此,他對大小姐和寧梨花之間的糾紛還很清楚,而看這樣子,大小姐肯定是來捉姦的,目標就是寧梨花,所以,爲了撇清自己,他只好供出了寧梨花,反正大小姐的目標不是他,並且有了他的口供,大不姐還可以藉機處理了寧梨花,這對他來說又沒什麼損失,畢竟,人不爲已,天誅地滅!保往自己的命纔是最重要的。

“那你就發個誓吧!”這時,冷若雪淡笑着道。

“呃!是!”男子欲哭無淚,其實,他那樣說只是爲了取信寧豔而已,他還真沒想過要發什麼誓,可是,現在卻騎虎難下了。

隨即,男子不情願的對天起誓,而隨着契約規則的降臨,他的誓言也正式成立了。

寧豔和冷若雪相視而笑,美眸齊齊的轉向了牀上明顯有些呆滯的寧梨花身上。

冷若雪初見這梨花,差點笑出聲來,這哪是清爽的梨花啊!分明就是一個白胖的大饅頭嘛!

寧梨花皮膚很白,可是,也很胖,容貌算不上多醜,但也不漂亮,至於實力,卻只是個高級神人,唔!比她高點,不過,這寧梨花肯定是打不過自己的,因爲她太胖了,反應遲鈍。

感覺到兩道打量的目光,有些呆滯的寧梨花猛然回過神來,看着寧豔就大吼了起來:“你來這兒幹什麼?你不是躲在房間裡不敢出來嗎?”她指着寧豔,一臉的不敢置信。

聽到這話,冷若雪給葡萄使了個眼色,葡萄會意,走到寧梨花的面前,揚起手,狠狠的扇向了寧梨花,頓時,只聽到'啪啪!'聲接連不斷的響起,轉瞬間,寧梨花白胖的臉蛋上便浮現出了五道指痕,聲音消失後,她的半邊臉便直接腫了起來,一絲鮮紅的血液順着嘴角流了下來。

葡萄的實力雖然不算高,但卻在寧梨花之上,而且,寧梨花的反應又慢,捱了巴掌後更是有些傻眼,因此,打她的時候,葡萄根本沒費任何的力氣,就將本來和豬頭差不多的寧梨花,直接揍成了極口豬頭。

看着葡萄的暴力,寧豔的婢女心有餘悸,小心肝亂顫個不停,嗚…葡萄真是太可怕了,平時看着也不怎麼顯山露水啊!怎麼打起人來如此恐怖呢?她們雖然有些害怕,不過,葡萄卻跟個沒事人似的,打完人便站到了一邊。

“你、你個賤婢!竟然敢、敢打我!”寧梨花有些結巴的道,說話的同時,口中的牙齒更是爭先恐後的從裡面奪命而出,不過,因爲葡萄只打了她半邊臉,因此,她也只有半邊的牙齒掉落,可這樣看上去貌似更恐怖了。

“賤婢?不知道你的身份又能高到哪去呢?”葡萄笑咪咪的反問道,又捲起袖子,握了握手掌,似乎準備再次動手,而她的這一番準備,也令寧梨花渾身顫抖了起來。

不過,在寧家也算作威作福慣了的寧梨花,心中雖然有懼意,但是仍然想要打腫臉充胖子。

“我、我哥哥可是寧家的大管家,在寧家地位崇高,豈是你這小小的婢女比得了的。”寧梨花狐假虎威的道,但是看着葡萄的眸光卻有些閃躲。

“好吧!你哥哥是寧家大管家,我惹不起,不過,你卻什麼都不是!打你我還是沒壓力的。”葡萄的話音剛落,便又朝着寧梨花的另外半邊臉上招呼了起來…

打了片刻,葡萄卻說累了,而之後,蓮子接手了她的工作,繼續打。

良久之後。

寧梨花被打的暈乎乎的,兩邊臉上佈滿了指痕,腫的程度也相當平衡,葡萄和蓮子滿意了,也沒有繼續打下去。

寧豔目瞪口呆的看着腦袋比原本大了一倍的寧梨花,嚥了咽口水,不知道說什麼好了,現在她都覺得寧梨花有些慘了,而且,寧梨花現在這個樣子,恐怕也沒有人認得出來了。

她一直以爲自己很兇、很厲害,不過,和葡萄、蓮子比起來,她卻覺得自己段位還不夠,看看人家這兩名婢女,打起人來跟玩似的,嗚…她真是太沒用了,寧豔鬱悶至極。

二次捱打之後,寧梨花不僅暈,還有些傻了,呆愣愣了半晌,仍然一言未發。

“小姐!我們出手是不是太重了?”葡萄有些擔心的道,心說,完蛋了,竟然把人打傻了。

“不會,是她的承受能力太差了,等她適應一會兒就好了。”冷若雪不以爲然的道,其實,剛纔不過是想給寧梨花的下馬威而已,她還什麼都沒做呢!

“嗯。”冷若雪的話讓葡萄放下心來。

果然,等待了會兒後,寧梨花終於清楚過來。

“你們敢打我?”寧梨花惡狠狠的瞪着冷若雪等人,彷彿想要將她們生吞活剝了似的。

“豔姐姐!寧家的族規中,是否有以下犯上的罪名?”冷若雪輕瞟了眼寧梨花,淡笑着問道。

“有!以下犯上輕者會被髮配到卞城,重者逐出家族。”寧豔冷聲道。

“只有這樣嗎?”冷若雪不太滿意,這樣的刑罰可沒什麼實際意思,而且,無論哪一種,都會留下禍根,要知道,她向來都是喜歡斬草除根的。

“嗯。”寧豔點點頭。

“那還是給她換個罪名吧!”冷若雪輕笑着道。

“呃!”寧豔額上冒出了冷汗,她看出來了,若雪妹妹對他們寧家的族規不滿意。

“背主如何?”冷若雪想了想道,她口中的背主,指的自然是背叛主人。

寧豔聽了之後,有些心驚肉跳,背主!那豈不是讓寧梨花沒有了活路?若雪妹妹…好狠啊!不過,她卻一點同情寧梨花的感覺都沒有。

“你們、你們敢誣陷我!寧家不會放過你們的。”寧梨花聽着她們兩人的對話,心裡的恨意滔天,恨不得將眼前這些礙眼之人撕成碎片。

“我們什麼時候誣陷你了?我們只是在討論,難道這也不行?”冷若雪似笑非笑的道。

“你…”寧梨花被氣的說不出話來。

“大饅頭!你放心!我既不會殺了你,也不會讓你有機會被逐出家族,甚至我連這寧家主宅都不會讓你出,而且,你羞辱豔姐姐的這筆帳,我也會慢慢和你算的,所以,你一定要好好活着哦!”冷若雪說完,便取出了十來個精巧的玉製小瓶遞給了葡萄和蓮子。

葡萄和蓮子打開瓶蓋,將裡面的丹藥各倒出一粒,全塞到了寧梨花的口中,寧豔見狀,詫異不已,不過,她卻忍往了好奇心,沒有追問,但是心裡也跟貓抓似的,癢癢的厲害。

親眼看着寧梨花吃下了丹藥,冷若雪站起身,淡定自若的對寧豔道:“豔姐姐,咱們可以回去了。”

“呃!好!”寧豔也站起來,心裡仍然有些捉摸不定。

正準備離開寧梨花房間的時候,冷若雪又對跪在地上,皮膚黝黑的男子道:“你先回去好好當你的侍從,大管家有任何的風吹草動記得來通知我們,記住!你吃的是寧家的飯,不是大管家的。”

說完,冷若雪等人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而屋內的男子見狀,則大大的鬆了一口氣,接着,他穿好衣服也悄悄的溜掉了。

回去的路上,寧豔幾次欲言又止,冷若雪看到她的樣子,好笑的道:“豔姐姐,別急,好戲在後頭。”

“嗯!若雪妹妹,你給她吃的什麼藥?”寧豔很好奇的問道。

“啥都有!估計她會很難受。”冷若雪壞笑着,並拉着寧豔前往比賽場地走去。

到了比賽場地,她卻並未回到貴賓席,而是和寧豔等人坐到了觀衆席的角落中。

不過,一直盯着賽場門口的甯浩闌和程軒,還是第一時間發現了她們。

剛坐下沒多久,甯浩闌和程軒便一屁股坐在了她們邊上。

看着身邊的不速之客,冷若雪故作不滿的瞪了他們一眼,並道:“你們這兩個電燈泡來幹嘛?”

“電、電燈泡?我們?”甯浩闌和程軒額上掛滿了黑線,他們怎麼就成電燈泡了?

“難道這裡還有別人嗎?”冷若雪反問道。

“呃!可是,電燈泡放在我們身上不太合適吧!”程軒小聲的抱怨道。

“我說你們是,你們就是!”冷若雪霸氣十足,而寧豔則忍不住笑出了聲。

“若雪妹妹,你別在逗他們了。”寧豔強忍笑意道。

甯浩闌和程軒看到寧豔笑顏如花,對視了一眼,放下心來,雖然不知道冷若雪用了什麼手段哄好了寧豔,不過,只要她不在將自己關在房間裡,那可是比什麼都強。

“好吧!你們誰能告訴我,這是第幾輪比賽了?”冷若雪一本正經的問道。

“寧山的比賽已經結束了,寧海的還沒有開始。”甯浩闌知道冷若雪關心的是什麼,直截了當的道。

“哦!”冷若雪輕應了聲,並沒有繼續追問寧山的比賽結果,而是專注的看向了擂臺。

今天的比賽分爲了兩部分,雖然都是勝者直接晉階下一輪,不過,第一部分的勝利者只需比一場,而第二部分的勝利者需要比試的場次則不等。

第一部分比賽結束之後,將會有十位參加比試的寧家族人直接晉級下場比賽,另外十人則需要竟爭剩下的六個名額,也就是說,第一天的比賽全部結束之後,將會有四人被淘汰。

冷若雪等人剛坐下沒多久,便看到寧海踏上了擂臺。

他的對手,實力僅有神師的等級,而寧海已經是神君了,因此,在衆人看來,這是一場沒什麼懸念的比賽,另外,寧海也是此次比試奪冠的熱門人遠,所以,看到他上場後,衆人也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投注在了他的身上。

雖然對手實力不如自己,但是寧海一樣認真對待。

“你先請吧!”擂臺上,寧海朝着對手微微抱拳,十分客氣的道。

而他的對手明白,寧海是想讓自己先出手。

要知道,先出手的人便有機會搶佔先機,不過,以自己的實力對上了寧海,他的心裡本來就有懼意,另外,他又看到寧海一派輕鬆、淡定的神色,心中的懼意也更深了。

所以,他並沒有出手,而是直接選擇了認輸。

這在別人看來,或許是懦弱的行爲,但是對他來說卻是最明智的選擇,和寧海戰鬥,消耗體力不說,還有可能影響下一輪的比賽,而下輪比賽對他來說更加的重要,因此,他不想得不償失。

不過,他的選擇對寧海來說卻有些鬱悶,因爲他是二十人中唯二的兩名神君,除非有機會和另一位神君戰鬥,否則,他恐怕連練手的機會都沒有了。

冷若雪看着擂臺上的一幕,淡笑着道:“那人挺聰明的,知道保存實力。”

“你不覺得他有些懦弱嗎?”甯浩闌試探的問道。

“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明知不敵還要硬碰硬,那是匹夫所爲,真正的強者,都是能屈能伸的。”冷若雪白了眼甯浩闌道,她不信甯浩闌會不懂這個道理,不過,能屈能伸也不是人人都能夠做到的,畢竟,有的人將自尊心看的很重,纔不屑投機取巧呢!

說完,冷若雪便站起身,打算離開了。

回了自己的住處,冷若雪直接鑽進了房間中,打算兩耳不聞窗外事,自然也就不知道,寧家因爲她今天白天的所作所爲,幾乎鬧翻了天,不過,即使知道,她也不會在乎。

寧家家主的書房中。

寧家家主坐在書桌後,有些頭疼的看着自己面前站着的晚輩,以及跪在地上哭天喊地的大管家,心裡煩悶不已。

該死的,多大點事啊!竟然鬧到了他的面前。

這麼點事都解決不好,留着這些人何用!

寧家家主越想越氣,臉色更是越來越難看。

寧淵見狀,一句話都不敢多說,只是低着頭,數着面前的石頭。

其實,若不是二長老非要來找老祖宗評理,他根本不想來,不過,來了之後他也是一言不發,還豎起耳朵聽着他們的理由。

而甯浩闌更是狡猾,人家根本沒進到書房之中,反倒在院子中陪着大長老喝起了茶。

兩人邊喝茶,邊豎着耳朵聽着書房中的動靜,臉上的表情更是猥瑣到了極點。

“小子!怎麼個情況?”大長老十分好奇的問道,臉上的表情還躍躍欲試,如果不是考慮到這有可能是寧家的家醜,他早就進去聽着了。

“大管家是來替自己妹妹喊冤的,冷若雪那個姑奶奶貌似給寧梨花下了不少的藥。”甯浩闌心有餘悸的道,來之前,他特意去看了眼寧梨花,當時嚇的差點沒吐了,因爲現在的寧梨花,模樣慘不忍睹,根本不成人形了。

“哦!”大長老輕輕應了聲,心道那確實像是雪兒丫頭的傑作,那丫頭太懶了,最喜歡這種省事的手段,不過,這次她怎麼會被人給抓個正着呢?這可不像是她的風格啊!

“大長老!你說若雪姑奶奶會不會有麻煩?”甯浩闌有些擔心的道,他本來以爲冷若雪只是去勸解寧豔的,沒想到竟然還做了這樣一件事!呃!大管家和二長老的關係非比尋常,而二長老在寧家的地位又非常高,因此,他直覺冷若雪這次是惹到大麻煩了。

“小子啊!你太不淡定了!雪兒丫頭纔沒這麼笨!”大長老毫不擔心的道,他很清楚雪兒丫頭的性格,那小丫頭別看年紀不大,卻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所以,他可是一點都不擔心,只想等着看好戲。

“呃!也是啊!”甯浩闌抹了把額上的冷汗道,看來他對冷若雪的瞭解還是太少了。

這時,寧豔也來了。

本來,她收到消息,知道二長老帶着衆位長老和大管家來了爹這裡,便立即去通知若雪,誰知道葡萄竟然告訴她,若雪睡了,還讓她也好好回去睡覺,天知道,她現在哪裡睡得着啊!

“豔丫頭也來了。”大長老看到寧豔后,笑咪咪的打起了招呼。

“嗯!”寧豔點頭後,在兩人旁邊的空位上坐了下來,又有些內疚的道:“若雪妹妹都是爲了我。”

“那丫頭不打沒把握的仗,安心啦!”大長老勸道,他雖然幾乎足不出戶,但是寧豔這幾天的事情卻瞞不了他,不僅如此,就連寧老頭都一清二楚,可是,寧老頭卻沒有任何的反應,因爲,他們都在等着寧豔自己暴發。

“嗯!我去找爹!”寧豔把心一橫,站起身來道。

看到她這副勢死如歸的樣子,大長老'撲哧'一笑,反倒把寧豔弄的不好意思了。

“豔丫頭啊!你確定現在就要進去,唔!裡面貌似正在訴苦呢!”大長老壞笑着道。

“我也要訴苦!”寧豔惡狠狠的道,此事因她而起,她絕不能連累了若雪妹妹。

想到這裡,寧豔直接走到了書房門口,推門而入。

書房內的衆人看了眼寧豔,誰都沒有說話。

而正在陳情的大管家,看到寧豔后,心裡則有些發虛,甚至都忘了要繼續說下去了。

“豔兒來了,坐吧!”寧家家主看了眼寧豔道。

他對寧豔這個女兒非常疼愛。

雖然他的子嗣不少,不過,那些孩子見了他就跟老鼠見到貓似的,而只有寧豔敢親近他,因此,他纔會給予了寧豔更多的疼愛,可是,也正因爲如此,也使得豔兒成了衆矢之的,明裡暗裡的中傷更是不在少數,所以,他雖然疼寧豔,卻更希望寧豔可以自己處理好這些事情,畢竟,他不可能成天將寧豔這個女兒拴在身邊,孩子大了,終究是要獨立的。

不過,經過了這兩天的風波,他覺得豔兒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謝謝爹!”寧豔聽了寧家家主的話,在最靠近書桌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卻一言未發。

有了寧豔的存在,大管家反倒沒有那麼自在了,因爲他很怕寧豔會翻出那天的事情,若是被家主知道,自己妹妹那小命保不保得住還不好說呢!

“大管家,你繼續。”寧家家主輕瞟了眼大管家,淡淡的命令道。

“是!”大管家應道,卻遲遲沒有開口。

等了半晌,寧豔露出瞭如花笑顏,似笑非笑的道:“大管家,家主命你繼續說呢!”寧豔的語氣相當不善,大管家聽了後,心裡忍不住一陣哆嗦,即使他心裡在怎麼看不上寧豔,當着家主的面,他也不敢給寧豔臉色看,更何況,他還非常的心虛。

“家主!我妹妹被人下了藥,現在昏迷不醒,求您一定要給她做主啊!”大管家趕鴨子上架似的道,說話間,已經淚流滿面,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雖然他心裡很清楚妹妹的藥是誰下的,可是,家主沒問他,他也不敢主動說,況且,這其中寧豔也參與了。

“不知道大管家的妹妹是何身份?竟然敢打擾家主的清修,讓他給你做主。”寧豔略帶嘲諷的問道。

“這個…小妹雖然在寧家沒有什麼太高的地位,畢竟也是寧家的一份子,豈能被人如此對待?給她下藥的人,其心可誅!這不僅僅是給我妹妹下藥那麼簡單,也是在挑釁我們寧家的權威!所以,請家主一定要嚴懲兇手,給我妹妹做主!否則,只會令族人心寒。”大管家腦筋直轉,直接將自己妹妹受害上升到了家族的高度,因爲他相信,爲了寧家的榮譽,家主也得給妹妹撐腰。

而他的話,也引起了在場部分長老的共鳴,不過,他們很多人還不清楚,給寧梨花下藥的是冷若雪,否則,給他們一百個膽子,只怕他們也不敢來找家主。

“家主!大管家所言甚是!竟然有人敢在主宅之中給咱們寧家族人下藥,此事必須嚴懲不貸!否則,族人只怕會人心惶惶。”一位長老附和道,說話的這位長老,在衆長老中地位較低,而他又急於討好八面玲瓏的大管家,因此,纔會第一個出頭。

隨後,又有幾位長老紛紛附和着,而且,他們的目的也如出一轍。

雖然大管家在寧家只能算是高級點的下人,不過,大管家卻掌管着寧家的很多內務,更主要的是,大管家又是二長老面前的紅人,和他搞好了關係,有益無害。

聽了大管家和幾位長老們的話,寧豔在心中暗罵着,白癡!現在讓他們附和個夠吧!呆會兒有他們哭的時候,雖然她不太確定,爹是否會如這些人所願,懲罰若雪妹妹,不過,她卻很清楚,爹是護短的。

大管家和幾位長老七嘴八舌的說着,而坐在椅子上的寧家家主卻閉起了眼睛,待他們說夠了,看到寧家家主的樣子後,心裡連連苦笑,這不會是弄巧成拙了吧?一時間,氣氛沉悶了下來。

良久之後。

寧家家主才緩緩睜開了精光四溢的雙眸,環視了一圈書房內的衆人,語氣十分冷淡的開口道:“都說完了?還有沒有要說的?”

衆人面面相覷,誰都不知道自家老祖宗是什麼意思,因此,沒人敢先開口。

“老二!人是你帶來的,你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寧家家主輕撩眼皮,看着二長老道。

二長老是他第二個兒子,不過,爲人卻十分古板,因此,他們之間的父子關係更向是上下級的關係,二長老非常尊重他,可是,卻從來不敢叫他爹。

而老二則是他的專屬稱呼,特別是他在不悅的時候,更是老二不離口,否則,他還是會給這個兒子留些面子的,畢竟,這個兒子年紀也不小了。

聽到;老二;這兩個字,二長老便知道自己惹惱了老祖宗,心裡一陣緊張,不過,他還是硬着頭皮開口道:“家主!沒有規矩不成方圓,我覺得此事是應該給族人一個交待。”

“是嗎?那你知道下藥的人是誰嗎?”寧家家主半眯着眼睛,語氣有些不善的看着二長老,這個兒子雖然古板了些,不過,人品倒還過的去,只是有時候護短的有些是非不分,這點蠻讓人頭疼的。

而且,他心知肚明,二長老肯定知道下藥的人是誰,否則,又怎麼會將人浩浩蕩蕩的給帶到他面前來。

“這個…聽大管家說,此人正是冷若雪。”二長老猶豫了下,才道,心裡卻有些鬱悶,現在他都不知道,自己帶人來老祖宗這裡是對是錯了,但是事情牽扯到了冷若雪,他又豈敢隨便將人處置了呢!

寧淵和不明真相的長老,聽了二長老的話,心裡一驚,臉色更是嚇的煞白,尼瑪啊!二長老是將他們當成墊被的了嗎?明知道是冷若雪做的,還讓他們來老祖宗面前出醜?還好他們沒有說出更過份的話,否則,老祖宗還不得給他們穿小鞋啊!

此時此刻,他們是一句話都不敢說了,並且還下意識的遠離了大管家,便得被家主遷怒道。

其實,從他們知道冷若雪是老祖宗的乾女兒後,便清楚了冷若雪在老祖宗心中的地位,畢竟以老祖宗的身份,又豈會隨便收乾女兒,可一但收了,那就足以說明老祖宗對此人的重視,可是現在,大管家竟然敢在老虎頭上拔毛,這不是找死嗎?現在這個時候,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得看老祖宗的心情,他如果存心護着冷若雪,那又豈會在乎別人的想法?他們敢用家族來逼迫其它族人就犯,難道還敢逼自家老祖宗嗎?那純屬找死呢!

短短的瞬間,很多人便看清了眼前的形勢,並且決定當起了看客,而他們的這一反應,自然逃不過寧家家主的眼睛,不過,對於他們的見風使舵,寧家家主卻十分不喜,甚至下定決心,要將這些喜歡明哲保身的老滑頭交給雪兒丫頭狠狠的調教一番,這一刻,也決定了他們往後的輩慘生活。

“你知道雪兒丫頭爲何會如此做嗎?”靜默了半晌,寧家家主才又開口道。

“當然是因爲冷若雪嬌橫跋扈,仗着家主的身份欺壓族人。”二長老毫不猶豫的道,當然,他了解的大部分事情,都是大管家告訴他的,而他很相信大管家,更清楚那傢伙不敢騙他。

他的話,令寧豔爲之側目,這個自以爲是的二哥說的是若雪妹妹嗎?她怎麼覺得他們認識的好像是兩個人似的?

“你確定?”片刻後,寧家家主纔有些恨鐵不成鋼的問道。

“當然確定!”二長老很自信。

“這些話都是大管家告訴你的吧?”寧家家主瞭然道,唉!這個兒子真是太不成氣候了,竟然偏聽偏信,這樣的人,在寧家身居高位可是大忌啊!

“也不全是!家主,我和冷若雪接觸過幾回,她什麼樣的性格我也略知一二。”二長老聽出家主語氣中的不悅,遂連忙道,其實,從他第一眼見到冷若雪,對冷若雪的印象就不是太好,否則,又怎麼會讓冷若雪去住別院?不過,冷若雪是家主認下的乾女兒,即使他在不喜,也不敢做的太過份,但是想讓他親近冷若雪也是不可能的。

冷若雪有着傾城的絕美臉蛋,性格也張揚無比,又有着與生俱來的霸氣,在家主面前,她可以任意妄爲、肆意張揚,而這恰恰是生性古板嚴謹的他所不喜歡的,也正因爲如此,他纔會對冷若雪有偏見,因此,大管家剛一找到他訴苦求做主的時候,他想都沒想便衝動的將人帶到了家主的面前。

而這一切的起因,全都是源自於嫉妒。

但是,此時的二長老根本不清楚,他對冷若雪有偏見是因爲他的嫉妒。

他嫉妒冷若雪可以在家主面前無拘無束、不拘小節,想到什麼就做什麼,嫉妒她可以活的如此瀟灑自在,更嫉妒家主對她毫無道理的寵溺,這樣的待遇,即使是寧豔只怕都享受不到,可是,這一切,家主卻給了一個和他沒什麼血緣關係的人。

當然,這嫉妒是隱藏在他內深心處的,他此時並未察覺出來,因此,找冷若雪的錯處便成了他理所當然爲家族着想的理由,哪怕這理由根本經不起推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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